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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臉正然之氣,“這些亂臣賊子,國之蛀蟲,本王要不痛罵幾句,著實咽不下這口氣。什麽天下第一書香門第,我呸!全都是欺世盜名,為了遮醜,竟畜\牲不如地將三房、五房的嫡女送入暗樓供人踐塌!”


    所有被關押的人似被人潑皮一盆冷水。


    這不是尋常的逛樓子事件,他們一次花費幾十萬兩銀子從何而來,這才是朝廷要徹查的原因。


    當初高高在上,擁有清流之名的謝閣老落馬了,現在成了奸臣、偽君子,欺世盜名之輩,更掀開了他為了遮醜,為了讓慕容梁住口,為了與慕容梁成為一派,生生把三房、五房嫡女送暗樓之事。


    這一次,他們謝家完了。


    太子訓完話:“想死的隻管死,死了之後別想有人收屍,案子總有明朗的一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在最盡頭的一間地牢裏,幾個男子大聲道:“太子殿下,我等不是官身而是富賈啊,我們是聽說暗樓裏最是個神仙福地的好玩處,這才被人喚去的,玩一次一百兩萬銀子啊!”


    太子冷聲道:“一次一百萬兩,你們可真有錢!一下子還是這麽多的富商,四年前奉天府大旱,兩年前黃河泛濫,怎不見你們這些富賈給百姓們捐獻一二,玩一次姑娘,就能砸下百萬兩銀子,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其中一人大叫道:“太子殿下恕罪,我們願出銀子,隻要放我們出去。”


    “爾等的意思,本王會轉告朝廷,記住了,往後可去往什麽暗樓裏去,要去就去那些明麵上的青\樓。”


    他轉身,沿著來時路離去。


    身後是幾位富賈的大叫聲,“我出一百萬兩銀子,一百萬兩。快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這該死的地方,他們一天也不想待了。


    不是說好玩麽?怎的被捉到這裏來了。


    一個瘸腿獄卒一搖一晃地過:“吼什麽吼?你們寫了家書迴去,自有家人來交付罰金。再寫了擔保書就能迴家了。”


    “我是入贅的,若是我家的母老虎知道我花了一百萬兩銀子去逛暗樓,一定不會輕饒我,這下可麻煩了。”


    “隻要我家母老虎來贖我交罰金,我寧可被她打罵一頓。就怕她卷了家財跟個野男人跑了……”


    關押富賈的牢房裏很是熱鬧。


    謝萬林驀然迴頭,反複品味著太子所說的每一個字,怪異地盯著謝閣老:“二叔,三房、五房失蹤的姑娘真是你送進暗樓了?”


    謝閣老大唿一聲:“慕容梁害我!”抱住鐵欄就要往上撞,他來這兒裏後,已經好幾次喊死了。


    獄卒們欺辱他、譏諷他,“老東西,七八十歲的人了,還欺辱幼女,真是丟人啊!簡直就是缺德。你說說你,到底害死了多少好女孩,那就是孩子。禽\獸不如,什麽一代名儒,我呸,就是個畜\牲!”


    每日,那送飯來的老獄卒都要這樣罵上幾迴,有時候還著他們的麵,往飯菜裏啐幾口唾沫。


    謝閣老不吃,可經不住餓極了。顧不得許多,還是捧起那些剩飯剩菜吃起來。


    池燾望著宋清麟:“這次的事鬧大了嗎?”


    “鬧大了?”


    宋清麟神色冷漠:“一次幾十萬兩銀子的玩資,這才是吸引朝廷追查的原因。這樣一查,但凡去了的。就沒一個幹淨。池表兄,若不是你說暗樓有了新花樣,我不會去暗樓,我都是被你連累的!”


    這一次抓住的人之多,是前所未有,都是被暗樓裏的新花樣引誘過去的。


    池燾道:“顧遜。那小子有大問題,是他弄的新花樣。他不去時,暗樓就出事了,早前我還試探過他……”


    宋清麟凝眉問道:“你試探他作甚?”


    難道要告訴宋清麟:池家在暗樓裏有一份紅利?


    不,不能說。


    慕容梁現在還擔著叛逆的名聲。


    慕容梁賺這麽多的銀錢,原來就是為了養叛軍。


    “我……就是好奇。”


    “好奇?”宋清麟抓住池燾,額上青筋爆露,眼珠子瞪得如同嘴巴一樣能吃人,“你到底知道什麽?說!”


    池燾斷斷續續地道:“在暗樓裏,我得到一個消息,鳳歌公主因為貴族幼女失蹤案盯上了暗樓。我懷疑……懷疑鳳歌公主扮成什麽人混入了暗樓,可是琅世子是真正的琅世子,我真的不明白。”


    五軍都督府,各家都有自己的門道。


    “當時,你都見到什麽人?”


    “敏王府的昌郡王帶著慕容琅、顧遜進的暗樓,我就是好奇。”


    昌郡王的爵位可是鳳歌公主幫忙求來的。


    宋清麟微蹙著眉頭,“琅世子是真的,那顧遜呢,可驗明正身?”


    “沒驗過,可他應該是男子,是他發明的新動作,暗樓的姑娘得她指點的,都能讓人著迷。”


    宋清麟轉頭:定國公府是如何獲罪的?就是這鳳歌,雖然這是朝廷的機密,可宋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和門道,還是打聽到了確切消息。鳳歌公主未認祖歸宗迴皇家前,曾潛入定國公府,便是她挖掘出了定國公府叛逆之事。


    那時候,鳳歌公主是為了劉丁氏被殺案去的。


    鳳歌簡直就是劉家的災星。


    可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背裏有鳳歌的一筆。


    劉森就是個風\流人兒,如果鳳歌見到過劉森與劉家三奶奶、四奶奶之間的齷齪,讓她再看到暗樓裏的那些隻怕也不算什麽新奇。


    宋清麟道:“世間有一種女子,寵辱不驚,甚至有時候做得比男子還好。”


    池燾驚訝張嘴,“不會吧!你是說顧遜極有可能女兒身?不可能。他最愛看劉賞與姑娘們玩樂,還讓劉賞點評一番。聽說劉賞得了個怪病,就算與他的妻子共枕,旁邊沒人瞧著就不得勁兒。”


    宋清麟道:“細細說來聽聽。”


    池燾便將顧遜進暗樓的種種詳細地說了一遍。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


    還真是奇葩,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


    宋清麟大聲道:“謝伯爺,你覺得這顧遜如何?”


    謝萬林道:“年紀幾何?”


    “十六。”


    “照老夫之見,這若不是女子便是擁有莫大毅力的男子,這樣的人物皆不可小窺,看著那麽多的絕\色美人而不動心?這可能嗎?這世間有一個柳下惠已屬不易,怎麽可能再出現一個柳下惠?”


    那暗樓有多少美人,環肥燕瘦,春花秋月,隻要你想到的類型,在那裏都能有,男人到了那裏,誰還能控抑得住。偏生顧遜就沒有碰過美人,這怎麽可能?不可能!沒道理。


    如果不是這男子是又一個柳下惠,便隻能是女人裝扮的。


    池燾道:“你們是說,顧遜極有可能是女子,可她……是她發明了那些動作,還是她指點姑娘們,對了,她還會治病,有一次我無意間經過他的門口,發現有一位姑娘去找他,他將那姑娘摸了個遍,然後還說那姑娘得了病,要如何如何的按摩……”


    謝閣老聽到這兒,摸了姑娘卻能無動於衷,“那顧遜應是十足的女兒身。你們看她是在吃姑娘們的豆腐,可對她來說就是在給姑娘們檢查身體。聰明的姑娘,自然一早就發現了這個事實,可念著她的好,人家不點破罷了。”


    池燾歪著頭,“顧遜是女子?她是女子?難道她是明鏡司、刑部派去的女捕快?”他努力迴憶著當時的情形,學著記憶中顧遜的樣子,在自己的胸口揉摸一翻,謝閣老偏著看著斜對麵的池燾。


    “喏,她就是這樣摸姑娘們的,當時隻讓人覺得怪異又猥\瑣。”


    謝閣老大唿一聲:“這不是猥\瑣,著實是在給姑娘們按摩,女子身上的幾處要穴皆在那幾處。顧遜定然是女子所扮不假,隻是她用坦然欺騙了你們所有人。如果此女不是聰慧過人,便是醫術過人之輩……”


    宋清麟心裏暗道:當今的鳳歌公主可是秀外慧中之人,她摸死人便知其生前容貌。太上皇的糊塗病正是這位鳳歌公主給治好的,從他的判斷來看,鳳歌必然是這顧遜。


    “昌郡王與慕容梁有勾結?”


    一語問破,池燾小心地看著周圍,“清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宋清麟道:“你與我說實話,這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你可以揭發,爭取將功補過,如此許能迴家。”


    池燾若有所思,他迷糊了。


    宋清麟將手搭了近來,扶住他的肩道:“我們是姑舅表兄弟,我會害你,你與我說實話,你都知道什麽?”


    池燾心裏糾結,可被宋清麟哄著,沒過多久,就如實地低聲道:“昌郡王每個月能從慕容梁那兒領到二十萬兩銀子的紅利。”


    “二十萬兩銀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池燾輕咳一聲,“慕容剛每月也會給我二十萬兩銀子,條件是我幫暗樓介紹客人,像富商財主的他們也歡迎,若能介紹名門世家的貴公子去,也是能成的。這兩年,我替暗樓介紹了不少客人。


    對了,我還知道,昌郡王為了洗脫嫌疑,在知道鳳歌公主盯上暗樓時,傳信給南安的江湖中人,讓他們劫走顧家三位幼女。可最後,這些幼女並沒有出現在,她們是被昌郡王藏在顧妃名下的陪嫁莊子上,隻待過了風頭,就將她們秘密送迴顧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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