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德川勝吉擔任了京都日降軍指揮使之後,京都城內的交通防禦工事進度便得到了迅速的加快,隨後大量的明聯軍隊開始進駐這些地區,全麵接管了整個京都的控製權。


    而德川勝吉和他的日降軍,除了少部分如德川勝吉這種已經一切以明聯馬首是瞻的以外,餘眾數萬人再次迴歸了屬於他們的集中戰俘營。


    薛恪則住進了原足利義持的征夷大將軍府落蹕,等待南京方麵的最新命令。


    而比朱允炆君令來的更早一步的,則是實仁的一道詔命。


    在這道詔命中,實仁先是宣布自己取消天皇君位,改稱日本國王,並簽署明聯協定,正式宣布日本加入明聯,奉朱允炆這位明聯皇帝為尊。


    而後,朱允炆以明聯皇帝的身份宣布,實仁這位明聯與盟國的國王,在位期間簽署的行政命令和發布的部分詔命,實質性的觸犯了明聯公約法,即使實仁是日本國王,也隻擁有在日本國內的法律豁免權。


    但實仁的行為觸犯的是公約法,受到實仁錯誤命令影響到的是整個明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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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聯體係內,隻有明聯皇帝世係擁有完全的法律豁免、裁定、更正及最終審判權,實仁既然不具備豁免權就必須接受公約法的起訴。


    著即刻將實仁由南京護送迴京都,由明聯唯一領導國大明的大理寺卿高肅按照明聯公約法對其進行起訴和審判。


    這些消息傳入京都之後,在京都的日本百姓當然是炸開了鍋,誰願意在自己家門口看到畢生信仰的天皇受到敵國的審判?


    騷動開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對於這些騷動,薛恪和城內的駐軍並沒有選擇親自出手,而是找到了德川勝吉這位京都日降軍指揮使。


    “維護京都穩定是你的職責轄內,現在,日本屬明聯與盟國,你與本帥咱倆也算是同僚了,如何處理這些不穩定的因素,我是大明的軍人,不好插手盟國內政,所有的決定權在於你。”


    薛恪拍了拍德川勝吉的肩膀,這讓後者有些受寵若驚。


    “眼下,皇帝陛下也是你的君主,隻要你可以讓京都穩定下來,讓公審順利進行,那麽你的功績就會進入君父的眼裏,珍惜這個機會吧。”


    德川勝吉激動的周身發抖,大聲應了下來:“嗨依,請元帥閣下放心,等高肅君來到京都,一定可以看到一個井然有序、穩定無亂的京都城!”


    “嗯,你辦事,本帥放心的很。”


    再次對德川勝吉鼓勵了一番之後,薛恪便目視著德川勝吉的離開,側首對身旁的參謀官問道:“你猜猜他會怎麽做?”


    “此子鷹視狼顧,暴戾成性。”麵對薛恪的問題,參謀官冷笑出聲,評語道:“接下來的日子裏,京都城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反正不用咱們親自動手。”


    薛恪劈裏啪啦的伸了一記攔腰,繼而笑道:“好好歇兩天吧,等南京方麵的下一步命令便是。”


    大明這一邊是安之若素,該歇的歇該逛的逛,但另一邊領了命的德川秀吉可就沒那麽悠閑輕鬆了。


    才迴到自己的宅府,德川勝吉的眸子裏就滲出恐怖的猙獰。


    “對於所有鬧事的、企圖破壞公審大會順利進行,影響京都穩定的罪人,全部就地格殺!”


    幾十名德川勝吉的家將、親信齊齊應喝。


    “嗨依!”


    一場屠殺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隻不過可笑的是,抄起鬼頭刀擔任劊子手的卻不是本屬侵略方的明聯,而是曾經參加過京都保衛戰的德川勝吉和日軍士兵。


    當這群日軍士兵選擇投降而不是選擇與京都共存亡,以身殉國的時候,就注定這群兵是可以被策反的。


    而德川勝吉,就是策反的最大功臣。


    日降軍以三五十人為隊,散到了京都城內的每一個街巷,開始了逐門逐戶的踹門搜查。


    說是為了審察居民戶對即將到來的公審看法,實際也是一種變向的放縱軍紀。


    掠奪、奸淫、殺戮。


    而那些口中叫喊最兇的,對明聯、對公審最抗拒的頑固份子,更是殘忍的活活燒死。


    首犯處死、財富掠空、奸殺其妻、虐殺其子。


    德川勝吉和他的日降軍,幾乎將野獸都未必能做得出來的獸行全部做了一遍。


    整個京都城在這般瘋狂暴虐的蹂躪下,連續幾日都處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哀鳴聲響徹了天際。


    事態發展到第六日的時候,竟然出現了成群結隊的京都居民跑到明聯防禦工事的附近尋求庇護,乞求明聯的軍隊可以保護他們。


    “本帥真得感謝德川勝吉啊,他是咱們明聯的好朋友。”


    對這種發展,薛恪自然是開心的哈哈大笑,隻有參謀官一臉的不忍。


    “薛帥,讓德川勝吉停手吧,就這短短的幾天,他在京都,整整殺了近三萬人,這個畜生,連三兩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用刀砍、用烙鐵燙,分屍剝皮,這他娘的,我現在都恨不得殺了他!”


    “他的利用價值快盡了。”


    最早的講武堂如今改名成了明聯南京軍校,跟自己的參謀官這位軍校出身的學院派不同,薛恪打了十幾年的仗,對戰爭的殘忍早已見慣不慣,即使這些讓參謀官睚眥欲裂的暴行,薛恪倒是不甚在意。


    不過,薛恪還是向自己的參謀官保證道:“等到實仁的審判結束後,德川勝吉和他的日降軍,就可以赴黃泉懺悔去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所有參與過京都戰役的降軍,都不會再活下去了。”


    這個消息倒是突然的很,參謀官大吃一驚,剛想問一句,隨後便恍然大悟。


    “這是,君父的命令?”


    “對。”


    薛恪頷首,自懷裏取出一封信:“君父的手諭。”


    一聽是朱允炆親筆信,參謀官下意識的挺直脊梁,將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好幾遍,才鄭重的雙手接過。


    展信閱看之後,參謀官也不管遠在南京的朱允炆能不能聽見,還是大聲喊了一句。


    “末將遵命,吾皇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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