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你都告訴我?”說著,她又靠近了點。


    韓瑜眸色微動,“嗯!”


    “你可查到證據了?”


    “尚未。”


    頓了頓,他又道:“隻抓了幾個人。”


    薑姝兒撇嘴,“屆時,你可別顧念著情分才好。”


    韓瑜側過頭,冷冷地看著她,“不會!”


    還想要再說,卻見楊玹從內殿出來了,看到他們挨得如此近,腳步微微一頓。


    “在說什麽?”他笑道。


    薑姝兒神色怏怏,“沒什麽,舅母如何了?”


    “剛吃了藥,怕是累了,得歇息會兒。”


    “太醫怎麽說?吃了這麽多藥,怎麽總不見起色?那這一天三四頓地吃,還有什麽用。”


    “母後的身子……”楊玹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已經是藥石無醫了。”


    薑姝兒抿唇,安慰的話她說不出口,尤其還是在她明知結果的情況下。


    “……等舅母醒了,我們再來看看她吧!”


    薑姝兒說道,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


    她還要去跟皇帝迴稟下自家哥哥的傷勢。


    宣政殿,皇帝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地批閱著奏章。


    在他手邊還有一小摞被分開的奏章,薑姝兒幾人進來時,正聽到他說著:“……迴頭給晉王送去。”


    大太監躬身應下。


    “父皇。”楊玹拜道,薑姝兒與韓瑜一同行禮。


    坐在上首的皇帝抬頭,見著三人一同前來,便擱下筆笑道:“都來了啊,看過皇後了嗎?她可是整日念叨著你們幾個孩子。”


    “才從母後那兒過來的。”楊玹說道:“父皇,你也得注意著身子才是,已經正午了,不若陪兒臣們用個膳?”


    “哦?已經這個時候了麽……”皇帝淡淡地點點頭。


    大太監見此,立即躬身退下去準備。


    自打皇後的身子越來越差,一天幾乎用不得什麽吃的,隻能喝藥。


    他便也不大記著用膳的點了,即便布了飯菜,也無甚胃口。


    都說帝後情深,這話是不假的。


    病在皇後身上,卻痛在他心裏。


    今日楊玹幾人過來陪著,皇帝倒是用了些,臉上的沉重雖還在,卻減了幾分。


    “清臣的傷如何了?朕聽太醫說好生休養便可痊愈,不過也不可大意了。”


    用完飯,皇帝問著薑姝兒。


    “謝皇上關心,哥哥能吃能睡,如今在家可舒服了。”


    “哦?”


    皇帝笑道:“嗯,這孩子自小就是個喜樂的,這迴差點兒把命送了,也不見緊張,還多虧了阿瑜你。”


    “這都是阿瑜應該做的。”他垂下眼睫道。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幾個情同手足,感情甚篤,朕很高興。也希望日後,你們能一直這般,我大梁未來還是要靠你們。”


    “韓瑜自當盡力!”


    “兒臣遵命!”


    兩人一同道,唯有姝兒,皇帝看著她笑道:“我們姝兒隻要嫁個好人家,讓舅舅舅母放心就好了。”


    薑姝兒聞言,抿唇道:“是……”


    三人不好耽擱太長時間,正好仁明殿來人稟報,說是皇後醒了,三人便借此退下。


    皇後不願意見皇帝,是以他隻能留下繼續批閱奏章。


    到了仁明殿,一股藥味兒還未散去,在內殿裏愈發濃厚。


    已經清醒了的皇後神色黯淡,“之前可是嚇到姝兒了?”


    “沒有,舅母……”姝兒上前在床邊坐下,“我知道舅母累了。”


    皇後扯起了嘴角,瘦黃的臉上滿是欣慰,“是啊,累了,可看到你們就不覺得累,都是,值得的。”


    “母後……”楊玹心中很是難受,撇過臉去。


    皇後笑意更深,目光又移到韓瑜身上,“阿瑜啊,以後要……跟阿玹好好的,一定要相互扶持。”


    “韓瑜明白!”


    “姝兒嬌貴,也不知誰有那福氣娶了去。”


    話音落下,另外兩人皆不著痕跡地看向薑姝兒。


    薑姝兒未覺,隻聽皇後繼續道:“舅母真想看到你……穿上嫁衣的時候啊……”


    “我的姝兒一定是最好看的。”


    這一番話說的薑姝兒心中鈍痛,即便她對皇室有著抵觸,可她始終無法抵觸這樣一心待她的舅母。


    “我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不會讓人欺負我,會過的比誰都好。”


    她低頭說著,滾燙的淚水滴在腳踏上,留下一片水漬。


    皇後笑容不變。


    她吃力地轉頭看向正在看著姝兒的楊玹,喘了口氣道:“阿玹,往後……隻能靠你自己了。”


    楊玹明白她的意思,道:“是,母後。”


    “我乏了,你們都迴吧!”


    皇後鬆開薑姝兒的手。


    幾人應聲,再看了眼已經將臉撇過去的皇後,這才離開。


    待他們走後,皇後這才轉過臉,歎息一聲。


    “我原以為那孩子會與阿玹親近些,沒想到,到底是緣分難料。”


    女官福身道:“娘娘無需擔憂,不管哪個,總不會欺負九小姐就是。”


    “可,阿玹那孩子……我不大放心。”


    “娘娘……”


    “他自小心思就重,也從未失去過什麽,更沒吃過什麽苦。”


    “若是有朝一日,失去了想要留住的,怕是會……”


    剩下的她沒有說,但是從她的話裏,女官卻聽出了濃重的擔憂。


    靜默了會兒,皇後才道:“取筆墨,我要擬道懿旨。”


    女官聞言大驚,“娘娘,您這是?”


    皇後卻是閉上眼,道:“去準備吧!”


    女官深吸了口氣,低頭道:“是……”


    不久,女官便取來了筆墨,黃絹,以及需要落印的鳳印等物。


    撐著身子,皇後親自書寫了一份,蓋上鳳印,私印。


    “這份懿旨你拿去……”皇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女官連連點頭。


    皇後力竭躺下,在收拾了東西後,女官捧著懿旨,道:“娘娘,若是王爺之後知道了怎辦?”


    “無礙,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也搶不走。”


    “去吧……”


    “是!”


    女官收起懿旨退下。


    這份懿旨你拿去……”皇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女官連連點頭。


    皇後力竭躺下,在收拾了東西後,女官捧著懿旨,道:“娘娘,若是王爺之後知道了怎辦?”


    “無礙,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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