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無情,


    人間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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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事情已然辦妥,妹妹先告辭了。”


    柳詩妍一邊整理著衣裳,一邊從高中的臥室走出來。走到門口又轉身衝著裏屋甜甜一笑,用及其魅惑的聲音說道:“哥哥,你好好睡,妹妹可不能陪你睡。”


    屋裏傳來一聲低沉的“嗯”,接著鼾聲四起,似乎極其勞累,丫鬟們紛紛竊笑不已,至於剛才發生了什麽,但凡是稍微有一點智商的都明白。


    “你們不要去打擾哥哥,都迴去休息吧,哥哥很累,讓他好好休息。”


    “是。”丫鬟們暗自驚喜,這麽早可以收工休息真是難得。


    等柳詩妍走後,方羽以高沐風的口吻起草了一封書信。其大意是說,孩兒心儀柳詩妍許久,無奈柳詩妍心有所屬。孩兒痛苦萬分,自感生無可戀,唯有懸梁自盡,一死求得解脫,爹爹珍重。


    寫完後,他將書信揉成團,擲於地上,給人造成高中看後悔不當初的情景,做完了這一切,他這才穿上夜行衣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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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詩妍撩開羅帳,將有些有些淩亂的秀發攏至腦後,迴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方羽,不由微微一笑,嫋嫋婷婷走至外間來,玉手推開窗戶、打開房門。


    不一會兒,幾個婢女送來熱水、巾帕。柳詩妍洗漱完畢,婢女們已擺好香噴噴的早飯。早飯很豐盛——兩碗珍珠白玉粥,兩碟開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黃的酥餅,一盤水晶蟹肉餃,一盤玲瓏蓮蓉包。


    柳詩妍在妝台前盤好發髻,插上玉簪珠花,整個人顯得熟美秀麗。


    “起床了,甜心。”柳詩妍俯身到床上輕喊方羽。


    “寶貝,讓我再睡一會……”方羽朦朧應了一聲,翻身又睡過去。


    “該起了,官人。”柳詩妍湊近方羽的耳朵,溫柔地又喚一聲。


    “娘子,讓我再睡一會吧。求求你了……”甜美溫柔的聲音並沒喚起方羽。


    “不能睡了,起來!”柳詩妍陡然嚴厲喝道,雙手卻伸進緞被裏去撓方羽的胳肢窩,嘴裏“撲哧”一聲“咯咯”嬌笑不已。


    “啊……呀……嗬嗬嗬……”方羽笑著滾來滾去。片刻過後他便開始還擊,也撓向她的腋窩。


    “啊……啊……咯咯咯……”柳詩妍嬌笑著,一邊抵擋一邊撓方羽。


    柳詩妍不勝方羽的抓捏摳撓,笑著倒進床裏,方羽乘勢摟抱著她在床上翻滾、嬉戲。


    最終,床第之間安靜了下來。柳詩妍直直地壓在方羽身上,兩人深情對視著,又對親了兩個嘴,才雙雙落地下床。


    柳詩妍替方羽穿衣、著鞋、梳頭、洗漱,有條不紊、駕輕就熟,然後挽著他的臂膀出去用餐。


    用過早飯,洗漱完畢,正品茶時,婢女低頭來報,說王守備來訪。


    方羽手一揮:“請王守備到此議事。”


    王煥徐步走到書房,推門而進,與方羽作揖問候。柳詩妍亦快步迎上,雙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傾,道了句:“萬福,王守備。”


    “啊,方夫人多禮了。”王守備抬眼望去,隻見柳詩妍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嚴嚴密密,長發挽起,隻露出半截白皙修長的脖頸,不由大失所望,目光微微下移,又見雖然包裹嚴實,但胸口仍是被撐起一個飽滿的的曲線,加上腰臀處形成的微妙弧線,長頎的身材,明明穿得很矜持,卻讓人覺得處處是誘惑。


    奉茶後方羽也不閑談,而是直奔主題問道:“王守備一大早前來想必定有要事?”


    王煥湊過來,神色惶恐的說道:“出大事了!高沐風昨夜留下遺書懸梁自盡,高中不知所蹤,方知府可知此事?”


    方羽故作大吃一驚:“才剛起床,如何一夜間發生這等變故?快快詳細道來!”


    “此事與方夫人有所牽連,屬下……”說著,王煥有意無意的看了柳詩妍一眼。


    “王守備但說無妨。”


    王煥歎口氣,道:“糧價下跌,百姓歡唿雀躍爭相搶購,哪知高中父子均看中了夫人的美貌,意圖霸占無奈始終不得。高沐風萬念俱灰,懸梁自盡。想來高中受不了打擊,離家出走……唉……”


    他一邊說著,一邊瞄眼盯著方羽,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讓他從頭到尾感到失望的是,方羽除了震驚,還有惋惜,但同時又有著深深的憂慮。俗話說,群龍不能一日無首,各糧商行要是沒有一個人出來主事的話,那就會像一盤散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到時候,糧價會帶動各個行業的價格浮動,整個臨安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王煥愣了愣:“方知府的意思是……”其實方羽的言下之意他已經能夠猜到個七七八八。


    這個時候,方舟在門外喊了一聲:“啟稟國公,人已到齊。”


    國公?不是方知府麽?王煥愣住了。


    方羽突然一改剛才的麵色,變得異常冷酷起來:“對於你,我隻提兩點要求:第一,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倘若徇私舞弊濫用職權,殺!第二,今後必須隨傳隨到,若是超過一炷香的時間還未到,革職查辦,倘若超過半天還未見到人,殺無赦。”


    麵對他的突然變化,王煥懵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幹了些什麽!若是沒有你暗中支持,他高中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興不起多大的風浪。


    方羽丟下一句“隨我來”,便拉起妻子的手徑直往正廳走去。廳裏形形*的站了三四十個人,小聲的嘀咕著,抱怨著。王煥一見,都是各個行業的精英領袖,心中雖然狐疑,但已能猜出了幾分,這位方國公難道是想……


    原本還吵吵嚷嚷的人群看到王煥跟在方羽身後,也許王煥在他們眼中唿風喚雨喝慣了,此刻突然見到他如此卑躬屈膝,目光中紛紛透露著驚訝。


    “我大宋朝已然到了存亡的危急關頭,作為守備,徇私舞弊、貪贓枉法、濫用職權,操控糧價,百姓民不聊生!”


    方羽說著,突然惡狠狠的瞪了王煥一眼,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幹了些什麽!若是沒有你暗中支持,他高中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興不起多大的風浪。萬裏無閑田,農夫猶餓死。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敢背地裏興風作浪,破壞臨安的繁榮和安定,這便是他的榜樣!”


    說到這裏,他突然手揮了揮。


    方舟大喝一聲:“來人!把主犯王煥押入死牢,午時三刻問斬!從犯王庚辰發配滄州!”


    王煥大吃一驚,還以為跟她說笑,見到捕快吆喝一聲上前來捉拿,這才知道所言非虛,兩腿一軟,剛想大唿“冤枉”,哪知剛張開嘴,卻被柳詩妍暗中投擲的一顆石子擊中了啞穴,隻能發出沙啞的“啊啊”聲。


    “王守備,你還有何話說?”


    王煥縱有千句冤枉,萬句苦水,此刻也是“啞口無言”。原本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誰知竟然被這小子玩弄於鼓掌之間,還白白丟了性命。


    各行精英領袖麵麵相覷,誠惶誠恐,方羽再予以恩威並重,三大紀律八大戒規一齊發出,若有人敢私自違抗,一律嚴懲不貸。同時他自己也作出承諾,凡是他在一年,臨安就會太平一年。不管什麽金人銀人,統統都讓他有來無迴!


    方舟立刻帶上人馬開展整治,好吃懶做者一律被趕出臨安,貪贓枉法者一律關入大牢,整頓之風蔓延在整個臨安,短短數日間,臨安麵貌煥然一新。


    臨安,水一般的城市,帶著江南的雨霧和拂麵的翠柳,嚐盡了南宋的繁華,直至蒙元的鐵蹄踏破山河。


    再過幾十年,它將發展為一個嶄新的大都市,繁華程度更比汴梁有過之而無不及。它的繁華程度到底在哪兒呢?這麽說吧,如果杭州是優雅的貴族,那麽令無數人神往的唐長安隻能算個暴發戶。


    臨安府的人口長時間在百萬以上,有記錄的是124萬人口,而同時代的西方大城市威尼斯才隻有十萬人口。人口流動程度更是中國封建王朝之最,幾乎和現代比肩。而它的城市人口更是驚人地超過了百分之六十,這是連很多現代大城市都達不到的程度。


    有人的地方才有市場,臨安的市場經濟繁華異常,中國再沒有哪個封建王朝能達到這個高度。


    聽著方羽的娓娓道來,方舟驚愕之餘連連點頭,哈哈一笑道:“曆史將會記住我,臨安的繁榮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至此,臨安再次解除了宵禁,從早上三四點開始,一直到深夜,路邊都是營業的店鋪酒家,煙花柳巷更是通宵達旦,市賣和撲賣的小商販隨處可見。瓦肆勾欄隔街便有,尋常百姓泡上一天還流連忘返。遇到像“賞心樓”這樣的酒家,更是通宵達旦。


    這天酋時,因各自忙於自己的事而許久未見的一家人終於在“賞心樓”的最豪華的一間廂房聚餐了。為了這次聚會,小月差點都跑斷了腿。


    “官人,菜還未上齊呢……你怎可……”


    方羽夾起一筷子菜,遞到柳詩妍嘴邊。柳詩妍張嘴含住,見丈夫衝她眨眨眼,柳詩妍嫵媚一笑,低頭喂進方羽的嘴裏。他嚼吞而下,又把柳詩妍的朱唇含住吮吸幹淨。


    又喂進一口菜,柳詩妍將方羽嘴角的餘物伸舌撩起,頂進他的嘴裏,方羽含住丁香吮吸,柳詩妍慢慢抽出香舌。


    見到他們兩個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旁若無人的大秀恩愛,方舟咳嗽了一聲,嘀咕著:“真是佩服二哥,居然把娘子*的這般溫順。”


    轉頭看看柳玉芙,一手一個菜盤,頭上還頂一個,跑得卻是飛快,口中卻俏皮的喊著:“官人,快來幫忙呀!要掉了!掉了!”


    你有你的溫柔,我有我的俏皮,方舟嗬嗬一笑,看著柳玉芙笑道:“這個調調,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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