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到珠子,薑姝兒捧在手心裏,在她的眼中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微微閃了一下。


    可等她再就著光去看,卻無影無蹤了。


    見她還不起身,薑清臣低聲道:“蹲那兒作甚,可是有什麽發現?”


    “嗯,我方才似乎見到什麽東西閃了一下,可這會兒又沒有了。”


    “是麽?”


    薑清臣對身邊的楊玹道:“別吵,聽見沒有?”


    “嗯嗯……”


    兩人一塊兒蹲下身去,抬頭望向姝兒,“在哪兒瞧見的?”


    “就這裏。”姝兒一手拿著夜明珠,一手指了指樹根下的地方。


    可在夜明珠的光輝下,並未瞧見有什麽東西。


    “會不會是瞧錯了?”


    “不會。”


    薑姝兒駁迴楊玹說的話,她道:“我分明看到了,的確有東西。”


    薑清臣摸了摸身上,拿出一個火折子出來出燃,火光比夜明珠的光更好視物,見此,姝兒也收迴了夜明珠。


    “這裏沒有其他東西,你方才是在什麽方位看見的?”


    他說著,將火折子湊近了些去看。


    薑姝兒想了想,手指點在地上的裂縫左右,“大概是在這裏吧,拿起夜明珠時我看到有什麽東西閃了下。”


    薑清臣沉吟了下,伸出手,“把珠子給我。”


    姝兒立即遞給他。


    “方才珠子是掉在這裏吧,”他說道,將珠子放在了地上,隨後又準備拿起,“你方才沒動過,看好了可會再閃。”


    他這麽說著,其實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果然,在他拿起的時候,薑姝兒看到了一抹微弱的閃光。


    “地縫裏有東西。”楊玹與薑姝兒一齊說道。


    清臣微笑,將火折子遞給姝兒,自己從腰間拔出匕首開始挖地。


    不多時,火折子下,一枚小小的銀葫蘆被挖了出來。


    薑姝兒拿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麽,似乎是從什麽上麵扯下來的,是杜家姑娘的麽?”


    楊玹搖頭,“沒有這東西,當時她身上的物件都沒少過,而且這個銀葫蘆應該不是單獨存在的,或許是什麽配飾上的,掉落了下來而已。”


    薑清臣也點頭,杜家姑娘是在宮裏出事的,所以他們也清楚這一點。


    聽完他們說的,薑姝兒激動,“看來也不是一無所獲嘛,雖然鬼沒見著,可撿到了這東西,說不準就是兇手掉落的。”


    楊玹與清臣表示讚同。


    見著夜已經深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麽發現,三人隻得迴去。


    東西被放在了薑清臣那裏,至於為什麽不是放在姝兒那裏,自然是怕自己弄丟了。


    畢竟在清臣手中也比在她這兒安全。


    翌日一早薑姝兒就忙不迭地爬起來,惹得伺候的宮女們直笑,說是從未見過她起的這樣急這樣早。


    去尋了薑清臣與楊玹,她問起銀葫蘆的事,“哥哥昨晚可有看過,有什麽發現沒有?”


    “有,葫蘆上刻了極小的梵文,這樣精致的東西意義非凡,我想若是查還是能查到些線索的。”


    “真的?太好了,若是查到是何人所戴,那就能找出真兇了。”


    “別高興的太早,是否兇手留下的還尚未可知,許是旁人遺落的也說不定。”


    薑姝兒抿唇,“但我總覺著這東西跟兇手的關係大些。”


    “好了好了,你說的我們會去查的,現在還是先去母後那裏用早膳吧,免得人都等急了。”


    楊玹說道,打了個哈欠,折騰了半夜,又起的這樣早,還真是困死了。


    反觀其他兩人倒是一點兒影響也無。


    用過早膳後,薑清臣幾人等著長樂伺候皇後用完藥歇下,便上前將新葫蘆遞上,“娘可認得上頭的梵文?我記得您從前抄過一些梵文經書的。”


    長樂揚眉,看了眼銀葫蘆,又看著麵前幾個孩子道:“這上頭的不過是尋常的保平安康健的梵文罷了,倒是這個葫蘆很是精致,不像是一般人家的東西,哪裏來的?”


    她問向幾人。


    薑清臣率先說道:“是我無意中撿來的,許是哪個宮女掉落的吧!”


    “應該不是,這葫蘆上的梵文可不是一般人能刻出來的,宮中無論宮女還是女官都不可能佩戴。皇後娘娘也沒這個東西,去問問太子妃吧,說不準是她的。”


    “娘說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戴的,那您是知道這個咯?”


    薑姝兒抬頭詢問。


    長樂搖搖頭,“隻是聽過罷了,相國寺出來的東西,似乎不多,京中應該有幾家就有。”


    三人眸子一亮,原來小小的銀葫蘆還有這等來曆。


    也就說,去相國寺查查,就能尋到這銀葫蘆的去處了。


    知道了這點,薑姝兒恨不得立即就出宮去,可惜也隻能想想罷了。


    來到薑姝兒這裏,三人將銀葫蘆擺出來仔細瞧著。


    薑清臣說道:“葫蘆是從頭斷裂的,看痕跡的確是人為。”


    楊玹點頭讚同,“也就是說可能是杜家姑娘當時在掙紮時無意間扯下來的,後來落到了地縫裏。”


    “當時有什麽人迴過梅林嗎?”姝兒問道。


    兩人搖頭,“出了事後誰還敢進去,後來太子也派人將地方給禁了,更沒人會過去了。”


    薑姝兒明了,“看來這個人的確並非宮中之人了,不然定會找機會尋迴去。”


    “迴頭去就去相國寺查查,若是真找到了兇手,我定不姑息。”


    楊玹攥緊拳頭,臉上一派正氣凜然,憤怒的口氣不像是作假。


    薑姝兒動了動唇,原本是想噎他兩句,卻也忍了下來。


    在宮裏用過午膳,經過皇後依依不舍的嘮叨後,薑五爺帶著一家子出了宮,跟上的還有楊玹。


    知曉他是個愛鬧的性子,就想往薑家那熱鬧的地方跑,皇帝與皇後也都沒管他。


    就是太子頗有微詞,也可以忽略不計。


    迴到國公府,三人並未立即出發,而是待了一夜後才去相國寺。


    因著路途不遠,一早出發,臨近正午也就到了,寺裏這會兒香客並不太多,一般到初六初八才會多起來。


    薑清臣幾人皆是有身份的,更別說還有楊玹這個晉王,因此在相國寺監院等人的迎接下,他們到來到主持的禪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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