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等了許久才等迴了薑五爺和薑清臣迴來的長樂總算放下了心。


    讓清臣下去歇息,薑五爺才將宮裏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到皇帝的情況,長樂憂心之餘,也在預料之內。


    她早該想到的,若不是出了事,怎會任由太子這般胡作非為。


    “這件事不能等,一旦皇兄有個什麽,太子登基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知道,事先我已派人聯絡了晉王。”


    “阿玹?”


    “想要推翻太子,晉王最合適。”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再不喜,也沒法子了。


    好在薑姝兒的親事已經定下。


    “榮王那邊近日的動作有點大,你盯好了,尋個機會就將李元初他們送走。”


    “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送走?”長樂揚眉,“榮王能不知道?”


    “那就要看他們走的決心有多少了。”


    “好……”


    長樂應了下來。


    七月裏,天兒依舊燥熱的很。


    近日來,薑姝兒明顯感覺到了府裏的氣氛,盡管沒有人與她提過。


    休養的這些日子,她已經基本好了,除了雙手還不能太過吃重外,可謂是恢複良好,就連個子也再度躥高了不少。


    因著這些日子的精心調養和滋補,原本瘦弱的身子已是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亦瘦。


    正在學著打絡子的薑姝兒突然感覺身下有些黏糊,皺了皺眉頭,“把冰盆撤下去吧!”


    天兒還很熱,雖說她住的地方自有竹林送風,流水去熱,可屋裏還是燥的很。


    榮蘭梅樹沒有多問,喚了小丫鬟進來將冰盆撤了下去。


    薑姝兒皺眉動了動身子,前世有過這樣的經曆,倒也不會手忙腳亂的。


    吩咐兩人去準備該準備的,自己就把衣裳換了。


    梅樹泡著薑茶,遞給姝兒道:“沒想到小姐還懂得,奴婢初潮時可是嚇得要死。”


    “瞧過了你們,我自然懂的。”


    “那小姐肚子可有不適?我聽說有些姑娘來月事是會痛的。”


    “倒是沒有,不過腰有些酸。”


    薑姝兒的底子原本就好,即便之前虧損了不少,可這些日子也補了迴來。


    是以,倒是沒有那樣的毛病。


    梅樹聞言鬆了口氣。


    等榮蘭去長樂跟前稟報了這事,後者便來了,拉著薑姝兒左看右看,心裏止不住高興,又忍不住心酸。


    她最小的閨女都長大了,過兩年就要出閣,說不定還等不到兩年。


    想想真是還不如當初揣在肚子裏時的好,至少無人能傷害她,欺負她。


    “……不準貪涼,吃的也是,若是不舒服就讓個醫女來看看,女兒家的身子不比男子,得精細著養。”


    薑姝兒一一應下,像這般乖巧的模樣,放在從前還真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長樂心中又是一痛。


    “娘已經布了消息,為你遍尋名醫,有朝一日定能讓你再同從前一般無二。”


    “名醫?”


    薑姝兒搖搖頭,“娘,我這樣挺好的,每日打打絡子,練練字,您從前不是總讓我學做女紅嘛,我現在學了,就是起步的晚,做的不好。”


    說著,她拿了塊帕子給她看上頭繡的花。


    長樂看了眼那一坨亂七八糟的線頭,目光複雜地拿開。


    “……你喜歡就好……”


    薑姝兒覺著是在誇她,便高興地挽著長樂,“娘,您就放心吧,即便我動不了武,也沒人敢欺負我。”


    長樂笑了笑,“那倒是,除非他不要命了。”


    說到這個,她又想起褚堅,暗自捏緊了手指。


    感覺到一絲恨意,薑姝兒岔開話道:“娘,過幾日乞巧節,我能不能出去玩玩?”


    長樂一頓,皺起了眉頭。


    “人多眼雜還是不要去了,你喜歡什麽,我讓人在府裏擺一段,布置一番,再請個雜戲班子,不比外頭差。”


    因著上迴的事,她是一百個不放心她再出門。


    即便如這般央求她,她始終硬著心腸拒絕。


    沒法子,薑姝兒隻得同意了。


    “那……那阿瑜會迴來嗎?”她悄悄抬眸詢問道。


    長樂聞言,冷哼一聲,“怎麽,有爹娘哥哥姐姐陪著還不夠?”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好些日子未瞧見了……”


    “哼,這就惦念上了?”


    “娘……”


    長樂拂了拂袖子,勉為其難道:“這個臭小子過幾日就迴來了,他此番南下剿匪,做的還不錯。”


    薑姝兒眸子一亮,“謝謝娘,您真好。”


    說著,又朝她撲了過去。


    長樂嫌棄地推開她,“多大了,還這麽粘人。”


    說著,她起身,“你好生歇著不要亂動,娘去吩咐廚房給你燉點兒湯。”


    薑姝兒高興地應下,“是……”


    長樂柔了柔神色,帶著人離開,剛到院門外,就瞧見匆匆過來的薑三夫人,她驚訝地看著對方紅腫的雙眼,“三嫂這是怎麽了?”


    三夫人胡氏來到跟前抓住她的手,“弟妹,不,公主,嘉兒出事了,你可否借我幾個人?”


    長樂一聽,神色微變,將她帶到正房花廳後,便命紅葉去準備。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與我說說。”她問向胡氏。


    胡氏哽咽地說完,長樂這才知道,原來是四丫頭在婆家過的並不好,山高水遠的,消息也不靈通。


    年後胡氏想著,長女嫁出去幾年,有些想了,便去了信讓長女迴娘家來看看。


    這件事當初在靖國公府眾人也是都知曉的。


    可沒想到前些日子動身了,如今卻傳來消息,路上遇到了水匪。


    胡氏也是出自大家,心中自然明白的很,當初是靖國公府派出去的親衛接自己的女兒,路上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他們下手?


    可消息來的卻是真的。


    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她一百個不相信。


    長樂知道,也明白。


    “三嫂先帶這個迴去,這塊令牌足以調動府內三分之一的精兵為你所用。”


    她將紅葉捧來的牌子遞給胡氏。


    接到牌子,胡氏又紅了眼,忍不住道:“多謝,弟妹!”


    “三嫂莫傷心,現在重要的是查清楚真相,無論如何,整個薑家都在你身後撐著。”


    “我知,我知……”


    胡氏抹了淚,再次謝過後匆匆離去。


    長樂歎了口氣。


    水匪?


    隻怕那四丫頭已是兇多吉少。


    看來,已經有人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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