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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到他急促的唿吸,氣息似乎越來越熟悉了。


    “屬下遵命!”黑影生澀地拿著一盒痱子粉,用小棉球沾了,往她後背抹擦上。


    “豬,我認識你?”


    說認識?以她的聰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屬下是來保護主子的。”


    “也就是說不認識羅,可是不對啊,我鼻子向來很靈的,你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怎的越聞越熟悉了,她到底在哪兒見過他?


    想不起,她不再糾結這問題。


    江若寧絮叨著:“你不是會易容麽,你一會兒幫我把麵皮揭下來……不,不行,待他完事後,我還得迴去呢。要不明兒,你把他送到淳於先生哪兒,把小強的資料都記牢。我就再做一天小強。


    隻是,我不迴大理寺,我就藏在定國公府,這種躲在暗處看的感覺還不錯。哈哈……我告訴你哦,我懷疑劉森不是大燕人,我覺得定國公府還有更大的秘密。所以呢,我要揭出這個大秘密。”


    江若寧著好衣袍,重新挽上小廝髻,“先不裹了,先涼快涼快,你帶我去劉森住的院子。”


    黑影一抱拳,帶著江若寧上了二房院子。


    二房有主院,而主院裏傳出一陣靡靡之音。


    江若寧此刻移開琉璃瓦,盯著屋子裏的人影,四個,全是赤身果體的,她張著小嘴,“這家夥真不是人,有玩雙飛的,這卻是三飛。”


    她是女孩子好不好?半點也不知羞澀,還絮絮叨叨一番,“劉森太不正常了,胸口有毛,容貌有異於劉家其他幾位爺。”


    一屋的肉肉,一屋的糾纏。已有一個珠圓玉潤的女人歪在一側,嘴裏輕唿道:“爺,婢妾受不住了,婢妾……婢妾肚子疼。”


    “沒用的東西。”劉森罵了一句。抓了另一個女人過來,粗魯地壓了下去。


    江若寧與禦豬下了屋頂,快速迴到書房,密室裏傳出三奶奶的喝罵聲道:“小強,你好大的膽子。我……我要告訴二爺!”


    “小強”依舊不說話,隻在三奶奶侍女飾兒身上發泄著,若不是為了扮小強,他早就忍不住了,沒想到大理寺還有這等美差,大理寺的人真是胡鬧,派個女捕快來玩女人,怎麽不是派男人來。


    大理寺那幫人,簡直就是胡鬧。


    對,就是胡鬧。


    然。“小強”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強勢,飾兒早已控抑不住,“我喜歡……小強,你和二爺說的一樣好,要不你娶我吧?”


    “小強”還是不吱聲。


    江若寧眯著眼從縫裏瞧了一陣,低聲道:“他比劉森好,劉森在的時候,那丫頭就沒說這種話。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賞你美人。你居然不要。”


    你看別人,玩得多盡興,怕是巴不得再多幾個美人呢。


    禦豬淡淡地道:“屬下隻碰自己的妻子。”


    江若寧睜大眸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男人,哈哈,不錯,下次我不為難你,讓他來就是。”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江若寧又扮成了“小強”。待裏頭的“小強”出來,便很快易換了身份。


    密室裏,依舊是三奶奶的怒罵聲。


    飾兒整好衣裙,扶著三奶奶從裏頭搖搖晃晃地出來。


    三奶奶怒咬著下唇,“小強,你……你好大的膽子。”


    江若寧扮出小強的聲音:“三奶奶,若沒有二爺的交代,小的敢嗎?這是二爺的意思。你不會傻得張揚開?這是書房,是你自己走來的。你說出去,隻會說你不守婦道,而不會說小的膽大妄為,剛才在密道,小的瞧三奶奶可是享受得緊。”


    她一麵說著,扮出一紈絝的模樣,一把抓住三奶奶的胸,她是要扮男人的,既然是男人應該是有美在前,不占便宜白不占,為了完成她光榮的任務,她也隻有拋下節操,扮一把好\色之徒。


    三奶奶一聲輕唿,沒有推拒而是渾身微軟,淺喘微微,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樣。


    江若寧又抓了幾把,方怪異地道:“三奶奶若想小的,以後可來這兒。”


    這男人占了女人便宜,都該是她現在這樣的模樣吧。


    飾兒抿著嘴,帶著兩分羞澀。


    江若寧一把將飾兒抱住,低聲道:“我會與二爺提你,隻不知二爺會不會應我們倆的事。”


    飾兒雙頰通紅。


    江若寧又在她臉上香了一口,“夜深了,早歇。”


    “小強,我知道了!”


    飾兒離開時,還拋了個媚眼,江若寧微微點頭。


    待她們一早,沒惡心得吐出來。


    暗處的禦豬,看江若寧像男人一下對劉三奶奶主仆上下齊手,還吃盡人家的豆腐,要不是他知道江若寧是名符其實的女子,還真要懷疑她是個男人了。


    她是女人啊!


    還是金枝玉葉,怎麽可以像一個真真的色\鬼男人?


    皇帝派給他的這都是什麽任務,就因為他做錯了事,算計了江若寧,就讓他來保護江若寧的安全。


    大理寺的男捕快那麽多,這種細作查案的事讓他們來就好,非要讓一個女捕快來扮小廝查案,想到這事,就覺得頭昏。


    禦豬覺得現在的江若寧,再一次打破了他對她的認識:善良,正義……


    明明是女子,怎麽就裝得那麽像色\男?


    此刻,江若寧躺在榻上,正琢磨著這些日子在定國公府的所見所聞。


    《紅樓夢》裏沒說錯,除了賈府門前的一對石獅子是幹淨的,其他都是肮髒不堪,用這話來形容定國公府,一點也不為過。


    *


    榮壽宮。


    太後正與皇帝、容王兄弟說話敘舊。


    慕容琅早已經在太後的涼榻上睡熟了。


    值夜的宮人還在搖木製風扇。


    太後問道:“禦豬去保護若兒?”


    皇帝答道:“有他在,若兒不會有事。”


    太後吐了口氣,“多好的孩子,讓人心疼,打小就乖巧懂事,更難得的是本性善良,心有大愛。原是我們皇家的骨血。可不能虧了她。”


    容王道:“娘,待若兒辦完差使,兒子就派人接她迴府。”


    太後冷聲道:“就你媳婦的性子怕是很難接納她。她也是婉君生的,婉君怎麽就恨成如此呢?婉君因產龍鳳胎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這與若兒何幹?她怎麽就認定是若兒害的她?子寧自小有心疾,體弱多病,婉君也認為是若兒克了子寧,不待見她。”


    太後氣惱地吐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大抵說的便是謝婉君這樣的女人。


    太後心裏暗道:謝婉君因何不能生。慕容琅的心疾又因何而來,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當年,若不是為了她兒子的幸福,她又何至會縱容謝婉君。


    太後繼續道:“容王妃到底在想甚?一個不知事的小女嬰,什麽都不知道,她就因這些恨上她,拋棄親女,還動了殺意?早前,她不是也生了三個女兒。再多一個又能如何,偏她能幹出來。當年,哀家不同意你娶她,偏你不聽,看看她幹的事,雖有幾分才華,可這德行有虧……”


    她不同意容王娶謝婉君為嫡妻,不是因謝婉君行事不端,也與她容貌太美無幹,更與她有才華無幹。而是因為謝家不能言說的祖病。


    容王見母親又絮叨開來,忙道:“娘,她……也有苦衷……”


    “她有甚苦衷,要哀家說。這也是被你和哀家給縱容的。”


    當年,她若再堅持一下,不允容王娶謝婉君為嫡妻,以容王的性子,還會繼續鬧下去,為了兒子。她退讓了,卻沒想這謝婉君變本加厲。


    太後微閉上雙眸,容王這輩子算是被謝婉君毀了。


    謝婉君直說不得太後待見,可太後也是有原因的,容王看不清謝婉君的本性,太後這些年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太後最恨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算命之言,人間真情,因為他們那些無稽之談,硬是誘得親娘要拋棄自己的親閨女,甚至婉君因江若寧克兄,還想殺了江若寧。可太後最憤怒的是,謝婉君知曉實情,卻要將一切過錯怪到一個無辜女嬰身上,而這女嬰是她的親生女兒,隻此一點,她就不能原諒。


    相克的不是什麽算命之言,而是人心,是那尋不到根由的恨意。


    容王慕容植的麵容有些難看。


    十八年了,他也是近來才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流落民間,而這女兒是他所有孩子裏,長得最酷似他的。


    皇帝正容道:“娘,兒子倒有個主意,既然二弟妹容不得若兒,不如將若兒過繼到端儀皇後名下,兒子封她為公主,封號繼鳳舞公主之後,封為鳳歌公主?”


    鳳字打頭的封號,這可是大燕這輩裏最尊貴的公主了。


    鳳舞公主慕容瑤,乃是已故端儀皇後所出,是正興皇帝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小就是燕宮中的掌上明珠,集萬千寵愛於一生。


    容王輕喚一聲“皇兄”,就算謝婉君不待見江若寧,可到底是他的女兒,他怎會如此做,“臣弟會說服婉君。”


    太後冷哼一聲:“早前看婉君也是個得體的,怎麽就幹出拋棄親女的事。當年她連生三胎皆是郡主,哀家可曾有半句指責她的話……”


    正是太後沒有指責,謝婉君心裏逾加愧疚,一麵擔心失寵,一麵又擔心自己沒兒子防身,這第四胎又懷上了,就天天盼著是兒子,兒子是有了,卻是個體弱多病的,又加上是雙生子,折騰得她險些丟了一條命,她自是把這諸多的不滿與痛苦都歸咎到江若寧身上。算命先生一說江若寧克母、克兄,她二話不說,就把孩子交給明溪縣主池倩,讓她處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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