第77章此劍斬仙人,大祥(今日加更13!)


    盛姿紅唇皓齒,三千青絲隨意用一根黑繩束著,隻有兩顆明亮眼眸在朝陽光輝下熠熠生輝。


    她背著雙手,正在陸景旁邊,低頭注視著陸行手中的玄檀木劍,眼中還帶著許多好奇。


    “這陸景可真是奇怪,那一柄六品的君子劍明明是用於答謝他,他卻拒而不收,如今卻隨身帶著這麽一把黑色木劍。”


    盛姿還在疑惑,陸漪穿了一身豆綠色的長裙,上身則是一件火赤色的短絨上衫,她抿著嘴唇,來到盛姿旁邊,悄悄拉了拉盛姿的衣袖。


    盛姿立刻記起來,她悄悄看了陸漪一眼,這才道:“陸景,我們今日前來叨擾,是因為陸漪有件事情求你。”


    距離她們入院,不過過去半半刻鍾時間。


    青玥已經泡好了茶,拿到了房中。


    陸景站起身來,道:“便去裏屋說吧,昨日家裏又添了二三種新茶,我不諳茶道,你們正好可以幫著嚐一嚐。”


    他帶著盛姿和陸漪走進房中。


    陸漪明顯有些著急,鼻子一皺一皺,有些委屈道:“三堂兄,父親這許多日又想要迴大昭寺,不願待在府裏,我勸了許多次都無濟於事,你今日若有暇,能否也去勸一勸父親?”


    “那大昭寺有什麽好的?都是些無趣的出家人,整日整日便隻是看佛經,沒一句話,待在陸府還有我陪著,為何他總想著走?”


    這小姑娘似乎確實是著急的,心中對於父親也滿是不舍,和陸景說話時,甚至還帶出些哭腔來。


    “重山叔父又要迴大昭寺?”


    陸景也微皺眉頭。


    大昭寺雖然名聲在外,可實際上卻也僅是個清苦的寺廟。


    如今大昭寺主持也是個真心向佛的,不願受許多香客的香火,寧老太君和朱夫人幾次想要為大昭寺捐些香油錢,都被擋了迴來。


    這自然是一件好事,代表大昭寺確實是極佳的禮佛真地,正因如此,這座寺廟中的禮佛者、觀瞻者其實絡繹不絕。


    隻是……在其中修行的僧侶、俗家,生活便有些艱難。


    陸漪以前每過幾個月,就要被陸重山叫去大昭寺,陪他幾日,自然知曉其中的辛苦。


    便越發不想讓自己父親再去那寺廟中受苦。


    “也不知父親為何要去大昭寺,他是不喜歡佛法的,我每次前去看望父親,他雖然讀佛法,但卻總是麵無表情,偶爾眼中還透露著厭憎。


    堂兄,伱應去幫我勸勸,在陸家少年一輩裏,我父親最喜歡你。


    便是你打傷了五哥,他也隻說是五哥的過錯。”


    陸景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打傷陸江之後最初一二日,以往每日都要來西院轉一轉、賞賞景、喂喂魚的陸漪,也不再來了。


    想來心中是生了些氣的。


    可後來陸漪又不生氣了,這其中應當有陸重山的原因。


    “不喜佛法,卻要去大昭寺……這大約是因為他更不喜歡陸府。”


    陸景不由看向房門之以外。


    他在小院並無門進,坐在屋中便可直視西院。


    眼前這好景園林,這繁華府邸看似極美,可是其中卻又藏著多少腐朽?


    陸漪年齡尚小,因陸重山的麵子,也被闔府上下寵著,不曾看到其中的問題。


    可陸景卻和陸重山一樣,並不喜歡陸府。


    於是,陸景鮮有的搖了搖頭。


    他看著陸漪道:“堂妹,你如今年齡還小,並不知重山叔父的憂思,他這般堅決的想要離開陸府,明明不喜歡佛法卻不願待在衣食無憂的豪門中,這其實便代表著現在的陸府已經不適合他了,他待在這豪盛似錦的貴門中,卻要比待在清苦的佛陀寺廟,還要來的更難受些。”


    陸景說到這裏,又微微一頓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去勸重山叔父?”


    陸漪眼中浸滿淚水,搖頭道:“堂兄,我不願意讓父親離開,我自記事起,他便不在我身邊。


    而今好不容易迴來了,不過十幾二十日,便又要走,這等的離別,你……”


    陸漪說到這裏,原本想要說這等離別你未曾嚐過,不知其中的酸苦。


    可是她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堂兄已然與自己的最親永別,大伯父眼中又從來無他。


    這其中的酸澀,比起自己的苦來,還要更濃厚上許多。


    畢竟是陸府的家事,一旁的盛姿隻是聽著,並不胡亂開口。


    陸景卻搖頭道:“這天下事本就如此,我們都要經曆許多離別,你今日便是撒嬌哭鬧,將重山叔父留住了,可他心中仍想離開,卻礙於你不得不掙紮。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走了,你若想他,每過上些時日去看上一遭,也是好的。”


    “最起碼這樣的離別並非遙遙無期。”


    陸漪眼中落下淚來,但卻呆呆的坐在桌前,並不反駁陸景。


    良久之後她才抹了抹眼淚,低聲說道:“堂兄懂許多道理,這些道理都是極好的,可是我心裏仍不願父親走,這也許是我任性,可我總是覺得,若不任性些,讓父親記掛我一些,有朝一日大昭寺也留不住他。”


    陸景看著陸漪,若有所思。


    這般想來,這陸漪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麽蛛絲馬跡,才會說出這番話。


    “重山叔父與大昭寺之間,有什麽?”


    他心中暗想著。


    盛姿和陸漪也站起身來。


    陸漪道:“我便再去仔細勸父親一遭,與他好好哭鬧上一迴,便說我不懂事,說如果他走了平日裏也就無人教我,往後會鬧出禍患來。”


    “在這之後,父親若真要走,便讓他走吧,心裏有記掛著的人,才不會做些嚇人的事。”


    她想了想,又說道:“堂兄,你說的對,這世上總有許多無可奈何的離別,我今日胡言亂語,不知是否擾亂了你的心緒?希望堂兄不要記著我說的胡話。”


    陸景笑著搖頭。


    盛姿看到這一幕,突然笑道:“陸景,我最初見你時,陸漪對你還極不熟悉,如今卻實心實意喊你堂兄,也知道為你著想,這姑娘倒是懂事了許多。”


    陸漪明顯沒有興致和盛姿調笑,無精打采瞥了一眼盛姿,便向陸景行禮,走出門外。


    盛姿不理會陸漪眼神,仍對陸景笑道:“那一柄劍我還收著,再過些時日,我那貴人好友還要勞你一遭,若你願意相助,那一柄劍便受之無愧,若你不願,也是無妨。”


    盛姿行事本來便落落大方,她說完又擺了擺手,不讓陸景相送,大步走出房門,和陸漪一同離開小院。


    陸景看著二人離去,還想著剛剛陸漪那番話。


    “許多年前,重山叔父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這若大陸府,能夠令他生出敬意的陸姓,便隻有陸重山一人。


    他身上頗有些正氣,又明道理,可卻也磨難深重,心已如死灰。


    陸景搖了搖頭,將這諸多雜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目光又落在那一柄玄檀木劍上。


    此時仍然是清晨,青玥還在房中忙碌。


    陸景溝通元神,溝通鹿山觀神玉,目光落在那玄檀木劍上。


    霎時間。


    從鹿山觀神玉中,一道白芒湧現,一隻神鹿虛影浮現在陸景元神之後。


    陸景目光閃爍,那玄檀木劍上也自有奧妙傳來。


    諸多信息,便如此緩緩湧來。


    與此同時。


    陸景眼前,多出了一幕幕奇異的景象!


    他隱約間看到一幕奇景。


    看到塵土中經年累月長出大樹。


    看到一位身穿蓑笠手持凡斧的老人蹣跚而來,從那大樹上砍下一根樹枝。


    看到那白須的老人仔細雕琢,有又刻上重重花紋。


    也看到老人一臉慈愛的將那一柄雕琢好的木劍,送給自己頑劣的幼孫。


    幼孫玩耍幾日,沒了興致,便隨意扔在柴屋中,一轉眼便是三十餘年。


    畫麵一轉,許是過了許多年,那老屋破敗,房梁墜落,草木成灰。


    一位身穿灰衣的青年同樣蹣跚來此,從柴屋中塵埃中翻出這一柄木劍。


    木劍如新。


    灰衣青年持劍而去。


    【玄檀木劍


    知一:原為凡俗木劍,後因元氣浸染而入品,躍品。


    知二:品秩八品,元神入其中,元氣更甚。


    ……】


    感知這兩道信息,陸景思緒間想過極短暫的失望。


    原因在於,他對這一柄四先生的木劍期望極高。


    畢竟四先生是書樓執劍者,便是觀棋先生都去敬重他。


    可是鹿山觀神玉最先流轉而來的兩道信息,卻讓陸景知曉,這玄檀木劍,確實隻是一柄九品的凡俗之劍。


    就在他失望時,又有景象顯露出來,這番景象模糊許多,若隱若現。


    可是!那模糊景象中,有一道黑色光芒衝天而起,衝入雲霄,絞散了雲霧,天穹中落下血雨……


    與此同時,又有三道信息湧來。


    【知三:原為書樓四先生習劍所用,卻持此劍斬落天上仙人,驚退落凡仙境。


    知四:此劍斬仙人,大祥,其中有濃濃仙人死氣,需以元氣溫養,徐徐激發,蘊養劍身,可提升品階。


    知五:木劍本凡,因執劍者而貴,其中蘊含兩道書樓四先生劍氣,劍光通玄時,才可激發。】


    當這三道信息流轉在陸景腦海裏,陸景臉上先是怔然,然後才露出笑容來。


    “怪不得這樣一柄寶劍,僅僅隻是赤色機緣。


    若是沒有鹿山觀神玉,根本無法察覺其中隱藏的奧妙。


    “元氣蘊養劍身,融其中仙人之血……”


    陸景不由越發期待日照的境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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