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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王扯住慕容琅,低斥道:“快住嘴!”


    他說的這些話,傳揚出去,會令溫家蒙羞獲罪。


    “我為什麽要住嘴?你們聲聲說要補償若寧,可你們都幹了什麽?父王明明知道真相,卻任流言繼續,讓世人都以為嫁給溫如山的是若寧!若寧那麽可憐,就因為她長得像你,被溫如山利用,借用她的身份與宋清塵結為夫妻。宋清塵厭了、倦了,另攀高枝了,轉身走了,又要若寧來給他們圓謊!你們都當若寧是什麽了?當她心善好欺?當她沒人真心疼愛?


    容王爺,你枉為人父!


    容王妃,你枉為人母!


    你們寧可護著宋清塵,也不願護若寧,你們好生令人寒心。


    慕容玥,你卑鄙無恥,合著外人欺負、抵毀自己的嫡親妹妹!”


    慕容琅越說越氣,到最後,索性大罵起來。


    謝婉君說江若寧不是她生的,可慕容琅不信,因為江若寧也聞不得花香,他越發肯定這是謝婉君的私心。


    因他自由有心疾,長輩從不約束他,多是由著他的性子,這也讓他逾加的恩怨分明,今日他親眼看到鳳舞、明月等人如何為難江若寧,又親耳聽到她們對江若寧的抵毀,早就受不住,此刻怒火燃燒,更是肆意叫罵起來。


    容王要捂慕容琅的嘴,慕容琅此刻如此被惹惱的瘋狂,靈巧地躲閃開來,又蹦又跳,額上青筋暴露,正破口大罵。


    “你們護著宋清塵,當她就領你們的情?你們寧可看若寧受盡委屈,也要維護宋清塵的名聲、地位。宋清塵為了她的名聲,曾派殺手去青溪縣刺殺若寧。就為了那樣的一個女人,為了阿寶,她心甘情願地認了,她還說阿寶是無辜的。任由阿寶喚她‘娘親’,任由她成了棄\婦。


    妹妹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她自小少人疼愛,她不願說出來。


    宋家、溫家還有容王府。所有人都欠了她!


    宋家教女無方,不守婦道,在皇家寺裏先是勾\引溫如山再是引\誘太子哥哥,就是這樣的破爛貨色,溫如山和太子哥哥竟然都當成寶貝!


    宋清塵那賤人是才女。我呸,狗屁的才女,還不是宋家為了讓她嫁入皇家,故意弄出來的,那個賤人丟了皇家了臉麵!丟了琪哥哥的臉麵,更讓太子哥哥顏麵掃地!自己幹出了不要臉的事,還要名聲,讓老子的妹妹來背黑鍋!


    你們這些臭女人!自認出身皇家,你們替百姓、替皇家做過什麽?狗屁沒幹過,就會花民脂民膏。就會欺負良善,老子妹妹替百姓製藥,為天下謀福……可你們卻這般詆毀她……”


    慕容琅又蹦又跳,活脫脫就是個被寵壞的紈絝,揮著衣袍,與要來捉他的宮人兜圈子,又奔又罵,又說又喊,絲毫不顧形象。


    鳳舞、明月等人完全驚呆了。


    是為真相,也是為撒潑的慕容琅。


    明月麵露懼容。她這是犯了太歲,居然把娘家唯一的弟弟給招惹了,從小到大,何曾見到這樣的慕容琅。


    一些聽到的官員、貴婦很快迴過味來。


    “上次在宋家賞花宴上。我就瞧著宋孺人比鳳歌公主還像溫大奶奶,原來宋孺人才是溫大奶奶。”


    “這不是騙婚嗎?”


    “居然因為鳳歌公主長得像宋孺人,就讓宋孺人頂了鳳歌公主的身份?”


    “宋孺人的膽兒也太大了。”


    當初太後迴宮,對宋孺人的訓斥是“無情無義、不貞不節”,早前還以為太後生氣宋孺人在守節期間引誘太子,原來這裏麵牽扯到溫家的事。


    溫令憲勾唇粲然。“爹,我就說大房溫如山有問題吧,我早就懷疑鳳歌公主不是真正的溫大奶奶,原來是這麽迴事?”


    而此刻,溫鵬遠麵容煞白,看著周圍官員奇異的目光,厲聲喝問身邊的妻子:“琅世子所言是不是真的?阿寶的親娘其實是宋清塵?如山……如山他怎麽能幹出這等渾事,竟敢玷汙皇家婦……”


    謝氏定定心神,“這不關如山的事,他……他是中了算計,他早就後悔了,他不是幾次請辭世子之位麽。”


    溫修遠父子走近溫鵬遠,揖手道:“大哥可是好教養,縱容如山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難怪姑母要訓斥大嫂。我們溫家的臉麵,都被你們大房丟盡了!”


    溫鵬遠指點著妻子:“你知道此事?這麽大的事,你竟敢瞞我?謝氏,好,你可真好!你們謝家姐妹的膽兒,還真夠大的。”


    慕容琅此刻跑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叫道:“來抓小王啊!小王要是犯了病,一條命去了正好,也不用再看你們這些下流卑鄙之人的臉色,這是什麽世道?還道朗朗乾坤,卻是顛倒黑白。


    鳳舞,你道自己就是個好的,你未與章駙馬和離,就與鄭駙馬勾搭有孕,還敢說別人不守婦道,不過因你是公主,大家不說你,像你這樣的女人,若在民間,早就被浸豬籠了,還敢非議旁人。己身不正,勿論他人,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愧為人。


    明珊,你仗著是敏王府的長女,以為有一個封號就了不起,你這是嫉妒小王的妹妹封了公主。你討好鳳舞,還不是想從她那兒得到好處,從小到大,你除了巴結鳳舞還會幹什麽?有本事,你把背裏說鳳舞的壞話重複一遍。”


    有宮人要過來,慕容琅指著他們道:“過來呀,小王犯病丟了命正好!過來抓,小王正胸口疼,立馬就要犯病。”


    嚇得宮人不敢去抓他。


    這可是容王夫婦唯一的兒子,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便是滅殺了九族他們也賠不起,七八個人麵麵相窺,竟沒一個人敢去捉他。


    慕容琅模仿著明珊的聲音、語調道:“呀,鳳舞公主就是自以為是,以為是什麽尊貴的嫡出公主,她生母出身遠不如貴淑賢德四妃呢,果然是商賈家的外孫女,嫁兩位駙馬都是商賈,還真是掉錢眼子。生出的孩子也是一身銅臭,富而不貴,還妄想成大燕真正的貴人。”


    明珊氣得花容失色,指著慕容琅道:“慕容琅,你……你……”


    這腔調、語氣,就算沒有十分的相似,這七分相似卻是足足的。


    “哼,敢說不敢認了!”慕容琅將頭一扭,冷眼看著鳳舞,“鳳舞,你還真以為遍京城的人都敬你、重你,真是可笑,所有人都背後看你的笑話。太後愛寶石,你也跟著愛寶石,就算你擁有無數的寶石又如何,又豈能與太後的尊貴相比?”


    明月嚇得不輕,生怕慕容琅再把她在背裏說鳳舞的壞話講出來了,連聲道:“子寧,我錯了還不成嗎?是我不該說鳳歌的壞話,你原諒我這迴,你可別再鬧了,你有心疾,可不能動怒,這動怒可是要丟命的。”


    她是女兒家,慕容琅又是容王府唯一的兒子,萬一慕容琅有個長短,這一輩子她也不用迴娘家了。尤其是愛子如命的容王妃,更是當慕容琅如眼珠子一般護著。


    慕容琅躺在地上,嘴裏叫嚷道:“讓我死了算了!讓我就這樣心痛死得了!我就與若兒妹妹好,可她一出生,你們就把她拋棄了!讓我死了吧,免得瞧你們詆毀我妹妹,我還要心疼一場……”


    謝婉君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伸出雙手,聲聲道:“我的兒,你二姐說了若兒壞話,迴頭我就罰她。你別再鬧了,要是犯了心疾,這可如何使得!”


    容王看著撒潑大鬧的慕容琅,明明闖了禍、捅了簍子,偏謝婉君還一個勁兒地賠禮。


    明月這會子嚇得不輕,如果慕容琅有個三長兩短,往後她也不用迴娘家了,謝婉君一直眼裏隻有兒子,何曾有她,她雖自小對母親偏愛弟弟不滿,可她隻得這一個弟弟,是她將來最大的依仗啊。


    “子寧,二姐錯了,二姐以後再不說若寧的壞話了,我保證。”


    慕容琅從懷裏掏出隻瓷瓶,用力一拋,“我不吃藥了,就讓我疼死算了!就當我用死賠罪,是我連累了妹妹吃苦受累十八年……”


    容王麵容鐵青,這孩子怎麽就長成這樣了,哪有大男人躺在地上撒潑的,還真是新鮮,竟是把市井潑\婦的這套都學了來,簡直就是個紈絝,還用死來要脅父母姐姐。


    慕容琅倒在地上,嘴裏“啊喲喲”地叫嚷著。


    謝婉君立即讓丫頭尋迴了瓷瓶,眼神裏蓄滿擔憂,央求道:“子寧,娘一定待若兒好,你別鬧了,快把藥吃了,乖!”


    “不吃!不吃!啊喲喲,讓我疼死好了!”


    鳳舞站在一邊,帶著敵意地看著明珊,原來明珊在背裏竟是那樣說她的,居然看她的笑話,居然看不起商賈人家出生的駙馬,她喜歡寶石怎了,居然說她一身銅臭,還說她的母後不如四妃的出身高貴,怕是在心裏還笑話,她生母的出生不如明珊的生母吧?


    明珊尷尬一笑,“鳳舞!”


    “我一身銅臭,不配與你為伍。”鳳舞拂袖而去。


    明珊看著還在撒潑大鬧的慕容琅,“二皇伯母將琅世子驕縱得夠可以!”


    謝婉君冷聲道:“要不是你們招惹我兒,他也不會如此。明珊,如果我兒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我說話難聽。”


    “你……”


    明珊就不明白了,她們不過說了幾句閑話,怎麽就招惹到慕容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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