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陳諾曦將趕製出來的一百枚玉女鏡送入皇後寢宮。

    皇後娘娘歐陽雪借花獻佛,帶著陳諾曦直奔榮陽殿,太後娘娘瞧著玉女鏡分外稀奇,將宮內稍微有點臉麵的宮妃都聚集在了一起說話。賢妃娘娘臉色不善,淡淡的掃了一眼陳諾曦,身為她的未來兒媳婦,不知道孝敬她一百枚玉女鏡嗎?

    陳諾曦暗叫冤枉,皇後娘娘當初忽然喚她進宮,要玉女鏡的事情,她生怕賢妃誤會什麽早就同她說過了,賢妃娘娘是清楚這事兒不是她主動樂意的呀。更何況玉女鏡剛上市的時候,她就送進宮給賢妃娘娘看了,賢妃想著這稀奇玩意不如緊著陳諾曦幫兒子拉攏高官後宅,沒必要在宮裏使用,否則不是人手一隻,還要讓東宮那位先挑,反倒成了糟心的事情。

    陳諾曦也是有氣性的人,她看著賢妃娘娘拉長了的臉色,心裏不屑的想著,當初拿給你送人情你不想送給任何人,小心眼的見不得皇後娘娘始終高你一頭,如今卻擺出這般不耐煩的神色,也不曉得是給誰看呢。陳諾曦低著頭,沉默不語,皇後娘娘統領後宮,賢妃娘娘自個都不敢說個不字,指望她替她得罪死對方嗎?真當所有人都同她一般純傻不成!

    果然有個不開眼的徐昭儀掩嘴而笑,小聲道:“李姐姐你真是有福氣的人,皇上喜歡你,又偏疼五皇子,還給小五配了個神仙般的陳諾曦,瞧瞧這玉女鏡的做功,真是好漂亮,讓我愛不釋手。還好皇後娘娘大方得體,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要分享給所有的人,我們真當要感謝皇後娘娘呢。”

    賢妃娘娘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終是沒開口反駁,早知道歐陽雪身為長輩,那般不要臉好意思同她未來兒媳婦去要一百枚玉女鏡,她就不偷著藏著了!

    如今倒好,好人全都是皇後做的,用的還是她兒媳婦的心思!

    賢妃娘娘氣的快吐血了,聽到身後小太監傳來一聲喊叫:皇上駕到!

    她立刻調整情緒,眉眼眯了起來,膚若凝脂,柔弱的坐在椅子上,不時咳嗽兩聲,右手拿著手帕輕輕的擦拭嘴角,墨黑色的長發順著白淨小巧的耳垂落在肩上,整個人帶著幾分過分的柔美。

    皇上雖然年過五旬,卻保養得十分得體,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他背脊挺的筆直,先是給太後娘娘李氏行了禮,然後走到皇後麵前,道:“聽說你今個給大家發福利?”

    皇後娘娘歐陽雪輕輕的笑了一下,眼波流轉,柔聲說:“我不過是借花獻佛,實則是小五未來的媳婦,陳諾曦

    自製的鏡子,可好生漂亮,讓人移不開眼睛呢。”

    “哦?”老皇帝迴過神看向了垂頭不語的陳諾曦。陳諾曦今個梳了個簡單的月牙髻,露出了小巧白淨的臉龐,纖瘦的脖頸,性感的鎖骨,老皇帝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後為了掩飾尷尬大笑起來,說:“陳家大姑娘一直心思巧妙,我兒有福呀。”

    “賢妃也有福氣呢。”歐陽雪淡淡的看了一眼老皇帝,唇角微微揚起。

    眾人見皇帝在呢,爭先恐後的表現自己,老皇帝望著眼前姹紫嫣紅的眾多美女後,忽的發現一旁亭亭玉立,默不作聲的陳諾曦顯得沉靜如水,分外惹人眼球!

    歐陽雪同皇帝將近三十年夫妻關係,自然曉得這個男人虛偽起來可以到何等地步,她注意著他的心不在焉,心中已經有所決斷。不知道是誰,將話題扯到了徐昭儀的娘家身上。

    原來徐昭儀的娘家是皇商,祖上靠釀酒賣酒起家,前幾日受徐昭儀所托,皇後娘娘剛把宮中酒水采辦的差事交給她的娘家去做了。賢妃娘娘計較剛才徐昭儀故意的諷刺,索性趁此機會多說了兩句,將徐昭儀商家女的身份再次貶低一番。

    徐昭儀冷冷的盯著賢妃娘娘,她如今懷著孕,倒是不怕賢妃能把她怎麽樣,再說這宮裏是皇後做主,賢妃算個什麽東西。她嬌笑的扭著腰肢,挽住皇帝胳臂,道:“說到經商,誰又有陳大姑娘懂得做生意呢!我可是聽說玉剪道裁衣坊日進千金,這買賣做的,哪裏是我娘家可比呢。”

    皇帝微微一愣,他倒是想聽陳諾曦開口說話,卻沒想到是這番略顯侮辱性的話題。

    陳諾曦眉頭掬起,淡定的說:“貴人說笑了,那是我娘家鋪子,下麵有管事管理,說不上做生意什麽的,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份嫁妝而已。”陳諾曦心知商人輕賤,她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應下徐昭儀的言語,隻能撇清楚關係,再說這也確實是她未來的嫁妝。

    皇帝點了點頭,似乎對陳諾曦的大氣非常欣賞,徐昭儀不樂意的撒嬌道:“那麽說來,我娘家經營的鋪子不過也是我的嫁妝而已,同我無關,賢妃娘娘您一口一個商家女,可顧及我的感受了。”

    賢妃不屑的掃了一眼扒著皇帝的徐昭儀,她也就是因為身懷六甲,才沒人擋著她的路,不同她計較罷了,但是別說這孩子沒生出來,就是是男是女都說不準,就敢同她跳腳了!

    皇上見賢妃娘娘不高興,又不想陳諾曦再次為難,開口道:“所謂商行也是朕的百姓們靠著自個的雙手

    去賺錢罷了,沒那麽多貴賤之分。”

    “可不是嘛,皇帝英明。”徐昭儀急忙附和,賢妃娘娘更是肚子裏的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敢同此時懷著身孕,靠在皇上身邊的徐昭儀製氣,隻好轉過頭,衝著陳諾曦,斥責道:“不管如何,你以後還是莫參與到,你家那些鋪子的真正的營生中去,省的降了我兒的身份!”

    陳諾曦咬住下唇,狠狠的道了一句:“是!”這個傻子未來婆婆,她都說自個不過是讓下人管理了,她還把她往商戶那裏去推,豈不是貶了五皇子的麵子?還踩她一腳,發脾氣找顏麵,有意思嗎?

    “好了好了,這世上身份高貴之人不會因為她買了什麽便宜貨就降低了身份。”皇後娘娘開口護著陳諾曦,老皇帝迴頭望著她,點了下頭,似乎極其認同這句話似的。

    太後娘娘有些乏了,望著徐昭儀,道:“年初你娘家送進宮裏的特製藥酒,我喝著不錯,此次可是又帶了些來?”

    徐昭儀急忙行了個禮,恭敬道:“自然是帶著呢,前幾日送到容陽殿的執事嬤嬤手中了。”

    “嗬嗬,墨兒,徐家這藥酒有幾分講究,你願意不願意嚐上一口,老太太我以前貪杯,因為身體緣故好幾年不曾碰酒了,但是徐家這酒,我卻是隔三差五當個白水喝的。”

    “這般神奇?孩兒自然是想嚐嚐的。”老皇帝麵露笑容,眼底是讓人無法分辨的真摯。太後娘娘和皇帝都說好的東西,大家豈能錯過?

    宮女們先是為大家上了糕點,每人分發幾小塊,陳諾曦觀察眾人都吃了什麽,然後才小嘴輕輕咬一下口。若是有必須吃的東西,她大多用袖子擋一下,能不咽下去的自然是要吐出來的。她前世沒少看宮鬥電視劇,對於宮裏的飲食有些忌諱。

    至於太後娘娘推薦的對身體有益的藥酒,除了懷孕著的徐昭儀,其他人都是一飲而盡。

    陳諾曦注意到大家的酒水都是從一個酒壺中倒出來,而且伺候倒酒的宮女是太後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便隨同眾人一起咽下肚子。而且水質的東西,她也沒法往袖子裏藏的。

    眾人投太後娘娘所好,陪她共飲後又說了會話,就有人感到疲倦了。因為皇帝在前堂還有臣子等著迴話,率先離開,其他人也沒了繼續表演的心勁,索性趁著太後娘娘休息後全部散去。

    陳諾曦緊跟賢妃娘娘迴到她的貴妃殿,一路上她出現了暈眩的感覺,不過賢妃娘娘臉頰也有些紅潤,陳諾曦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賢妃娘娘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已經到飯食的時辰,皇宮離你家也不近,你就在我這裏留飯吧,我讓人收拾房間,稍後你還可以睡個午覺,這酒剛喝沒什麽感覺,後來發現真上頭,一會午飯後我也要趕緊躺一下。”

    陳諾曦笑著應聲,她何嚐不覺得上頭了,有些暈呢。

    皇帝的午飯安排在了前麵同臣子一起,貴妃殿便隻剩下賢妃娘娘和陳諾曦。伺候他們用飯的是貴妃娘娘貼身的兩位宮女,荷花,蘭韻。幫他們拿碗筷的是二等宮女,熙雲和林芳。五皇子外出京城辦差,兩三天內都不在宮裏。

    賢妃娘娘怕是真的喝多了,隨便扒拉了下主食就失陪去休息了。陳諾曦自個一人吃飯,她在貴妃殿留過很多次午飯,倒是不如在榮陽殿那般謹慎小心。

    午飯後,她帶著陪同她進宮的兩位大丫鬟,香蘭,香墨迴房休息。

    睡了不到半個時辰,陳諾曦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她感覺渾身都在出汗,胸部漲的疼,乳/頭堅/硬,最主要的是兩腿中間,屬於女子的關鍵部位有一股難耐的癢,必須要兩條腿交織在一起不停摩擦,方可以緩解此時窘迫的心情。

    陳諾曦是重生的現代女人,上一世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自然清楚此時心底那抹難耐的渴望是什麽!但是怎麽可能,她從未如此饑/渴過,怎麽會那麽的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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