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誇讚的薑姝兒更是抬高了秀致的下巴,“那是自然,爹跟哥哥都這麽好,我也不能差了去啊!”


    “貧嘴。”薑五爺笑罵了句,帶著他們下山。


    路上,清臣就堅持不住暈了過去,他的傷雖說不致命,可流了那麽多血也要養上一陣子了。


    是以,這一路下山都是韓瑜背著他。


    也不嫌累。


    薑五爺不止一次關注過這個孩子,然而得到的都是對方心性堅定,穩重可靠。


    嘖,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好孩子。


    正好自家長女待字閨中,這麽好的孩子,或許做個女婿也不錯?


    越想越可行,他高深莫測地點點頭。


    韓瑜不知道薑五爺在想什麽,卻能感覺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灼熱的目光。


    讓他有些不自在。


    與前來抓捕匪盜的官兵相接,他們一路來到了山下,那裏,薑永杭與薑永棟正帶著幾個官兵守著那些平民。


    瞧見他們,那些人紛紛跪拜下來,卻被薑五爺攔住,“這裏不是說話的時候,都先離開吧!”


    說著,他又看向幾個官兵,吩咐道:“這些平民們帶迴去詢問清楚,替他們拿迴財物就送迴去。”


    有薑五爺的囑咐,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麽,忙地應下,“是。”


    忙活了一晚,薑五爺等人總算迴到了之前在鎮上入住的客棧。


    不大,卻勝在幹淨敞亮。


    這時候再打攪店家弄間房太遲了,於是乎韓瑜自主地讓出了房間,自己跟清臣一個屋,也方便照顧他。


    至於兩個丫鬟則是用了薑永杭騰出的房間,眾人梳洗的熱水也是由榮蘭梅樹準備的。


    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大亮。


    誰也沒那個心思處理別的,先睡下再說。


    ……


    日上三竿,薑姝兒悠悠醒來,一時還分不清身在何處,隻覺得鼻尖的被子似乎透著一股並不陌生的味道。


    思緒迴籠,她想起來這是韓瑜的房間,剛想起身,隻覺得渾身像是從山上滾下來似的,酸疼萬分。


    尤其是雙腿,昨日還不明顯,今日一動就像要了命似的。


    還有腰,總覺得硌得慌。


    薑姝兒伸手揉了揉,卻碰到了一塊硬物,拿出來一看,竟是一塊羊脂玉佩。


    正麵雕著麒麟,背麵刻著篆字“韓”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真是心大,這樣重要的東西也能隨便亂丟。”


    嘀咕了句,她仔細地看了看玉佩,手指拂過下頭墜著的的紅色穗子,一擺一擺的蕩著。


    “小姐,您醒了嗎?”榮蘭的聲音傳來,薑姝兒應了句,隨即將玉佩揣在懷裏起身去開門。


    洗漱過後,她看了眼天色已經是巳時末了,難怪這麽餓。


    草草吃了些小菜白飯,她來到薑清臣與韓瑜的房間,因著受傷,現在的清臣正躺在床上養著,屋子裏彌漫著一股藥味兒。


    梅樹正在一旁侍候。


    “爹他們呢?”在床邊坐下,姝兒詢問道。


    薑清臣掀了掀眼皮,有氣無力道:“去汝州府尹門上了。”


    “都去了?”


    “嗯,此次牽連到京城,汝州府尹自然不敢懈怠。”


    也是,長樂公主的兒子在汝州遭人暗殺受傷,怎麽說,這個府尹都得擔責。


    往重的來說,官坐不坐的穩都不一定。


    當然,他們薑家可不是那等會欺壓下頭的人家。


    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


    看著神色懨懨的清臣,姝兒道:“哥哥有哪裏不適麽?”


    清臣點頭,“身上的傷口塗了藥膏在愈合,有些疼。”


    疼?姝兒想了想,歪頭道:“那我給你吹吹?”


    清臣被她逗得一樂,卻不敢有大動作,隻微微搖頭,溫柔道:“無事,這藥愈是霸道效果愈是好,過兩日咱們就能迴京了。”


    “哥哥既然受傷,那就多留幾日養好了再說,何必如此急著迴去。”


    “不妥,那些人……我怕他們還不死心。”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聽說這一路你們都沒消停過?”


    “嗯,之前那些人多數是衝著韓瑜去的,不過這次卻不是,倒像衝我來的。”


    薑清臣揚起嘴角道,看的姝兒眉頭一蹙,“感情你還覺著是好事不成?衝著你來的,誰這麽大膽才是關鍵吧?”


    “那姝兒覺得呢?”


    “我……”


    薑姝兒頓了頓,惱怒消了幾分,冷靜地分析起來。


    薑家如今明麵上撕破臉皮的也就懷遠侯家,而且,是與秦氏。


    以那個女人的性子,這種事還真幹的出來。


    可她又想起了一直虎視眈眈的封家。


    這樣的手筆他們也不是沒幹過。


    清臣看著自家妹妹認真思索的模樣,笑了笑,“看來姝兒已經有答案了,不如我們一起說出來?”


    見她答應,清臣道:“劉家。”


    “封家。”姝兒頓了頓,“與劉家都有可能。”


    清臣頷首,“你說的是,不過我更相信是劉家,聽梅樹說你將人家家裏攪得一團亂呢!”


    “那是他們該的,若是沒有那些事,我也抓不到那麽多把柄,要怪就怪他們自個兒。”


    “迴京後,這件事首要處理,懷遠侯托了爹爹相助,咱們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弄死劉基。”


    “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弄死他,畢竟虎毒不食子,懷遠侯也不是個傻的。”


    等世子之位落定,要生要死,不過也就是費點心繞個彎兒罷了。


    薑姝兒應下,“也真是便宜那小子了,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四哥,旁人說幾句好話他就掏心掏肺的,還不知那人其實是條蛇,隨時等著咬上他一口。”


    “放心吧,封家有娘盯著,他們暫時不敢亂來。”


    “哥哥都安排好了,果然,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薑姝兒俯身小心地抱住他。


    清臣抬手按了按她的腦袋,目光盯著素色的帳頂,“昨日阿瑜與我一塊兒迎敵……我不及他良多。”


    比起對方,從前的他與那些紈絝子弟並無二致。


    “哥哥不必妄自菲薄,”姝兒抬起腦袋看著他,“哥哥比他好,至少在我,在爹娘眼裏都是。”


    薑清臣笑了起來,略微蒼白的麵容此時竟多了分不一樣的俊秀來。


    他啟唇道:“我的姝兒也是,在我眼裏比任何人都好。”


    兩人相視而笑。


    屋裏榮蘭與梅樹也都浮起笑意。


    待到天色漸晚,韓瑜幾個才迴來,薑五爺卻是不在。


    姝兒朝他們身後望了望,“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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