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平頭聳聳肩,說了句英文,收起匕首,退迴去。

    聽了這句話,霍襄那像蘊含著一泓清澈潭水的明眸也射出憤怒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平頭。

    冷血聽明白平頭說的是“中國人就是豬,喜歡以多勝少。”

    這句話從能聽明白英語的人中傳了開去,大廳所有的人都射出憤怒的眼光,特別那些曾做個軍人的保安,他們的眼睛都狠狠地盯著平頭,但他們的個人搏擊技術確實不是平頭的對手,他們把為國爭光的熱切期望寄托在冷血身上。

    現在已經不是個人榮譽之爭,而是國家榮譽之爭。

    冷血終於憤怒了,保鏢職責所在,主人有令打保安,他可以不怪。他和光頭保鏢過招隻是切磋武功,手下留情。但平頭拿匕首出來以命相搏和說那句話就不應該了,太囂張了。

    冷血冷然地盯著二小姐說:“我輸,我滾。”

    二小姐聽明白冷血的意思,學著說:“我輸,我也滾,但你們比的是兵器,不是赤手空拳,也不是以眾欺寡,你敢應允嗎?”

    冷血解了領帶,把茶色眼鏡除下來,雙手擺擺,把圍成一團的保安趕開,想了想,還是不應該出動他的殺手鐧——一圓硬幣,接過臉上還流著血的董星遞過來的警棍。

    燈光下,冷血臉龐更白皙,臉容更冷峭,臉龐如大理石雕像般堅硬寒冷。劍眉入鬢,鼻子高聳,嘴巴緊抿,倔強地微翹著。雙眼眯成最危險的針鋒狀,在明亮的燈光下,射出餓狼般的幽幽的寒光,不帶人類絲毫的感情色彩,望之令人膽顫。全身肌肉繃緊,腰微彎,向前傾,腳踏八丁,一瞬不瞬地盯著平頭。

    從平頭身上發出強烈的殺氣和玩匕首的花樣,冷血就知道他麵對的是自從離開軍營以來最強的單兵敵人,不遜色於看守所押送他的四個特種部隊軍人中的任何一位。

    冷血的左眉在地跳動,血在沸騰,心在燃燒,他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試過這種令他瘋狂的狀態,

    這穿著得體,身材偉岸,氣宇不凡的斯文男子,在這刻,卻給人的感覺是猶如一座忍而不發的火山,如若爆發,必定驚天動地。

    周圍的觀眾突然覺得空調開得太猛了,否則空氣為什麽突然變得冷很多,否則為什麽身子會冷得打顫呢?

    平頭忽然覺得,此時的冷血猶如從陰冥地獄中鑽出來的惡魔,如洪荒時代擇人而噬的怪獸,渾身冒出強烈的寒氣,濃濃的殺氣如驚濤駭浪般向他湧過來。

    平頭的寒毛被冷血霸道的殺氣刺激得全部倒豎起來,心房緊緊收縮。他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濃烈而霸道的殺氣,他的意誌,他的心神,不用和冷血交手,就被冷血震天撼地的殺氣狠狠摧毀。

    平頭的手冰冷,腳冰冷,心更冰冷。他的心向冰冷的海底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

    平頭非常後悔自己來到神秘而古老的中國,為什麽還這麽狂妄自大,為什麽還這麽目空一切,為什麽還這麽驕橫跋扈?

    還沒有動手,冷血的殺氣、霸氣、寒氣,就將平頭的心誌狠狠粉碎。誰輸誰贏,旁觀者可能不清楚,但平頭卻心知肚明。但現在後悔也遲了,戰爭是他挑起,悲慘的結局也隻能獨自狂吞。

    平頭聚起所有的力量狂嚎一聲,手中的匕首不斷地變幻著角度,在燈光下劃起不同弧度的青幽的寒光,擴散出一道道刺骨的寒氣,令旁邊的人不住後退。

    冷血迴身就跑。

    平頭心一寬,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匕首緊追不舍。

    旁邊的人心髒緊緊收縮,膽小的人已緊閉雙眼,不敢看心目中的英雄血濺迪廳。

    霍襄上齒緊咬下唇,瞪著一雙妙目,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場上的局麵。廖總介紹的這個叫冷血的男人,那冷峭的臉容,冷漠的語言,逼人的殺氣,勾起她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迴憶。

    隻見冷血突然跳上一張桌子,背向平頭。平頭已追到,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劃向冷血的雙腿。

    冷血雙腳在桌子上狠狠一蹬,把桌子蹬翻,向平頭猛然撞擊過去,人卻騰空而起。

    突生意外,平頭一愣,持匕首的右手往迴收,左手捏成拳,猛地向桌子擊去。

    “砰”的一聲,桌子被平頭擊得粉碎。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鬼佬的力量也太大太猛了,如果打在人身上,誰受得了呢?

    這時候,冷血的人已騰空而起。他小時候雙腿綁著十幾公斤鉛塊訓練的結果,在這時候充分地表現出來。他的身子躍到令人不可想象的高度,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後空翻,手中的警棍激射而出,恰好擊在平頭的持匕首的手腕上。

    “啊”,平頭發出聲慘唿,匕首“哐啷”掉在地上,在平頭巨痛的一愣之間,空中的冷血若餓虎撲食般猛撲下來。

    冷血右腿狠狠地踢在平頭的右肋上,平頭痛苦地彎下腰。冷血下落到地麵時,順勢抓住平頭的右手,一扭一卸,“喀嚓”一聲脆響,冷血已把平頭的腕關節,肘關節卸下來,造成脫臼。

    冷血把平頭的搭拉著的軟綿綿的右手猛地一拉,使平頭的身子轉過來,麵向著自己。跟著他擰住平頭的左手,也是一扭一卸,也把平頭的腕關節,肘關節卸下來,讓它脫臼。

    冷血憤恨平頭的兇殘,憎恨平頭的目空一切,惱怒平頭侮辱所有中國人,所以對他不像對光頭一樣輕易放過,下了辣手。

    還好平頭遇上的不是一年前的鐵劍,還好平頭是霍二小姐的保鏢,還好冷血顧忌著任務,給霍展鵬點麵子,否則,平頭即使有十條手臂也全廢了。

    冷血、平頭的戰鬥和剛才冷血、光頭的戰鬥完全不一樣,冷血和光頭的戰鬥就像在切磋武藝,觀賞性十足,而冷血和平頭的戰鬥充滿血腥,暴力。

    快!

    狠!

    辣!

    在眨眼間,平頭就搭拉著兩條軟綿綿的手臂倒在地上。

    蓋天覆地的歡唿聲,排山倒海的掌聲,狠狠地向冷血狂湧過來。

    令冷血和所有人掉眼鏡的是霍大小姐霍襄的反應。高貴、文雅、溫柔的霍襄一臉興奮地跑向冷血,抱著冷血,踮起腳,“啵”的一聲,就在冷血的左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嬌喘著,嬌嗲著說:“謝謝冷經理為中國人掙口氣,能耀我中華。”

    霍襄吐氣若蘭,那香甜的氣息冷血是那麽的熟識,令冷血恍如迴到在h省a市智救霍襄的時候,在他腦海閃電般劃過一係列的鏡頭。

    “他猛地伸出左手,如鋼爪一樣抓住太陽帽持槍的右手,用力向上舉,右手成刀,狠狠地向“太陽帽”的右肩鎖骨砍去……”

    “他低頭看到的是霍襄明如星辰的雙眼,那雙靈動而調皮的明眸正蘊涵著笑意的注視著他,靈動的大眼塗了層淡淡的眼影,好似一潭秋水般清澈而深情,眼睛清澈晶瑩,看不到絲毫的驚慌之色……”

    “霍襄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抬起頭,在他的臉“啵~!”的就是親一口,然後害羞地低下頭在他嘴邊輕輕說‘謝謝你’,她的氣息噴在冷劍的臉上,濕濕的,甜甜的,香香的,沁人心脾。”

    此情此景,和在華美集團救霍襄時何曾相似?冷血的心差點在霍襄的溫柔鄉裏迷茫起來。

    霍襄可能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唐突,嬌羞著俏臉,滿臉通紅地跑開。這時候,霍二小姐已拂袖而去,霍襄急忙向她的保鏢一揮手,緊追出去。

    現場的氣氛沸騰起來,所有的女服務員都尖聲叫好,所有的、曾是軍人的保安眼睛都濕潤了,都立正,挺胸,收腹,都狠狠地舉起右手,把手舉到眉際,向冷血敬上個最崇敬的軍禮,連滿臉鮮血的董星也掙紮著向冷血敬禮。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現役軍人,已經是退伍軍人,但熱血的軍魂並沒有隨著退伍而有絲毫褪色。他們當兵的目的隻是為了保家衛國,隻是為了讓龍的傳人能在世界各國人民麵前能挺起腰杆,大大方方地、堂堂正正地挺起中國人的腰肢,自豪地說:“我是中國人,我來自中國。”因此,被自己的同胞歧視,被自己的兄弟姐妹誤解,軍人和退伍軍人都可以忍,但麵對外國人赤裸裸的挑釁和侮辱,他們無悔的熱血軍魂都如春天的野草般在他們的心中瘋長,在他們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迸發出隻有軍人才有的囂悍、蕭殺之氣。

    冷血的心弦被這些熱血男兒的行為震動了,他心裏深深地知道,如果現在共和國發生戰爭,如果祖國對他們進行深情的召喚,這些始終激蕩最無悔最熱血軍魂的鐵血男兒,會毫不猶豫地重新投入祖國的懷抱,為了祖國母親,為了親愛的兄弟姐妹,即使流血,甚至犧牲,這些鐵血男兒的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中國的軍魂,中國軍人最無悔、最熱血的軍魂,能撐起中國人脊梁的軍魂。

    冷血情不自禁地向這些退伍軍人迴了個有力的軍禮,旁觀的工作人員的心弦再一次狠狠顫動,在他們的心中再一次感受了中國軍人,即使是退役的軍人對祖國和人民深沉的——愛,再一次在他們的心裏扣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忽視了軍人的存在,是不是太歧視共和國再一次在他們的心裏扣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忽視了軍人的存在,是不是太歧視共和國和平時代的軍人了?

    光頭扶著平頭走到冷血前麵,連用英語說對不起,叫冷血高抬貴手,為平頭接好關節。

    冷血冷冷地掃了平頭一眼,冷然地用英語說叫平頭做人不要太囂張,得饒人處且饒人。平頭流著冷汗,不斷點頭。

    冷血舉著平頭搭拉著的右手手,猛地一托一撞,隻聽到“嘚”的一聲輕響,平頭的肘關節接好了。冷血如此泡製,把平頭兩隻手的肘關節和腕關節駁接好。

    平頭和光頭心悅誠服,向冷血舉著大拇指,匆匆離開。

    冷血心想,今天真是多事之天,運氣背極了。剛“享受”完成嘉瑤和丁楚的冰火二重天,跟著又“歎”霍家二小姐和大小姐的冰火二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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