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毅源家的時候,毅源正在家裏練吉它。他是是一個愛音樂往死裏愛的家夥,我毫不誇張的說他會唱的歌比我聽過的歌要多出好多,簡言之我聽的過歌他都會唱,而我聞所未聞的歌曲他照樣可以唱的風生水起,美妙動聽。據我所知,他五歲開始接觸音樂,八歲就戀上了吉它,他家裏的光碟可以堆滿半個他的屋子,他是同學中第一個擁有mp3的人,他對音樂的熱愛和執著,至少在這個小城裏是絕無僅有的。

    還記得,他十五歲時候,寫了第一首歌,而他的那首歌就是為我而寫。那首歌叫作《曲終人散盡》。歌詞是這樣寫的:

    一個人走在曠野暮色之中,

    遇到你恐是上天安排緣份,

    看著你有望眼欲穿的空洞,

    於是我不敢再看你的眼神。

    曲終人散

    情緣已盡。

    我有枯萎人生,

    願你美夢成真,

    我心如一座孤墳,

    荒野漫草獨自行。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到毅源為什麽寫這麽一首短小而悲傷的歌,而當他彈著吉它情真意切的演唱給我聽的時候,我們兩都哭了。他唱的哭了,我聽的哭了。我記得當時我告訴他說:“我不喜歡這首歌。”

    然後他說:“我隻想把我的第一首歌送給我最好的朋友,即使那首歌是多麽的不堪入耳。”他把連同最初的線譜和歌詞一並遞到了我的手裏,我接過來的時候他笑的格外歡快。

    那手憂傷的小歌曲,到目前為止,還一直在我的抽屜裏,有一次媽媽偷看我日記的時候,大概也看到了那首歌的歌詞,竟然沒有給我放迴原位去。

    毅源見我來了,心情一片大好,拉著我就要我當他的聽眾。他說:“你來的正好,趁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彈幾首給你聽吧?”我沒有用言語迴應他,隻是淡淡的微笑著。因為在音樂方麵我幹靜的憂如一張剛被漂白過的紙,像我這種五音不全的家夥,大概打著燈籠也要找三天三夜,或許能找到一個差不多相仿的。所以我隻有在家裏,或者熟到如家人般親近的朋友麵前才敢放肆的大聲歌唱。但是文遠不管那麽多,他隻要我能坐下來聽他的歌曲就好了,我有些無奈,但是也實在沒有別辦法,如果連我都不願意聽他唱歌了,那麽還有誰願意呢?讓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他唱歌還是蠻好聽的,隻是讓我這麽一個不會欣賞的人來聽,那肯定是浪費的。

    等毅源把歌唱完以後,他問我:“怎麽樣,好聽嘛?”

    我沒加思索,脫口而出:“沒什麽好聽的,而且我也沒有聽過這首歌呀?沒法比較啊?”

    文遠壞壞的笑著說:“你這小子,為了敷衍我,竟然都不好好聽,還要在那裏裝著,你不憋得慌嗎?”

    我說:“你既然知道我不會欣賞了,你還要比我聽,隻不是明知故犯嗎?”

    我們相互嬉笑著爭辯了一會,正別到最後,我們兩都動起了手,當然,我肯定是吃了虧,但是我們終究是好朋友,就算吃了點虧,也不會傷和氣,如果那天我們兩之間不這樣了,那才是有問題呢!

    我把文遠送給我的那些光碟拿給毅源看,他表示很沒有意思,我知道他對這些光碟的感情就像我對他的歌一樣,是真的沒有多少興趣,就算抽了他的頸,扒了他的皮,他還是不會有興趣的。但是我就是想給他看看,與他分享一番,隻樣才叫好朋友,好兄弟麽。

    他問我:“你從哪裏買到的?不是很久都買不到嗎?”

    我有意把頭很大幅度的往後擺了兩下說:“我是誰啊,哪裏會有我買不到的東西,何況這機場區區的破光碟呢?”

    他不信服的說:“你能買得到,騙鬼去吧?你!”

    我知道這是騙不過他的眼睛的,因為我們彼此太熟悉。況且我本就沒準備騙他,我隻是想和他多扯一會,類似這種情況,我們之間從來都是司空見慣的。

    我告訴他說:“是文遠從北京迴來,送我的。”

    毅源聽說是文遠送的,隻是“嗯”了一聲,然後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什麽也沒再多說。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我提到文員的時候,毅源總是不會很開心,雖然他一直都沒有對我說過他是因此不開心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不高興的。而更讓我費解的是,毅源和文遠從來就沒有見過麵,雖然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所有的空閑時間不是和毅源在一起,就是和文遠在一起,但是她們兩從來就沒有見過麵,因為我和文遠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在籃球場上,而毅源從來就很少去籃球場,就是這樣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兩個人,毅源又怎麽會對文遠有偏見呢?我實在無法理解,越理越亂。幹脆不想它了,我問過毅源原因,但是他還是什麽都不說,我也懶的再問。

    這一天清晨我醒得出奇的早,窗外依稀有鳥叫的聲音,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天色還是蒙蒙的樣子,我醒來後依然沒有想要起床的意思,於是我就拿出毅源寫給我的那首歌,看看那幾句僅有的歌詞和那些錯綜勾勒的曲譜。而我沒看多久,就有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聽到有人敲我家的門,我知道那一定又是葉茜在外麵喊我去上學。每個清晨她都會狠狠的敲幾下我家的門,然後麵目慌張的跑到樓下,以避免被我爸媽發現。因為我告訴過她,決對不可以讓我爸媽知道是她敲的我家的門。如果我爸媽要知道了,那他們一定會像警察審問罪犯似的審問我,而且會不依不饒的懷疑我是不可饒恕的早戀,雖然我和葉茜不是早戀,隻是朋友,但我在家裏是飽受壓迫的階級,我就常常感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然後這句話常常會招來媽媽有心無力的“毒打”。而一般情況下,因為生意,爸爸很晚才會迴家,所以他第二天早上睡的總是很沉,就算媽媽起得很早,但是葉茜敲完門就跑,媽媽每次跑出去,也隻能撲個空。而有一次媽媽實在耐不住性子,罵“那個”敲門的人,我也實在憋不住,才撒謊說:“您就別罵了,那是我一個同學,他家住在我家樓上,是我害怕自己睡的太沉,醒不來,才讓他敲門喊我的。”

    媽媽聽後,半信半疑的問:“是男生還是女生?”

    我自然不會那麽傻,反正老媽不知道實情,不騙白不騙,騙的話,我和葉茜就沒事,不騙的話,老媽知道是女生以後,肯定會沒完沒了的懷疑我們。所以我隻能鋌而走險,騙她說:“就一男同學,不信,我那天喊到家裏,讓你看看。”媽媽見我那麽肯定的眼神,也隻好打消了再追問的念頭。而說了謊話的我,心裏卻早已洶湧澎湃,久久不能停息,唉!我不說謊好多年了,沒有實踐經驗,也就沒有那個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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