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淩、文兩家的小姐都是怎麽迴事?”


    西秦帝的臉色微沉,宮宴上還有人造次不成!


    張太醫不敢隱瞞隻得答道:“迴陛下,淩大小姐是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體內燥熱所致。”


    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還體內燥熱,張太醫半句沒提到媚藥,但是卻將這症狀說的清晰明了,眾人也就紛紛明白了。


    西秦帝的臉色微變:“那文小姐呢?”


    宮宴上,有人居然中了媚藥,西秦帝的臉色能好才有鬼呢。


    “文小姐她沒什麽大礙……”張太醫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西秦帝最擅長的就是從一個人的表情裏看出他的內心,張太醫一看就是話沒說完,其中定是還有隱情。張太醫沒說,那這事兒看來並不那麽簡單,西秦帝沉默不語,心裏思量著要不要讓張太醫繼續說下去呢。


    這個時候皇後站出來打圓場:“陛下,臣妾看兩位小姐好像身體都有些不適,須得要好好休息才是,不如先讓她們迴去靜養著。”


    雲妃可是抓著機會了,道:“說起來這宴會是皇後娘娘主辦的,但是一連有兩位小姐出了事,還是趕緊查一查這宴會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以絕後患才是。”


    宴會的事情是皇後一力準備的,眼下宴會上出了事,那皇後就有逃不開的責任。


    西秦帝臉色微變:“皇後,這件事情你怎麽說。”


    宮宴上鬧出這樣的醜事,必須要有個人站出來給西秦帝一個台階下,而這個人理所應當就該是皇後。


    “陛下,是臣妾疏忽了,兩位小姐既然是在宮宴上受了傷,那臣妾就理應找出兇手,給兩位小姐一個交代。”皇後起身行禮答道。


    皇後擺了擺手,就有宮人端了兩隻茶杯道張太醫麵前。


    “張太醫,你看看這兩隻茶杯裏麵有什麽東西?”淩婉柔和文清瑤兩人一倒下,皇後就當機立斷,命人取了她們所用的茶杯,以作證物。


    張太醫將茶杯先是拿在手裏聞了聞,又沾了點水,親自試驗,然後恭敬地答道:“陛下,娘娘,這茶杯裏,一杯摻了媚骨香,而另一杯則是有潤珠草的汁液。”


    媚骨香,一聽這名字,皇後心裏就清楚了,媚藥的一種。


    “潤珠草是什麽東西?”皇後問道。


    “潤珠草對人身體倒是沒有多大傷害,隻是沾上了潤珠草的汁液的人,脈象滑順,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為是滑脈。”


    方才文清瑤喝的那杯,可不就是摻了潤珠草的汁液的那杯茶嘛。


    “那文小姐現下可有大礙?”雲妃連忙問道。


    張太醫答道:“沒有,隻是……隻是藥效有些猛,文小姐會昏睡一會兒,半個時辰之內就會醒來。”


    雲妃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胸脯,朝西秦帝告罪:“陛下,臣妾憂心文小姐的安危,搶在皇後姐姐前頭問話,還請陛下恕罪。”


    西秦帝擺了擺手:“愛妃無心,皇後大度不會與你計較的。”


    一句皇後大度,存心就是堵皇後的嘴,叫她發作不得。恰好此時,文清瑤幽幽醒轉過來。從她昏倒,再到太醫趕過來診脈,差不就是多半個時辰的時間。


    文清瑤醒來,連忙上前跪求道:“求陛下娘娘為臣女做主。”


    “文小姐,這是怎麽了?地上涼,起來說話。”皇後一臉詫異,她還沒開始審問宮人呢,倒是文清瑤先冒出來喊冤。


    文墨瀚走了過去,扶起文清瑤,低聲道:“清瑤,注意分寸。”


    文清瑤輕咬嘴唇,愣了片刻方才說道:“陛下,娘娘,方才淩大小姐來和臣女道賀的時候,臣女一不小心拿錯了茶杯,臣女喝的是淩大小姐那杯,而淩大小姐喝的是臣女的那杯。”


    此言一出,帝後震驚,那也就是說,那媚骨香本來是該文清瑤喝的。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淩婉柔,那這麽一來,事情好像就有眉目了,女子間的較量最常用的手法不就是下媚藥,害對方出醜甚至是名聲盡毀嘛。


    也許是文清瑤警惕性高,也許是無意之舉,偏偏讓淩婉柔自食其果。


    “不可能,柔兒她也是被陷害的。”趙氏急了,連忙為淩婉柔辯解。


    淩婉柔此刻服了藥,意識也是清醒的,她知道現在的形勢對她很不利,她掙紮著站起來,走上前去,趙氏擔心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淩婉柔往地上重重一跪,道:“陛下,娘娘,臣女是誇讚文小姐才藝雙全,所以誠心敬她一杯的,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淩婉柔推說不知,她走路步伐虛浮,麵色極差,嘴唇都快幹裂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般可憐模樣,倒是顯得旁邊的文清瑤咄咄逼人了。


    要是把事情反過來想,文清瑤是故意陷害淩婉柔,但是又為了擺脫嫌隙,所以對自己下了個不輕不重的藥,就是為了讓人不懷疑她,這樣想也未嚐不可啊。


    淩皓月心頭暗道:淩婉柔何時變得這麽聰明了。


    文清瑤可不是省油的燈,淩婉柔裝柔弱,她就沒有辦法了嗎?


    “陛下,娘娘,臣女倒是有個主意,或許可能找到事情的真相。”文清瑤稟告道。


    “說來聽聽。”西秦帝淡淡的說道。這些個女人家的把戲真是從來都未停止。


    “方才臣女和淩大小姐都沒有離開過宴會,何不搜身,是與不是,一搜便知。”


    文清瑤這個辦法倒是可行,趙氏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她也不確定是不是淩婉柔做的了,悄悄看了一眼淩婉柔,隻見她麵色未變,心下才安定了幾分,淩婉柔既然有把握,那就說明哪怕是她下的藥,那也沒有留下證據。


    卻隻聽文清瑤又說道:“不過臣女以為,出於公平,不止臣女和淩大小姐要搜,凡是方才接觸過我們的人也都要搜。”


    淩婉柔答道:“我問心無愧,搜就搜。”


    既然兩人都同意了,那皇後自然也沒有異議了,分別叫了宮人來,一一搜身,所有接觸過他們的人,趙氏、淩國公。文墨瀚,還有兩位小姐身邊的丫鬟都一一搜過。


    “如何?”皇後問道。


    宮人們均是搖了搖頭:“迴娘娘的話,什麽也沒有。”


    文清瑤垂眸沉思,不可能啊,明明就是淩婉柔下的藥,怎麽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呢。


    “陛下,娘娘,分明就是有人想陷害臣女,求陛下和娘娘為臣女做主。”淩婉柔自始至終都是出於弱勢的一方,如今文清瑤鬧了一番卻全無收獲,淩婉柔自然要跳出來喊冤了。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到底是誰做的?


    “陛下,臣以為還有一人還沒搜。”鎮遠侯站了出來。


    “誰?”皇後淡淡地說道。麵上雖然不曾出現明顯的惱怒之意,但是這語氣並不算和善。


    “方才淩大小姐是和皓月郡主一同出去的,那麽皓月郡主也該搜查一番才是。”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淩皓月。淩皓月麵色如常,並未有任何變化。


    “陛下,貴國的鎮遠侯可當真是鐵麵無私,不懼皇權呢。”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齊冽笑嘻嘻地說道。


    鎮遠侯目光微閃,拱手行禮道:“六皇子殿下過獎了。”心裏卻暗罵,這位六皇子是閑的慌嘛。


    不懼皇權,這個詞用的好啊。淩皓月是西秦帝親封的郡主,又是西秦帝的外甥女,有血緣至親,是宗室九族裏的郡主,鎮遠侯都懷疑到郡主頭上了,可不是不懼皇權嘛。


    齊冽就有這個本事,一句話噎死人,而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隻能任由它生生地噎著。


    敢欺負到我的月兒頭上,不想混了!


    某隻男人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該給這位鎮遠侯什麽教訓呢,他可是記得不久之前,他派人傷了他,現在還敢欺負月兒,這個兩樣加在一起,可不能馬虎了。


    西秦帝的麵上息怒不明,淡淡地說道:“郡主以為如何?”


    淩皓月上前答道:“陛下,娘娘,皓月原本不知發生了何事,可是既然侯爺心有疑慮,那皓月也不會托大,讓陛下為難。”


    齊冽咧嘴一笑,他就知道月兒和他是最配的,這叫什麽呢?夫唱婦隨。


    鎮遠侯氣的牙癢癢,先是齊冽,再來個淩皓月,這兩人,一口一個皇權,一口一個陛下,就差明說他鎮遠侯目無尊上,竟然攀咬皇室郡主了。


    “郡主果然深明大義啊。”齊冽笑著說道。


    皇後為難了,這六皇子分明就是在為淩皓月說話,淩皓月要不要搜,還的西秦帝拿捏主意。


    西秦帝心裏何嚐不為難呢,淩皓月其實動不得,齊冽以國書相求,對她甚是看重,若是為了兩個女子之間的齟齬傷了兩國的邦交,不值。


    皇貴妃出來打圓場:“陛下,臣妾看了半天,臣妾以為郡主金枝玉葉,要是讓這些個奴才搜了郡主的身,這可不好。可是要是不搜,隻怕侯爺心裏又有疙瘩,不如臣妾做了這惡人,來搜一搜吧。”


    皇後跟著說道:“陛下,臣妾以為皇貴妃說的有道理,皇貴妃必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而且又不會折了郡主的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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