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後,定國公迴府居住。府裏上下開始忙碌府裏三姑娘同四少爺的生日宴會。

    生日過後,四少爺梁希義就要迴祖籍準備縣試,國公爺發下狠話,在那之前,三個兒子都必須迴府一聚,否則就有本事一輩子別迴定國公府見他。

    秦府上此時也是一片血雨腥風。關乎傳言裏家丁拿著沾血手帕威脅秦府之事,身為秦府後院地位最高的女人,秦老太君居然完全不清楚!

    調查之後,有兩個管事坦誠曾見過那名家丁,以為是假的就擅自迴絕,造成此等惡果。

    於是秦老太君開始了府內清查奴仆的行動,處置了三個管事,數十個丫鬟婆子,其中就包括上次在秦老太君壽宴時,梁希宜覺得古怪的大丫鬟紫紛。

    梁希宜不得不佩服皇家的潛伏人脈,這才叫做事情未雨綢繆,滴水不露。

    一個胡編亂造的理由都能有秦家管事認下罪名,可見這些奴才潛伏在秦府上的時日之久。那麽,定國公府上也不排除有皇家的細作吧。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全天下的勳貴說白了何嚐不都是皇帝的奴才。想通這一點,梁希宜也不再糾結什麽,隻是心裏囑咐自己要萬事小心。

    正月底,梁希宜抽空陪著大伯母秦氏參加秦寧蘭的婚宴,因為前些日子流言的影響,這次婚禮規模不大,甚是低調,太後娘娘還賞賜了物品給秦寧蘭添妝。

    秦寧蘭整個人瘦弱好多,原本豐潤的臉頰成了瓜子臉,細長的眉眼四周是深深的黑眼圈,神情看不出一絲喜氣,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

    她見梁希宜進了屋子,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腕,紅著眼眶,小聲說:“希宜,你告訴我實話,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著我。”

    梁希宜微微一怔,轉過頭看向了一直衝她搖著頭的秦寧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複。她想了一會,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對不對?”

    秦寧蘭深吸口氣,仰著下巴,流下淚水,喃喃道:“我就知道這種事情傳的最快,以前我也非議過別人家的姑娘,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我會如此不堪。”

    秦寧襄坐在她的身邊,不快道:“二姐姐你這是要幹什麽,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稍後李大哥就帶人過來接了,你現在的模樣讓他看了會難過的。”

    “難過?難過就好,索性毀了這樁婚事,大家都得了安生。我尚未入門,婆婆和老太

    太便已經認定我是如此的女子,以後該如何相處呢。”她擦了下眼角,眼底的神色死氣沉沉。

    梁希宜擔心她在婚禮上做出傻事情,急忙打岔,說:“所以呢,你就讓李大哥傷心難過,然後放棄你嗎?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狀況,今晚洞房花燭便會水落石出,別人就算不相信,李在熙他本人總是能夠弄清楚的,你是和他過一輩子,他信任,憐惜你,愛護你不就夠了!”

    秦寧蘭哼哼唧唧的哽咽著,道:“那以後呢,我如何討婆婆喜歡,我會讓李大哥丟臉的。”

    梁希宜見她自怨自憐,考慮到迎親的隊伍很快就要到了,氣急道:“好吧,那你想怎麽辦?直接撞牆以死明誌嗎?然後在絕大部分的世人憐惜中死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早晚會被大家忘記。李在熙臉麵怕是更加難堪。或許還會有少部分人覺得你就是失了身,所以才會采用這般偏激的方法結束生命,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秦寧蘭一愣,貌似這樣也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如果這不是你想要的未來,那麽你現在在哭什麽呢?李在熙喜歡的是善良自信,溫柔賢惠的明媚女子,而不是你這幅小心翼翼,別人還沒有怎麽樣就開始胡思亂想,抱怨哭泣的軟弱樣子!同時還妄自猜測人家的母親,祖母心裏對你有多大的成見,你這日子真不想過下去了嗎?”

    “我……”秦寧蘭鼓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希宜見狀立刻吩咐喜娘婆婆幫秦寧蘭補妝,自個和秦寧襄一起收拾她後麵的發飾,輕聲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要做美麗的新娘,晚上好生伺候你相公,堵住所有人的嘴巴,隻要愛你的人相信你,你就會可以過的很好,別沒事胡思亂想,反而寒了別人的心。”

    秦寧蘭還想反駁什麽,聽到梁希宜居然讓她好生伺候李在熙,不由得臉頰通紅,道:“我,我怎麽就伺候他了,希宜妹妹,你說話好生粗魯。”

    “是直接!”

    梁希宜調侃的揚聲,嘴巴伏在她的耳朵處,說:“籠絡住李大哥的心,然後努力日夜恩愛,早日給李在熙生個胖小子,扔給你婆婆去帶孩子,她到時候忙都忙不過來,哪裏會記得現在這堆不知道真假的破事呢。”

    秦寧蘭脖子都紅了,不由得狠狠掐了梁希宜胳臂一下,道:“你這個臭丫頭。”

    秦寧襄見姐姐表情舒緩不少,急忙讓丫鬟重新打理她臉上的胭脂,感激的看了一眼梁希宜。秦大老爺的夫人正為女兒愁眉不展的模樣擔

    心,沒想到梁三姑娘幾句話就把她勸說的心情不錯,看向梁希宜的目光更加溫和柔軟,決定稍後再去老太太麵前誇上她一頓。如果可以,他是很希望讓五哥兒同梁家做親事,但是老太太說了,五哥兒太輕浮,還是小二更合適梁希宜這種女孩。她和夫君的心思不像二房似的那麽大,如果能有個如同梁希宜般善解人意的兒媳婦,就很知足啦。

    吉日良辰,李在熙掐著時間準時趕到,院子外麵有秦家的哥兒給他出題,一一比試起來。

    李在熙好歹是進士出身,沒一會就突破重圍來到了內院裏麵。考慮到近幾日秦寧蘭受到的委屈,姐妹幾個人難免為難起了李在熙,最後還是在秦寧蘭的苦苦哀求之下,他們才把門打開。

    木門突然打開,李在熙在人群的簇擁下踉蹌跌了進來,他身材高挑,一身大紅色衣袍,臉上擦著的白色胭脂,因為緊張被額頭的汗水浸濕,變成了一塊白,一塊黃的慘狀。

    梁希宜同秦寧襄摟在一起偷偷笑了起來,喜娘問了他幾句話,便有人喊道,抱著新娘上轎吧!背著也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李在熙一把抱起了秦寧蘭,送她上了外麵的轎子。

    梁希宜望著李在熙眼底真誠的笑意,相信他對秦寧蘭是有感情的。不過這世上哪一對夫妻不是想著要好好過日子,後來因為其他女子的介入,變得隔了心。她上一世同李若安真正冷漠起來的原因,除了最初成婚為了利益問題的汙蔑,也有他後來不停的花心,終於讓她徹底對婚姻死了心。

    梁希宜站在門外的樹蔭下,明媚的日光透過樹枝縫隙傾灑而下,將她的臉頰映襯明朗柔美。

    她忽的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一迴頭正巧迎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

    紅色的梨花木大門旁邊,站著一個身材纖細修長的白衣男子,他麵容柔和,唇角微楊,帶笑的眼角微微上調,不正是秦家二房的長子,秦府二少爺秦寧恆。

    梁希宜想起祖父說的婚約,臉頰猛的變得通紅,本能的想要轉身就跑,卻聽到後麵傳來一道溫暖的聲音,喚道:“梁希宜!”

    她猶豫了下,終是停下了腳步。真奇怪,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她躲他幹什麽。

    秦寧恆剛才混在迎親的隊伍裏,注意梁希宜好久了。

    梁希宜整個人表現的很安靜,但是會在秦寧襄詢問的目光裏點下頭,鼓勵什麽似的笑一笑,給人的感覺特別舒服。他剛才聽大伯母說多虧了定國公府三姑娘的勸說,二姐姐才不再糾結,

    心裏就非常認定,梁希宜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人從慌亂中平和下來。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反倒是定國公府的四姑娘,容貌上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饒是府裏小五那般不懂事的孩子都會在第二天問他,漂亮妹妹走了嗎?

    每一個男人,都習慣性的先去通過女孩的外貌記憶住一個人。

    之所以後來會關注她,還是因為祖母對梁希宜過高的評價,從而表達出同定國公府結親的意願。從年齡角度看,唯有他和小五合適,祖父祖母商量後決定選擇了他。

    與此同時,梁希宜因為受傷被留在秦府上養傷,家裏著實有幾分再度深度觀察的意思。

    他也隨著眾人一般,私下裏派了人關注了她一段時間後,發現這個女孩太普通了,普通到非常容易讓人忽視,又極度讓人舒適。

    她會在別人需要鼓勵的時候,咯咯咯的笑出聲音,也會在誰不高興的時候,安靜的陪在旁邊,說起話的聲音柔和動聽,娓娓道來,哪怕僅僅是幾句無所謂的閑聊,都有種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

    她似乎沒有特別的喜好,不挑不揀,給什麽她都接著。

    但是她又有一定的原則,小脾氣發作起來會速度變臉,疏遠你,冷淡你,然後從你的生活中徹底消失,所以做她的朋友,千萬不能得罪她。

    但是她又不會去報複他人,而是不斷反思自己,她似乎永遠沒有心事,又似乎日日在思索什麽。

    好奇怪的一個女人,好平靜的一種心態,久而久之,他發現他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後來梁希宜參加詩會的事情,隨著秦寧襄迴到秦府後大肆宣揚,讓他無法不再次注意到她。

    秦寧襄活靈活現的模仿梁希宜當時飛揚的神采,讓他都變得深入其境,感受到這個女子的自信神采,他十分相信,如果梁希宜願意,她在哪裏都可以發出耀眼的光芒,引人注目。

    不過,他非常慶幸,梁希宜非常懂得低調,沒有讓更多的人發現她的光彩。雖然母親一心想要幫他找個有實權的老丈人,他卻更堅信祖母的眼光,通過自己的了解,特別願意結成這門親事。

    他不清楚喜歡一個女子的感覺是什麽心境,但是如果未來那個可以同他攜手一生的人,是定國公府的三姑娘,他認為自己一點都不排斥,還帶著隱隱的某種說不清楚的期待。

    梁希宜站在樹蔭下,迴過頭,謹慎的看著遠處的男子,淡

    定道:“秦公子,叫我何事?”

    秦寧恆望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迴想起剛剛她偶爾的調皮皺眉,忍不住揚著唇角,說:“我前幾日臨摹了一副字,梁三姑娘幫我看看可好?”

    梁希宜微微一怔,道:“希宜無才無德,怕是幫不上什麽忙吧。”

    秦寧恆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有一雙細長的笑眼,給人的感覺特別親切,道:“我臨摹的是國公爺年輕時候的詩詞,唯有梁三姑娘才是最能幫上我的。”

    梁希宜愣了片刻,原來是祖父的墨跡,可是她現在同秦二少爺的關係,不是應該避嫌嗎?

    或者秦老太太讓秦二和她提前培養感情?聯想到秦寧蘭同李在熙,看來秦家在孩子婚事上麵,還是比較開明的。

    秦寧恆早就想到梁希宜不會爽快答應,道:“那麽這樣如何,既然今日遇到了梁姑娘,你幫我帶迴去給國公爺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梁希宜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這似乎不是什麽難事,猶豫的點了下頭。

    秦寧恆的眼睛亮亮的看著她,急忙命人將整理好的書卷拿來,包裝好遞給她,客氣的說:“梁姑娘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日後必有重謝。”

    ……

    這就算大忙了嗎?梁希宜躊躇的點了下頭,感覺這人怎麽那麽匪夷所思?她急忙匆匆離開,沒有注意背後凝望的目光,從始至終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秦寧恆相信,這不過是他同梁希宜接觸的開始,既然決定成全這樁好事,總要讓梁希宜心甘情願吧。哪個男人希望娶個沒感情的女子迴家?哪個男人不是對未來的那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女子,有著特別的奢念。

    梁希宜迴到家後,就把秦寧恆托她帶給祖父的臨摹詩詞,遞交給定國公。

    定國公看後哈哈大笑,玩味的盯著寶貝孫女兒,道:“你沒看內容吧,就傻了吧唧交給我。”

    “啊?”梁希宜木呆呆的望著祖父,她幹嘛要看內容呢。

    定國公縷著胡須,不停的點頭,說:“有趣,太過有趣,秦家老二不錯,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男孩,有自己的想法,還知道付諸於實踐。”

    梁希宜一頭霧水,急忙搶過來剛才遞上去的紙張,頓時變成了大紅臉。這家夥臨摹哪一幅詩詞不好,居然臨摹的是祖父年輕氣盛,追求當時京城四大才女時的一首即興之作。

    詩詞中對於女子頗多讚美詞匯,還含有些春風得意,一見

    鍾情,誓死相守的意思。

    她從來沒意識到過秦二公子會對她有意思,所以才沒多想為什麽托她轉交臨摹的紙張,現在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方可以不讓祖父調侃自個。

    “我早就說過你不要妄自菲薄,秦二看上你說明他是個聰明人,我會考慮將你嫁給他,著實是他的幸運啊。”定國公爺一邊感歎著,一邊執筆在臨摹紙張上不停的批改。

    雖然說看好秦二是一迴事,可是他居然敢利用自己,明目張膽的對寶貝孫女兒表達情誼就是另外一迴事了。定國公有一點點吃醋,於是批改的注釋極其苛刻,基本全是否定的言語。

    梁希宜坐在一旁望著孩子氣的祖父,不由得莞爾一笑。想到記憶裏溫暖柔和的秦二公子,這便是她此生的良配嗎?她說不上喜歡或者討厭,不過比起前世來說,倒是感覺好了不少。

    秦寧恆……既然祖父覺得他不錯,那麽她就考慮一下吧。

    這一世,她最親近的人便是定國公,所以,她未來的夫婿,必須是祖父喜歡的人。

    轉眼間,梁希宜的生日到了,定國公府祖孫三代第一次全部聚齊。

    大老爺梁思意身材纖瘦,中等個子,不到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仿佛梁希宜記憶裏胡記糕點鋪子的大叔般文弱可親,一點都不像是心急深沉之人。

    三老爺梁思治外貌俊美,體型瘦長,就是舉止很造作,大冷天還身穿一襲白色單衣,真是追求美麗凍人的最高境界,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塵世之外,三句話裏帶著一句詩詞。他對兩個兒女不聞不問,更是對妻子沒有好臉色,唯獨在麵對老太太的時候,還隱約帶著恭敬。

    梁希宜望著祖父愁苦的目光,心裏也挺納悶,就這麽一群看起來毫無心機的廢柴人物,都能家宅不寧,惹是生非,怕是祖父也覺得驚訝鬧心。

    因為是她的生日宴會,定國公允許梁希宜邀請幾個小夥伴來府上小聚。她琢磨了整個下午,一共發出三個帖子,分別給秦家,白家還有王煜湘。令她高興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白若羽陪同白若蘭過來玩耍,王煜湘居然接了帖子,迴信準時赴約。

    梁希宜不耐煩被丫鬟們打扮的如同抹著厚重胭脂的木偶,索性就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搭配雪白色的汗衫,梳了當下少女們比較喜愛的彎月發髻,墨黑色的齊頭發簾,發髻插著太後娘娘賞賜的金鳳簪子,將一張仿如凝脂的臉頰映襯在明晃晃的日光下,閃耀著燦爛光華。

    夏墨望著眼前好

    像畫中走出來的,可愛的仕女般的明媚姑娘,心裏都會不由自主的驕傲起來。自從上次她舍身救助後,梁希宜待她越來越與眾不同,可以說是院子裏的第一心腹。

    梁希宜迴過頭,看到捧著一疊賬本發呆的夏墨,道:“怎麽了?”

    夏墨急忙迴神,不好意思說是覺得姑娘太漂亮了,所以一時走了神,結巴道:“姑娘,秦氏把東華山周邊的幾處莊子賬本送迴來了,說是老太爺既然讓你管了,她便不好再插手。”

    梁希宜年前迴家後就將曾經管過的公中事物賬冊全部交給大伯母,沒想到對方年後給還迴來了。

    楊嬤嬤在一旁笑著,道:“秦氏是個聰明人,這莊子鋪子明顯是老太爺貼補給你的,她又在你生日當天給送迴來,怕是有幾分討好之意。你暫且當成是禮物收下吧。其實除了老太爺貼補你以外,老太太沒少偷著貼補三房,所以希宜你不用太不好意思。這個家早晚都是傳給大老爺的,老公爺自然想在他還在的時候,多給你留些東西了。”

    梁希宜微微一怔,想到祖父已老,早晚會先於她離開這個世界,胸口便悶的無法唿吸,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處難過的要死,眼眶用力的發脹,僅僅是腦海裏有了這麽一個念頭,渾身便是無法承受的悲傷,好像有什麽東西割著她的心髒。她對這個世界,投入了太多情感!

    “姑娘,我們出去吧,前院已經準備好了!有很多禮物哦!”

    梁希宜愣了下急忙擦幹淨眼角莫名的淚水,討厭死了!她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因為梁希宜同梁希義一同過生日,所以賓客裏麵除了親戚以外,還有梁希義比較要好的同學。他們的大哥梁希嚴同梁希謹也從魯山學院趕迴來,還帶了幾個朋友,都坐在另外一個桌子上。

    雖然說很多人講究男女應該設防,不過長輩們都在,小輩們分桌而居,倒也不是不合常理。

    梁希宜坐在圓桌的正中央,左邊挨著梁希宛,右手邊是白若蘭,她尷尬的接受大家的祝福,然後看著一件件包裹的十分精美漂亮的禮物,分別放到丫鬟們手捧著的托盤裏。

    她的臉頰有些發紅,不經意抬頭的時候感覺到誰在看她,一迴頭就對上了旁邊桌子秦寧恆淺笑著的目光,急忙迴過身,命令自己不許迴頭!

    秦寧恆是梁希謹的同學,梁希謹同秦寧恆關係很一般,最近也詫異於對方猛烈的示好,後來又在祖父的暗示下明白了什麽,此次邀請他一同參加梁希宜的生日宴會。

    梁希嚴同梁希謹對秦寧恆的印象還錯,知道上進的年輕學子,又是書香門第,家世清白,府上規矩嚴謹,他本人對妹妹貌似還滿上心的,又懂得為人處世,討好舅爺,倒是可以考慮的妹夫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從長輩角度考慮,皇子娘家一般都不會是最佳結親對象。因為皇子娘家和皇帝娘家完全是兩個概念,不管當下多麽的權傾一時,奪嫡失敗可就是株連九族呀。真正愛女兒的人家不會為女兒尋這種親事滴。是不是呀?o(n_n)o

    所以不管是燦哥兒還是穆哥兒,想當忠犬也是要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希宜這種懂事乖巧,父親雖然無官職,但是畢竟出身公府,又是老太爺親自教導,非常適合不願意攙和進亂七八糟朝堂事情,普通官宦人家長輩的喜愛。很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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