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廳裏,夏正語對著一桌的生猛海鮮有點發呆,自己也搞不明白平時最喜歡的食物,今天怎麽突然間會沒了味口。腦中又閃過安頡那雙憂鬱的眼,心裏亂亂的,直到張大占喊了她好幾聲,夏正語才迴過神來。

    張大占夾起一個蝦,一臉誇張地對著蝦說:“你好幸福呀!能被我們的夏大美女盯著看這麽久,足見你的魅力不一般嗬!,我真是太嫉妒你了!”

    夏正語樂了:“我盯著蝦看是要吃了它的,我若也盯著你看,你不怕我吃了你啊?”

    “我不怕啊!“張大占說,“被你吃了我也心甘的。”

    夏正語佯裝聽不懂,低頭吃東西。

    張大占殷勤地替夏正語又是撥蝦又是剔螃蟹肉的,弄得夏正語很是過意不去。

    “大占,你也吃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夏正語說。

    “不好意思,我殷勤過頭了,惹你生氣吧!”張大占說把一隻去了殼得蝦放到夏正語麵前的盤子裏,“最後一隻了,接下來我也沒得殷勤了!嗬嗬!”

    張大占把一小杯黃酒推了過來:“這蟹性涼,須用這黃酒暖著胃才好!”

    夏正語有點為難,自己就這麽一口酒的酒量,萬一喝高了出了洋相,還不被張大占笑話死,這個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淑女形象豈不毀譽一旦?不喝的話,好象辜負了張大占的一番美義,令他掃興了也不好,唉!夏正語掃了一眼張大占,見他一臉的開心,夏正語隻好弱弱地說:“我酒量不好,等會醉了失態你不要笑話我的。”

    “看你謙虛的,何部長的手下會有不會喝酒的人的?我們公司除了銷售部就屬你們財務部酒量大了。”張大占嗬嗬笑著。

    見張大占這麽說,夏正語簡直是有苦說不出,雲姐和朱珠、大少的酒量都很大,可那不能代表自己。眼下,看來隻能硬掙了。夏正語端起酒杯,小咪了一口,艾!好辣!一剁腳,一咬牙,一仰脖,杯底朝天,喉嚨象被火燒了一樣,顧不得形象一口氣把自己麵前的一杯茶水全部喝下,好象沒有任何緩解,站起身拿過張大占的茶水也全部喝下。

    然後才發現張大占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夏正語想:完了,淑女形象毀矣!就聽張大占在說,

    “好象你真的不會喝酒吔!”

    夏正語窘的隻想鑽到桌底下去。

    張大占微笑著看著夏正語。

    夏正語慌忙說:“平時也喝過,可能今天我不太適合酒吧!”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顛倒了,應該說:是酒不適合自己。唉!真是失敗!

    張大占輕笑著說:“真是對不起了,我們換另一種黃酒吧!”

    “不用了,不用了!”夏正語連連擺手。

    可張大占已經招唿人來換了一瓶。

    天!夏正語真恨自己,為什麽不老實承認自己不會喝酒,現在可好。。。。。。

    張大占倒了一小杯放到夏正語麵前,殷勤地說:“正語,你嚐嚐這個適不適合你?”

    夏正語苦笑著端起酒杯,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一股又嗆又辣的液體流過舌頭到達食管,夏正語感覺自己的咽喉是要報廢了。強忍著要咳嗽的衝動,終於喉嚨還是背叛了自己的意誌,忍不住狂咳起來,直咳得眼淚汪汪。夏正語不想讓張大占看見自己的醜態,隻有起身狂奔進洗手間。

    張大占驚愕地看著夏正語逃也似的背影,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

    夏正語一衝進洗手間,擰開水籠頭,就大力漱口不止,含著冷水感覺口裏舒服多了,瞟了鏡中的自己一眼,天哪!不能見人了,臉通通紅。趕緊用冷水拍臉,完了!完了!肯定要被張大占笑話了,弄不好還會成為全公司的醜聞!慘了!

    張大占左等右等都不見夏正語迴來,抬手看表,足足有半個小時了,張大占有點擔心了,站起身往洗手間這邊找過來。

    站在女洗手間外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夏正語出來,張大占隻好請店裏的女服務員幫忙進去找一找。

    夏正語正靠在洗手台上,雖然冷水洗了無數次臉,可頭卻變得越來越暈。夏正語真想大哭一場,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約會,竟然會出這麽大的醜,這場戀愛還沒有開場就被自己劃上了句號。

    “是夏正語小姐嗎?”

    夏正語迴頭,見是一個服務生,“我就是,有事嗎?”

    “外麵的一位先生等你很久了。”服務生有禮貌地說。

    “知道了!”夏正語想不出去都不行了,隻好走出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走路有些晃來晃去的不穩。

    張大占一把扶住她:“正語,你沒事吧?”

    “沒事!”夏正語說,“你不要笑話我,我可能是又醉了。”

    “你的酒量還真是小哦,下次我們不喝酒了。”

    夏正語不明白張大占的意思,下次是說明他還想繼續和自己交往下去還是從此不再約會自己。不過夏正語現在已經不想去思考了,她隻想迴家,至少麵對安頡會輕鬆的多。

    所以她說:“我想迴去了!”

    張大占見夏正語臉郟通紅,看來是醉的不輕呢,想起她平時在公司裏不苟言笑正經死板的模樣,真正是落差大的不象是一個人,張大占不由得笑容燦爛。

    嗬!夏正語見張大占那一臉的笑,恨不得扁他一頓,分明是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嘛!

    她現在真的有點後悔和張大占出來吃飯了,出這麽大的醜,還不如在家指揮安頡做家務玩,至少自己的淑女形象可以保住。唉,後悔也來不及了。

    張大占見夏正語不滿地瞪了一眼自己,趕忙收住了笑容,討好地說:“我送你吧!”

    張大占開著車子把夏正語送到她的樓下,張大占下車準備轉過去幫夏正語開車門。

    一個人影如一陣風般衝過來,搶先張大占一步打開了夏正語那側的車門,倒是把張大占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夏正語的保姆小安。

    安頡把暈唿唿的夏正語從車子裏拖出來,見她的臉紅的如同醉蝦,安頡有點生氣地朝張大占嚷:“你不知道她不會喝酒啊!你就是這樣招待我家正語的啊!”

    夏正語一見安頡,就象是小媳婦見到了娘家人般抱住安頡就嚶嚶地哭開了,好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實際夏正語哭得是:有可能因為自己的這次出醜張大占從此會再不理自己了,自己的初次約會就這麽完結了。越想越傷心,這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就把安頡的衣襟當成了紙巾,眼淚鼻涕全擦在上麵了。

    安頡瞪了張大占一眼,扶著夏正語上了樓梯。

    張大占就這樣看著夏正語靠在安頡胸前抽涰,看著安頡扶著夏正語上樓,看著二樓夏正語的租房亮起燈來。張大占坐迴車上,安頡和夏正語僅僅隻是雇主與保姆的關係嗎?夏正語對安頡的依賴已經到了何等的程度?張大占無法去下定論,不過張大占知道,要追到夏正語看來可不是簡單的事,張大占苦笑了一下,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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