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我來吧?”薑清臣訕笑地看向兩人。


    隻可惜誰都沒有理他。


    薑姝兒拿了黑子先走一步,抬頭看對麵,“輸了可不要嫌丟人。”


    韓瑜眸色微動,眼中泛著稀碎的光芒,淺淺地勾了勾嘴角,“等你贏了再說吧!”


    一顆白子落在了不遠處。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薑姝兒掃了眼,抬手落下子。


    薑清臣蹲在一旁捂臉,心中戚戚然。


    韓瑜與薑姝兒你來我往,起初幾顆子還好,可越到後頭,薑姝兒的棋子越無章法可言。


    到了後頭,漸漸察覺出不對來的韓瑜黑著臉又將一顆白子落在了黑子旁邊,吃了它們。


    薑姝兒皺著眉頭,心中想:這韓瑜果然不好對付,竟能與她不相上下。


    再看看又被吃掉的子兒,她緊了緊手心,落在一處,隨後又覺得不對,幹脆再挪個窩。


    嗯,這裏應該差不多了。


    她露出笑意,絲毫沒察覺到對麵的人臉色煞黑,正死死地捏著指尖的白子。


    “阿、阿瑜……那個……”清臣冒著冷汗,“姝兒還小……”


    “閉嘴!”


    韓瑜看了他一眼,冷硬著麵容,重重地按下棋子。


    薑姝兒撇嘴,“怎麽我到哪兒你跟到哪兒啊,陰魂不散。”


    “姝兒……”清臣苦了臉,笑道,“那個,哥哥手癢了,你讓我來好不好?”


    “七哥,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壞了規矩,哪有半路換人的。”


    “可是……”


    “清臣,你們薑家未免太過寵溺她,這並非好事,是時候該讓她明白了!”


    韓瑜扔下棋子,看著亂糟糟的一盤棋,無心再繼續下去。


    正低頭思索的薑姝兒愣了愣,抬起頭,“你說什麽?”


    薑清臣急了,不讚同道:“阿瑜!”


    “棋藝甚差,也就是薑家才會陪著你胡鬧。”


    “夠了!”


    薑姝兒怒道,兩人一同看向她,韓瑜目光清淡冷漠,薑清臣苦惱躲閃。


    她看著眼前的殘局,黑子分明也沒剩幾個,白子則是占了一大片。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自己的棋藝的確是差,從前沒發覺,那估計都是家中父母兄弟讓著她,哄著她。


    如今離了家,自然露出了馬腳。


    “我輸了,是我技不如人!”


    “姝兒?”


    清臣震驚地看著她,這還是他的妹妹嗎?


    薑姝兒瞪了他一眼,若是從前,她必然不會這麽認輸的,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


    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沒什麽好抵賴的。


    韓瑜見她如此,微微頷首,“還算有藥可救!”


    “你……”薑姝兒正想說什麽,卻聽外頭傳來急急忙忙的聲音,打斷了她,“小王爺,李府的人傳來消息,馬車在路上驚翻,李姑娘重傷。”


    薑清臣震驚,他起身快速地看了眼韓瑜,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走!”韓瑜立即下了炕,薑清臣心思重重地跟著出去


    留在原地的薑姝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出事了?看自家哥哥這模樣,難道,也與宮中那件事有關?


    一路飛奔出府,薑清臣沒讓姝兒繼續跟著自己,而是讓車夫將她送迴府,自己與韓瑜走了。


    路上,頂著寒風在馬背上疾馳,薑清臣與韓瑜來到翻車的地方,因著還未有人處理,馬車正躺在地上,一個軲轆碎裂在一旁,馬也倒在了不遠處。


    上前查看了一番,薑清臣神色不明,“這匹馬口吐白沫,顯然是中了毒才會發狂,但是在王府時不會有機會下毒,那麽應該就是在路上中的。”


    說著,他摸索了一番,在馬勃子處找到了一點硬物,拔出來一看,果然是一根不大細的鐵針。


    韓瑜伸手接了過來,迴頭望著守在一旁的官兵,“傷亡如何?”


    一名官吏上前稟報,“迴小王爺,車夫與車內的丫鬟皆當場身亡,至於馬車主人李姑娘則是被丫鬟護著,重傷,現已送迴府了。”


    韓瑜皺了皺眉頭。


    “馬是在什麽位置開始發狂的?”薑清臣起身詢問。


    這名官吏自然識得他,忙地道:“據說是在沁源樓附近開始發狂,因著路上行人不多,倒是隻撞壞了些東西並未傷著其他人。”


    薑清臣點頭,轉而看著這一地的狼藉。


    破裂的馬車,還有地上已經被凍住的殷紅的血跡。


    難道,是他猜測錯了?


    想著,他看向正在與官吏說著什麽的韓瑜,“李姑娘終歸是從王府出去的,此番受傷阿瑜理當去看看。”


    韓瑜轉過頭,“知道了!”


    吩咐完官吏,他兀自上了馬,看向清臣,“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到了李府,裏頭正是忙亂的時候,李玉初重傷被送迴來著實嚇了她們一大跳。


    尤其是榮樂公主。


    一張臉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在韓瑜與薑清臣過來拜見時,二話不說就朝他們砸了一隻賞瓢,指著他們,“是不是你們下的手,韓瑜,薑清臣,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若是玉初真有個什麽,我決不會放過你們。”


    這潑辣刁鑽的性子讓得韓瑜微微皺眉,“榮樂公主,此事本王也才聽說,並非是你想的那般。”


    “不是我想的那般?那被毒死的馬是怎麽迴事?”榮樂眯著眼睛,“也不知你給玉初灌了什麽迷湯,迴迴都巴巴地跑你跟前,明知我與薑家不和,卻還是與他們交好,這迴出事了吧?你倒是說說,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害她?”


    薑清臣一聽,冷下臉來,“榮樂公主請注意言辭,我薑家還不至於用這等下作的手段,休要胡亂猜測,否則即便你李家不計較,自己薑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你說什麽?你敢威脅我?”


    “並非是威脅,隻是提個醒罷了,李姑娘的事我們也很意外,況且,即便家母與您不和,也不至於對一個小輩出手,我更不屑於去對付一個女子。”


    “臭小子花言巧語,不是你也是薑姝兒……”


    “榮樂公主如此隨意攀咬未免有失皇室體統,姝兒雖頑皮了些,可她向來不會做這等陰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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