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這就走了?”孫耀祖有一絲不舍,“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一起住在姐姐、姐夫那裏,我日日夜夜都陪著你好不好?”


    杜恆雪沒有說話,杜恆霜已經笑著搖頭道:“這個倒是不妥。孫探花,我們家如今亂哄哄,正要搬家,若是怠慢了孫探花,孫家太太可要心疼了。——孫探花,你是孫家四代單傳的獨子,可要小心珍重哦……”言笑盈盈地撂下狠話,帶著杜恆雪轉身就走。


    孫耀祖沒有聽清楚杜恆霜話裏的機鋒,隻是看著杜恆雪跟在杜恆霜後頭,一步一挪走出院子的樣子,有些遺憾地道:“若是能讓我跟雪兒一起住進去就好了。”


    孫許氏等杜恆霜一行人走出了院子,才拍了孫耀祖的肩膀一下,道:“時候不早了,讓知書服侍你沐浴吧,晚了就歇下,不要點燈費油地看書了。你如今已經做了官,要好生保養。”


    孫耀祖點點頭,對孫許氏嘀咕道:“娘,咱們什麽時候把雪兒接迴來?”


    孫許氏譏誚地看著大門口,抓著喜鵲登枝的大團扇搖了搖,胸有成竹地道:“不用咱們接。那小妮子到時候肯定哭著喊著要自己迴來。你放心,姐姐哪有自己的男人親?——我隻聽過姐妹倆為了男人反目成仇的,從來沒有聽過為了姐妹之情就疏遠自己的男人的。天地下女人的心,都是往外拐的。我的兒,你得了她的心,她這輩子都任你搓圓捏扁。你就放寬心睡大覺吧!”


    孫耀祖聽了,想起來這一年來,杜恆雪任自己使喚,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讓她端茶,她不敢倒水,除了在床上太別手別腳,這也不許,那也不能,別的方麵,真的是跟條狗一樣,對自己惟命是從。


    “娘說哪裏話?還不是娘教的好!小姑娘什麽都不懂。還不是娘說什麽就是什麽……”孫耀祖哈哈大笑。


    俗雲,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娘家人再心疼,也管不著婆家的事兒。再說,他們又不是對杜恆雪不好。杜恆雪一個什麽都不會做。好吃懶做的嬌小姐,如今在他們家教的又勤快,又聽話,杜家應該包個大紅包好好感謝他們幫杜家教女兒才對。


    “總歸是從小沒爹的孩子,沒家教啊。我不得不對她嚴一些,不嚴不能成器。不過好在她還乖巧,很聽說。這樣的媳婦倒也不錯。若是和她姐姐一樣伶牙俐齒,倒也呱噪的很。”孫許氏一邊說,一邊迴房,看見孫正平捧著一書坐在油燈下細讀。


    孫許氏沉下臉。過來將油燈的燈芯撚熄了兩根,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一根芯就夠了,你每次都非要點三根芯。——這燈芯不費錢?燈油不費錢?你打量這些銀子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孫正平和孫許氏多年夫妻。早就怕她怕成習慣了,聞言放下手裏的書。慢條斯理地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對雪兒太嚴厲。雪兒是個好姑娘,對耀祖又是一條心,你做什麽變著法兒的折騰人家?現在好了,人家姐姐迴來了,一迴來就把她接走了,你打量她姐姐真的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先前孫正平見杜恆霜來了,就避到內室去了,就連蕭士及趕來,他都躲著沒有見。他生來內向,又有些膽小,畏懼權貴,平日裏雖然有方正之名,但是那名氣是他妻子孫許氏給撐起來的。


    不過他好在有自知之明,不能出頭的,一概不出頭,而且也知道自己妻子的毛病,也有些內疚。孫許氏嫁給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真的是一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節省了一輩子,才供出了孫耀祖這個探花郎。


    孫耀祖長得跟孫正平年輕的時候很像,也是一表人材。不然當年孫許氏也不會嫁給他。孫正平可是窮的叮當響,孫許氏家有薄財,還有一份小小的嫁妝。因看上孫正平樣貌英俊,不惜倒貼也要嫁給他。


    這一嫁,就挨了幾十年的窮。


    好在生了個兒子孫耀祖很出息,尋了個又漂亮,又懂事,又聽話,又有錢的妻子迴來,他們孫家,自從娶了杜恆雪,才是真正翻了身。


    “她繼父是許大人,你總得給他留幾分麵子。以後讓許大人知道你這樣待他的繼女,你就不怕影響耀祖的前程?”孫正平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許氏嗤笑一聲,坐在梳妝台前通頭發,對著大黃銅鏡道:“你啊真是個書呆子。我堂哥為什麽要我們去提親,這兩年你還不明白嗎?——他若是真的心疼雪兒,就不會答應讓她嫁給我們家耀祖,而是……”


    “而是什麽?”孫正平不明白。


    孫許氏刹住話頭,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麽。總之,雪兒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媳婦。就算我挫磨死她,也是她自個兒身子弱,不能服侍公婆。——這樣的媳婦,到哪裏都說不起嘴,你給我少摻和這事兒。過兩天,她杜恆霜給我磕十七八個響頭,我再考慮把她妹妹接迴來。”


    孫正平知道妻子一向事,便刹住不說,進去洗了把臉出來睡了。


    這邊蕭家的大車迴到杜家門口,諸素素跳下車,就看見一個人影蜷縮在杜家大門的台階旁邊。


    天色已經昏暗,那人卻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道:“素素!你可迴來了!你娘好擔心你,為什麽不迴家?”


    原來是吳世成等在門口。


    諸素素迴來之後,之前因陳月嬌的關係,為了安全起見,暫時住在杜家,哪裏都沒有去。


    先前蕭士及已經給諸素素家送了口信,說她也活著迴來了。


    諸素素的娘尤倩娘和吳世成高興壞了,天天在家門口翹首以待,卻還是沒有看見她迴家。


    吳世成等了幾天,實在等不及了,終於親自跑到杜家門口等。


    正好杜恆霜今日又臨時起意,去了杜恆雪在宣義坊的婆家。所以吳世成幾乎等了兩個時辰,才等到她們迴來。


    杜恆霜從車裏下來,看見是吳世成,也很高興,笑著行禮道:“吳小哥來了,進去坐一坐吧。”


    諸素素忙道:“不用了,我也是想著要迴家一趟。兩年多沒迴去了,確實怪想的。”


    杜恆霜抿嘴笑,便不再留她。叫了一輛車來,“送諸郎中和吳小哥迴家。天色晚了,就歇在諸郎中家裏。明天再迴來了吧。”對那車夫吩咐道。


    那車夫應了,駕車帶著諸素素和吳世成離開。


    杜恆霜就拉著杜恆雪的手,一起進了屋子。


    她們像是剛剛離開這裏。轉眼又迴到了家。


    院子裏,平哥兒和安姐兒都不肯睡覺,在屋門口惶恐不安地張望,生怕爹娘又一次一去不複返了。


    看見杜恆霜和蕭士及進來,他們倆才鬆了口氣,站在門口笑眯眯地招手。


    小白狐趴在屋子一角,百無聊賴地添了添自己的前爪。將腦袋紮了下來。


    上房的迴廊底下隔幾步就亮著一盞宮燈,照的整個院子明亮又溫馨,正是家的味道。


    杜恆霜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杜恆雪道:“看。平哥兒和安姐兒在看著你呢。”


    杜恆雪來一路都是鬱著臉,看見平哥兒和安姐兒,才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走到他們身邊。摸著兩人的頭道:“平哥兒、安姐兒,這幾天小姨陪著你們好不好?”


    “好!”平哥兒和安姐兒齊聲道。


    不過平哥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杜恆霜一眼。問道:“那娘呢?”不陪我們了嗎?


    杜恆霜笑道:“娘也陪。但是娘還要做別的事。所以在娘理事的時候,就由小姨和姑姑陪你們玩耍,好不好?”


    平哥兒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大力點頭道:“好!娘,我和妹妹一定不會吵著你,我們會很乖很乖的。”


    杜恆霜笑道:“就算平哥兒淘氣,娘也歡喜你。”


    平哥兒愣住了。娘說的話,跟“母親”說的很不一樣哦。母親總說,要乖,要孝順,要聽話,不然就不疼他們了……


    “娘,就算平哥兒淘氣,娘也歡喜平哥兒嗎?”平哥兒忍不住問道。到底是小孩子,心裏藏不住話。


    安姐兒也悄聲問道:“娘,母親去哪裏了?”


    七八天前,他們兄妹倆還是陳月嬌帶著的。他們對陳月嬌還有一些印象,雖然那印象在逐漸模糊,但是還沒有完全消失。


    杜恆霜的笑容不變,輕聲道:“那不是你們的母親,那是一個害了娘的人。她犯了錯,自然要受罰。”


    蕭士及走上來,一手一個孩子將平哥兒和安姐兒抱起來,沉聲道:“娘說的沒錯,那是個壞女人。若不是她,你們的娘就不會跟你們分開兩年。現在她被陛下處罰,是罪有應得。”


    諸素素跟杜恆霜和蕭士及談過有關陳月嬌的問題,特別是如何跟平哥兒和安姐兒解釋有關陳月嬌的事。


    畢竟陳月嬌帶過他們一年,雖然他們以後不會記得這件事,但是如果有人一直在他們耳邊灌輸有關陳月嬌的事,那些話語卻會成為這兩個孩子的記憶。


    人在三歲前的記憶來就是不會保存的。但是有些人為什麽會認為自己記得三歲以前的事,其實不是真的記得,而是在成長過程中,被成年人不斷灌輸幼時情景的結果。這些話語不斷重複,被小孩子在成長過程中記下,後來就以為是自己的真實記憶。其實不過是被人轉述過的往事而已,並不是你真的記得三歲以前的事。


    所以諸素素就提醒杜恆霜和蕭士及,與其以後被別人利用,給兩個孩子灌輸有關陳月嬌的往事,還不如杜恆霜和蕭士及兩個人主動給兩個孩子說起此事。


    跟大禹治水一樣,堵不如疏。


    他們兩人要避諱此事,一直避而不談,以後兩個孩子從別的人那裏接受到有關陳月嬌的事情從而被洗腦,說不定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平哥兒和安姐兒聽爹和娘都這樣說,果然都信了,忙問道:“那個壞女人為何要害娘?”


    杜恆霜看了蕭士及一眼。


    蕭士及有些不自在,避開杜恆霜的眼神。對平哥兒和安姐兒道:“因為她想搶走平哥兒和安姐兒的家,讓你們的親生娘親無家可歸。”


    平哥兒和安姐兒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杜恆霜嗔道:“大晚上的,不要說那麽多可怕的事。”說著,從蕭士及臂彎裏抱過安姐兒,對杜恆雪道:“雪兒,今天跟姐姐和兩個外甥一起住,好不好?”


    杜恆雪看了看蕭士及。


    蕭士及忙道:“我還有事,今天在外書房歇著。雪兒。你就在這裏幫幫你姐姐吧。”


    杜恆雪笑了笑,點點頭,“姐夫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兩個孩子的。”便和杜恆霜一起往裏屋走去。


    當天晚上,杜恆霜、杜恆雪,還有平哥兒和安姐兒。四個人一起睡在寬敞的拔步床裏。


    兩個孩子睡在中間,杜恆霜睡在裏麵,杜恆雪睡在外麵,居然一點都不擁擠。


    第二天天剛亮,杜恆霜就醒了過來。


    一側頭,看見兩個孩子微微的唿吸聲此起彼伏,紅蘋果一樣的小臉。精致的睡顏,一切美好的跟夢一樣,不像是真的。


    杜恆霜側身而起,輕輕在兩個孩子額頭如蜻蜓點水一樣吻了一下。


    再抬頭。杜恆霜卻發現杜恆雪不在床上。


    大清早,天還沒亮,她去哪裏了?


    杜恆霜從床腳繞過,來到床側躋上鞋。披了薄氅出來。


    歐養娘和知數已經迴蕭宅去了。


    他們來說是要昨天迴去,結果在杜恆雪的婆家耽擱了時間。迴來杜家之後,就直接睡了,今天再一起迴去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所以留下來的這些丫鬟婆子,都不是做細活的。


    外間還是有丫鬟婆子守著,門口也有人開始灑掃。


    天才蒙蒙亮,庭院裏飄散著淡紫色的霧靄。


    廚房裏升起了嫋嫋的炊煙,食物的香味在庭院裏盤旋。


    杜恆霜站在門口微笑,問旁邊站著的婆子,“看見雪兒了嗎?”


    那婆子忙道:“迴夫人的話,二姑奶奶在廚房做早食呢。”


    杜恆霜笑著點頭,“我去看看。”然後吩咐院子裏的下人,“以後稱二小姐。誰要叫二姑奶奶,我扣誰的月例。”


    院子裏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會心的微笑,齊聲應是。


    看見杜恆霜的背影走進了廚房,在廊廡底下垂手侍立的幾個丫鬟婆子才笑著互相遞小話。


    “幸虧咱們夫人趕迴來了。不然的話,二小姐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虧。”


    “就是就是。咱們昨兒也在孫家看見了,嘖嘖,二小姐簡直連咱們這裏的三等丫鬟都不如。一家子大大小小,包括那兩個小蹄子,居然都要二小姐伺候。他們怎麽有那麽大臉?也不怕得罪了我們夫人,一巴掌拍不死他們!”


    “嗐,話不能這麽說。咱們夫人也是不容易。若是她真的迴不來,被那位算計了,如今二小姐,就隻有被人挫磨的份兒。你以為,那一位能這麽好心,和我們夫人一樣心疼二小姐?”


    “是啊是啊。咱們夫人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侯爺也迴來了,夫人也封了一品侯夫人,咱們搬去侯府,又是長安城一等一的人家,誰敢看不起我們?——孫家那等不上道的人家,咱們撇清還來不及呢……”


    仆婦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杜恆霜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杜恆雪專心致誌地在揉麵做早食。


    一雙手雖然小,可是揉起麵來似模似樣,力度正好。


    廚娘尷尬地蹲在一旁,隻能在灶下燒火。


    杜恆霜笑道:“雪兒,早上做什麽好吃的?”


    杜恆雪抬頭,看見是杜恆霜起來了,忙道:“姐姐,你病剛好,去多睡一會兒啊。我這裏馬上就好。我做了蓮子芡實粟米粥,生進二十四氣餛飩,油香胡麻餅,是給姐姐吃的,還有雙拌方破餅,菰米飯配野雞崽子湯,是給姐夫吃的。櫻桃畢羅,蒸餅。水晶飯和禦黃王母飯,是給平哥兒和安姐兒吃的。”


    杜恆霜看見案板上擺得滿滿的吃食,詫異地問道:“這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在灶前燒火的廚娘忙接話道:“確實是二姑奶奶做的。奴婢進來的時候,二姑奶奶已經忙乎半天了。”


    杜恆霜先糾正那廚娘對杜恆雪的稱唿,“以後要叫二小姐,不要再叫‘二姑奶奶’。”


    那廚娘也是精乖人,雖然不明白,但是馬上應是,也不多嘴多舌地問。


    杜恆雪揉麵的手停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揉了起來,對杜恆霜的吩咐不置可否,但是也沒有出言反對。


    杜恆霜便問道:“你寅時就起來了?”(寅時是早上三點)。


    杜恆雪笑了笑,“是啊,習慣了。不起來反而睡不著。”


    在孫家。她天天是這個點起來給孫家一家人做早食。


    “這些早食,都是孫家太太教你的?”杜恆霜指著案板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食物問道。


    杜恆雪搖搖頭,“太太隻教了我生火、淘米、揉麵,還有把飯菜做熟。——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看書琢磨出來的。”


    很快天已亮了,蕭士及也來到後院。


    杜恆雪和杜恆霜一起招唿他吃早食。


    兩個孩子聽見爹娘的聲音,也吵嚷著要起來。跟杜恆霜、蕭士及和杜恆雪一起坐下吃早食。


    滿桌子的早食還散發著熱氣,香得讓人食指大動。


    兩個孩子歡唿一聲,坐下來開動吃了起來。


    杜恆霜笑道:“雪兒,你要把他們慣壞了。以後沒了你。他們要不吃飯了怎麽辦?”


    杜恆雪一正經地道:“姐姐,若是你不嫌棄,我給你和你的兩個孩子做一輩子飯。”


    杜恆霜被噎了一下,忙拿絹子擦了擦嘴。嗔道:“大清早說什麽胡話呢?快吃,吃完咱們迴蕭家收拾東西。”


    杜恆雪低下頭吃飯不提。


    這邊孫家的早上。卻是一派雞飛狗跳。


    孫耀祖一睜眼,發現已經天光大亮,頓時惱了,大聲叫道:“雪兒!你作死啊!為何不早些叫我起床?!快點給我把衣衫鞋襪拿過來,還有早食,我要吃生進二十四氣餛飩,要二十四種餡料都不重樣!”


    半天沒有人迴應。


    反了你了!


    孫耀祖氣唿唿地從床上爬起來,暴喝一聲,“杜恆雪——!”


    知書慌慌張張從值夜的暖閣跑進來,道:“大爺,有何吩咐?——少夫人跟著大姑奶奶迴蕭家了,不在家裏。”


    孫耀祖這才想起來,雪兒不在家裏。


    愣了半晌,他對著擦脂抹粉的知書斥道:“既然少夫人不在家,你為何不叫我起來?我去衙門遲到了怎麽辦?——早食呢?還不快給我端上來?”


    知書委屈地道:“奴婢不會做廚房裏麵的活兒。”而且她還懷著身孕呢……


    知書將手放在了小腹上。


    孫耀祖一股氣沒有發出來,衝了出去,一邊走,一邊穿衣裳,大叫道:“娘!我還沒有吃早食!”


    孫許氏在上房裏屋聽見,迷迷糊糊地迴話道:“雪兒又偷懶了?今天又要罰她洗被單才是……”


    孫正平已經起來了,坐在窗前看書,聞言道:“你快去做早食吧。雪兒昨天迴她姐姐家了。”


    雪兒前幾天迴杜家的時候,孫耀祖也跟著過去了。


    孫家的飯菜都是葵婆做的。


    可是昨天杜恆雪一走,葵婆馬上辭去,寧願一個月的傭金也不要了也要走。


    孫許氏當然沒有攔著她。


    隻是葵婆一走,就沒人做飯了。


    孫許氏隻好咬牙爬起來,大聲道:“知書呢?讓知書去做早食!”


    孫耀祖在外麵惱道:“她要會做,我還會來叫娘?!”


    孫許氏大怒,掀開被子披了件外衫就闖了出去,正好看著知書嬌嬌怯怯站在孫耀祖身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孫耀祖。


    孫許氏沉下臉,“知書,還不去做早食?”


    知書委委曲曲地道:“老夫人,奴婢不會做廚房裏麵的活兒。奴婢從小是服侍少夫人的。”


    孫許氏嗤笑道:“連你們家少夫人我都降服得了,我還奈何不了你這個賤胚子?——滾!快去做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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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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