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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種程度嗎?有點失望呢。”扭動著脖子,devil轉向一直倒在地上的伊莉雅。


    “住手!”我努力地撐起身體,雙腿不停地打著突突。打不贏,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就連archer的無限劍製都無法傷到她分毫,devil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認知的所有英靈。


    “還能動啊?”隻是用眼角瞟了一下,就已經確認我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把伊莉雅給我放開!”我大聲地吼著,勉強撐著走出的腳步,一個不穩,再次跌倒在地上。


    “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裏吧,你的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清冷的聲音,不含有任何的感情,這恐怕是我第一次的,看到了devil露出真實的表情。


    “別太小看人了!”我再次撐起身體,朝著devil的方向,踉踉蹌蹌地走去。


    “你就這麽想死嗎?這個小丫頭,天生就是作為聖杯的容器而存在的,無論你做什麽,都無法改變她的命運。還是說,你覺得隻要努力過,就算什麽也改變不了,也覺得心安理得了呢。


    “給我住口!”我用勁全力向前撲去,死死地抓住devil的衣領。


    “士郎,快逃啊!”倒在地上的伊莉雅,驚恐地朝我喊道。


    “伊莉雅……伊莉雅一直都是獨自一個人,就算是父親和母親離開了,依舊獨自一個人努力到現在!說什麽這是她的命運?別開玩笑了!為什麽她就一定要死啊!到底是誰安排的這樣的命運?如果是這樣,那麽我就把這個狗屁的命運全部都打破給你看!”我衝著devil的麵孔,大聲地吼著,“為什麽她就不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樣,快快樂樂地活著?憑什麽要她來承擔聖杯數百年的責任!”


    靜靜的,我的吼聲在破敗的城堡中迴蕩,連同上一個世界中我沒能拯救伊莉雅的心情一起,我把所有壓在胸中的憤恨,全部都吐了出來。


    然後,devil那如同撲克一般的臉,露出了安詳慈愛溫柔的笑容,輕聲地,輕語地,就好像親切的好友一般地,開口道:


    “那關我什麽事呢?”


    我的身體忽地被扔在地上,重重地摔得七葷八素。


    “人類呐,身為玩具就好好地幫我打發無聊的時間昌,我管你是為了什麽在戰鬥的,那些關我什麽事?”


    冷酷的話語,溫柔的聲音,完全不能搭在一起的組合,在我的耳邊迴蕩著詭異的震蕩。


    “就算我求求你。”我拚命地伸出右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腳腕,“放過伊莉雅吧,讓我做什麽都行……”


    “可惜呢,死狼,我的目的就是看見你那張痛苦的臉,讓你做什麽?不需要的哦。”devil詭異地笑著,“要恨的話,就恨你自己太重視這個小丫頭了吧。”


    什麽!


    “devil你……”我無法再說出什麽,呆呆地抬頭,望著devil的詭異笑容,那透露著的,是真正的,如同惡魔一般的殘酷。


    “那麽……就從她開始好了。”


    devil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舉起右手,朝著動彈不得的伊莉雅伸去。


    地震一般的轟鳴聲突然爆起,紅色的巨大光柱毫無征兆地擊中了devil的後背,就在我眼前幾十公分所發生的一切,devil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扔向了遠處的牆壁,連同那巨大的紅色光柱一起,將整片牆炸得粉身碎骨,艾因茲貝倫城堡原本就已經不太穩定的建築,轟然倒地。


    “雜碎,我才幾小時不在,你就已經被虐得這麽慘了,真是難看的樣子啊。”全身金色鎧甲的吉爾伽美什,如同小太陽一般地站在一塊廢牆之上,渾身上下金光閃閃,沒有一絲平時那鬆懈和自大的樣子。在他的右手,紅色的乖離劍被紅色的旋風纏繞著,隨時都處於發動狀態一般。雖然依舊是那樣狂傲的說話,但是剛剛他所做的一切,卻這完全無法與他的話語搭在一起。


    剛剛他……是在偷襲吧?


    是,貨真價實的偷襲,還是使盡最大能力的偷襲,就好像為了將對方一擊轟殺一般的決意。


    “喂,你這雜碎,本王親自來救你,給我感恩戴德地爬起來!”見我驚呆在原地,英雄王大聲地說道,“把你那個小蘿莉帶走,不要在這裏礙我的事!”


    唉?什麽意思?


    下一刻,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話語。


    “找死啊,金蛋蛋,我上次放你一馬,你倒是給我越發地自以為是了。”漆黑的廢墟之後,devil提著一把散發著寒冷氣息的藍色巨劍緩緩地走了過來。


    不需要再多說什麽,我強撐起身體,緊爬了一步,把伊莉雅嬌小的身體抱在懷裏,轉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從金閃閃的身旁跑過,而那個一向自大的金閃閃,此刻連一絲一毫的調侃都來不及說出,舉起手中紅色的乖離劍,再次發動。


    刺目的光芒立刻將devil淹沒。


    但是,這是不夠的。僅憑這樣的攻擊,恐怕是殺不死devil的,吉爾伽美什應該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一反常態地在第一時間用上了最強的寶具。


    說起來,竟然會被這家夥給救了,明明之前還要殺伊莉雅的說,我的心情還真是有點怪怪的。


    乒乒乓乓的金屬交擊聲,不住地在耳邊迴蕩。巴澤特快速地抵擋著來自黑色少女的攻擊,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被撞飛在地。


    不愧是劍之英靈,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擦去臉頰的汗滴,麵對大氣不喘的黑之saber,巴澤特第一次意識到了身為人類的渺小。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無論哪一個英雄,都是一個時代的佼佼者,而其一生中最巔峰時代的力量,早已不言而喻。想像一下吧,與現在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佼佼者戰鬥,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英靈就是如此這般的存在。


    幸好,剛剛的當機立斷,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發生。


    用眼角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葛木宗一郎。作為人類,那敏捷的身手,冷靜的判斷力,再加上caster的魔術加持,即使與一般的英靈戰鬥也不遑多讓,剛剛交手的那一刻,險些著了他的道。


    好在,對方似乎是以暗殺為目的進行的訓練,招式雖然兇猛卻後繼無力。作為格鬥高手,同時也是魔術達人的巴澤特,在短短的數十秒時間之內已經抓到了對方的漏洞,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如同穿甲彈一般強行破開了對方的防禦,將其狠狠地擊倒在地。


    並不是沒有考慮到給其致命一擊,隻是黑saber的突然介入阻止了她的打算,而且,由於十分擔心城堡裏的情況,把原本阻擋黑saber的archer派了出去。


    現在想來,有些後悔了呢。


    黑saber的劍如同雨點一般揮下,作為最強的英靈,這樣的攻擊就連一般的英靈都難以抵擋,更別說人類。但是巴澤特不同,她是與眾不同之人,是純正的戰神後裔,優秀的魔術才能以及敏捷的格鬥身手,就算是魔術協會也是有著一等一的實力。


    隻是,就算是這樣,在黑saber的麵前,她也隻有勉強招架的能力。


    逆光劍隻剩下最後一個了,這是最後保命的本錢,之所以對方沒有使用寶具,也是因為顧及這個原因。否則,單憑她的實力,恐怕會在對方使出第一次excalibur的時候就被氣化了吧。


    “差不多該結束了。”少言寡語的黑saber,已經看出了戰鬥的走勢。


    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即使有著魔術的加持,長時間承受著英靈的攻擊,巴澤特的四肢早就疼痛難耐。左邊那條archer投影出的手臂,從剛剛開始就在嗡嗡作響,如果是原本自己的手臂,應該至少還可以再多撐一會兒吧。


    一個閃神,黑色的劍身突破了她雙拳的防禦。


    糟糕!迴防已經來不及了,隻消眨眼之間,自己的身體就會被從中切成兩段。


    “住手啊!”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黑影如炮彈一般撞在了黑saber的側腹,被這突然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飛跌出十餘米遠。


    “痛痛痛,痛死我了……”雙手抱著頭頂,身上浮現著大大小小無數的奇怪刻印的,是那個笨蛋的少年。


    從生死的邊緣拉迴現實,巴澤特才發現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


    “欠你一命了,衛宮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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