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薑姝兒說的沒錯,薑家的女兒嫁出去就沒有活過二十的,其實早有人說過她們薑家女受了詛咒,不是夭折就是後來病逝。


    隻不過因著還有她們幾個,倒是沒有到那種人盡皆知的地步罷了。


    況且,據薑姝兒所知,薑家還有位出嫁女也會在來年後傳來噩耗。


    那是薑永晴的嫡親長姐,也是三房的嫡長女。


    想起這件事,姝兒難免看向了薑永晴,對她道:“四姐姐她近日可有書信,嫁了那麽遠,也不曉得過的好是不好。”


    對那位頗為冷漠且大了七八歲的姐姐,薑姝兒與之交集並不多。


    “前些日子是有來過的,書信裏言及婆家倒也還好。”


    薑永晴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很明顯,薑姝兒說的這個宛如詛咒一般的事情,她有些在意了。


    見此,薑秀臣伸手拍了拍她,安撫道:“四姐姐自小就是個有福氣的,你不必擔心。”


    薑姝兒轉了轉眸子,心中自有思量,“五姐,四姐姐嫁的那樣遠,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咱們也不可能知道,依我看,不如咱們什麽時候過去走個親戚?”


    “你又胡來,廣州府離的那樣遠,如何去?又是你能去的?”


    薑秀臣很是不滿地道。


    聞言,姝兒也沒有生氣,隻是對這件事有些上心。


    薑家的女兒不會無緣無故都喪命的,在她的記憶裏,到了後頭沒一個活下來,死的不明不白的薑秀臣,薑永晴,還有包括她自己。


    仿佛暗中真的有人操控了這一切。


    見她不說話,薑秀臣也以為是她聽了自己的訓斥。


    “好了,你們兩個莫要整日胡思亂想的,迴頭跟三伯母說說,讓她多寫幾封信去給四姐姐就是。”


    薑永晴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稍晚些,待得薑清臣從武場迴來,姝兒便找上了他。


    兩人坐在花廳裏吃茶,後者輕聲說道:“我覺著該派人去守著四姐姐,按著我前世的經曆,她多半也不會好。”


    “這件事不是不行,隻是派什麽人去才是個問題。”


    “不如問娘借人?”薑姝兒說道:“娘手裏不是有一批人能當用麽?”


    她記得,當初薑家出事後,他們兄妹就是靠著這些人的保護才平安活下來,可惜最後也都折損了。


    若非如此,也許薑清臣當時就不用死在那裏。


    “那些人麽……”薑清臣聽了她的提議,眸子微微眯了眯。


    不借人也沒法子,畢竟他們手上可沒那樣得用的人。


    有一兩個貼身保護的,已是不錯了。


    “成吧,迴頭我去找紅葉姐姐問問。”


    紅葉是長樂身邊第一得力的人手,長樂的所有事都是她在打理著。


    而聽到要借人,紅葉卻是警惕地看了眼纏著她的薑清臣,“七少爺又想做什麽了,難不成您和九小姐又悶了?”


    “不是不是,隻是問你借個人吩咐她點兒事罷了。”


    “什麽事您吩咐奴婢也行的。”


    “可你要伺候娘,走不開的。”


    “七少爺要做什麽事兒?”


    紅葉嚴肅了起來。


    薑清臣思量了下,道:“去廣州府辦點事,我想從紅葉姐姐你手裏借的人,這點事應該不是問題。”


    “這樣啊!”紅葉點點頭,沒過多久便答應了,“不過這事還得跟公主說一聲才是。”


    “這您放心,等母親迴來我就去跟她說,不過這人……”


    “我一會兒就讓她去見你。”紅葉說道,“可有什麽要求沒有?”


    “嗯,最好要機靈點兒,身手好些的。”


    “成!”


    薑清臣迴去後,從宮中迴來的長樂也到家了。


    正說了這件事,長樂便揮揮手,“你自個看著辦就好,別將事情給捅大了。”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她當然不會覺得他是拿去做什麽壞事的。


    聽到這裏,薑清臣笑嘻嘻地奉承道:“還是娘您懂我,不愧是我的母親啊……”


    砰——


    長樂麵色不變地收起拳頭,踢了踢蹲在地上捂著腦袋的薑清臣,“看好你妹妹就好,那個劉家不怎麽幹淨,別教她沾上了。”


    說到這裏,她眸子冷了冷。


    “知道了……”薑清臣拉長聲音道,卻沒什麽不滿。


    長樂揚起笑意,她的這個兒子最是聰慧過人,雖還年幼,卻是她最放心的一個。


    “對了,你哥哥那裏去瞧過沒有,怎麽一進了青雲書院連家都不知迴了?”


    “四哥他近日與封家的公子走的極近,不過那封家有些不大教人放心。”


    說起這個,薑清臣正色道:“娘,咱們薑家,或是你與爹爹確實沒有與封家什麽人結過仇怨吧?”


    “嗯?”長樂思索了一番,確信道:“並無!”


    “這樣啊!”薑清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怎麽,這封家有什麽特別的?我記著,是個從三品的官兒吧?”


    “是,封家那廝有意接近四哥,隻是不知其目的是什麽。”


    “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近日宮裏也不大太平,你們在外頭也當心些,免得榮樂那個老東西也從中作梗。”


    薑清臣抽了抽嘴角,無奈應道:“是是是。”


    自己母親與榮樂公主之間看來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善了了。


    “封家的事你既然說了,想必也查過吧?說說看,都查到了什麽?”長樂拂了拂袖子,側耳傾聽。


    薑清臣正色,“兒子派人盯過他們,誰知道封家守衛森嚴的很,小廝進去連三步都走不到,若不是跑的快,怕都迴不來。”


    “哦?”長樂眯起眸子,塗著丹蔻的手指劃過紅唇,“區區一個封家,就有如此謹慎?”


    難不成,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宮裏的事情已經斷了頭緒,現在又出現這麽一樁事,實在叫人不得不多想。


    “這件事我會留意的,做的不錯。”長樂笑道,明豔動人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是個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


    不過也是,她的美貌乃是全京城都數的上名的。


    “對了娘,秋狩的名單確定了沒有?您可拿到了?”


    薑清臣想起來姝兒拜托他的另一件事,遂問道。


    “秋狩啊!”長樂想了想,“名單我有,怎麽,你也想要?”


    她斜睨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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