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腐敗解甲歸田,


    心歸平靜羽妍大成。


    ◆◆◆◆◆◆◆◆◆◆


    “小月,唿延斑竹的內功已盡數傳入你的丹田,你的任督二脈已打通,論內功天下沒有幾人能與你匹敵,但武學之道,遠非隻有內功如此簡單。今後你還需勤學苦練,日後方能大成。”


    “謝謝姐姐。”


    魏峰正在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方羽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了行動。


    麵對著駐紮在襄陽城外的一群烏合之眾,以及在他們身後的蒙古大軍,方羽率領三千騎兵突襲了魏峰的大本營。


    聽到外麵火光衝天,殺聲四起,魏峰心頭一凜,提刀便衝出屋外,但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魏峰大怒:“呔!黃毛小子,竟敢偷襲,吃我一刀!”


    方羽喝道:“魏峰,身為宋人,你竟然助紂為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柳詩妍道:“官人,何須與他廢話,殺了這亂臣賊子!”


    魏峰大怒:“聽聞你二人有一套鴛鴦劍法,名揚天下,今日讓我來領教領教!”


    他的刀法剛猛又不失靈活,變化多端,精妙絕倫。可方羽和柳詩妍的劍法瀟灑飄逸傳神靈動,互相扶持同進共退,一時之間三人竟然難解難分。


    而另一邊,得到軍情戰報的蒙古大軍隨即展開了行動,迅速從兩麵包抄圍攻方羽。


    在城樓上時刻觀望戰事動態的小月見到此情此景,趕忙命人吹響撤退的號角,同時,做好新一輪進攻的準備。


    方羽拉著柳詩妍虛晃一劍,正想撤退,忽聽不遠處有人叫道:“前麵可是大宋朝的方國公麽?”


    “你是何人?”


    “果然是你!完顏宗子可是你所殺?”


    “正是在下所為。”


    “你倒是有膽承認。今日便讓你血債血償!”


    方羽喝道:“有我在,爾等休想踏入襄陽城半步!如若想死,來來來,讓我送你一程!”


    話音未落,一招“相知相守”擊出,方圓五丈之內頓時飛花走石。


    魏峰暗自吃驚,閃到一旁,並不急著出手,待到這氣勁將盡,他突然淩空而起,猶如餓鷹撲食。


    突然空中人影一閃,一個嬌小的身影伸出芊芊玉掌,結結實實的與他對了一掌!


    砰然大震,魏鋒身形一晃,向後猛退數步,而這個嬌小的身影借著這股力道,向後一個翻騰,落在了柳詩妍的坐騎上。


    這身影,赫然是小月!


    “走!”方羽一聲大喝。


    身後的蒙古大軍豈可就此善罷甘休,在後麵窮追不舍。


    就在這時候,一塊巨大的“黑布”幾乎籠罩了整個夜空,等到蒙古大軍察覺之時已然為時太晚,大多數人被這塊黑布籠罩住。


    緊接著,一點星火劃破夜空落在了這塊黑布中央。“嘭”的一聲,火光迅速蔓延開來!原來這塊黑布早已經被烈酒浸泡,但聞黑布裏麵的人慘叫聲此起彼伏。


    等魏峰好不容易衝破包圍,卻發現戰場上,除了七橫八倒的屍體之外,自己這邊的人,竟然隻剩下他一個。


    他氣得暴跳如雷:“方羽!你這個卑鄙小人!打不過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手段!有種出城與我一戰!”


    迴答他的隻有一排排箭雨。縱然他武藝高強,可麵對如雨般的利箭,也是空有雙手,應接不暇,在右胸口中了一箭之後,再也沒有了脾氣,騎上馬負痛而逃。


    殘陽如血,飛鷹嘯叫著掠過茫茫戈壁,象黑色的閃電。


    一匹歸途老馬馱著一個受傷的中年男人停留在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樹林中。


    稀稀落落的小樹林中雖然還有點點殘雪,但是枝頭上已經綻放出簇簇綠芽,在早春的寒風中生機勃勃。


    小樹林邊上站著一個女子,她一身黑紗從頭蓋到腳,隻有一雙極大的眼睛露在麵紗外麵。那雙眼睛略微凹陷,長長的眼睫毛稍稍上翹,更顯得雙眼深邃無比。


    此時,這個女子的雙眼正凝視著懷裏抱著的嬰兒。小嬰兒不過四五個月大,臉部卻已經輪廓清晰,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當嬰兒的目光和女子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時候,小嬰兒忽然咧嘴嘻嘻笑了,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後嬰兒的目光又轉到別處,目光中帶著好奇和興奮,似乎正在研究為何今天看到的事物和以前都不一樣。


    黑紗女子的目光中忽然露出遲疑的神色,但是轉瞬即逝,重新又恢複了平靜。


    看那樣子,他應該是江湖中人。


    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還是個行俠仗義的俠者?


    江湖中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不是江湖人,不問江湖事。


    當那嬰兒的目光再次轉向女子的時候,嬰兒費力的舉起胖乎乎的小手,向那女子的胸脯抹去,小小的嘴巴不停地咂吧著,頭也用力地那女子的胸前拱去。看來這嬰兒是餓了,憑著本能去找自己的食物之源。


    黑紗女子似乎嚇了一跳,猛地把懷中的嬰兒往地上一扔。那嬰兒的頭磕到了碎石上,嬰兒揮舞著小手哇哇大哭起來,包裹著嬰兒的小被子也散開來。黑紗女子的目光帶著羞惱之意,卻又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餓了麽?你定然是餓了!可是我也沒有銀子,也許我們都要餓死在這裏了……”


    黑紗女子渾身一顫,眼睛似被燙了一樣,她趕緊移開目光,看向嬰兒的臉龐。此時嬰兒已經不哭了,他眼睛半開半合,輪流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嘴裏,忙得不亦樂乎,間或發出一兩聲嗬嗬的笑聲。黑紗女子凝望著嬰兒,目光中忽而微笑,忽而愁苦,時而激動,時而平和。


    黑紗女子呆了半晌,眼見夜色已經慢慢籠罩整個大地,樹林裏麵已經傳來低低地狼嚎聲。


    “與其活活餓死,不如現在就把你殺了,也免去你饑餓之苦。你且稍等,等你死了之後我馬上下來陪你……”


    黑紗女子眼中似有風暴掠過,她忽然一掌往那嬰兒的頭頂拍去,眼看嬰兒就要*塗地,一命嗚唿。


    可那嬰兒卻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危在旦夕,他目光移向黑紗女子的手掌心,似乎覺得很好玩,咧嘴笑起來。那黑紗女子看到嬰兒的笑臉,手掌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了,那一掌硬生生的停在嬰兒頭頂上一寸的地方。


    “我的孩子,我該拿你怎麽辦啊?”望著昏倒在不遠處的魏峰,黑紗女子忽然收迴手掌,掩麵轉身狂奔出去。


    而此時,那嬰兒似乎有所感應一樣,猛然哇哇大哭起來,樹林裏麵的狼嚎聲也緊跟著更加淒厲起來。


    一隻母狼從樹林裏麵走出來,它綠瑩瑩地眼珠盯著地上的嬰兒,一步一步靠近那嬰兒。母狼用舌頭舔了舔嬰兒的臉頰,嬰兒似乎感覺有些癢,咯咯地笑了起來。母狼伏在嬰兒旁邊,把自己腫脹的奶頭靠向嬰兒的小嘴。


    嬰兒早已經餓的狠了,他此時毫不客氣地大力吮吸起來。這隻母狼剛生下小狼沒多久,今天覓食迴來,自己的狼崽子卻已經不見了。


    母狼四處尋找,沒找到自己的狼崽,卻找到了這個嬰兒,剛好解除自己*腫脹之苦。嬰兒吃的飽了,含著奶頭沉沉睡過去。那母狼站起身,四處望了望,隨後低下頭,用嘴叼起嬰兒的衣領,往樹林裏麵拖去。


    那黑紗女子在魏峰的身上摸索到金銀細軟心中不由大喜,不管他是惡人還是俠者,這麽多的金銀,足夠安身立命了。


    她欣喜的折身迴來,卻不見了地上的嬰兒,隻是此時地上隻留下那裹在嬰兒外麵的小被子。那女子縱身躍到樹上,卻見蒼茫暮色中,哪裏還有絲毫的人影蹤跡,隻有長長短短的狼嚎聲此起彼伏。


    包袱裏的金銀細軟瞬間散落一地,黑紗女子頓感天旋地轉,一個倒栽蔥從樹上跌落下來。


    她恨這個男人!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豈會被狼叼走?眼中閃現著殺機,她踉踉蹌蹌的走到魏峰身邊,一掌拍下,此時,原本處於昏迷中的魏峰剛巧悠悠然的醒了過來,見到有人竟然要殺自己,下意識的迎掌而上。砰然大震,黑紗女子如一片落葉,夾帶著淒厲的慘叫聲消失在懸崖峭壁中。


    方羽的手段層出不窮,蒙古大軍雖然來勢洶洶,卻始終未能攻破襄陽。倒不是說他有多麽足智多謀,他看的書實在是太多太雜了,而出牌卻往往不合常理,卻始終都能出奇不意。


    各路群雄紛紛加入抗金隊伍,軍民連心,攜手抗敵,一時之間完顏宗翰也是一籌莫展,徒唿奈何,隻得暫時放棄了攻打襄陽的計劃。


    按理說方羽應該記頭功一次,可事情的來龍去脈經過轉折最後傳到皇帝的耳朵裏麵已經全然變了樣。


    起初皇帝是想讓張守備*柳詩妍,他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得到這個中原第一美女。可如今事與願違,張守備不但被殺死,方羽竟然聯合各路群雄,將隊伍不斷擴大,外有蒙古大軍虎視眈眈,內有方羽這頭惡狼伺機而動,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大隱患。


    借著擊退蒙古大軍之際,一道聖旨迅速降下,明著他是升職了,實際上是將他架空了,他瞬間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官。


    這樣的一個決定讓親者痛仇者快,眼見這大好形勢卻斷送在昏庸無能的狗皇帝手中,方羽氣的渾身顫抖,傷心欲絕之下竟然一病不起。


    “官人切莫傷心,勾心鬥角,朝廷腐敗,皇上昏庸無能,這官不做也罷。”


    “本想憑我一腔熱血,不說保家衛國,但至少能夠讓娘子衣食無憂。沒想到我的赤膽忠心卻換得如此下場!實在讓人心寒!”


    “官人的身體健康是妾身今生最大的願望。官人無恙,妾身便快樂。對於富貴榮華,妾身早已置之度外。”


    方羽歎了口氣,待到身體好轉,辭去官職,帶著小月和妻子,解甲歸田。皇上念其守襄陽有功,賞賜臨安府房屋一套,黃金百餘兩,錦緞數十匹,準許他告老還鄉。


    方羽也不推辭,叩謝之後即刻出發,一路往東向臨安府行進。沿途客商、行者、百姓以及武林中人紛紛夾道歡送。


    一路上,看不盡的好山好水好風光,千般柔情萬般恩愛,縱然是神仙眷侶,怕也不過如此了。


    沒有了官場的牽絆,心歸平靜的夫妻兩人專心埋首研究“羽妍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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