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風吟笛朝他冷哼一聲,進房間將自己的衣服穿戴好,鳳欒也一言不發地穿戴整齊隨後黑著臉看向她:“走吧,去看師兄。”


    “誰稀罕你!”


    風吟笛轉身欲走被鳳欒拽住了手腕,黑著臉道:“以後不可隨便到男子的臥房睡覺。”


    “你!你以為我稀罕你啊!”


    風吟笛小臉漲得通紅,想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卻發現他怎麽也不放。


    “笛子,你已經十三了,不可這般頑皮了。”


    鳳欒仍舊是黑著個臉,但是說出來的話讓風吟笛差點咬到舌頭。


    頑皮?他那隻眼睛看見自己是再跟他開玩笑了?哼!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才不稀罕鳳欒這個呆子!


    “放開!二師兄也說了我十三了,這般拉拉扯扯像什麽話?我去看大師兄了。”


    風吟笛說完縮迴手來,揉了下自己發紅的手腕,轉身腳尖一點施展輕功離去了。


    鳳欒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也施展輕功跟了上去,這個丫頭從小便是這般沒大沒小的,今天能爬到自己床上來玩鬧,明日說不定會去逗別人呢!若是熟識的人還好,倘若真的遇上蠻不講理之人,她一個姑娘家被人欺負怎麽辦?


    夏侯懿和南宮墨雪的馬車此時剛到將軍府後門,南宮墨璃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們了,馬車直接進了墨雪閣中,南宮墨雪下馬車的那一瞬間,守在墨雪閣裏翹首盼望的幾個丫頭都濕了眼,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我迴來了。”


    南宮墨雪朝眾人微笑著,她抬眼一次看過去,青裳、青衣和梓鳶都在,還有梓鳶身邊一身青衣侍衛裝扮的魅影。


    “小姐,你怎麽這麽久才迴來,我們擔心死了。”


    梓鳶撲進南宮墨雪懷裏抱著她不肯撒手,南宮墨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看向青裳。


    “青裳姐姐,你們都可好?”


    “小姐,大家都好,小姐受苦了,晚些奴婢給小姐做寫你愛吃的菜。”


    “好,蓮子姑娘呢?”


    南宮墨雪遍尋不見假扮自己的蓮子,迴頭問青裳。


    “小姐,屬下在這兒!”


    蓮子恢複了她本來的麵貌,略微秀氣的五官和溫和的笑意看向南宮墨雪。


    “也許下個月之後還需要你幫忙一段時間,待到年關之後就能迴西梁去了。”


    南宮墨雪跟她解釋道,畢竟她是慕容哥哥的手下,整天呆在自己院子裏也十分憋屈。


    “小姐不必在意,這是蓮子的職責。”


    她說完一躬身隱在了一旁消失不見了。


    南宮墨雪帶著夏侯懿朝母親的院中過去,一進芙蓉園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笑聲。


    “母親,看誰迴來了?”


    南宮墨璃笑著打起簾子來讓南宮墨雪跟夏侯懿進去,雲紫萱抬起頭來滿眼笑容的要站起來,洛畫煙見她要起身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伯母您慢點!”


    眾人均是一片喜色,南宮墨雪走到自己母親麵前,伸手扶著她坐下,自己則是坐在腳踏上將頭枕在母親的腿上。


    “娘,我迴來了。”


    夏侯懿隨南宮墨璃坐在一旁聊著最近的一些事情,洛畫煙繼續繡著手中的嬰兒小衣。


    “嗯,迴來就好,聽煙兒說一會兒你們要去看洛王世子,晚點迴家用晚膳吧,你爹爹晚上也會迴來的。”


    雲紫萱慈愛的伸手輕撫女兒的頭發,又瞥了一眼帶著笑意的懿王,心下有了計較,這兩個孩子隻怕是已經和好了吧。


    “好,那讓大哥陪著娘親在家,我晚上會迴來用晚膳。”


    南宮墨雪直起身來朝雲紫萱笑了笑,眾人又坐了一會兒便出門上馬車朝洛王府去了。


    洛畫煙也乘自己的馬車一並迴去了,今日聖手醫仙到府上,這會兒恐怕已經到了。


    直接施展輕功到洛王府的鳳欒和風吟笛沒有見到夏侯懿跟南宮墨雪的身影,正欲離開被洛王妃叫住了。


    “鳳欒、笛子你們都進來,聖手醫仙已經到了。”


    洛王妃溫柔卻精明的眼神看得鳳欒十分不自在,轉身朝她一躬身道:“是,王妃。”


    風吟笛朝鳳欒一吐舌頭,悶聲不想的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洛出塵依然躺在床榻上昏睡著,床邊站著一名身形跟風吟笛差不多的女子,隻是容貌較成熟一些,看起來更有魅力。


    “徒兒見過師傅!”


    兩人異口同聲的朝青衣女子行了個禮,站在洛出塵床邊的人並未轉過身來,反問道:“早上幹什麽去了?”


    鳳欒似是沒想到師傅會這般問,於是如是相告:“睡覺起來便過來了。”


    風吟笛瞪了他一眼,道:“還打了一架!”


    “哦?為何打架,與何人打架?”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興趣轉身看向自己的兩個徒弟,發現他們神色各異,搖了搖頭道:“你們都過來,說說你們師兄的問題。”


    “是,師傅!”


    兩人恭敬地走到聖手醫仙身後,仔細地看過洛出塵的臉色,都皺起了眉。


    “鳳欒你先說吧。”


    “是,徒兒認為師兄身上的毒倒沒什麽大礙,應該是因為珈藍花蕊跟原本他體內的餘毒相衝突所致,不過也因為這迷幻散裏麵的珈藍花蕊,師兄昏睡的幻境更加真實,他麵帶笑意看起來極為愉悅,恐怕執念太深很難喚醒……”


    鳳欒越說眉頭皺的越緊,師兄知道雪兒不喜歡他,因此對自己喜歡的人執念隻會更深……


    “嗯,十分準確,笛子那你說說看。”


    聖手醫仙轉頭看向一臉鬱卒的小徒弟,十分慈愛的笑了。


    “哼!師傅也跟二師兄一起欺負我嗎?大師兄體內的餘毒是我清的,方才都被二師兄說了我還能說什麽?”


    她似賭氣一般撅著嘴大大的瞪了鳳欒一眼,隨即扭過頭去。


    “你這丫頭,除了這些呢?說說如何醫治吧!”


    聖手醫仙歎了口氣,無奈的拉著風吟笛的手問道。


    “解除大師兄心底的執念,該是大愛或者大恨之人,師兄這般性情應該沒有什麽大恨之人,多半會是他心上人。”


    風吟笛說著瞥了一眼鳳欒,見他神色淡然垂下了眼眸。


    “嗯,笛子說的沒錯,不過執念不一定隻有大愛之人,也許還有親人。”


    聖手醫仙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隨後轉身朝外間的客廳中走去,洛王同洛王妃以及從將軍府趕過來的南宮墨雪等人正好一起進了客廳,眾人都依次落座開始正式的討論洛出塵的病情,鳳欒則是拉著風吟笛的手出去了,畢竟這中間牽扯許多秘辛他們還是迴避的好些。


    “醫仙肯過來給塵兒看病,實乃塵兒的福氣,當年這孩子的命是醫仙救下的,如今還是要麻煩醫仙。”


    洛王妃的語氣十分心疼,眼中盡是傷痛,南宮墨雪覺得有些詫異,畢竟聖手醫仙是洛美人的徒弟,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王妃客氣了,出塵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他這般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王妃放心吧。”


    聖手醫仙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息怒,南宮墨雪突然覺得鳳欒的性子隻怕是跟聖手醫仙一般。


    “多謝醫仙,塵兒就拜托你了。”


    洛王妃抹了下眼角的淚不說話了,這讓南宮墨雪更加的詫異,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夏侯懿,試圖詢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可是夏侯懿卻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知情。


    “在場的人都不必隱瞞,既如此我便說說出塵的病吧,解迷幻散單靠藥物幾乎沒有作用,需要打破他心中的執念,至於他執著的人或者事,我希望你們能完整地告訴我,否則他很難醒過來。”


    聖手醫仙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南宮墨雪瞥了一眼她的耳後,驚覺她臉上帶了麵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出塵他中意的女子是南宮姑娘,可是南宮姑娘對他無意,雖然如今皇上指了婚,可是若是出塵醒著想必也會拒絕吧。”


    洛王妃說出大家都不願說的事情,夏侯懿隻是抿著唇並未開口,而鳳欒也滿眼的擔心。


    “那你願意為他犧牲到何等地步?”


    聖手醫仙突然抬眼看向低垂著眼瞼的南宮墨雪,眾人皆是一驚,隨即看向南宮墨雪。


    南宮墨雪皺了下眉隨即抬頭道:“要怎樣才能讓他醒過來?”


    心裏萬分掙紮,她心裏沒有他,但是她卻很清楚哪怕是朋友她也會為救他不顧一切,況且懿王他那麽擔心洛美人……


    “守著他直到他醒過來為止,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也許是三年……”


    聖手醫仙的眼中仍舊沒有半點波瀾,隻是定定地看進南宮墨雪的眼裏,等待著她的迴答。


    “我……現在不行,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做別的事,若是等到年關之後,他會有危險嗎?”


    南宮墨雪蹙著眉問道,她心裏如此的痛苦可是她不想讓夏侯懿無能為力,也許事情會有轉機呢……


    “哼!果然無情!”


    聖手醫仙冷哼了一聲,讓在座的眾人都十分詫異,為何她會如此說呢?


    “醫仙前輩,丫頭她隻是還需要時間尋找另外兩味藥材給她母親製解子母蠱的解藥罷了,前輩不如將喚醒出塵的辦法說出來,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為他不惜一切代價!”


    夏侯懿誠懇的語氣和神色讓聖手醫仙皺了下眉,她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夏侯懿,隨即她麵無表情地看向夏侯懿。


    “那便拖到年關之後,不過小子你別得意,這段期間需要你的血做藥引維持他頭腦清醒,不受迷幻劑更深的蠱惑。”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不知醫仙前輩是否還有別的需要?”


    夏侯懿無比恭敬的語氣讓聖手醫仙臉上的神色稍有緩和,不過仍然是淡淡的隻是消褪了方才的薄怒。


    “自然是有,我去了一趟聖雲雪山,發現雪山上的雙生七色紫蘇少了一朵,可是你采走的?”


    鳳欒跟南宮墨雪都看向夏侯懿,隻見他點了點頭道:“卻是晚輩采走的。”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隻聽得聖手醫仙接著道:“嗯,幸好還有一朵否則你就等著哭吧!”


    “唿——”


    眾人都鬆了口氣,醫仙的脾氣甚是古怪……


    “拖到年關也有好處,那便是南宮丫頭還有機會將她體內的烈焰果完全煉化,到時候以內力倒灌打通出塵的奇經八脈將他們的內息連在一起,然後喚醒他,隻不過……這個方法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兩人都會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亡!”


    聖手醫仙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似是在擔心這般做的結果,她頓了頓道:“若是這個丫頭肯嫁給出塵倒是簡單得多……”


    “不準!”


    “我嫁!”


    大廳內一片寂靜,隻聽得見各色的唿吸聲,而聖手醫仙則是歎了口氣道:“並非你嫁給他就行,你心裏沒有他如何能喚醒他?罷了,都是天意。”


    夏侯懿才鬆了口氣,垂著眼瞼不再說話,而南宮墨雪則是咬著唇角有些手足無措的瞥了一眼夏侯懿,他生氣了吧……


    “每月初一和十五懿小子都過來給塵兒換血,我能給你們拖四個月,四個月之後必須將塵兒喚醒,否則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聖手醫仙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看向眾人道:“我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除了在座的人不要有任何人知道我在洛王府,我不想見任何人,再者懿小子的千年冰魄尋到下落了沒?”


    夏侯懿詫異的看了一眼聖手醫仙,隨即恭敬地道:“前輩,如今隻知道千年冰魄在北齊,丫頭也說好了交換的條件,隻是取到並非易事,等出塵的傷好了我便親自去北齊尋找,明年就能帶迴來。”


    他篤定的語氣讓聖手醫仙笑了一下,短暫的笑容立即消失在嘴邊隨即她看向滿眼擔憂的洛王妃跟洛王。


    “不用太擔憂,千年冰魄並不著急,如今還來得及,當務之急是將塵兒喚醒,然後再做打算。”


    南宮墨雪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也微微感到欣慰,在隻需要得到最後兩味解藥便可,一切都會過去的!


    申時三刻,南宮墨雪跟夏侯懿從洛出塵的臥房中出來打算迴家用晚膳,南宮墨雪忍不住先開口道歉。


    “對不起,我……”


    “丫頭,這不是你的錯。”


    夏侯懿伸手揉了下她的頭,伸手拉住她的手上了馬車,南宮墨雪垂著頭有些沒精打采,心裏仍然十分愧疚。


    “傻丫頭,如果你真的嫁給出塵我會發瘋的,我很自私,我不願……”


    “對不起,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南宮墨雪及時阻止他說出那些讓人心疼的話,感情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對錯與準則,即使她嫁給洛美人可是她不愛他,這樣三個人都痛苦一生……


    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裏,輕輕地安撫的拍著她的背,一路沉默朝將軍府去了。


    將軍府的家宴也熱鬧之極,原本隻是簡單地吃頓飯,結果因為夏侯懿和鳳欒以及風吟笛的到來,雲紫萱吩咐大廚房加了許多菜,終於大夥一起熱鬧的吃了頓團圓飯。


    鳳欒還是住迴到聽風軒,不過原來是慕容啟住的那一所院落現在變成了風吟笛的住所,雲紫萱自然是喜歡將軍府中熱鬧些的,這般煙兒過來也有個伴兒可以玩耍了。


    飯後,眾人各自散去,南宮墨雪獨自迴到了墨雪閣中,她和衣躺在床上想著今日聖手醫仙的話,漸漸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醒來,朦朧中看見身旁的夏侯懿嚇得一個激靈直起了身。


    “嚇到你了?我這麽可怕嗎?”


    夏侯懿支著半邊身子睨著她,眼睛一瞬不瞬的。


    “嗯,嚇到我了,你不困嗎?我困了……”


    南宮墨雪說著翻了個身朝裏麵躺下,夏侯懿不緊不慢的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被水浸泡過得泛黃牛皮紙小冊子,朝南宮墨雪晃了晃。


    “啊!怎麽會在你這兒?我以為丟了呢。”


    說著她伸手去夠,卻不想夏侯懿立即挪開了放到了高處不給她夠到。


    “丫頭緊張什麽呢?這裏麵都寫了什麽秘密,說給我聽聽。”


    她小臉一紅嘟囔道:“沒什麽秘密,快還給我不然我生氣了。”


    “哦?沒秘密的話,為何丫頭貼身帶著呢?前日若不是我給你更衣也不會發現你還有如此寶貝的東西。”


    夏侯懿笑了,他真的沒有打開過這個冊子,不過看她緊張地模樣必然是寫了些什麽跟自己有關的東西吧。


    “哼!不給我算了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睡覺了……”


    說著真的閉上眼睛麵朝牆壁睡了,纖細的身影一頭青絲散下來跟夏侯懿的糾纏在一起。


    “那我看了?”


    夏侯懿玩味地笑著,隨手翻開一頁開始看了起來,聽到書頁大開的聲音,南宮墨雪一轉身便撲了過去,雙手按在他胸前的冊子上,得意的衝他一笑想搶迴來。


    對方的視線並沒有在自己的手上,她順著夏侯懿的眼睛低下頭去,發現自己中衣帶子早已散開,再加上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勢,一片雪白若隱若現。


    “流氓!”


    她收迴手拉緊自己的中衣,夏侯懿已經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本子被合上放在一旁,可他整個人都已經纏在了她身上,開始偷香。


    “丫頭你這是暗示我流氓就要做點流氓的事情嗎?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一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用睫毛掃著她的小臉,聽著她狂跳不止的心,感受她不斷燒紅的臉蛋,夏侯懿笑得越來越邪魅,大手從她的臉頰滑到耳垂再到白皙的脖頸,故意使壞從她剛才拉嚴實的領口處鑽進去,在她胸前徘徊著,撩撥著她脆弱的神經。


    “唔……”


    嘴角忍不住溢出的聲音似是鼓勵一般,另一隻手輕輕地從下衣擺伸了進去,來迴撫摸她光潔的腰腹和背部,帶起一陣震酥麻和顫栗,引來一陣陣嗚咽聲。


    “嗯……別……唔……”


    感受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褪下去,她睜大了眼睛,想推開身上的人卻軟的沒有一絲力氣,這廝越來越放肆了,真是、真是無恥之極!


    “別什麽?丫頭你是我的。”


    他的手惡劣的在她身上四處點火,自己的衣服卻一絲不亂,她胸前的柔軟讓他愛不釋手,嬌嫩的身子也很不得現在就將她吃拆入腹,可是他不能!


    “唿——”


    感受到他停下來的動作南宮墨雪也鬆了一口氣,他如今越來越過分了,大色狼!


    “喂,你壓著我喘不過氣來了,你很沉!”


    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人,見他沒動靜又推了一下。


    “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


    帶著情欲的沙啞聲音讓南宮墨雪頹然的放下了手,仍由他壓在自己身上,夏侯懿往外挪了挪身子,將自己的重量轉移在左肩上,在一伸手將她摟進懷中平複著急促的唿吸。


    她略顯尷尬的伸手將被子拉了過來蓋住自己隻剩下肚兜的身子,閉著眼睡去了。


    南宮墨雪睡得很安穩,然而夏侯懿卻幾乎一夜未眠,清晨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離開了,不過微微溫熱的床榻讓她不禁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幕,臉上不知不覺的又燒了起來……


    “小姐起來了嗎?”


    聽到屋內的動靜,門外的青裳輕聲問了一句。


    “嗯,我起來了,進來吧。”


    南宮墨雪拉好身上的衣服,做起來倚靠在床柱上,瞥了一眼枕頭邊自己的小本子不由得拿過來翻了起來,隻翻了幾頁便趕緊合上,做賊心虛的將冊子塞到了枕頭下麵的暗格裏去了。


    用過早膳後,南宮墨雪到母親房中請安,陪著雲紫萱一同給弟弟妹妹做小衣,當初鳳欒給母親請過脈,腹中的孩子是雙生子,如此自己就會多兩個弟弟妹妹,心裏高興之極。


    “雪兒,你跟懿王殿下和好了嗎?”


    雲紫萱見她眉眼間並無憂色,反倒是輕鬆了不少便如此問道。


    “嗯,算是吧。”


    南宮墨雪突然想起來他做的那些事情,癟了下嘴十分不滿。


    “什麽叫算是呢?是和好了還是沒有?”


    雲紫萱笑道,這個孩子想來心底都藏不住事情,隻要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那就是吧。”


    她更加怨念的說道,一不小心紮破了手指。


    “啊!娘,好疼——”


    南宮墨雪撒嬌道,雲紫萱連忙去了藥水給她塗上,也不許她再動手做針線活,反倒是將南宮墨雪悶在家悶了一天,隻好給母親捶肩揉腿過了一天。


    ※


    一轉眼,迴到京陵已經第七日了,洛美人經過了最初一次跟夏侯懿換血治療,迷幻散對他的控製並沒有加深,眾人也都舒了一口氣。


    南宮墨雪這幾日都悶在家裏陪雲紫萱做刺繡,煙郡主每日都會過來陪他們坐一坐,風吟笛並沒有每日守在鳳欒院中,倒是每日出來跟南宮墨雪和煙郡主一同陪著雲紫萱聊天刺繡。


    “雪兒,過幾天便是懿王的生辰了,你想送他什麽禮物?”


    風吟笛神秘的湊在南宮墨雪耳邊問道,她的性子十分直率,跟南宮墨雪十分合得來,兩人再加上煙郡主幾乎能將將軍府掀個個兒了!


    雲紫萱倒是十分開心,每日有她們陪著也並不寂寞,日子甚是有意思。


    “誰要送他禮物了,那個家夥……”


    南宮墨雪垂著頭咬了下唇不語了。


    “懿王怎麽了?”


    風吟笛笑著問道,洛畫煙也笑著看向南宮墨雪,都是一臉的笑意。


    “沒什麽……”


    南宮墨雪咬著唇接著道:“送什麽好呢,真的不知道啊……”


    “不如送他你親手做的東西吧,買得到的東西想必懿王殿下也不缺。”


    洛畫煙笑道,南宮墨璃生辰的禮物她已經做好了呢,就等著明年送給他了。


    “對啊,雪兒送他一雙鞋吧,做起來快一些,若是衣服的話太費工夫也來不及了。”


    風吟笛沉思道,南宮墨雪則是長大了嘴看向她們,驚訝了大半天才終於道:“哪有送男子鞋的……”


    “有何不可呢?反正又沒人隻道是做的……”


    洛畫煙低聲說著,突然臉紅了下,想著前幾日墨璃突然讓她給他做雙鞋的事情,自己便給他做了。


    “哦——”


    南宮墨雪跟風吟笛看著洛畫煙不懷好意的笑了,一旁的雲紫萱聽著隻是但笑不語,孩子們都大了,長輩也操心不了這些了。


    最終挨不過她們的攛掇,南宮墨雪真的給夏侯懿做了一雙鞋,想到他平日裏穿的多半是黑袍,於是挑了黑色的雲錦緞麵挑金線給他繡的四爪蛟龍鞋,正好夏秋都能穿,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做好了,她怕晚上夏侯懿過來會發現,於是將鞋子藏在了自己的床下麵。


    九月初十,夏侯懿十八歲生辰,懿王府並沒有宴請賓客,隻有南宮墨雪一人過來給夏侯懿慶祝,實際上往年這個時候他多半都是跟洛出塵一起吃壽麵喝喝酒的,今年洛出塵不能來他心裏也十分鬱悶……


    “為什麽讓我給你做這麽多菜?”


    南宮墨雪哀怨的瞧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夏侯懿,懿王府的廚子廚藝精湛,可他偏要自己給他做,還是這麽多的菜……


    “因為你做的好吃,那麽久沒吃了。”


    夏侯懿坐在廚房的椅子上仰著臉笑道,南宮墨雪撅著嘴將最後一個菜盛上來,放進食盒裏,夏侯懿立即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接過食盒拉著她朝臥房走去。


    秋日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背影上,金黃色的餘暉並不顯得蕭索反倒是極為美麗,南宮墨雪猶豫要不要將那雙鞋送給他,低著頭一路沉默。


    “在想什麽那麽出神?”


    夏侯懿迴頭看她,嘴角噙著笑意,連目光都是暖暖的,她抬首驚覺自己因為一雙鞋發呆了許久。


    “唔,你的生辰禮物。”


    “你給我做的菜便是最好的禮物,不必準備別的了。”


    夏侯懿笑道,讓她忙活了一下午定是累了,一會兒給她多吃一些才是。


    “可是已經準備了……”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頭,原來他不想要啊,早知道不費那心思去做了呢!


    “真的嗎?是什麽呢?”


    夏侯懿語氣略帶興奮地問道,小時候除了師父和洛王妃以及出塵會給自己準備生辰禮物以外,沒有別人記得自己的生辰,在邊關八年的時間他也沒有收到過生辰禮物……


    “是一雙鞋子,因為煙郡主和笛子都說鞋子比較容易做,我才做的……”


    南宮墨雪有些別扭不願意承認她知道隻有妻子才會給丈夫做衣服和鞋子,就連兄妹都不會做的……


    “丫頭你真好!”


    夏侯懿將她摟進懷裏,重重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隨即將手上的食盒打開,開始布菜。


    她不知道原來他會喜歡這些,她以為他並不在乎呢,原來每個人都是一樣期望別人的關懷和照顧,哪怕是夏侯懿這般冷清的人也喜歡。


    “你先將壽麵吃了,等會兒我們去看看洛美人。”


    南宮墨雪提醒他,菜做的很多,不過每樣都隻是一小碟,兩人吃剛好夠,她還記得上次給他做菜故意做了很多,結果夏侯懿笨笨的全吃完了還撐到了的事情。


    “好,一起吃吧,不過你要先給我看那雙鞋,看完了再去洛王府。”


    夏侯懿笑得像個孩子那般無邪,平日裏冰冷殘忍的笑意蕩然無存,南宮墨雪也彎起唇角笑了,覺得心裏暖暖的。


    “我藏起來了,你用完晚膳在屋裏找找,找得到便給你,找不到……”


    “如何?”


    夏侯懿皺著眉看向她。


    “找不到自然就沒有了啊!”


    她眨著眼睛笑道,為何今日夏侯懿這般開心,莫不是因為明日自己便要離開了吧?


    “找不到就沒有?那你替我找吧。”


    夏侯懿眼睛都沒抬的說完,勾起唇角又笑了,南宮墨雪搖搖頭看向一臉狡黠的夏侯懿。


    “你這是耍賴嘛,生辰禮物都要自己找的,不然多沒意思呢。”


    南宮墨雪皺了皺鼻子繼續吃飯,夏侯懿一邊吃一邊給她布菜,她倒是都省了夾菜了,不過突然看見他手腕上一條鮮紅的傷疤。


    “手怎麽了?”


    她拽著夏侯懿的左手,擔心的問道,今日又不是十五是受傷了嗎?


    “前幾日我跟醫仙前輩說希望能離開京陵陪你去南昭,也好順便追查給出塵下藥的背後勢力,起初她不答應,後來扛不住我每日都去煩她便答應了,今日一早她將我的血做成藥引的藥丸,明日我能陪你一同去了。”


    夏侯懿的語氣十分雀躍,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南宮墨雪伸手輕輕地撫上他手腕上的傷口,笑了。


    “吃晚飯我帶你找鞋?然後我們一起去洛王府。”


    “好!”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說話沒有半點不鬱和怒氣,也是第一次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意。


    風卷殘雲般吃過晚飯,南宮墨雪提醒他在看不到的地方找禮物,夏侯懿直接走到床邊去,一低頭邊看見了一雙嶄新的鞋子,伸手拿起來發現正好是自己穿的大小,笑得更加開心了。


    “丫頭你如何知道我穿多大的鞋?你偷看過我洗澡嗎?”


    “噗——”


    坐在桌邊喝茶的南宮墨雪一口茶水盡數噴了出來,偷看他洗澡他也想得出來!


    “若是我偷看你洗澡能看得到腳嗎?”


    她放下茶盞,取了絲巾擦了下自己的衣襟,無語的看向坐在床邊的夏侯懿。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夏侯懿仍舊是不解的問道,甚至還輕輕蹙起了好看的眉。


    “我……偷偷的看過你的鞋子,記住了大小照著做的。”


    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南宮墨雪說了實話,他每天夜裏都跑到自己房裏睡,想不知道都難!


    “謝謝你丫頭。”


    夏侯懿寶貝地將鞋子收進了鞋櫃中,轉身拉著南宮墨雪朝去了洛王府,夏侯懿輕輕地將給出塵準備的生辰禮物放在他書桌上,又看了一眼他麵帶微笑的安靜麵容,拉著南宮墨雪離開了。


    “你給洛美人準備的什麽禮物?”


    南宮墨雪好奇地問道,夏侯懿隻是輕笑了一下沒說話。


    “不說算了,今晚我關窗戶。”


    南宮墨雪撅著嘴做在馬車裏不說話,夏侯懿一伸手將她攬進懷裏笑了。


    “一個十八連環扣,出塵一直都很想要這個東西,隻是多年來遍尋不到,這個是我在邊關是無意得到的,他定會喜歡的。”


    “這樣啊,那你喜歡什麽呢?”


    “你!”


    他看著她粉嫩的櫻唇,一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吻了上去,南宮墨雪毫無預料的被吻懵了,癱軟在他懷裏不能動彈。


    同時辰妃宮中,下午皇上便過來了。


    辰妃跪在榻上給夏侯雲天按摩著背部,學夏侯雲天閉著眼享受著。


    “皇上,七公主今年已經十三了,是時候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了。”


    辰妃柔若無骨的手在夏侯雲天的身上來迴捏著,力道也恰到好處。


    “嗯,愛妃不提朕都忘了,小姑娘如今都該嫁人了呢。”


    夏侯雲天的語氣仿佛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辰妃一聽心下一喜道:“琳兒她有中意的人,隻是她臉皮薄想讓我替她問問皇上覺得如何。”


    “說說看。”


    夏侯雲天眼眸一睜,並不大在意。


    “琳兒她中意洛王世子許久了,隻是皇上已經將南宮家的嫡女指給了洛王世子,琳兒她不敢說。”


    辰妃恰到好處的提了出來,夏侯雲天十分詫異沉默了半晌。


    “琳兒是公主不可嫁給洛王世子,待有合適的人在選做駙馬吧。”


    夏侯雲天心裏不願意任何皇子跟洛王府搭上關係,洛王府向來都是終於當政者的,況且若是琳兒嫁給洛王世子那洛王爺定會大怒,後果不堪設想……


    夏侯淳徹查文氏一族貪汙之事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麽不了了之,夏侯懿早料到這個結果,也就沒有去深究其中原因,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等著便是,如今當務之急是尋到解藥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一切便都會有好轉。


    京陵一連著幾日風和日麗,然而西梁卻是早已經變了天。


    自西梁太子慕容啟從璿璣閣迴到鄴城之後,太子妃被賊人追殺掉下山澗失蹤一事引得天子震怒,經大理寺徹查之後抓到幾名刺客指正蕭太後是幕後指使,太子殿下念在蕭太後是長輩的份上隻是命人將她禁足在宮中而已,這已經是十分仁慈的懲罰了。


    西梁百姓對太子的做法褒貶不一,有人說太子軟弱無能才會縱容蕭家掌控西梁大權,也有人說太子大智若愚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眾說紛紜,一時間西梁太子的野心和成長都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蕭太後最寶貝的二皇子從此一病不起,人們都說是太子妃的冤魂找蕭太後索命來了,蕭太後命硬亡魂無奈隻能將怨氣發在蕭太後的至親身上,蕭家上下動用所有人力物力遍尋西梁名醫都對二皇子的病束手無策。


    雖然被禁足,然而卻能自由調動手中勢力的蕭太後派人尋找天下第一神醫鳳欒的下落,得知他如今在京陵將軍府的消息後,蕭太後立即派出使臣前來,今日西梁使臣已經到了無雙城了,隻不過他們這一行必然落空。


    明日鳳欒他們便會啟程朝景家去,夏侯懿也以替洛王世子尋藥為由告假四個月,夏侯雲天並未多想便答應了,畢竟洛王妃也是懿王的姨母。


    西梁大將軍蕭君成府上接連被暗殺,除了他的嫡次子蕭晉林以外,其餘的兒子不分嫡庶盡數被人暗殺了,蕭家主家一夜之間敗落,大將軍蕭君成一病不起。


    江湖上傳言稱蕭家人作惡多端樹敵太多因此被人花錢買兇請了天下第一殺手阻止影殺的殺手來殺人,空穴不來風,他們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一時間蕭家人人自危,遠方辭官歸鄉者甚多,西梁一片風聲鶴唳。


    西梁國主的病已經大好,如今西梁國主親政,蕭太後手中把持的權利也日漸式微,大批的蕭家支持者被查出貪汙受賄之事,鄴城皇宮午門外的青磚石板據說都被鮮血染紅了,每到午夜總是能聽到廣場上發出的嗚咽聲,那是那些心死之人的魂魄。


    一場血腥的朝權爭鬥,落敗那一方幾乎被趕盡殺絕,而贏得哪一方卻是許多人沒有想到的不祥太子!即便是再單純西梁人也明白蕭家死去的太子妃也許隻是個借口,她是蕭家人便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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