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一大早就和許昆開著“皇冠”轎車到市公安局領人,市公安局豪華耀眼。

    冷劍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仔細打量這個地方的布局結構,這是他養成的好習慣,改不了。

    冷劍用“皇冠”轎車把曾老爹一家人直接送到火車站,給城監沒收的東西也不要了,都是些破舊不堪的家檔。

    曾老爹眼淚婆娑地握住冷劍的手連聲“謝謝”,冷劍掏出一萬塊工資,塞給曾老爹,曾老爹死活不要。

    冷劍說:“你拿這些錢給虎兒娶個媳婦,不要再來a市打工了。”

    曾老爹哭著說打死他也不會再來城市打工,說城裏的人心太黑了。並以自己的教訓為例,勸冷劍以後少管閑事。

    冷劍無言,這也許現代人的心越來越冷漠的原因吧,冷劍的心在抽搐。

    在冷劍的強塞下,曾老爹才收下冷劍的錢,千恩萬謝,依依不舍地告別冷劍,踏上返鄉的列車。

    許昆又邀請冷劍加入他的集團,冷劍再次堅決地拒絕,許昆給錢,冷劍也堅決不要。許昆終於了解冷劍強的性格,無可奈何的聳著肩。

    這幾天a市有兩則比較有轟動性的新聞,一是青海幫的老大車禍身亡,二是黃龍派的老大在家觸電而死,兩幫派亂了起來,a市暫時有點安靜了。

    冷劍看了這兩則新聞,輕輕一笑,不用問,當然是他的傑作,這隻是他牛刀小試。

    冷劍既失業,錢也不多了。他換上心愛的迷彩服,又踏上揾工的征程。

    窮人的心是相通的,都有一顆善良的心。

    因此,冷劍不去什麽公司見工,隻找了一處建築工地,找上負責挖地基的小包工頭。在冷劍的苦求下,說工錢可以不要,隻要有飯吃就行。那個個子不高,黑黑實實,40多歲的湖南小包工頭,看見冷劍說的可憐,同意冷劍在他那兒試幹一下。

    挖地基的湖南農民工有11人,加上冷劍和煮飯的共有13人了。冷劍工作很賣力,不怕苦,不怕累,一個人頂兩個半人用。缺點就是飯吃得多,但做苦力的那個吃飯不多呢?

    黑黑實實的小包工頭自己也動手幹活的,看見冷劍工作這麽賣力,終於露出笑容,這個小團體也愉快地接受了冷劍。

    冷劍是想用身體的辛苦來麻醉心中的痛楚,抹平對自己被開除的痛楚,抹平對社會不滿的痛楚。

    冷劍還有幾百塊錢,到晚上,就經常買些宵夜和酒迴來和工人們喝酒聊天。冷劍的話不多,酒量卻大,工地的人沒有一個能喝贏他。冷劍的大方,真誠,也換來工友的真心相待,雖然工友對冷劍的氣質和來曆有懷疑,但也不放在心上。人與人之間,最主要的是真誠相待。包工頭很有愛心,將所有的工人都當作自己的親人看待,無微不至的關心他們,愛護他們。在包工頭的影響下,所有民工的心地都很善良。所以,冷劍不用幾天,就和湖南的工友們打成一片。冷劍覺得和農民兄弟一起工作、生活很愉快。大家真誠相待,暢所欲言,情比兄堅,沒有高低貴賤,沒有爾虞我詐,比他在名人住宅區做高薪保安舒服多了。

    冷劍一幹就幹了兩個多月,期間,他隻通過看報,了解王偉豪的一些情況。根據報紙介紹,兩次想審判王偉豪,都有黑幫的人在半路劫囚車,隻能擇日審判。警方加大對王偉豪黑惡集團的打擊力度,其下屬公司星光娛樂場被警方關閉,由天龍公司接管,星光經理許昆逃逸。

    半路劫囚車?許昆這也太誇張了吧,冷劍心道。但不管怎樣,許昆和王偉豪對他還不錯,夠豪爽和夠義氣,也沒有欺壓老百姓,比一些公仆好不知多少倍。冷劍對王偉豪和許昆的下場感到可惜,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對撈偏門的他們有好感,這可能是緣分吧。

    年關將近,工程也快竣工,和湖南兄弟的分別在即,冷劍內心一片茫然,又要孤身闖天下了。

    他們承接的是天龍公司的一處工地,天龍公司一直沒有給他們支付工錢,連夥食費也沒有支付,總是說完工才一齊結算。黑實的小包工頭沒錢了,冷劍把所有的錢拿出來做夥食費,也支撐不了幾天,黑實的小包工頭愁了,幸虧工程也快竣工了。

    有好心人就提醒他們,天龍公司請人做工,挖地基是一幫人,建一樓是另一批人,建二樓時又是另一批人,裝修也是不同的工程隊。建一棟隻幾層的樓起碼換十多支工程隊,一期工程快完工了,就借口說工程質量差,不給錢。更慘的是那些裝修的,人工錢不給算了,連材料錢也不給,令到不少的小承包商血本無歸。你敢去討薪,打你沒有商量。曾經有一個包工頭去討薪,給打傻了,並終生殘廢。

    黑實包工頭慌了,幾次去天龍公司要錢,果然一分錢也沒有拿到,總是說等驗收了才給錢。

    到沒錢開鍋時,好不容易才等到天龍公司的人來驗收。

    天龍公司一行30多人,都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每人都頭戴安全盔,手拿鐵鏟或鐵棍殺氣騰騰地走入工地。

    他們是來驗收?

    領頭的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滿眼兇光。他帶著黑實的湖南包工頭,沿著地基周圍查看,說這裏不及格,那裏需要返工,聽得包工頭的臉色蒼白,在寒風凜冽中,冷汗直流。

    最後,刀疤語氣堅定地總結道:“地基工程完全是豆腐渣工程,發包方不但不用支付一分錢,還要承包方賠錢道歉。但本著以人為本的精神原則,本公司從寬處理,錢不用承包方賠,但公司也不能支付工程款給承包方。”

    包工頭焉了,白著臉賠笑著說現在要過年了,請天龍公司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不給全部工錢,支付50%也好,一分錢也沒有,叫工人們怎樣迴去過年?

    刀疤的臉沉下來,惡狠狠地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司不追究你們誤工的法律責任,你們還想強要工錢?”

    刀疤說完轉身就想走,包工頭撲上去,在刀疤麵前跪下來,抱著刀疤的腿,痛哭著說:“請老板放我們一馬,哪怕支付一半工資也好。”

    男兒膝下有黃金,看到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下,痛哭流涕,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軟。

    可惜,刀疤不是人,是吃人的人,根本沒有心腸,所以他根本不會有心腸軟的情況出現。他一腳踢在包工頭的臉上,包工頭頓時滿臉鮮血地在地上打滾。

    邊上的工人見了,紛紛衝上前解救,刀疤見了,大喝一聲:“來人,這班賤人想敲詐勒索天龍公司,把他們往死裏打,然後送公安局,讓法律製裁他們。”

    “嗬”,一群大漢蜂擁而上,舉起鐵鏟鐵棍的對工人亂打,場麵馬上失控,混亂。

    頓時,手無寸鐵的工人隻能用雙手捂著腦袋讓對方狠狠地打,都被打得頭破血流。

    冷劍強忍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了,他仰天一聲長嘯,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戰陣。

    三個大漢舉著鐵棍迎上來,一條鐵棍狠狠地向冷劍頭上砸下來,他身一側,一步搶入對方懷裏,左手一斬,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工夫,把鐵棍奪過來,右鐵拳揮出,對方的身體向後猛倒,臉馬上開花,開出一朵燦爛的血花。鮮血伴隨十多顆牙齒從對方的嘴裏狂噴出來。

    冷劍又閃電般向左一衝,右腿淩厲地一掃,重重地踢在第二個大漢胸口上,將身強體壯的大漢一腳揣飛,身體一偏,左手鐵棍激射而出,狠狠地撞在第三名大漢的胸膛上,立時響起骨頭爆碎的聲音,那大漢躺在地上抱著胸口猛打滾。

    冷劍腳不停步,繼續向前衝。左手手肋夾過第四名大漢從身後擊來的拳頭,順勢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地砸向另一名大漢身上,兩聲悶響接連響起,隻是瞬間,又兩名彪形大漢就被勢如猛虎的冷劍擊倒,倒在地上慘哼不斷。

    就在另外幾個人手中的鐵棍揮舞到自己身前不到一尺的瞬間,冷劍猶如獵豹一樣兇殘地猛然彪上。衝入敵陣,如虎入養群。擒骨,橫掃、側踢,動作兇狠殘忍,迅如閃電,出手力道雷霆霸道,招招都朝著對方軟肋招唿。每放翻一個,他就會緊貼上另一個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對手身上,毫不留情地出手。似乎不將眼前圍毆上來的人全撂翻,就誓不甘休一樣。慘叫不斷,人影紛飛。骨頭碎裂的卡嚓聲、皮開肉綻、令人牙齒發酸的劈啪脆響猶如爆竹般地接連發出。夾雜著淒厲無比的慘叫,眾人有著毛骨悚然的感覺。

    冷劍悶不做聲,身體化過一道道快捷的影子穿梭在人群裏,越來越多咆哮著衝來的人在他猶如鬼魅一般身影穿過後,慘叫著飛摔而去。

    沸騰,血在沸騰。燃燒,怒火在燃燒。冷劍眼裏閃耀著猶如餓狼般兇狠的光芒。

    眼前的人群在他眼睛裏不再是一條條生命,而是一隻隻吊在訓練場上的沙袋,最重要的是,這些手腳慢得如同蝸牛的漢子,居然喜歡一窩蜂地衝上來,讓自己肆意痛虐。

    沒有花哨的架勢,簡單淩厲的出手卻憑添了一份氣勢。對於冷劍來說,搏擊是不需要美學的,要的隻是一招擊命的效果。當然,自己隻為教訓他們一下,是的,隻是教訓一下而已。越來越狠的力度,越來越快的身法。拳拳到肉,力量傾泄的舒爽,讓積累在心中的隱晦之氣傾瀉而出,甚至讓他有大理石般硬的冷酷臉龐露出淺淺的笑容,冷劍尋迴他在戰場那種刺激得令他心神舒暢的感覺。

    這一笑,更讓早已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心驚肉跳的刀疤渾身一抖,那愉快的笑容逼入他的眼簾,刺激著他早已脆弱的神經,化成了那一背脊的冷汗順著滿是雞皮疙瘩的皮膚流下。

    隻一分多鍾工夫,赤手空拳的冷劍就放倒近20名手拿鐵棍鐵鏟的彪形大漢。眼前的人還是人嗎?

    看著殺氣衝九霄的冷劍走過來,刀疤像一頭受驚的野獸一般恐懼地大吼了起來,可是冷劍卻不為所動,猛然一拳砸上,根本無法躲避的刀疤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像打翻醬料瓶,酸甜苦辣鹹五味雜成的滋味讓他痛苦不已。

    寒風在唿嘯,但唿嘯的寒風沒有冷劍身上迸發出的寒氣重。

    工地上的所有人的唿吸幾乎停頓,思維停止了運行,恐懼地望著冷劍,望著這個猶如九天戰神般的男人,望著這個在他們心中不能稱為人的鐵血男人。

    剩下的十多名大漢覺得天地刹那間陰暗起來,工地中央隻有一股驚天震地的殺氣,伴隨著北風打著旋兒直衝天宇。他們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身子越來越軟,手越來越無力,腳越來越打顫,心兒越來越冷,冰冷的心慢慢地向下沉,向下沉,向下沉……

    “咣啷”一人的鐵棍掉在地上,在他們耳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心靈已經很脆弱的他們魂飛魄散,如一群極度受驚的野兔,“轟”的一聲,四散逃命。天龍公司的利益,早他媽的捏在閻王手裏,誰還不跑呢?

    冷劍扶起包工頭,這時候,遠遠傳來總是遲到的淒厲警笛聲。

    包工頭掙紮著說:“鐵兄弟,你快走。”

    冷劍不走,包工頭和一班工人都催促冷劍快走。包工頭說:“我們是受害者,也沒有動手,會沒事的,快走。”

    有理,所以冷劍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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