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逐鹿,


    烏合之眾。


    ◆◆◆◆◆◆◆◆◆◆


    魏峰盤膝坐在一張很低矮的紫檀木桌前,神態瀟灑風流,態度溫和有禮的淡淡道:“能見到國公,在下不勝榮幸,特別國公準備了三十年的佳釀,但願能與國公共謀一醉。”言罷魏峰先一飲而盡,之後便親自將酒器斟滿,再以雙手奉給方羽,以示敬意。


    “國公一表人才,智勇雙全,夫人貌若天仙,真是天生一對啊!”魏峰微笑道,“像國公這樣的人才不管在哪都是千裏良駒,人人爭相而求,今後,還需要多多仰仗國公。”魏峰的態度雖然溫和有禮,一雙笑眼中卻仿佛另有深意。


    方羽凝視著皇甫常,忽然笑道:“魏大哥謬讚了,方某隻是一介武夫而已。”


    “實不相瞞,在下對國公已經注意多時了,國公的本事在下確實清楚得很。”


    “哦?”方羽似笑非笑,“有多清楚?”


    “也許比國公想像中更清楚。”


    魏峰話裏有話,方羽豈有不知。也不再跟他客氣,將一盞酒慢慢的喝了下去,訝道“此酒清而不澀,甜而不膩,淡中卻另有真味,果真是好酒!”


    魏峰淡淡歎道:“國公果然是酒中同道之人,此酒在下命為‘往事如煙’,初次喝時往往能在平淡中體會到酒的烈性,可越喝味道卻越淡,再也找不到那種烈酒的滋味。正如人生一般,一生中本來就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但一過去之後,便如春夢般了無痕跡可尋。”說完一聲歎息,歎息聲中的確像是充滿了悲傷。


    兩人像是都被觸動了心事,沉默許久,眾人也無一人說話搭腔。


    魏峰一手托酒盞,一手持酒壺,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喝個不停。突然神色一動,雙目死死的盯著對麵的方羽。


    此時的方羽隻是兩根手指拈起了一根筷子,平舉在眼前,並沒有站起來,手中也沒有劍。可是真正的高手立刻就可以看出,這種姿勢遠比那些拔劍出招的攻擊兇險的多,對於真正的用劍高手,手中有沒有劍已不是那麽重要,就在這完全靜止不動的一姿一勢一態間,已藏著無窮無盡的變化與殺招。


    此乃方羽畢生劍法的精髓,方羽明白自己手裏的這根筷子雖然沒有采取那種搶盡先機的氣勢,可是也沒有讓方羽搶得先機,後發製人,以靜製動,正是“羽妍劍法”的精義,何況魏峰此刻已經將自己的兩隻手全都用在這種最閑適、最懶散、最沒有殺氣的倒酒姿勢中,他心裏就算有殺機與戒備,也已沒了先機和氣勢。到時候無論是壺中的酒已倒完,還是酒盞已被斟滿,在那一瞬間,魏峰不動也要動的,那時他隻有一動,就會有命門暴露在自己眼前,方羽就有絕對的信心在那一瞬間擊殺他。


    柳詩妍靜坐不動,暗中已然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她與丈夫心意相通,會意方羽準備在魏峰那杯酒倒滿時出手。要知道,酒杯一滿,魏峰倒酒的動作勢必要停下來。在這種情況下,牽一發已足動全身,無論是酒杯滿溢,還是魏峰本身的動作和姿勢改變,都會影響到他的精氣與神貌,隻要他的神體有一點破綻,兩人合計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他性命。


    然而魏峰的武功之高遠非方羽和柳詩妍所能想象,他應變的方法實在令人想像不到,甚至不敢去想。他一直在倒酒,可是一直都沒有把酒壺倒完,杯中的酒也一直都沒有溢出來,所以兩人始終沒有出手的機會。


    隻見魏峰以一隻手持酒盞,一隻手持酒壺,壺中的酒流人杯中時,已將他左手與右手間的真氣貫通,真氣一貫通,就循迴流轉不息,杯中與壺中的酒,也隨之循迴流轉不息。真氣與酒兩者在循迴流轉,就把他的勢造成了一個圓,渾圓無極,永無破綻。


    所以,壺中的酒永遠倒不完,杯中的酒也永遠倒不滿,兩人竟然一直等不到出手機會。


    能做到如此驚人之舉,內功必然是已臻化境,方羽意識到若與他比試內功,兩者相差甚遠,自己出手絕無必勝把握。


    方羽哈哈一笑,道:“魏大哥功力深厚,小弟佩服之至!武林盟主,非魏大哥莫屬!”


    魏峰哈哈一笑,道:“國公能夠擊殺任天海,非一般人所能及。這武林盟主之位,國公不坐,無人能坐!”


    久未開口的南風忽然說道:“大哥,我這邊有個情報。蒙古韃子對這次武林盟主之位也早有所注意,昨日剛剛截獲密函,上麵說,蒙古韃子已經派高手潛入我中原鬧事,如今,中原武林已經分成兩派,為首的是那唿延斑竹……”


    魏峰眉頭一皺,道:“此人又是誰?”


    南風道:“大哥難道忘了?此人正是一掌擊碎華山派掌門薛飛之人。此人練就紫陽寶典,武功之高足以傲視群雄……”


    “此事略有耳聞,但江湖傳聞不足為信。”


    南風道:“華山派中有我一個兄弟,此事多半非所言非虛。話說迴來,縱然天下第一那又如何?他已經不是男人了!如若遇到方夫人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便隻有著急瞪眼的份了!哈哈哈!”


    愛妻數次遭調戲,方羽臉色愈發難看,也不再出謀劃策,低頭不語隻顧喝酒吃菜。


    這哪裏是群雄豪傑的盛宴,分明是一群烏合之眾!


    看時辰差不多時,他拉著柳詩妍的手便起身告辭。


    看著柳詩妍婀娜多姿的身影,南風早已經蠢蠢欲動,若不是又魏峰阻攔,知怕早就對柳詩妍下手了。


    深夜,國公府廂房外。


    南風心中實在忐忑不已,此時美人就在眼前,自己卻膽膽怯怯,早不見之前花叢高手的風采。他在門外徘徊好久,暗罵了自己一句,到窗邊偷窺起來。


    半靠著床塌側臥的柳詩妍上身僅裹著一件繡著吉祥圖案粉紅色抹胸,嬌軀玲瓏浮凸,柔美的起伏線條讓人浮想聯翩,抹胸下的初放的蓓蕾堅挺在一片雪白如脂的香肌雪膚中。下著一條薄絲褻褲,挽到膝蓋以上,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小腿肚,小巧的秀足,白晰的腳背,幾條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麵更顯出它的白嫩,腳掌微微地發紅,五個腳趾修長,呈現一種粉紅色,並沒有多加修飾顯示出一種自然的美,此時柳詩妍大部分的肌膚都顯露在外,直讓南風看得目眩神迷。


    南風在窗外唾沫子橫飛,眼珠都快掉下來了,再也忍不住,確定四下無人後,便走到門邊,剛要敲門,心思一動,手便收了迴來,房門輕輕推開。


    剛進房間,一股幽香女人氣息撲鼻而來,南風微微吸了幾口氣,心身皆醉,恨不得立刻將柳詩妍就地正法。


    南風心砰砰直跳,隻見柳詩妍背部隻有係住抹胸的一條絲帶,整個光潔的粉背顯露在他眼前,簡直是撩人心神,玉股緊繃著褻褲,可以看清渾圓的形狀,玲瓏浮凸的線條曆曆在目分外誘惑。


    剛要伸手,突聞一陣腳步傳來,慌亂之下,他趕緊躲到屏風後麵,大氣也不敢出。


    小月進屋道:“姐姐,哥哥請你去趟書房。”


    “有勞妹妹,這便去。”說著,柳詩妍披了一件衣裳邊往書房走去。


    這是件白色的薄紗,裏麵是一件粉紅色的抹胸和褻褲,全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實在是美不勝收。


    推開書房,隻見方羽正伏案疾書,見他認真的模樣,柳詩妍嫣然一笑,蓮步輕移,來到丈夫身後,緊緊摟住了他。


    “官人,在寫什麽呢?”


    “寫你。”


    “妾身會永遠陪伴官人左右,有甚好寫的?”


    “對娘子的評價隻有兩句話。”


    說著,方羽擱筆於硯台,一個轉身摟住柳詩妍的軟腰,淡淡發香夾雜著體香直鑽入他的鼻孔。


    “看來我寫的沒錯。”隻見白紙上,赫然寫著兩句話: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見到丈夫對自己如此評價,柳詩妍嫣然一笑,在下麵提筆這樣寫道:


    官人勿誇顏色好,隻留正氣滿乾坤。


    方羽撇撇嘴,提筆這樣迴複她: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柳詩妍微微搖搖頭,提筆如是迴複:


    著迷酒色中,妻別苦無言。


    方羽一愣,提筆試探:


    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柳詩妍微微一笑,緊跟著迴複: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看到這裏,方羽恭恭敬敬的朝著妻子作了一揖,口中說道:“娘子,請受我一拜!”


    “官人怎可行如此大禮,折煞奴家了。”柳詩妍趕緊將丈夫扶起。


    “娘子的意思我懂……”


    “不,官人不懂。”


    柳詩妍微微一笑,提筆疾書:


    芳樹初蕊春風吟,鸝鸝慧鳥報佳音。


    血脈溫情承去往,冷暖饑飽腹連心。


    “娘子莫不是有了?”方羽一愣,近期沒有同過房呀,她怎麽會懷孕了呢?


    “官人真是愚鈍!”柳詩妍輕咬嘴唇,羞澀一笑,微微歪著頭想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提筆疾書:


    臉紅暗染胭脂汗,麵白誤汙粉黛油。


    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她低著頭,白嫩的臉上洋溢著無比的嬌羞:“官人可是要急死奴家不成?”


    方羽這才恍然大悟,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原來,這娘們是想同房了!也是,她今天穿的如此迷人性感,應該是早有預謀的,隻怪自己疏忽大意,沒有注意。


    “為夫正有此意,既然娘子也有所想,那……”


    “那便如何?”柳詩妍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眼神萬般嫵媚。


    “那就不客氣了!”


    說著,方羽順勢將柳詩妍按倒在書桌上,一番行雲流水後,順理成章的深入內巷,在書桌上將她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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