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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得救了,他卻因傷重病倒。


    待慕容琪醒來,他忘卻過往,隻記得秦文是生死相依的朋友。


    秦文為了慕容琪的安全,早前不敢吐露實情,隻說他們遭遇江湖仇家追殺。直至慕容琪娶蕭娜為妻,在彩鳳穀落腳安定下來,又助慕容琪成為彩鳳穀的大當家,手握實權,令慕容琪成為彩鳳穀裏說一不二的人物。


    白錦堂道:“你不能,但有個人會有法子。”


    秦文與溫雙異口同聲:“誰?”


    白錦堂道:“鳳歌公主!”


    溫雙道:“鳳歌公主不是失蹤了麽?”


    連朝廷都尋不到鳳歌公主的蹤跡,旁人又如何能尋得。


    那麽多的神醫都治不好秦文,鳳歌公主就真的可以?


    但有法子總比沒有的好。


    江若寧治愈了太上皇的病,她熟諳人體穴位,更重要的是白錦堂來北疆邊城前,曾聽到一件密聞:江若寧治好了慕容琅父子的祖病心疾。慕容琅的心疾如今已很輕,而他的兒子慕容澈據說很健康,經太醫反複檢查,並無心疾。


    曾經有人懷疑,李亦菡所出的孩子不是慕容琅的骨血,可孩子的眉眼分明與慕容琅如出一轍,這也讓謠言不攻自破,但對孩子沒有心疾的事,許多人感到好奇。


    靈茱郡主慕容茱的嫡長子、女兒因患有祖病心疾,帶著一雙兒女迴京城求醫問診,得曉慕容琅心疾症狀轉弱,幾番追問謝婉君,謝婉君不小心說漏了嘴:“子寧父子的病,是……是鳳歌給治好的。”


    謝婉君脫口而出後就有些懊悔了,慕容琅可是千叮萬囑,不許她說出去,若被人知曉江若寧擁有鳳血,以慕容琅的性子還真是說到做到,“我欠若兒妹妹頗多,娘可不許再給她惹麻煩。否則,我可真不管娘了。”慕容琅許諾過,待容王對謝婉君的恨意減輕時,就出麵替謝婉君求情,屆時將謝婉君接到自己府上,給她敬孝養老。


    任靈茱郡主如何追問“鳳歌治好的,她用的什麽法子?”那可祖病心疾,沒聽說能有治好的,可靈茱瞧過慕容琅的兒子,有心疾的孩子,大哭上幾聲,那嘴唇的顏色就會變紫,嚴重的發黑,而小臉蛋更是煞白無血,可那孩子哇啦啦哭上一陣,一張臉哭得通紅,嘴唇也沒變色。


    隔三岔五地,李亦菡就讓孩子這般哭上一兩迴,還道“聽太醫說,小孩子這樣哭哭也好。”那是好,分明是他們夫妻擔心孩子有心疾,想增加孩子肺活量,反正隻是哭小片刻功夫,又不是讓他一直哭下去。


    靈茱郡主追問慕容琅夫婦,夫婦倆知謝婉君說漏了嘴,不說是用什麽法子治好的,隻道“確實是鳳歌公主給子寧父子治的病,你問什麽良方?我們又不懂醫哪知什麽良方,她給藥我們就吃,叮囑什麽我就照做。”


    慕容琅如此敷衍了事。


    迴頭又將謝婉君給埋怨了一迴,“娘怎的說漏嘴?”


    謝婉君爭辯道:“我一說出來就後悔了,也怪茱兒那丫頭,太狡猾了,千方百計地套我的話……後麵她再問別的,我可一個字也沒說。”


    她還真怕唯一兒子不管她。否則,她才不會管江若寧如何,說出去又怎了,看她生出麻煩,正好看戲呢。


    太醫們曾有種種猜疑:鳳歌公主精通醫術,許有旁人不曉的法子,有人又提起當年鳳歌給太上皇治病的事。


    當白錦堂與秦文提到江若寧時,少不得又稱讚了一番。白錦堂是知曉鳳歌治好慕容琅父子心疾的事。


    秦文、溫雙都將給大當家治失憶症的事傾注在江若寧身上,畢竟江若寧有治好不治之症的先例,許多郎中治不了大當家,但江若寧定是有法子的。


    這會子,白錦堂望著穀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裏還在琢磨江若寧的突然失蹤,他起身離了酒席,往秦文的房間移去。


    秦文坐在輪椅上,手裏拿了一本書,正漫不經心地翻看著。


    “二當家。”白錦堂進了屋,“翡翠湖是不是有密道?”


    秦文擱下書,江若寧今日在翡翠湖失蹤的事他也聽說了,來這裏數年,如果有什麽密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因腿殘,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靈活。“彩鳳穀上下並未在那兒發現任何密道,穀裏是有一條通往外麵的密徑,但知道這個秘密的隻得可數幾人,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開啟密徑。”


    白錦堂若有所思地沉吟:“既然沒有密徑,她怎會突然消失?”


    秦文道:“寧姑娘會不會還藏在湖底?”


    白錦堂不敢確定是否有這可能。


    秦文問:“寧姑娘的武功如何?”


    白錦堂莞爾一笑,“師承懷濟大師。”


    懷濟大師可是普天之下武學宗師,有這樣的師父,江若寧的武功理當不弱。


    秦文道:“她真的是因為答應了某位長輩不與人交鋒?”


    白錦堂搖頭,“在下與她雖相識,但她一直很厭惡在下,且無意與我結交,是萬不會告訴在下一些事。”


    秦文輕歎一聲,“性情上而言,她與大當家是一樣都吃軟不吃硬,越是逼她,她越不會就範。但若來軟的,許是會應。今日的事,是你和大當家逼她太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尤其像她那樣的女子,上不懼帝王,下又怎會懼山賊?俗話說:兔子惹急了還咬人,看她今日的應對,是你們將她逼得太緊了。


    原是我們有求於她,隻能禮遇敬重,而不是要脅逼迫。尤其是你,法子用錯了,你早在半個多月前就留意她,如果那時你早告知她實情,也她的性子定會幫忙。


    可你最後才說,就成了算計與利用,這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他又錯了。


    當年錯了,現在又錯一次。


    他以為,江若寧是肯對他坦開心扉的,現在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用箭嚇人,還嚇得人從山峰上跌落,雖然未受損殞命,換作誰心裏也不會高興,畢竟讓人受到了驚嚇。其次,你沒與人事先商量,卻要逼人配合你的計劃,人家憑什麽同意?難道人家的正義感、善良就該成為你可以利用的軟肋?


    秦文覺得白錦堂錯得很離譜,他雖是侍衛卻也是謀士,尤其腿殘之後,他學會看清許多人情事故,也學會看人之善惡,事之對錯。他說這些話,隻是對事,而非對人。


    白錦堂揖手道:“謝二當家指點。”轉而問道:“以二當家之見,她會藏身何處?”


    秦文道:“有一種人總得上天眷顧,不排除她發現密徑。你不妨在她消失的地方等候,或是在她可能的地方查看,她總會再出現了。”


    哪有無緣無故消失的人,隻能說那處也他們不曾發現的密徑或藏身之處。


    “多謝!”


    白錦堂退出秦文的房間。


    *


    夜色中,白錦堂行至林蔭道中,隻覺滿目昏暗。蔭影密密遮天,微風輕掃,枝葉婆娑起舞,於小徑上灑下森森黑影。


    也許正如秦文所言,翡翠湖底有他們誰也不曾知曉的密道,而無意間被江若寧知曉。是他們有求於她,憑什麽以為這所謂的天下安寧、社稷安穩要由她一個女子肩負。


    她是一個女子,她有自己的選擇,麵對他們的逼迫,她憑什麽不能反抗?


    白錦堂,你自認才貌雙全,自認武功不俗,就得逼人家來選你?


    說到底你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秦文的那些話,到底點醒了白錦堂。


    白錦堂一路近了翡翠湖,湖麵平靜得如一麵鏡子,褪去外袍,隻著裏衣縱身跳下湖裏,借著天空明晃晃的銀色月光,沉到湖底,能清楚地看到湖是遊動的魚類陰影,整片湖水約有方圓二三裏長,四下裏一望,除了魚,根本沒有人的影子。


    難不成,她已離開?


    白錦堂想著,遊上了岸邊,整好衣袍,又沿著上山的路尋去,在他再遇江若寧的山間、修煉小洞前都細細地查看了一遍,依舊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


    是她迴早前住的地方。


    他是在山裏遇到她的,在她入山前在何處,白錦堂還真不知道。


    一日、兩日、三日……


    接下來的十來日,白錦堂時常往返於翡翠湖、山峰、彩鳳穀之間,他總是期望能再遇江若寧。


    而此時的江若寧在隨身空間裏正潛心修煉,築基十層、結丹期……


    她身體的血液化成江河般唿嘯奔騰,血脈、經絡似被擴張了一倍,她隨手抓了一隻丹藥瓶,看罷上麵的字,這是雪瑤替她預備的結丹丸,她倒出一大把塞入嘴裏,煉化之後繼續衝結丹期。


    識海穴裏,靈氣逐湧,從如絲如霧漸漸凝成了雲層,越來越凝實,最後化成了一團極大的雨雲,再是白色的冰球,這樣的冰球,讓江若寧想到了江無欲喂她服下的雪曦內丹。


    難道是因為她服下了雪曦的內丹,她晉級才會如此快速。


    母女倆一樣擁有冰靈根,母親的內丹在被她身體吸收後,又快速助她層層晉級,現在她又以令人驚詫的速度修出了內丹。


    外祖的聲音迴蕩在耳邊:“修仙界的人入人界,不能把內丹給凡人,一旦給了,想要取迴來極難。這就是你母親因這緣故滯留人間之故……”


    外祖是怕她也走了母親的路,所以才如此提醒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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