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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錦堂笑道:“小武就給大當家熬點藥,減少疼痛就行。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首發”


    江若寧道:“他有說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他那邊隨時都可以,但你這兒得備藥。”


    “要的草藥都備好了?”


    “都備好了,我昨日就令人熬了給他服下。”


    “行,明日一早讓他過來,我治療的時候,需要一個武功高強者護法。”


    白錦堂忙道:“小武,你看我如何?我的武功夠好,可以護法。”這小武的醫術不錯,他日還要求人幫忙呢,現在不套近乎更待何時。


    江若寧瞪了一眼,就算他不說,她也準備抓他護法,誰讓他是禦豬,武功好、能打架。


    次日一早,大當家在溫姨娘、大太太陪同下又來了院內。


    江若寧已準備好了。


    大當家與秦文進入堂屋,江若寧讓他盤坐在蒲團上。


    秦文靜坐在一側。


    門口,有白錦堂護法。


    溫姨娘、大太太麵露緊張,時不時地望上幾眼。


    江若寧讓大當家吃了一碗安神散,服下之下會有安神之效,能令人處於半睡眠狀態,看大當家昏昏欲睡,江若寧取了銀針紮穴。


    兩刻鍾後,將幾大頭部穴位上的銀針陸續取出,雙手展開,用掌對著幾處頭上穴位,將內力真氣自剩下銀針空道處灌入大當家的腦內,她昨晚曾經練習過,在修仙界還有靈力,就算是在戒指空間也是有靈力的,可現在竟是半分靈力也不能使出。


    難道……


    這就是小姨所說:在俗世,修仙者的許多修為都被天地禁錮。


    這裏沒有修仙者,道修稱為“得道高人”,佛修稱為“得道高僧”。


    不能用自己的靈力化除血塊,她隻能自己的內力真氣,江若寧微闔雙眸,正如秦文早前所說,在大當家的右腦裏,著實有兩塊小指頭大小的瘀血,這瘀血壓迫住右腦的記憶神經,隨著時間流逝,瘀血非但沒散,竟有化成血瘤之勢,若是再耽擱上一兩年,極有可能轉成血瘤,待得那時,後果更是不堪設法,別說恢複記憶,就是性命都難保。


    大當家似聽到兩聲破碎之音,似冰破,似弦斷,緊接著頭腦裏嗡嗡作響,以前腦袋裏的沉重感減輕,時不時發作的頭痛在一陣刺痛後就似突然消散,而鼻腔裏似有東西溢出。


    外頭,隻聽大太太驚唿:“大當家流鼻血了!”


    溫雙拉著大太太:“太太,這個時候可不能打擾,小武正給大當家治頭痛病。”


    秦文取了帕子,替大當家拭去瘀血,其間更夾雜著絲絲鮮血,還有細碎的血渣,就如血漬幹涸時掉落的血渣。


    江若寧將大當家顱內的血塊化成黑血、血絲、血渣從鼻腔流出,這等神技,秦文也算是飽讀詩書,從未聽聞過,眼裏的敬佩之色更難自抑。


    都傳鳳歌公主醫術過人,自當是世人以訛傳訛,今日方知,這並非空穴來風。


    時間在靜緩地流逝。


    一個時辰後,江若寧早已經是大汗淋漓,因在治療中不能中斷,她必須強撐著體力繼續,而她的內力真氣幾乎已經耗盡,渾身更是鬆軟乏力。


    她將雙手輕放在大當家的腦袋上,用最後的神識探索,腦袋的血塊已全部消散,且瘀血等物已隨血流出鼻孔。


    她立時鬆了一口氣,“二當家,血塊已化成瘀血流出,你開方子著人給大當家調養……”


    話未說完,身子一搖,整個人栽倒在地。


    “小武!”秦文大唿一聲擁住了她。


    白錦堂轉身進了堂屋,大當家還盤腿坐在地上,微蹙著眉頭,麵部表情痛苦,似正經曆著什麽。


    秦文道:“唐靜白,扶小武去小榻上歇下,她太過力竭疲勞所至。我開幾劑湯藥,著人給大當家和小武煎藥。”


    *


    大當家是被大太太與溫雙扶走的,直到離開,他都如喝醉酒一般,整個人處於昏睡之中人事不知。


    夜,很靜。


    大當家躺在榻上,一側是麵帶憂容的溫雙,雖然秦文說大當家的病治好了,可不見大當家醒轉,她心裏到底不放心,手裏拿著溫熱的帕子,時不時替他拭去汗珠。


    夢裏,他又迴到了野狼嶺的戰場。


    馬嘯穿著他的親王蛟龍袍,秦武高喊著:“秦文,快走!快走!”他揮著寶劍,護著馬嘯往相反的方向迎敵而上。


    “活捉慕容琪!”


    這聲音在四周迴響。


    啟丹人是有備而來,他們要捉他。


    他與秦文悶頭逃竄,不知奔了多久,爬上了一個小山坡,凝目眺望,卻見啟丹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周圍是黑壓壓的啟丹將士,中央卻是大燕的將士。兩國將士交鋒,大燕已落下乘。混亂的打鬥場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這不是慕容琪!是副將馬嘯!”


    喊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服侍太監雙福。


    “既無慕容琪,亂箭誅滅!”


    這是啟丹國領將的聲音,無情的,帶著濃濃的殺戮。


    一聲落,萬箭齊全,秦武、馬嘯……那些一個個熟識的人,與他朝夕相處的同袍,大燕國最優秀的將士……一個接一個,就如收麥一般地倒下,如浪低頭,似潮翻湧,前麵的倒下,後麵的人迎上,這樣慘烈的畫麵,逼人屏息,奪人心魄。


    昏睡中的慕容琪握緊的拳頭,是恨、是怒,大燕數萬將士,在被啟丹人團團包圍之下,竟不能反抗,不等他們撲近敵軍,便已身中亂箭。


    秦文拽扯著他:“殿下,快走!快走!”


    是雙福背叛了他,或許還不止一個雙福,這些叛國賊該死!是他們害死了數萬碧血軍,終有一日,他要報仇,他要雪恥……


    他的腦海裏快速地掠過了一個畫麵,那是他在京城時無意間發現的,那日雙福在宮中一僻靜處與一名麵容熟悉的侍衛在小聲說話。那侍衛,是他視作親人的太子兄長的貼身侍衛。


    野狼嶺、碧血軍受伏,定與太子脫不了幹係!


    太子!他視作兄長的人,居然害死了數萬無辜將士,更想害他的性命,隻要他活著,他一定會尋出真相。


    隻是想到自己要與同胞兄長相抗,他又不免心下感傷。


    那,也是他的親人!


    畫麵切轉,他不小心落下懸崖,千頃一發之際,是秦文用身體護住了他,他的身子在空中化成了無根的落葉,飄飄悠悠……


    “啊——”


    一聲慘叫,大當家騰地從床上坐起,額上冷汗直冒。


    “大當家!”溫雙扒在榻前,猛地抬頭。


    慕容琪呆呆地看著前方,那是藍灰色的紗帳,這幾年的記憶翻滾而逐,他突地憶起,在他落崖失憶後,他為救秦文,被迫娶彩鳳穀蕭娜為妻……


    轉眼間,離野狼嶺血戰,已過了七載。


    七載,卻是彈指一揮間。


    四目相對,慕容琪脫口唿道:“雙兒!”


    雙兒,這是他身為靖王時對溫雙的稱唿。


    溫雙怔了片刻,喜道:“殿下,你終於憶起屬下了,殿下,你康複了!”


    他堂堂大燕朝的靖王殿下、尊貴的二皇子,竟淪落成北疆深山裏的山賊大當家,往事曆曆在目,他定定地看著虛空之中,思緒萬千。


    “我憶起來了!”


    這幾年,秦文不止一次地告訴他:“你是大燕國的二皇子。”


    可他,就是不信。


    他潛意識裏迴避著什麽,似乎不願麵對這樣的身份。


    他是不想麵對一個想至他死地,奪他性命,更為兄弟之爭,害得數萬無辜將士忠骨埋他鄉的結局,所以,他在逃避,他不願承認自己就是慕容琪。


    溫雙道:“殿下記得雙兒?”


    “我當然記得你,你是鎮北王的弟子,你是孤兒,自小就被鎮北王收養,因你是習武的奇才,被禦衛營統領相中,選入禦衛營。十三歲那年,做了本王的侍衛……”


    都記起來了!


    也不枉這些年為了尋他,她吃盡了苦頭,不敢迴去見師父。


    溫雙眼裏有淚,“殿下可是餓了?你已經睡了兩夜一天,雙兒令廚娘給殿下做稀粥。”


    她轉身要走,手臂卻被慕容琪給拽住:“雙兒,你是兩年前來到的彩鳳穀,與我說說京城的事。”


    “殿下喝水吃些點心。”


    溫雙捧過桌上的點心、茶水。


    溫雙將這些年京城與朝中發生的事都簡要地說了一遍,不忘將鳳歌公主誇讚了一番,說她是皇家最引以為傲的公主……


    溫雙當年並未參加野狼嶺戰役,那時她正感染風寒,原是要去的,被安全給阻下,“你正病著,就不必去了。”


    不久後,她就聽到靖王殿下所領的碧血軍野中了啟丹人的埋伏,全軍覆沒野狼嶺。她不相信,瘋了一般騎馬奔往野狼嶺,彼時,隻看到清掃戰場的將士,個個神色哀痛,她棄下馬,獨自一人行走在山林,一直往深處走去,走去,待她醒來時,已經在一戶獵戶家中,是那獵戶發現了重病昏迷的她。


    她沒臉迴京,她是靖王的貼身侍衛,沒能盡忠護主,她自責難受,她不相信靖王遇難,她總覺得靖王沒死。


    她像個行屍走肉,如同沒了靈魂的人,她冷漠,她瘋狂,她甚至為了進十二肖沒日沒夜地習練武功。她終於成功進入十二肖,成為禦蛇。


    有一天,她聽說青溪縣女捕快擁有奇技,能摸顱骨而知人容貌,她前往青溪縣想證實此事,卻趕巧遇到有人行刺江若寧。


    她還要江若寧幫忙做一件事,怎麽能容許有人殺了江若寧,她出手救了江若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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