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7-318:18:41本章字數:18194

    洛出塵緩緩走進這一片火紅的許願林,低聲輕歎。愛殘璨睵

    “這個林子好沒意思,到處都是許願福袋和紅絲帶,卻不知老天爺根本不會幫你,命運本就弄人。”

    洛出塵的一席話讓她迴過神來,卻有些驚訝,京陵城中人人羨慕的洛王世子也會這般說,想必這其中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吧!

    “沒想到京陵第一紈絝也會說出這番話,若是讓朝中那些老頑固聽到了,必定要大吃一驚的。”

    南宮墨雪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洛出塵,突然想起他們初見也算是在樹林中,隻不過那個時候他是殺手,而自己是目標,這世上還真是兜兜轉又轉迴了原地,如今兩個人有一起站在許願林,時隔兩月一切都截然不同。

    “你在想什麽?想許個什麽願嗎?”他的的聲音不同於七殿下那般冰冷沒有溫度,而是跳躍的、甚至是歡快的。

    “我在想你第一次見我時給我下了什麽毒,為何當時我無法運氣?”

    南宮墨雪一挑眉,有些不悅的看向他,她承認自己不是個大度的人,對於一個曾經要殺自己的人,還真是無論如何也溫柔不起來。

    “蝴蝶蘭,無色無味,能瞬間封住身體經脈,讓人喪失功力,無度但在金屬上會變成幽藍的光澤。”

    洛出塵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玉瓷瓶,遞給南宮墨雪,然而南宮墨雪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道:“我不要成品,我要藥方,昨日你答應的。”

    “還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丫頭!這一瓶蝴蝶蘭比你那十萬兩銀子要值錢的多,你卻不要,偏偏要我的方子!”

    洛出塵嘴上雖這麽說,麵上卻是笑著的,他開始有點喜歡這丫頭了,不扭捏做作,也不矯情裝純。

    “洛王世子這是說的什麽話?小女子不過是跟你拿迴我的損失罷了,一個藥方你都舍不得,那我去找鳳欒得了。”

    南宮墨雪一聽他抱怨的聲音,二話不說想起了鳳欒,反正沒有你還有鳳欒呢,誰稀罕啊!

    這個丫頭還真是……特別的緊!

    洛出塵將瓶子塞到她手裏,無奈道:“你拿著這個,到時候我去鳳欒那兒找你,順便給你方子,叫你製毒怎樣?”

    南宮墨雪毫不客氣的收了,然而僅僅隻是那那驚鴻一瞥,便讓她有些挪不開眼。

    這男

    子的皮膚成玉色泛著瑩瑩之光,白的透明,幾乎能看到皮膚下麵的經脈,南宮墨雪瞧了一眼洛出塵的手,修長纖細的手指的倒是跟七殿下一般,然而這白得有些過分的皮膚確實絕然不同。

    “怎麽?真的看上美人我了?”

    洛出塵懶懶的朝旁邊樹幹上一靠,斜睨著盯著自己手的南宮墨雪,他明知道她是在看自己的手,卻故意曲解她的本意。

    “啊?美人?是啊,很美!”南宮墨雪有些語無倫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今日會這般失常。

    “哦?”桃花眼一挑,俊顏湊近南宮墨雪嗅了嗅接著道:“為何是墨蓮香?”

    南宮墨雪抬起頭便看到那對狹長的桃花眼就在眼前,嚇得又後退了幾步,佯怒道:“世子爺,你今日不由分說將我拉來這裏,已經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如今還想做甚?”

    “這就惱了?好沒意思!”

    洛出塵收迴腳步,獨自超前走去,而他轉身那一刻眼中的一絲失落卻轉瞬間消失殆盡,不留絲毫痕跡。

    果然!在她看來他們是不同的,他擔心是否多餘呢,真是有趣!

    南宮墨雪見他轉身向前走去,想了想跟了上去,她如今若是獨自迴山下,隻怕是會被眾人圍堵,還不若在這兒玩道天黑再迴去,省得應付那些姐妹情深的貴女們,自己在府中悶得也夠久了!

    “丫頭,你看這片林子的形狀,看起來像什麽?”

    洛出塵迴首,妖嬈的笑容綻放在他臉上,看著低頭走路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南宮墨雪。

    被點到名字的南宮墨雪眉頭一皺,怎麽都叫自己丫頭?不就是比自己年長六歲麽?但她還是抬頭環顧四周一圈,驚奇的讚歎道:“這個林子竟然是個大的福字?”

    “大家都以為在這裏祈福靈驗,卻不知這個林子本就是有人特意建造的,又何來靈驗一說?不過是一種寄托罷了。”

    南宮墨雪轉頭看向他落寞的背影,這一片光禿禿的樹林上飄著許許多多的紅色許願絲帶掛著大大小小的各色福袋,都顯得有些可笑,不過是一個給人寄托的地方罷了。

    沉默總是容易讓人陷入迴憶,洛出塵許久不曾開口,南宮墨雪也不曾說話,隻是並排站在山腰上,看著這滿片林子的願望以及自己的寄托。

    “走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弄點兒東西吃。”

    洛出塵又恢複了風情萬種的笑容,轉頭看著自己身後的小

    丫頭,南宮墨雪被他看得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腳,不過幸好身後有一棵樹可以支撐,穩住了往後倒的身形。

    洛出塵見她的樣子輕聲一笑,隨即迴頭扶了她一把,隨即又放開道:“我怕你摔壞了他讓我賠!”

    南宮墨雪開始有些習慣眼前這個思維跳脫卻活波異常的世子,跟著他朝山頂爬去。

    兩人本可以施展輕功過去的,可是若是這樣的話容易被其他的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兩人踏著山地上的積雪一步步朝後山頂上走,冬日銀白一片的山林看著山下嫋嫋炊煙,該是山下的農戶在做午膳了。

    “世子,那祈願林是何人所建?”

    南宮墨雪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漸漸消失在身後的祈願林,終究是有些疑惑。

    “前朝建德太子所造,他希望天佑天下蒼生,在他十歲奶那年命人在相國寺內修建了祈願林。”

    洛出塵沒有迴頭,淡淡的說完這些帶著南宮墨雪走過山頂上的祈願亭,冷冽的寒風吹過臉龐,仿佛刀刮過一般刺骨的疼,南宮墨雪收緊了大氅的帶子,踩著洛出塵走過的腳印往前走。

    “原來如此,難怪沒人敢說這祈願林的典故,想必是知道的人不敢說吧!”南宮墨雪恍然大悟,就連前世她好奇地問過夏侯淳,夏侯淳也含糊其辭說不太清楚,看來並非不清楚,而是不能說。

    東辰建國一百多年來,雖然是太平盛世,然而當政者卻對前朝遺老極為抵觸,曾興起過多次文字獄以及前朝舊皇族的絞殺,這一百年間,前朝皇族燕氏一脈幾乎快被滅族。

    南宮墨雪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然而隻是一瞬間有恢複了常色,兩人已經完全翻過了山頂,走到了山的另一麵。

    “把手給我,你功夫底子薄,以防萬一。”

    洛出塵依舊是那般妖嬈的微笑,風情萬種的朝南宮墨雪伸出他那支柔弱白皙的手,甚至還眨了一下眼睛。

    南宮墨雪有些氣絕,她很慶幸七殿下沒有這般惡趣味,否則她每日都要做噩夢了,咦?自己怎麽又想起了七殿下?還真是……

    洛出塵見她出神的模樣,徑自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最重要的是很溫暖很安心!

    他喜歡她的溫暖嗎?大概是喜歡的吧!像他們這般常年行走在陰暗的世間,很容易就被這樣單純的溫暖吸引,以致於他願意為了她損耗自己十年功力,若是換了自己,大概自己也是願意的吧

    !

    想到這裏洛出塵心中一驚,自己是怎麽了,今日總是拿自己跟他比較,這是魔障了嗎!

    不知道是誰先緩過神來,兩人終於在寒風中運氣氣息,朝對麵的山顛處飛去,足尖踏雪、雲霧翻騰,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南宮墨雪看著眼前的山水,頗有些驚訝,這裏竟然是緊靠著相國寺卻是天險之地的龍脈山的一處溫泉。

    洛出塵將自己的月白色大氅脫下來,鋪在這裏唯一一個可避風的小木屋中的木頭床榻上,示意南宮墨雪坐上去,南宮墨雪看了一眼他單薄的裏衣,搖了搖頭。

    “世子還是將大氅穿起來吧,生了火便不冷了。”

    洛出塵看了她一眼,笑道:“穿著它我怎麽給你弄吃的呢?”隨即走出了屋子外麵,南宮墨雪將他的大氅疊起來,在一旁放好,又下床生好了火。

    一刻鍾之後,洛出塵帶著滿滿的獵物迴來了,兩條淡水銀魚和一隻肥肥的野雉。

    洛出塵早已在外麵便將獵物殺死,如今手腳麻利的用幹淨的木條將魚穿起來,架在火上烤,隨後又拿青葉把野雉裹好,用細繩綁緊葉子,再拿濕泥將青葉整個包了起來。

    南宮墨雪從沒見過用濕泥包裹在菜的外麵,於是好奇地問道:“這是要怎麽做呢?”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洛出塵將手裏包裹完的野雉塞到了土炕的下麵,有用熱圖封好,最後將柴火堆了上去,開始翻烤架子上的銀魚。

    走了這大半日南宮墨雪早就餓了,如今聞著烤魚的陣陣清香,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趕緊吃掉。

    洛出塵看了一眼身旁少女亮晶晶的眼睛,耐心地道:“先吃點糖,在等一會兒就熟透了。”

    說話間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油布帶子,裏麵真的裝著京陵鹽津鋪子的話梅糖,南宮墨雪十分驚訝地接過袋子,自己吃了一顆,想了想有撚了一顆喂到洛出塵嘴裏。

    “唔……”

    柔軟的觸感讓兩個人都怔愣住了,洛出塵比七殿下微厚的唇,和南宮墨雪柔軟溫暖的手指。

    轉頭說話的洛出塵沒料到她會給自己喂東西,於是南宮墨雪連著手都被他含在了嘴裏。

    南宮墨雪嚇得連忙收迴了自己的手,有些尷尬的上外麵打了一盆水來,方才他弄濕泥還沒有淨手呢!洛出塵則是舔了舔嘴裏的話梅,真好吃!

    “你先洗洗

    手,我烤著魚,一會就能吃了。”

    南宮墨雪示意他過去,洛出塵則是妖嬈萬分的飄了過去,若是此刻黛影在這兒她定會吐血三升,因為除了夏侯懿以外隻有她知道洛王世子飄著走路的時候是他心情最好的時候。

    因為剛才的尷尬之事,南宮墨雪沉默了大半天,架子上的銀魚總算是可以吃了,南宮墨雪將大的那條遞給洛出塵,稍小的留給自己,兩人開始吃魚,人就是沉默的。

    銀魚是極為稀少的淡水魚,且鮮嫩無刺,這做龍脈山上因為人煙稀少,因而銀魚長得格外的大,吃起來彈性十足,爽口又有嚼勁。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手中的銀魚吃完,然後對視了一眼後,都開始用樹枝挖剛才的野雉,三兩下被火燒化了的凍土就都挖開了,露出漆黑的一團。

    南宮墨雪皺了皺眉看向洛出塵,這東西真能吃嗎?

    洛出塵則是挑著眉嫵媚萬分的道:“你若是不想吃,我便都吃了,不會浪費的。”

    南宮墨雪想伸手幫他卻被他擋住了,“坐著等著吃吧,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吃的跟我差不多,將軍府還真是破費。”

    “你!”南宮墨雪被他一句話氣的說不出話來,然而卻見蹲在地上的男子已經將最外層的黑漆漆的土層敲碎,露出來裏麵變色的青葉。

    一時間青葉的清香和野雉的香味飄散出來,充斥著整個小木屋,洛出塵滿意的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用匕首將野雉一挑在用幹淨的枝條一串,遞到了快要流口水的南宮墨雪麵前。

    “你有一盞茶的功夫決定要不要吃,因為我那會已經吃完了。”

    洛出塵開始吃自己的那份,一迴頭見南宮墨雪惡狠狠的在野雉的胸脯上咬下了一大口肉,含糊不清的道:“你已經沒機會了,我吃過了。”

    “撲哧,你慢點兒吃,我逗你玩的。”

    兩人風卷殘雲般吃完了這頓野味,都淨了手之後,又原路返迴了祈願林。

    如今已經是午後申時了,兩人從山頂上下來,見到祈願林中聚集著眾多管家女眷,甚至有不少人已經看到了他們二人。

    南宮墨雪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禍水美人,硬著頭皮往下走,而洛出塵臉上又迴複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二妹妹,你上哪兒去了,叫老夫人擔心這大半天,真是貪玩!”

    南宮芸有些嬌嗔卻透著關心的聲音傳來,聽得南宮墨雪眉一皺!她這是

    變著法兒的告訴眾人自己自從早上被洛王世子拉出講經大殿之後,便一直孤男寡女不曾迴去嗎?看來她最近是過得太好了!

    “是啊,二姐姐,以後別那麽貪玩任性了,畢竟這是佛門清靜之地。”

    南宮玥上前一步嬌憨無比的道,但她眼神中透著的嫉妒卻沒有南宮芸那般掩藏的好。

    錢氏正想著再添一把火,卻聽得許願林那頭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哦?我不過是讓南宮姑娘替我去後山尋藥,怎的就被自家人編排成這樣了?塵兒,若是我不來你便由著她們欺負南宮姑娘嗎?”

    “見過洛王妃。”

    “見過洛王妃。”

    眾人紛紛迴頭,看向一身靛藍色宮裝的華貴美人,美豔不可方物卻渾身散發出上位者的壓迫感,逼得眾人生生低下頭去,方才準備落進下石出言譏諷的人,如今都是一身冷汗淋漓。

    “臣女見過洛王妃,王妃金安!”南宮墨雪衝著走過來的洛王妃行了個禮標準的大家閨秀禮,笑容也是發自內心的。

    不管是為什麽,總歸洛王妃替自己解了圍,日後也不敢有人拿出來編排。

    “恩,丫頭看起來是個良秀的,改日我下帖去南宮府坐坐,我也有些日子沒去看看你母親了。”

    周圍的抽氣聲更甚,洛王妃莫不是看上了南宮家的嫡女?

    洛王妃慈愛地拍了拍南宮墨雪的手,才轉頭朝周圍跪在地上的眾人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南宮芸和南宮玥站在一旁,滿臉憋得通紅,憑什麽不學無數的南宮墨雪會得了洛王妃的青眼?若是七殿下也便罷了,做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爺,還是個被毀容的,沒想到如今連剛迴京陵的洛王世子也看上了她,莫非都魔障了?

    眾人已經沒了祈願的心思,紛紛散去了,然而今日之後洛王妃看上了將軍府廢物嫡女的消息肯定又會成為京陵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南宮墨雪陪著洛王妃和洛出塵也走迴了內寺的院門外。

    洛王妃擺了下手,吩咐洛出塵道:“塵兒你去送送南宮姑娘吧,母親乏了,先迴去歇著了。”

    洛出塵恭敬地答道:“是,母親,母親早些歇息吧。”

    南宮墨雪轉身跟著洛出塵朝外寺的東院走去,一路上頗有些尷尬,她不願意遇到的貴女們都仿佛得了消息一般三三兩兩的在路上巧遇,不少人是想看看被洛

    王妃看中的兒媳長得什麽模樣,然而更多的人則是像看看京陵第一美人的洛王世子長得什麽模樣。

    “洛世子,便送到這兒吧,多謝你今日的款待,改日雪兒定會迴請。”

    南宮墨雪低聲道,她不想讓別人多誤會什麽,並不是因為夏侯懿,而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一直被逼迫的境地,如今就快要道春闈了,前世春闈之後便是大哥被人陷害之時,再後來就是母親病故,她不會讓這一切發生,哪怕是拚上性命!

    “南宮姑娘客氣了,改日母親下了拜帖,本世子會隨母親一同前來探望,今日多謝姑娘替母親去後山尋藥。”

    洛出塵仍舊是那副風情萬種的姿態,惹得躲在角落裏偷看的閨中女子們驚唿出聲,南宮墨雪則是無奈的看了一眼他秋波亂送的桃花眼,密音入耳道:“世子爺,別扭了,中衣露出來了。”

    說完也不帶他反應過來,便飛奔進了東院,一邊跑還一邊偷笑。

    洛出塵低頭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裳,沒發現哪裏不妥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她騙了,這個狡猾的小狐狸!

    在外麵走了大半日,南宮墨雪有些累了,一迴東廂房便倒頭趟在了床上。

    青裳見她身子並不寒涼,卻有些微熱,以為她受了風寒發燒了,急忙去藥箱裏翻藥,南宮墨雪見她的動作連忙製止了青裳,她可不想多吃藥!

    “青裳,我沒事,隻是有些累,將風神醫吩咐吃的藥取來我吃了吧。”

    “是,小姐。”

    青裳將一早準備好的藥拿過來,南宮墨雪今日都有些習慣了這些藥,想必是不得不吃吧,否則以鳳欒的性子定不會逼著自己吃藥的。

    青裳見她吃藥越來越不推脫,心中也十分欣慰,然而卻也有些擔心。

    “小姐,身體若有不適一定要及時告訴奴婢,別自己忍著啊!”

    南宮墨雪將手中的青瓷水杯放迴托盤中才開口道:“別擔心,我沒事,我睡會兒,晚上若是我沒醒記得叫我吃藥,若是有人來擋迴去便是。”

    “小姐放心吧,梓鳶在門口守著呢,有那個潑辣的妮子,什麽也人進不來的。”

    “恩。”南宮墨雪和衣躺下,困倦襲來她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天完全黑了下來,南宮芸獨自不安卻又有些興奮地在房中徘徊著,祖母出的主意無疑是最好的,如今就看自己運氣怎麽樣了。

    三更時分,原本快要睡著的寧

    平突然聽見房頂上似乎有瓦片碎裂的聲音,於是正想出來看看,忽而又想到了小姐今日差梓鳶姑娘過來帶的話,於是隻是悄悄地推開自己臥房的窗戶,看見一個黑衣人走進了北廂房大小姐的房間。

    寧平斂神靜氣,施展輕功過來從東廂房背後輕輕叩響了南宮墨雪的窗戶。

    “篤篤篤”三聲傳來,南宮墨雪示意梓鳶打開窗戶,她自己則是衣著整齊的在桌邊吃藥。

    寧平一躍而入,恭敬的超南宮墨雪行了禮,才開口道:“小姐所料果然沒錯,有賊人潛入大小姐的房間。”

    南宮墨雪似笑非笑的道:“那未必就是賊人,那有賊人敢從正門潛入閨中小姐的房間的。”

    寧平一驚隨即到:“那卑職該做些什麽呢?”

    南宮墨雪當時答應讓寧平作為領隊的一個極大的原因便是他隻忠心於大哥,既然大哥讓他來保護自己,那麽他便不會背叛自己或者質疑自己,這一點十分重要。

    “在老夫人房後點火,讓老夫人房後的枯草燒起來,火燒得越旺越好,然後迴房睡覺去。”

    南宮墨雪十分詭異的一笑,南宮芸你不是喜歡玩兒陰的嗎,那從今天起你就得小心了!

    寧平眉一挑,出門放火去了,正如南宮墨雪想的那般,寧安終於將軍,也就是終於將軍府,而他的同胞弟弟寧平隻忠於南宮墨璃一人,因為南宮墨璃幾次將他從死人堆裏拖出來,沒有南宮墨璃就沒有他。

    青裳則是將裏屋的炭火添得更旺了,大小姐竟然在屋子裏藏男人,真是不要臉!

    如今北廂房中的西暖閣內,紅綢幔帳,風情萬種的南宮芸與黑衣人正上演著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戲碼,寧平走過西暖閣時透過窗戶都能聞見裏麵怪異的味道,寧平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繼續放火去了。

    申時三刻,北廂房的冬暖閣後麵著火的時候,老夫人並沒有睡去,而是在屋子裏聽著隔壁的動靜,微微的放了些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獨居太久,老夫人坐在自己臥房內漸漸地感到十分悶熱,於是將自己的披肩取下來,隻著一件單薄的中衣,絲綢的麵料甚至有些透明。

    放了火的寧平真的會自己的房間到頭就睡了,既然大小姐吩咐了,那便是沒錯的。

    老夫人聽著隔壁愈演愈烈的陣仗,居然感到口幹舌燥,滿臉通紅,於是她倒了一杯涼茶喝下,然而情急之下她忘記了自己年紀大了,這般喝茶脾虛體燥容易生病。

    終於在卯時一刻的時候,因為屋中進的煙霧過多,老夫人熱暈了過去寧平因為常年跟在南宮墨璃身邊行軍打仗,因此作假放火也有一套,他自然知道小姐的目的不是要燒死老夫人,隻不過是要讓大小姐被牽連罷了。

    “啪”的一聲,老夫人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打碎了,人也隨之倒地不起,外間早已睡下的秦媽媽聽到響聲,不放心走進來一看,煙霧彌漫在窗外,一看便是走水了。

    於是扶起地上的老夫人也來不及給她多穿衣服便背著朝外跑。

    “走水啦,不好啦,快來人啊,北廂房後麵走水啦!”

    秦媽媽扶著老夫人到院中一看西暖閣中大小姐的屋中還黑著燈,於是也顧不得這許多,直接撞開了西暖閣的門衝了進去。

    應聲而出的南宮墨雪帶著兩個丫頭,西廂房中的二叔家三人都衝到了院中,衝進房中的秦媽媽則是完全驚呆了。

    大小姐房中一片狼藉,床榻上糾纏不清的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刺激的她老眼淚流,驚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墨雪示意青裳跟梓鳶扶著老夫人,吩咐家丁們都繞到後麵去救火,寧平則是十分聰明的跟相鄰著的雲國公府請求幫助。

    錢氏等人詫異南宮芸為何沒有出來,於是都走了進去,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剛來京陵不久,並不認得這個男子是南宮芸未來的丈夫,隻道是南宮芸偷漢子。

    南宮墨雪根本不願進去瞧那些汙了自己眼的東西,這還要從她晚上剛迴來說起。

    今日她迴來後剛躺下,便聽梓鳶極為大嘴的跟青裳說著今兒門房的家丁小丁被大小姐叫去,讓他給兵部尚書府的嫡子送一封信,說是出閣前不便相見,於是問個好,小丁得了一錠銀子的賞錢跟其他人吹噓時恰好被梓鳶聽到了,於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出戲。

    雲國公府一大家子人本就熱鬧,一聽是將軍府的院落著火了,並且大小姐還在裏麵困著未出來,便吩咐下人們都去幫忙,而主子們自然也都過來探望了。

    錢氏正在猶豫著是幫南宮芸掩蓋還是抖出去時,就住在隔壁北院的雲國公夫人帶著一眾女眷趕了過來。

    “雪姐兒那間房走水了?”

    雲國公夫人十分關心的問道,然而還不等南宮墨雪迴答,便聽得前麵的雲婉清一聲尖叫。

    “啊!這是,這、這、這……”

    雲婉清的生母頓時嗬斥眾小姐們出去,而床榻上還在糾纏的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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