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睡了個午覺,醒來是外麵又開始稀稀疏疏的下起雪來。這該死的天氣,白茫茫的一天,根本看不出時辰來。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趕緊給我滾出來。”一個人影都見不到,李晦直接敞開嗓子大喊起來。


    片刻之後,睡眼朦朧的七人就集合到李晦跟前。跟李晦時間最久的天樞忍不住小聲抱怨起來:“少爺真是的,我們命名沒有午睡的習慣,之前非要逼著我們睡覺,等我們都睡成習慣了,又開始大中午的把我們叫起來,這不沒事折騰麽!”


    “天樞,你說什麽?今天準備藥浴的事歸你了。現在什麽時辰了?”不知怎的,李晦最近耳朵越來越靈敏,天樞明明說得很小聲,可自己就是聽到了。


    “是,少爺。現在已經是申時了。”天樞哭喪著臉,難道少爺是屬蚊子的,我就嘟囔了兩句都被聽到了。


    帶頭活動了一下筋骨,李晦下令開始:“行,那就開始今天的體能訓練吧!最後一個完成的人做飯。”


    不知道其人中誰問了一句:“少爺你今天參與排名嗎?”


    李晦:“我是少爺,當然不參與。而且,難道你們認為我會輸給你們嗎?剛才誰問的?”


    ”開陽問的。“眾人。。。


    “那行,看來咋們開陽精力充沛,那今天訓練完成再把院子到主道的積雪給鏟了吧!”李晦覺得自己可不能失去主人的威嚴。


    。。。。。


    “二少爺,老奴來看你了。”福伯帶著一眾家奴將補給送到獻陵的時候,看到的景象是李晦帶著他的北鬥七星在院子裏奮力飛奔的情景。


    李晦遠遠的就看到了福伯等人的身影,等到他們走進了,才停下來準備迎接:”你們幾個繼續,最後一個懲罰不變。“


    “福伯,這大冬天,你怎麽還親自給我送東西過來?”李晦趕緊打開院門把福伯接進來。


    “老奴這都半個月沒見到二少爺了,想念的緊,就順道過來看看王爺。對了,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福伯邊說邊把躲在人群中的李治拉了出來,他的那個侍衛還是忠心耿耿的跟在他旁邊。


    李晦其實早就看到李治了,他和侍衛以及兩匹馬實在太顯眼了,一眼就能從人群中分辨出來:”小白臉,你怎麽跟著福伯跑這兒來了?這荒郊野外的我可沒地方招待你。“


    李治知道晦哥兒有點怪自己沒跟著他們一起訓練,可是自己實在是吃不了那個苦啊!而且想著這幾天經曆的事,想著想著眼睛就又開始翻紅了。


    李晦就納悶了,不就說話大聲點了嗎?怎麽還差點哭了起來,趕緊製止李治:“你要是敢在我這兒哭,我保證馬上動手揍你。”


    看李晦的樣子不想開玩笑,李治嚇得趕緊憋住去,心裏剛湧上來的哀傷也被壓了下去。


    “行了行了,進屋說罷!這外麵太冷了!”剛停下運動兩分鍾,李晦就覺得寒風從衣服縫隙處鑽了進來。剛要領著幾人進屋,就聽到樹林外麵傳來“駕駕!“的禦馬聲,看樣子也是往這個方向來的。


    果然,不一會兒尉遲家的兩個黑大個就騎著兩匹棕色駿馬從樹林中竄了出來。尉遲寂那個憨貨看到院子裏的眾人還邊策馬邊高喊:“晦哥兒,晦哥兒!我和小叔來看你了!”


    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啊!怎麽一個個都往這荒郊野外跑,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等尉遲叔侄下得馬來,李晦上去一下就將尉遲寂放倒在地上,然後拍著他的大肥臉說:“熊二,見到老大不行禮就罷了,居然還該給我大唿小叫的,算起輩分來你還得叫我聲叔叔。”


    尉遲寂無語的躺在地上,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老大你誤會了,是小叔讓我通知你我們來看你了。”


    得,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李晦也懶得計較了。一把將尉遲寂從地上拉了起來:“福伯,小白臉,熊大熊二,進屋吧!屋裏暖和。”


    福伯跟李晦醒了一禮,才說道:“少爺,我就不進去了,王妃和大少爺還等著我迴去複命呢!你陪幾位王爺、少爺吧!我自個兒去看下一王爺就走。對了,王妃心疼你,悄悄在補給裏給你添了不少好東西,你自個兒去找吧!”


    知道福伯的脾氣,李晦也懶得去勸,對跟著福伯來的幾個下人吩咐了兩句路上小心照顧福伯也就不管了。然後問三位紈絝:“你們三今天還會去嗎?”


    “不迴了。”三人的迴答盡然都出奇的一致,都說今天留下來住一晚。李晦聽得心裏惱怒,又是三個白吃白喝不給錢的主兒。


    尉遲叔侄不願跟著進屋,摩拳擦掌的想加入北鬥七星的訓練。李治今天不知道抽什麽風,居然也要跟著訓練。李晦從屋裏找了三套幹淨的寬鬆衣服扔給三人,迴到院子裏繼續完成今天的訓練。


    尉遲叔侄出來後,不快不慢的跟著李晦跑了起來,還時不時的和李晦搭兩句話。


    平時沒見過這兩貨這副模樣,李晦總覺得有陰謀的感覺。正要發問,三人像見鬼了一樣的看著李治在院子裏狂奔起來,那速度和脫韁了的野馬一樣,還邊跑邊啊啊啊的鬼哭狼嚎起來。


    三人相對一眼,尉遲寂說:“李治肯定遇到事了!”


    尉遲環:”硬不過三息!“


    李晦高喊:“小桂子,你今天就到這兒吧!去先準備四桶藥浴,著急用!“


    。。。。。


    尉遲環、尉遲寂舒服的泡在木桶中,幸災樂禍的看著在藥浴中抽搐的李治。想當初第一次參加訓練的時候,尉遲叔侄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場就撒開腳丫狂跑,結果雙雙腿抽筋倒在地上,可是被李晦笑了好久。


    李治像感受不到腿上的酸疼,愣愣的想著那個美麗的容顏和即將發生的悲劇,隻覺得心如刀絞,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就留了下來。


    李晦在一旁看得真切,李治臉上那絕對不是水珠,有點心疼自家小弟,不知道他是受了何種打擊才會這樣:“小白臉,你到底咋了?說出來老大幫你參謀參謀!”


    帝室無親情,自從長孫皇後故去,李治就再也沒有感受過親情關懷,來獻陵找李晦也隻是因為身邊同齡的隻有他沒有瞧不起自己。


    此時聽到李晦真切的詢問,心扉徹底的為李晦打開了:”晦哥兒,你還記得我們見過的應國府的女子嗎?那日見過之後我腦海中總會浮現她的笑聲。原本我隻敢讓天天纏著你帶我從哪裏路過,希望有幸能見上她幾麵。可是後來你被八哥打傷了在家休養,我一個人不敢往那邊去,隻想等你迴弘文館了再求你帶我去。可是你後來又在王府搞特訓,幾個月都不去學館。我那段時間做夢都老是會夢到她的一顰一笑,然後我多方托人打聽,才知道她是應國公武士彠的二女兒武昭。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想見她,就自己跑去應國府附近瞎逛。後來就被她逮到了問我幹嗎老是出現在她家附近,一來一去終於和她熟悉起來。“


    “那這不是好事嗎?你哭啥?”李晦聽小白臉墨跡了半天,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是前兩天我借口去找她,她卻告訴我父皇已經下詔,說聞其美容止,召她入宮為才人。看到她那喜出望外的樣子,我心裏實在難受得緊。晦哥兒,你說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聽到她要入宮就心裏難受得想哭?“隨著憋了許久的心聲吐露出來,李治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


    尉遲寂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李治的發問,忍不住為他答疑解惑起來:“晉王啊!你這很明顯是喜歡上人家了,而且還是單相思。”


    李治沒搭理這粗貨,在他心裏李晦說的話才信得過,用期待的眼光盯著李晦等他迴答。


    “小白臉啊!這下熊二還真沒說錯,你這就是單相思。”李晦實在被他看得受不了,趕緊給他一個答複。


    可是看到李治聽到後明顯又開始難過起來,李晦趕緊又勸慰他:“那個女人明顯不喜歡你,你有什麽好難過的。跟何況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是堂堂王爺,以後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晦哥兒,我是真的一無是處嗎?不然她說道要入宮的時候那麽高興幹嘛?”李治明顯沒聽進去李晦的話。


    李晦瞧見李治的慫樣就來氣:“你看看你這慫樣,動不動就哭鼻子,換了我是女的,正眼都懶得看你一下。”


    “那我該怎麽辦?”這下李治聽進去了。


    真是個賤胚子,李晦嘲諷道:“行啊!你以後天天來跟著我訓練,我保證以後長安名媛看到你都麵犯桃花。而且我告訴你,小白臉,你現在才十二歲,就一小屁孩,誰會喜歡你,自多多情!”


    “就是,晦哥兒說的好,我看來你們兩毛都沒長齊,哈哈哈!”尉遲環泡在藥浴裏大笑起來。


    李晦大怒,直接一個魚躍道熊大的所在的木桶裏和他廝打起來,一旁的李治和尉遲寂也開心的跟著起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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