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知道遇上黃菲所說的“小姐”,他知道現代社會有很多的小姐,隻不過他是第一次碰上罷了。

    雀斑饒有興趣地盯著冷劍的某處,吃吃地壞笑不停。

    冷劍低頭一看,“臭大了。” 冷劍身體的某部分正高高地支起一頂帳篷,在驕傲地向冷劍示威。

    冷劍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到無地自容,老臉因為通紅而變得更黑。如果地下有條縫,冷劍會毫不猶豫地鑽下去。地上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有大裂縫,所以冷劍隻有立時用手中的地圖遮擋帳篷,隻好尷尬萬分地盤腿坐下,並把地圖放在腿上,遮蓋將要破篷而出的生命支柱。

    但他尷尬滑稽的動作神情,更加引來雀斑更放肆而壓抑的笑,雀斑覺得這個有特殊氣質的男人,沒有駭人的冷冰冰之後,他的神情、表現很有趣。

    如果冷劍知道雀斑在內心說他“有趣”,他肯定會氣得吐血,他現在已經有了買塊豆腐迴來一頭撞死的打算。

    冷劍拿起旅行袋,翻出所有的身家——二百多塊錢,抽出2張“四人頭”(2百圓)遞給雀斑,道:“拿了錢,走。”語氣又迴複冷冰冰。

    雀斑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大方的窮鬼,住這些地方的又怎會是有錢的主?但看這個右臉上有傷疤的年輕人卻一點兒也不在乎錢,毫不猶豫地抽出2張四人頭給她,這可是她接二、三單生意才能掙到的錢。

    雀斑沒有接錢,疑惑地說:“你給我錢,但不用我陪?”

    冷劍點點頭,以為雀斑嫌少,把手中的錢全部塞給她,說:“這是我全部的財產,走吧。”他一點兒也不想想沒有錢,他明天該怎樣過。

    雀斑猶豫了一下,接過一百塊錢,眼神複雜地看看冷劍,低聲說聲:“謝謝。”就黯然離開。

    雀斑走到門口,拉著門,停了停,又轉身走迴房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開始脫衣服。

    她穿的本就少,冷劍阻止時,她就脫得隻剩內衣褲。修長滾圓的大腿,高聳的胸脯。小小的文胸,隻能把鮮紅的兩點遮掩住,但擠得兩個雪白的球體更豐滿,更誘人。那窄窄的丁字褲隻能把重要部分遮蓋住……

    刺眼的雪白,冷劍的頭“轟”的一聲,身體某部又不受他控製地昂首挺胸。

    冷劍忙背過身子,用脊背對著雀斑,努力凝聚自己的寒氣,冷冰冰地說:“穿好衣服,快走。”

    冷劍身上驟然爆發出的寒氣,令雀斑停止動作。

    冷劍聽不到迴答,隻聽到抽噎的聲音。

    “靠,什麽世界,我碰也沒碰她,她怎會哭呢?”冷劍無奈地想。

    “先生,你是好人,我沒有陪你,不能要你的錢。”

    冷劍沒有迴頭,沉聲說:“你是個善良的女孩,為什麽不自食其力,而自甘墮落?”

    雀斑突然哭出聲來,抽噎著說:“對不起,先生,打擾了。”

    雀斑把那2張“四人頭”放在冷劍的床上,拿起衣服,慢慢穿戴好,慢慢走向門口。在門口,她又停住了,慢慢迴過頭,懇求地說:“先生,我能在這兒待會兒嗎?我這麽快出去,我要挨揍的。”

    看來事情有點內幕。

    冷劍拿起一個杯子,到衛生間衝洗幹淨,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雀斑的手上。

    雀斑拿著杯子,眼睛紅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滴下來。

    雀斑哭了一會兒,才說:“你是第一個把我當人看待的男人,也是第一個令我有人的尊嚴,使我感到羞愧的男人。”

    冷劍不會哄女孩子,隻能無言地看著她。

    雀斑咬咬牙,突然說:“先生,這裏是黑店,你快走吧,要不你會倒黴的。”

    倒黴的事冷劍這十幾天接二連三地遇到,對冷劍來說,還有什麽比軍隊開除更倒黴的事呢?他對倒黴已有免疫力。

    雀斑見冷劍無動於衷,有點急了,焦急地說:“你還不快走?”

    這個女孩的心地真的善良,出淤泥而不染。冷劍生起為她抱不平的念頭,倒黴事也不差這一件吧。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離開的。”冷劍說。

    雀斑急了,跑到唯一的木櫃前,拉開櫃門,說:“先生,你看看。”

    難道這木櫃有魔鬼的咀咒?

    冷劍疑惑地走過去,乍一看,木櫃和普通的櫃子沒有什麽不同。但冷劍目光如電,馬上發現櫃裏靠牆的夾板有些異樣,用手推推,夾板是活動的,露出一個頭般大的洞,可以看見對麵的情況。

    冷劍還是想不明白這個機關對他有什麽威脅。

    雀斑解釋說這是間黑店,用女色引誘入住的客人,當客人和小姐亂搞時,對麵的人就通過活動夾板,把客人放在櫃裏的衣服裏的錢全部換成假幣。麵對膽小的客人,在客人和小姐幹完事後,給小姐錢時,小姐就說錢是假的,要客人用手機等財物折成錢來當作小姐費,客人在自己的錢莫名其妙變成假幣之後,一般不會說什麽。有客人不從時,就有幾個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適時出現,客人隻能乖乖就範。客人吃了暗虧,也不敢報警,誰叫他幹的是違法的事?如果客人不好色,不上當,那也沒有問題。小姐找同住一房的借口,進客人的房間一段時間就出來哭訴,說同房的男人非禮他,想強奸她,這幾個彪形也會適時出現。這次,他們換的是正義麵孔,為小姐抱打不平。好意地對客人說,這種情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叫客人還是私了吧。大部分客人麵對威逼利誘,會拿幾百塊抹平此事,就當作破財擋災,自認倒黴。隻有個別客人想反抗,在遭到幾記鐵拳後,也會變得聽話起來。

    冷劍問雀斑警方為什麽不來掃蕩。雀斑苦笑著說這是青海幫的地頭,青海幫的老大和轄區派出所所長、市局的一些主要領導是哥們,報警也是白報。

    有這樣的警界腐敗分子,中央提出的和諧社會又如何構建?

    冷劍的心再次刺痛,怪不得群眾在車上罵警匪一家親,警就匪,匪就警。冷劍非常痛恨這些披著警服的狼,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這時,冷劍想起警魂無悔的黑瘦張所長,小平、小超他們,覺得他們的形象刹那間高大起來。想起張所長無奈的話:“我人微言輕,隻能幹好自己本職工作,工作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身身上警服,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民工作,這是我留在警隊的唯一精神動力。”

    質樸的人,質樸的語言。

    冷劍心裏湧起陣陣心酸,他醒悟到自己當兵時真的太單純了。

    冷劍又問雀斑,他走後她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雀斑淒慘的搖搖頭,慘然說她挨揍挨慣了,叫冷劍不要為她擔心,並連聲催促冷劍快走。

    冷劍問雀斑為什麽不離開這些人。雀斑淒然地說她已被青海幫控製,逃跑被抓的命運更悲慘。說她有一個姐妹逃跑被抓後,至今下落不明,肯定兇多吉少,所以她不敢跑。說著說著,雀斑的眼淚又流下來。

    遇到不平之事置之不理的就不是冷劍。

    “遇到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洲。”劉歡的《好漢歌》是冷劍的至愛歌之一。

    冷劍想睡個安穩覺的願望要落空了,他讓雀斑騙青海幫的人來房間,他有辦法對付。

    雀斑用淚眼盯著冷劍,輕聲說:“你確定?”

    冷劍點點頭。

    這個左臉頰有傷疤的年輕人,給她的感覺是男人如海般寬廣,如山般沉穩,給她很安全的感覺。

    “救命啊,非禮啊,有人想強奸啊!”

    一聲淒厲的唿救聲劃破寧靜的深夜,差點擊穿冷劍的耳膜,冷不防的冷劍被嚇了一大跳。

    雀斑邊喊邊迅速地打散頭發,脫去低胸外衣。那兩個雪白,滾圓的球體又大部分跳出來,隨著雀斑的動作上下顫動,跳起歡快的球體舞。

    冷劍的心又急促跳起來。

    可能表演的次數多,雀斑的聲音淒厲,神情淒慘,非常逼真,演技不比世界影星差,讓冷劍差點認為自己剛才真的想強暴她。

    難道女人的演技是天生的?今晚服務台美女的變臉和雀斑的尖叫和表情,令冷劍歎為觀止。

    前唿後應,尖叫聲不久,五個彪形大漢果然很快就出現在房門口。

    一個大漢假惺惺地安慰雀斑,兩個對冷劍指手畫腳,大聲怒斥,憤憤不平;另兩個大漢則做和事佬,“好意”的勸解,“善意”地提出私了的具體辦法,並拍胸膛擔保雀斑不會報警。

    冷劍從五個家夥的舉手投足,可以看出這幾人混混隻是會蠻力打架的菜鳥。他雙手抱胸,麵帶冷笑地瞧著著幾個家夥笨拙的表演,他們的演技和雀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表演完了嗎?”房間響起冷劍慣有的冷峭之聲。

    5個家夥愣住了,都用兇狠的目光盯著冷劍,雀斑卻滿眼擔憂地看著冷劍。

    這個左臉頰有條疤痕的年輕沒有任何表情,冷漠的瞅著他們。但他身上卻有一股懾人之氣使5個青海幫的人不敢胡亂動手。

    “把黑店關了,就饒你們。”

    5人終於忍不住,嚎叫著衝向冷劍。

    這5人的兇狠雀斑清楚的很,她閉上眼睛不敢看。她聽到拳頭擊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骨頭的碎裂聲,人倒地的聲音,10秒左右,隻剩下多人的慘嚎聲

    雀斑偷偷掙開眼睛,眼前的景象令她嚇了一跳,冷劍好好地站在那兒,若無其事,5個不可一世的彪形大漢卻全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冷劍知道自己出手的分量,對這些人渣,雖絕不取他們的性命,但出手一向比較重,冷劍擊碎他們肩膀的鎖骨或肘骨、膝蓋骨頭,他們要躺2、3個月醫院,還要落下終生殘廢,使他們不能再作奸犯科,危害社會。

    冷劍收拾好行李送雀斑走,順便在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報警。他是沒有身份的孤魂,可不想麵對警察的詢問。

    想睡一晚好覺的願望落空,並沒有影響冷劍的心情,他正躺在公園的長石椅上美美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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