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局動蕩,兵荒馬亂,百姓居無定所。軍閥作亂,就像是是秋風掃落葉般的一次次淌過所剩無幾的百姓口袋,人心惶惶。越亂的時代,卻越有人活在自我的境界,飄渺的境界;或者說是自虐自暴,一旦染上大煙,就是拚了把老骨頭,賣女兒,賣老婆也要抽大煙的人比比皆是。上頭領導也是一層壓一層的壓下去,這樣的年代居然還有人頂風作案,活的不耐煩了。嚴令展開搜查販大煙者,一律槍斃。羅旺海也是被上頭的威嚴紀律所逼,才下令追查販大煙來源。

    可巧,在一批貨物運送到碼頭後,還沒下貨,就被暗藏在樹林中的警察圍攻船隻,槍支對著正茫然到港的人員,船上人員驚鶚萬分,紛紛舉手投降。船上裝載的是稻穀和煤炭,一包包烏黑的煤炭裏混雜著大煙。船隻頭領就是王麻瘸子,人贓並獲。王麻瘸子也就鋃鐺入獄。他入獄後,並沒有馬上執行死刑,其中原因狄龍也不得解思,他調到這裏也不足三個月。

    上頭對此很是滿意,特嘉獎羅旺海為廣東省警察局榮譽局長,一切好象順理成章的塵埃落定,他成了安定民心的功丞。

    狄龍迅速的跳上汽車,他要去探探那個神秘的碼頭。

    碼頭在市中心的南端,狄龍開了好半天的車才到碼頭。渾濁的江麵行駛著過往的船隻,承重的穿身積載著滿滿的貨物,“汽笛”拉響了航船的使命。江邊的浪花拍打著堤壩,卷起層層的漣漪,風猛烈的吹動著他的披風,遠遠的摔在他的身後。他的眼前除了滾滾的大江,就是幾隻巨大的輪船。碼頭旁有座巨大的房子,是安置貨物用的吧。狄龍手插在口袋,慢慢的走過去,曬的黝黑的皮膚的工人站在船艙前,彎身拉著胳膊粗的繩索。船隻緊靠著堤壩,浪頭激打著,激蕩著船,晃悠晃悠。工人們不持勞累的在搬運沉重壓彎脊背的麻袋,往而複返的走在不時搖晃的翹板上。狄龍剛走上船艙,就被幾個 彪悍壯士攔在船頭:“你誰啊?到這裏來幹嗎?”

    狄龍的出現馬上引起了別人的警覺,他白淨的皮膚就說明他不是這裏的人。狄龍正視著眼前的幾個彪漢,他也一絲不苟言笑,這種場所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就被扔下喂魚去。狄龍隻是淡淡的說:“我來找王麻瘸子!”他想來個打草驚蛇,以動製靜,打打船尾的蛇。那幾個彪漢一聽“王麻瘸子”臉色馬上就起了異樣,但那些人可是見過世麵的,城府也頗深:“你找錯地了,這裏可沒這個人!快走吧,別耽誤我們開工。”說著,一個竟然推了一把狄龍的肩膀。狄龍,輕撣自己的衣服,還是很低調,他不想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就大打出手:“可是,他拖人捎了個信給我,叫我來找他。”他繼續正經的說著。

    滿臉兇相的彪漢互相對恃了眼,狄龍在探索他們現在腦子裏在想的,自己該怎麽走下一步。

    “你弄錯了,這裏的確沒有這個人!”那人大吼一聲,逼上一步。抗著麻袋的工人腳步放慢了些看著,被其中一個大手一揮:“看什麽,還不快搬,誤點了可要扣你們工錢的!”工人驚悚的馬上跳過翹板。

    “那好吧,他是在耍我啊,一會兒就我來,一會兒就我走的。看來,我帶來的票子又得送迴銀行了。”狄龍為自己編著故事,說完,轉身下了船艙。迴頭,那幾個彪漢站在船頭還眼巴巴的看著,狄龍嘴角掠過一絲的蔑笑。他發動著車子,故意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他把車迅速的停靠在隱蔽的樹林旁,然後悄悄的潛進碼頭,躲避在一處離碼頭船隻比較相對的不易察覺的角落,他們是在明處,而狄龍是在暗處。果然,其中一穿黑衣服的走下了船艙,徑直向倉庫走去。那倉庫在碼頭的最高點,老遠望去就是個很大的四方體,裏麵裝著滿滿的貨物。

    守株待兔的狄龍蹲在那個角落,一刻也不敢怠慢,雖然一天裏眼前隻看到搬運工來迴的上下船的身影和幾個彪漢站在船頭發號施令的德行,其餘的就沒出現過什麽人。天色很晚了,他覺得蛇快要出動了。他摸出煙盒,眼睛盯著黑暗裏的亮光,卻發現煙盒早已空了。他失落的合上煙盒,靈機一想,在黑暗裏更不能抽煙,不然就會暴露。他想著朝著碼頭瞪大了眼睛。

    躲在角落的蚊蟲把他當成了美味的食物,一起攻擊他,可憐的狄龍自己還饑腸轆轆,可他想到了依靠在大門翹首期盼他迴來的宛如,正一次次的凝神觀望他的出現。現在也隻能任由蚊蟲叮上幾口,他不但懈怠,就怕目標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頭頂是蔚藍的星空,耳邊是江浪的有力撞擊聲。那些搬運工們沒在狄龍的眼前停過,好象開啟拋錨的沉重鐵鏈,一直在滑動。感覺夜很深了,工人們終於沒有再滑動了,狄龍也跟著困乏了。正朦朧進夢鄉時,卻聽到汽車噶然刹車的聲音,狄龍猛的驚醒。是一輛黑色進口車,車子停在倉庫門口。前麵的人急忙跑下車,轉到後車座,打開車門。車上下來一個人,一個穿著西裝男人。狄龍揉著眼睛,睜大眼睛朝那裏看,隱約覺得這個人好麵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眼看碼頭已經無人,他輕巧的躥出幾步,隱蔽在另一處牆角。從裏麵就有人出來,是白天那些監管,看到那人的到來,點頭哈腰的,很恭敬。那人望了望碼頭,對著監管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而後,又朝四周望過來,狄龍很快的蹲下,監管肯定對他說了自己白天的出現。而且是跟王麻瘸子有關的,起疑心了,這招果然有效。幾個人進去了,狄龍也尾隨其後。幾個身影左穿右繞的進了一個房間,想不到外麵看似簡單的集裝倉庫,裏麵卻大有文章。忽然在一處貨物旁,兩個監管正仰躺在貨物上,講著話。狄龍驚唿,馬上躲在油桶的黑暗一角。其中有個人說:“真他媽的沒勁,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天天的叫我們看著。”

    “嗬,你小子又想哪個騷娘們了?是不是“鶯歌林”的那個翠翠啊?嘿嘿…你小子。”那人嘲笑著。

    “難道你不想啊,那騷娘們的床上工夫的確厲害,好幾次我都被她勾的欲仙欲死…”說著,肯定在迴想當時的美妙感覺。

    “翠翠的床上工夫厲害,還是你家的母老虎厲害啊?就怕一時的痛快,把你的魂勾走了,把你的錢也勾走了吧。嘿嘿…”另一人更是火上澆油。

    “寧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還朗朗的吟起詩來了,一副風流才子的摸樣。

    “你小子少給我裝蒜了,還舞文弄墨的。說正經的,你那裏還有沒有了…”另一人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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