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敲打著風兒舞動窗簾,那些似乎是藍色卻幾乎舊的成白色的布條。就這麽晃動著,晃動著,弄得我的臉癢癢的,睡也睡不著。但是主要原因還是緊張,不知道宋琪俊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招聘,或者有事耽擱了,老板嗎,難免這樣那樣的應酬。我在想,未來的多少多少年後我也能讓無數的成功人士在最高級的酒店,訂一桌最好的酒菜,在等我遲遲的推開房間的門,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伊老板。想著想著就流下了幸福的哈喇子。

    初夏的班級中,每個人都懶洋洋的。似乎曾經的好學生也有些睡意,這也難怪,這種地方的老師講課就是催眠。還在想起高中的時候每個人都累得睜不開眼,而不是悠閑的想睡覺,人人都有不爬桌子睡覺的高招,有靠在牆上用窗簾擋著臉的,有靠著椅子用頭發遮住臉的,有左手托著臉,右手握著筆的……

    “挑戰啊,一去不複返。”壞了,陶醉的說出來了。我抬頭居然沒人理我,操,這學校完了。

    第六節課已經下了,如果再不來就沒時間了,總共才七節課,而一節課是根本麵試不完所有人的。難不成丫就直接把我招走,不對啊,她不是說給我機會嗎,明擺著還要麵試的。

    “嘿,想什麽呢?”

    “啊?”

    “拿著啊。”張遠手裏拿著一根煙。

    “你抽吧,我不想抽。”

    “你受刺激了,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女的。”

    “不是,感冒了。”我心想丫他媽自己都抽煙,你們還當她是金枝玉葉阿。

    “今晚上別忘了啊,穿精神點兒。”

    “你有病啊,我是去給董巍過生日,不是去跟董巍相親,操。”

    “跟那沒關係,董巍說要給你介紹一女的,她們學校的。”

    “這他媽都什麽跟什麽啊,她憑什麽給我介紹女的阿,我又不是找不到。”

    “我操你丫真小心眼兒,是我讓他給張羅的,跟人家董巍沒關係,你看看要行就交,不行就算,誰也沒硬塞給你,那女的看不看得上你還是一迴事呢,就這麽著吧給哥們兒我一麵兒。”

    “行行,我到成大齡青年了,你們一個個都真有主意。”

    作者

    女人是一種手段,男人是一種……怎麽形容呢?感覺像是思想的一種分流。也就是邪念。是的,我的確自以為是,我不單用文字貶義女人,我是不褒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恩!我是一個混蛋,嘿嘿。

    人腦與電腦有何區別,人腦無法被格式化,而且對數據也就是記憶有永遠的寫保護。美好的感覺和討厭的感覺備份在一個靈魂上,你能感覺到自己有沒有靈魂嗎,答案是no.那麽這個備份無法被刪除,答案是,yes.so,是否隱藏所有個人記憶,確定……

    收起我剛才的想法,如果我當老板的那天真的來臨,我一定守時,宋琪俊,你丫還想從我這裏學會一首曲子嗎?

    放學的時候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我心想這死人還真能折騰,讓我著急一天,累得半死,等我放學她來。

    小楊走在我前麵一言不語,我估計她是在奇怪為什麽這位宋大老板單單會收聘我。辦公室裏麵,老師們已經都走了,這些老師看來是比我們還盼著放學。不對啊,宋琪俊呢。難道找我不是為這事。

    “把這張表填了。”小楊從夾子裏麵抻出一張紙,我拿到手裏。顯然吃了一驚,前兩個字處分,後兩字是撤銷。“潤語剛才打電話來了,他們的老板,說你爸已經給學校遞交了自謀申請,你把這表填了,下周一就可以上班了,具體這幾天的安排還是讓他們當麵和你說吧。”

    “哦”這到底怎麽迴事啊,我爸也沒跟我提自謀的事情啊,自謀申請一交,學校可就再也不管分配了,他就這麽有把握我能在這公司呆下去。“等等,您說當麵是什麽意思?”

    “哦差點忘了,”小楊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這是他們公司地址,讓你放學去一趟,不遠,以後有什麽事兒你就不用找我了,直接去找管分配的王老師,你現在已經不歸這個班管了。”

    “能不能明天啊,今天我有事啊。”

    “那你自己跟公司說吧,這是自謀,學校做不了主,那紙條上有電話。”我操你丫想玩死我啊,找個工作有那麽難嗎!

    我撥通了電話,是一個聲音很甜的女的接的。

    “您好,潤經廣告!”

    “你好,請問宋琪俊在嗎!”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宋總在開會交待過不解任何電話。”

    “哦,我沒預約,我是……”操,不給你丫用點狠招。“你跟她說我是她男朋友,她要是再不接電話,讓她別後悔。”

    “好,請您稍等。”

    ……整死你。

    “您好,伊先生,宋總說半個小時後您要是不能到公司應聘的話,就算自動解除本公司與貴校的受聘合同,並且宋總還說,自謀申請是無法取消的,再見。”

    嘟……

    我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就這麽呆站在學校門口,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裏正在極其澎湃的問上帝,是不是給了我一個人精老板來報複我以前經常怨天怨地不給我美女的行為。我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似乎有一瞬間的暗淡。

    公司在南三環,我把車跟書包放迴家後就出門奔車站了,本來想問問我爸怎麽迴事,但是家裏沒人。在車上我又給張遠打了電話,我說你甭找我了,我今天有事,是工作的事,去不了了。他說那也行,那女的的事改天再說。掛之前我跟他說幫我跟董巍說一聲,祝她生日快樂。

    到了公司後前台小姐讓我在旁邊等一等說宋琪俊在開會,這他媽一等就是倆小時,我看見宋琪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不慌不忙地拿著包出來朝我一招手。

    “走”操,裝得跟個人兒似的,好像真有點美國總統的架勢,要不然說女人不能有點錢呢。我說宋大老板,這麽巧啊,這麽晚了還沒迴家呢,您看你長得那麽傾國傾城的,大晚上再遇見壞人,咱們祖國不又少了位能人義士出財出力為奧運做貢獻嗎。

    丫顯然被我說的有點虛,迴頭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我心想了,你丫今兒讓本少爺我出了多少醜,耽誤了多少事,損你兩句也是罪有應得。

    她衝我笑了笑,“走吧,走吧,大少爺,我請你吃飯,行吧。”

    “我操,啊,對不起忘了,不能說這個字,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朋友過生日,我都答應人家了,你白天不找我,這會兒找我,來了就為了請我吃飯啊。”

    她什麽都沒說拽著我就往電梯裏走,到了樓下他讓我幫她拿著包,她去開車。路上她說以後在公司裏我跟你隻有上級跟下級的關係,說我如果再這麽說話就按照公司規定處罰。我說你幹脆開除我得了,反正我學還沒上夠呢,你別忘了你還讓我教你學鋼琴呢。她說無所謂阿,學鋼琴隨便找一個老師就行了,我要是開除你,你就真畢不了業了。這女的真夠毒的,看來未來一年實習,我日子是不好過了,不知道上班了會不會有處分。她還說你小子別以為有你爸給你撐腰,你爸說了,你幹得不好就真踢你出去,雖然我知道那也算是客套話,但是你敢就試試。我說行,宋總,算我怕了你了。

    疲勞讓我看到的燈都扭曲了,在車上的香水味中,我在無限憧憬著我的工作,生活,家庭,甚至又想起了和董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段在她家和我家東躲西藏的流竄為了避開家長的日子,有一迴給劉亞旭過生日,都喝得爛醉,當時那麽小,我唯一清醒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一定不能迴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和董巍就躺在她的床上,我們抱得很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因為不好意思所以就沒叫醒我,然後就下意識摸了自己的身上,還好是穿著衣服的,很幸運的香港電影的那一幕沒出現在我身上。

    “哎,醒醒,嘿。”我感覺有人拚命的晃悠我,我吸了一下嘴邊的哈喇子。

    “哦,對不起,對不起。”後來一想不對“對不起什麽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能那麽累嗎。”

    丫瞪著我,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中有話阿。

    “行了行了,看路別看我,這可是兩條命。”丫側過臉露出一個淫笑,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快到你們家了,讓他下來,一塊去吃飯吧。”

    “你沒事老叫我爸幹嗎,還不叫我媽,什麽居心啊。”她很吃驚的拍了我腦袋一下。

    “小屁孩思想怎麽那麽齷齪啊,我管你爸叫叔叔,我是跟你一輩兒的,我對你爸就是工作關係,你爸這半年都挺照顧我的,他們單位跟我們公司有業務。”

    我看著她笑“我就這麽一句玩笑,你至於這麽解釋嗎,我還以為你是個人精呢,看來我高看你了,你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啊。哈哈,被本少爺玩了吧。”

    又是一個微笑,這次是無奈的。

    電話響了很久

    “沒人啊,不應該啊,平常這會兒早到家了,手機關機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你怎麽咒自己老爸啊。”說完宋琪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您好,請接伊偉林辦公室,哦,那他什麽時候迴家呢,哦,謝謝您。”

    “你爸今晚上不迴來,說是緊急會議,你媽媽呢,下班了嗎。”

    “我媽上晚班,這會兒且迴不來呢。”

    “那咱倆去吧,餓死了開一天會了。”

    “姐姐啊,我困死了,你放了我吧行嗎。”

    丫又是一個奸笑“那麽晚了你忍心讓我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一個人去吃飯嗎。”

    “隨便吧,反正你不是我媳婦,讓人家賣了我也不心疼。再說我沒帶錢,我出去從來不讓女的請客。”說完她從包裏掏了500塊錢給我。

    “這是我的學費,你現在有錢請我吃飯了吧。”

    “我操,你丫真是一人精啊。”說完我又後悔了,早就習慣了在學校跟人家罵罵咧咧的。然後丫臉湊了過來,一個一個字的說。

    “不管我丫是不是一人精,你丫今兒個必須跟姑奶奶我去吃飯,你明白麽。”

    我腦袋貼著車玻璃點了點頭,心想丫真是一女的嘛。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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