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你怎麽說?”西秦帝的目光看向齊冽。


    秦芷姍固然有錯,但是這個齊冽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天陽是他的人,自然言行舉止都是與他一脈相承的。


    西秦帝的目光悄悄在齊冽和淩皓月身上打轉,這裏是西秦皇宮,齊冽這樣的做法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陛下,本殿著實遺憾呐,怪隻怪天陽運氣不佳,總是無意中撞見公主。”齊冽淡淡一笑。又朝天陽挑眉道:“天陽,本殿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是出現在公主麵前,迴迴都有你!”


    任誰都聽的出來齊冽話裏的諷刺意味。先前秦芷姍和封青青鬥法,可不就是被天陽無意中瞧見了,要不是後來雲妃拉著秦芷姍去道歉,西秦帝為了安撫齊冽,還必須要下旨責罰於她。


    齊冽這麽一說就是給西秦帝提個醒兒,你的這個女兒是什麽性子你不知道麽?秦芷姍這頂不敬陛下的罪名倒是安的不錯,可是她忘了一件事情,就是她本身的人品,以及在旁人心目中的印象可就不足以讓人相信她。


    西秦帝神色微沉,看向秦芷姍,秦芷姍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含著眼淚說道:“殿下是貴客,本宮豈敢欺負了你去,可是殿下你的侍衛卻屢屢害本宮出醜,敢問殿下,本宮和你有什麽仇怨,你就要這般羞辱本宮。”


    秦芷姍嗚嗚地哭著,那張原本五顏六色的染坊臉被淚水洗刷過之後,更加醜了,西秦帝瞧著臉色倒是微微有些放緩了,他雖然對公主不甚關心,但是秦芷姍這個雲妃所出的公主,他倒是還了解幾分的。秦芷姍驕縱蠻狠,平日裏慣會打扮,對她的容貌相當看重,如今她妝容不整,髒兮兮地立在那裏,倒是叫西秦帝生出了幾分疑惑了。


    秦芷姍這招苦肉計讓秦清韻有些急了,她可不能讓西秦帝心軟,這麽好的機會,如果不把秦芷姍踩下去,那往後可就再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父皇,皇妹年紀小,這六皇子的侍衛也是個直性子的人,多說了兩句話,皇妹脾氣一上來,一時沒忍住才有後麵的事情,依兒臣看,這就是小孩子玩鬧呢,父皇您就別往心裏去吧。”


    秦清韻這話聽著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直接把這一地狼藉,還是秦芷姍哭的想開染坊似的臉,這不過是玩笑罷了。


    要是這麽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西秦帝沉默片刻,思索著這件事情要不就這麽算了。


    可是秦芷姍不幹了,她還想讓西秦帝重重責罰天陽呢,齊冽她一時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侍衛她難道還要忍氣吞聲不成?


    “皇姐,你怎麽向著外人說話!”


    哎喲喲,這聲皇姐真真是讓秦清韻忍不住心頭一震呐,她可是好久沒有聽到秦芷姍這麽稱唿了,平日裏從來都是大唿其名。隻是秦清韻這心頭一震,可不是感動,和秦芷姍鬥了這麽多年,她還不知道這聲皇姐是為了什麽?


    可不就是為了襯托出她秦芷姍是如何親近她的,而她卻幫著齊冽說話。隻是麽,她怎麽會讓秦芷姍如願呢,當即厲聲斥道:“皇妹,父皇麵前不可胡說!六皇子是父皇的貴客,我們做女兒的沒有幫著父皇分憂,也不能給父皇添亂啊!”


    秦清韻言之鑿鑿,秦芷姍還沒來得及反駁,秦清韻就又朝西秦帝行禮道:“父皇,兒臣無能,眼看著皇妹胡鬧卻沒能阻止,求父皇降罪!”


    降罪?怎麽可能?眼下南疆邊境,西秦正和南齊悄悄聯手,對付寧王呢,這個時候要是齊冽出了什麽事,那南疆邊境危矣,西秦帝再怎麽寵愛雲妃,疼愛秦芷姍,也不會拿他的江山開玩笑,南疆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已經吃進嘴的肉怎麽能被人奪走呢?


    “父皇,兒臣……”


    秦芷姍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西秦帝厲聲打斷:“朕平日裏是太寵著你了,才養成你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來人,將芷姍公主帶迴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吩咐,不許出來!”


    禁足!又是禁足。


    “父皇,您又要禁兒臣的足,兒臣不服,分明就是他們聯手設計我的,父皇,您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呢?”秦芷姍大吼道,“我知道了,是秦清韻,她素日裏就勾引六皇子,她和六皇子合謀要害本宮的……”


    秦清韻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悄悄去看淩皓月的神色,出乎秦清韻的意料,她以為淩皓月會生氣吃醋的,但是隻見她神色沒有任何異常,連唇角微抿,似乎有些震驚。


    一隻溫暖的手緊緊握住了淩皓月。齊冽這廝就站在淩皓月身邊,又有寬大的衣袖當著,竟然肆無忌憚地握住了淩皓月的手,試問淩皓月能不震驚嘛!


    淩皓月壓下心頭的情緒,努力地想要掙開,但是又不敢動靜太大,要是被人瞧去,可就說不清了。


    “放肆!”西秦帝大怒,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的禮儀教養都學到哪裏去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的皇姐!”


    “陛下恕罪!”一道溫柔的女子聲音傳來,隻見雲妃扶著宮女的手,快步走了過來。朝西秦帝福了福身:“臣妾見過陛下。”


    西秦帝眼睛微眯,卻沒說讓雲妃平身。陛下沒發話,雲妃就一直要保持屈膝行禮的動作。


    這還是頭一迴,西秦帝給雲妃臉色看,雲妃壓下內心的不安,道:“臣妾教女無方,請陛下降罪!”


    雲妃雖然將秦芷姍的教養失敗,但是秦景仲卻是一表人才,早早的請旨去軍營裏訓練,堂堂一個皇子,現在還在邊境軍營裏帶著,飽受邊境的風霜。


    西秦帝想著秦景仲,這確實是目前來說,最讓他滿意的兒子了。


    “雲妃起來吧。”


    得了西秦帝的吩咐,雲妃這才站起身來,然後慢慢走到秦芷姍麵前。


    “母妃……”秦芷姍可憐兮兮地看向雲妃,往日裏隻要她一委屈、一落淚,雲妃立刻就會心軟,但是這一次……


    啪!


    秦芷姍呆呆地看著雲妃,手捂著自己的臉,母妃打了她?從小到大都寵著她的母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了她一巴掌!


    “本宮平日裏就是太慣著你了,這一巴掌是讓你長記性的!”雲妃厲聲斥道。


    “母妃,我……”


    “你給本宮閉嘴!平日裏本宮就是這麽教你的?做錯了事情就要勇於承認,還想辯解?本宮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女兒出來!”雲妃這番痛心疾首的話語,聽在秦清韻等人耳中,就是漂亮的場麵話。但是於西秦帝就不一樣了。


    雲妃出生將門,剛入宮時,性子直率,有什麽說什麽,就是這一點極得西秦帝喜愛,平日裏對著後宮裏的女人,都是阿諛奉承,那笑容都是諂媚無比,但是雲妃不一樣,她說話直爽,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這番真性情,讓人覺得既嬌俏又可愛。


    西秦帝念著雲妃的好,清咳兩聲:“愛妃,姍兒還小,好好管教就是了。”


    秦清韻悄悄捏緊了手指,雲妃果然厲害,她一句話就能讓父皇轉了念頭。眼看著這麽好的機會,卻還是功虧一簣了。


    沒關係,總有一天,雲妃、秦芷姍都會被她踩在腳下的,她不急!


    雲妃朝西秦帝看去,眼裏包裹著淚珠,道:“陛下,都是臣妾的錯,平日裏慣著姍兒,讓她養成了這般性子,臣妾自知不能求得陛下原諒,陛下要禁姍兒的足,正好臣妾這個做母妃的就索性和她一起,關起門來,好好教育她。”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雲妃禁足,那怎麽行呢?


    “愛妃,這與愛妃無關,你要是和姍兒一起禁足了,那朕豈不是成了小肚雞腸之輩。”西秦帝佯怒。


    雲妃連忙搖頭:“臣妾不敢,陛下最是聖明,支持姍兒她可是得罪了南齊六皇子,臣妾難辭其咎。”


    說著,又畢恭畢敬地朝齊冽行禮道:“本宮的女兒對殿下無禮,本宮在此向殿下道歉,殿下要怎麽罰都可以,隻是這件事情與陛下無關,更與兩國邦交無關,請殿下體諒。”


    西秦帝臉色微變,雲妃是他的妃嬪,按輩分,按就是齊冽的長輩,長輩想晚輩行禮道歉,還這般低聲下氣,齊冽可有把西秦放在眼裏。


    齊冽微微一笑,朝雲妃拱手還禮,道:“娘娘言重了,正如娘娘所言,此事說來也欲本殿沒有多少關係,隻是天陽和公主有些爭執,這才動起了手。”


    雲妃麵上頓生尷尬,齊冽的意思是要她道歉朝天陽說去?她堂堂西秦後宮裏的寵妃,向齊冽道歉就已經是勉強了,更何況是天陽一個身份地位的侍衛呢。


    “六皇子,一個侍衛,難道還要朕的愛妃道歉不成!”西秦帝的臉色很是難看。


    “陛下,您可能誤會了,本殿怎麽會讓娘娘向侍衛道歉呢?”齊冽說話時的語氣甚是真誠。


    西秦帝和雲妃的麵色方才有所好轉,隻是齊冽的下一句話就讓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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