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日光傾灑而下,遠處空曠幹枯的草地仿若是一副水墨畫的陪襯。主角是站在中間披著狐狸毛裘袍的英俊男子。他換了身衣服,穿上雪白色的裘衣,一對劍眉,猶如刀刻,細長的鳳眼,鑲著細長的睫毛,那上麵仿若沾染著空氣裏的寒氣,凝成明亮的露珠垂在眼底,仿若瑪瑙般清澈耀眼。

    其實歐陽穆若是肯露出笑臉,還是極其瀟灑帥氣的。但是,這又同她有什麽關係呢?

    梁希宜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歐陽穆,然後低下頭,若無其事的劃掉了地麵上原本的痕跡。

    歐陽穆饒有興趣的低下頭尋找梁希宜畫畫的痕跡。

    卻見梁希宜毫不客氣的亂戳一片,將原本的圖案弄的不再清晰,然後扔掉了樹枝,轉身離開。

    他無語的望著梁希宜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感覺怪怪的,對於定國公府三姑娘,他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原本不應該關注什麽,卻好幾次莫名的就將目光轉了過去。

    梁希宜不喜歡歐陽穆,不是因為幾次倒黴的事情,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討厭,渾身不舒服,想要迅速的離開。

    白若蘭聽說歐陽穆已經到了,一顆心早早的就飛了出去。她對著鏡子重新抹上胭脂,又怕弄亂了頭飾,居然令人抬著小轎子將她送了過來。梁希宜走到一半正巧碰到了她的車碾,不由得十分無語。

    “希宜,歐陽大哥已經到啦!”白若蘭嘟著一張鮮紅色的櫻唇,迫切道。

    梁希宜不好意思打擊她,點了下頭,猶豫的說:“阿蘭,你的胭脂上的太多了吧。”

    “有嗎?真的嗎?哎呀,那怎麽辦,怎麽辦……”

    梁希宜鬱悶的爬上車碾,幫她重新收拾了一下方能讓人入眼。

    她舉著銅鏡在白若蘭的眼前,道:“其實你不化妝挺可愛的,幹嘛把自個塗抹成這副樣子。”

    白若蘭一副憂傷的樣子,目光望著窗外幽幽道:“我的堂姐也在,她可是大表哥的青梅竹馬,據說小時候同大表哥關係可好了,我不想被她比下去。”

    梁希宜一怔,驚訝道:“你說的是白若羽嗎?”

    白若蘭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同若羽姐姐比美,希宜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不自量力。”

    梁希宜寬慰的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我相信這世上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特別欣賞她的男人,所以總有一天,你會遇到真正屬於你的

    那個人。沒必要同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糾纏吧。”

    梁希宜可不認為歐陽穆會因為被糾纏就變得妥協,否則就不會拒絕歐陽家同駱家的婚事。最蹊蹺的是這件事情被傳揚的到處都是,到底是誰在煽風點火,駱家嫡長女名聲不要了嗎!

    白若蘭歎了口氣,認真的望著她說:“希宜姐姐,你就沒有特別喜歡過的人嗎?”

    梁希宜愣了一會,忽然覺得這兩個字離她好遠,很陌生的感覺。

    似乎在上一世,她也曾和自己的表哥玩的極好,想過會嫁給他,但是然後呢,婚姻大事豈能自己做主,更何況他爹位高權重,早已經身不由己。

    她不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麽,因為還沒弄清楚感情二字,就嫁為人婦,生兒育女,被小妾外室的糟心事圍繞的團團轉,好不容易都拿捏妥當後又遭遇數次抄家,開始了比糟心更苦悶的貧困生活,直至最後被姨娘氣的吐血而亡。

    所以她重生後,從未想過是否會喜歡未來的夫君。而是要找個不被抄家的親家,一輩子小富即安便可以了。對於經曆過困苦日子的她來說,像現在這般衣食不愁就已經很幸福了。談論喜歡與否這種奢侈的玩意,果然是白若蘭這種人才會去思考的。

    “哎,其實我也知道大表哥就算會娶若羽姐姐,也不會看上我的。”

    梁希宜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那你為什麽會喜歡他?”

    “因為他很有耐心,很善良。”白若蘭眨了眨眼睛,輕輕的說。

    梁希宜不置信的撇了下嘴角,耐心和善良這兩個字絕對和歐陽穆沒有關係好不好!

    “小時候我很胖,大家都不愛和我玩,還嘲笑我,但是大表哥卻不嫌棄我。在他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就不嫌棄我,我感覺的出來他的善意,他還抱過我呢,那時候我都八歲啦。他好耐心的抱著我,給我把樹上的風箏摘了下來,還斥責那些欺負我的人。可是後來不知道誰說姑姑想從白家給他選個媳婦,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真是個簡單粗暴的故事,梁希宜一時無言以對。八歲的白若蘭……

    梁希宜捏了捏白若蘭嬰兒肥似的臉蛋,不由得想起八歲時候的桓姐兒,也是特別的胖,卻又剛剛有愛美之心,整日裏嘮叨著要節食減肥,卻管不住嘴巴吃甜食,所以每日在糾結懊惱中度過。

    片刻後,兩個人抵達野炊的地點,此時草堆的火已經被點燃了,歐陽穆脫掉了裘袍,坐在火堆麵前往裏麵時不

    時放入柴火,右手邊是歐陽燦剛剛宰好的羊肉,血淋淋的模樣,梁希宜一陣反胃。

    她捂著胸口,坐在了歐陽穆的正對麵,火苗隨著柴火的堆高越來越高,跳動的黃色火焰,映襯著歐陽穆那張肅穆的臉龐,仿佛帶著幾分屬於冬季裏的悲傷。

    白若蘭坐在歐陽穆的右手邊,她拖著腮幫子偷偷瞄著歐陽穆,反正隻要歐陽大哥不兇她,任由她老實癡迷的看著他,她就覺得很開心啦。不知道何時,白若羽也走了過來,她穿了條粉色長裙,腦後梳起了彎彎的月牙髻,明媚端莊,俏皮靚麗。

    “歐陽大哥。”她的聲音輕輕柔柔,雙手放在身子前麵互相扣著。

    歐陽穆連頭都沒有抬起,不過是敷衍道:“嗯。”

    白若羽欲言又止,最終坐在了側麵,梁希宜同歐陽穆的中間。這樣歐陽燦就可以坐在白若蘭同梁希宜中間的空位了。梁希宜感到氣氛很壓抑,她發現白若蘭同白若羽不愧是堂姐妹,目光都同時凝望著低下頭盯著火堆的歐陽穆。

    梁希宜無比佩服歐陽穆的定力,可以對兩個女人毫不遮掩的愛慕目光,視若無睹,淡定自如!

    相較之下,她這個重生女實在是弱爆了!

    歐陽燦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他洗幹淨手,坐在了梁希宜旁邊,遞過來一個杯子,說:“嚐一嚐,新鮮的羊奶。”

    梁希宜道了一聲謝謝,接過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歐陽燦笑了一下,目光在白若羽,白若蘭還有大哥身上轉來轉去,忽的有些明白了似的又看了一眼梁希宜,道:“你……”

    “嗯?”梁希宜將羊奶一飲而盡,舔了舔唇角意猶未盡。

    歐陽燦微微一震,望著眼前明明仿佛風一吹就會倒掉,卻總是帶著幾分倔強剛強的三丫,歐陽燦忽的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莫非同肥若蘭患上了同樣的病症。

    他,他,是不是喜歡上梁希宜了,他,居然喜歡上了梁希宜……

    這便是喜歡的感覺嗎?他捂著跳動過快的胸口,鎮定的咳嗽了一聲,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現似的,平靜的給梁希宜再續上一杯鮮奶,似乎當真認清楚這樣一個現實,他卻沒最初那麽緊張了。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白若羽豁出去了似的率先站了出來,主動道:“歐陽大哥,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玩過的行酒令嗎?”

    歐陽穆一怔,墨黑色的瞳孔始終是那麽的平靜,搖

    了搖頭,說:“忘了。”

    ……

    白若羽神色忽的暗淡下來,自個幹了一杯酒。梁希宜略帶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同時心裏稍微平衡了一下,原來歐陽穆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子的。當今世家女子都好酒,梁希宜前世不能免俗,不過她主要喝的是專門麵向女子兜售的清酒。

    麵對眼前這西北酒,她有些眼饞,就讓歐陽燦幫她倒了一大杯,嘴巴輕輕沾了下,覺得有點辣,又有點甜,還特別的香,很是誘人。

    “都喝了,會感覺好喝。”歐陽穆忽然啟口,目光灼灼的看著梁希宜。

    梁希宜一怔,靦腆的笑了下,說:“真的假的?”

    白若蘭愣了片刻,看了一眼大表哥,毫不猶豫的點著頭:“嗯!”

    歐陽燦的眼底始終帶著濃濃的笑意,忽悠她道:“西北酒,喝的時候沒感覺,你可以試一試。”

    梁希宜本身是個爽快人,於是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頓時情不自禁的咳嗽起來。一大杯酒下肚,她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仿佛被什麽堵住了似的,鼻涕眼淚不由得就流了出來。

    她委屈的瞪了一眼歐陽穆,不敢得罪他,隻好衝歐陽燦發怒,吼道:“騙子,一點都不好喝!”

    梁希宜的臉頰嬌紅,聲音輕盈柔和,歐陽燦一點都不會覺得懊惱,反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的有些癡了。

    夕陽西下,溫暖人心的淺紅色將梁希宜背後空曠的地麵渲染的仿若仙境。

    跳動的火苗,忽明忽暗臉頰,仿若秋水般的目光,嬌豔欲滴的嘴唇,粉腮微紅,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擦拭嘴角,溫婉中透著幾分嫵媚動人。

    相較之下,一旁同樣美麗的白若羽,就少了幾分梁希宜偶爾透露出的孩子氣般的直爽和靈動。

    歐陽穆眼底帶笑的望著他們,默不作聲。

    酒水似乎順著喉嚨下到了胃裏,最初辣味反而沒有了,口腔裏充斥著一股迴味的香甜。

    梁希宜的思緒有些飄,她看著歐陽穆心情似乎不錯,想到連日來沒少從他那裏吃虧,存心作弄他就起頭,道:“歐陽穆,我敬你一杯!”

    歐陽穆一怔,目光犀利的投射過來,又帶著一抹濃濃的探究。古銅色的肌膚在黃昏的映襯下,越發光澤透亮,性感誘人。白若羽見梁希宜如此,也舉起杯子要敬他一杯。

    梁希宜笑著衝她點了下頭,很順手的拉上了白若蘭,說:“我們三個女子

    敬你一杯,我們一人一杯,你一人三杯可好?”

    歐陽穆挑眉,幽深的目光泛著點點亮光,他想了一會點了下頭,大家聚在一起玩鬧,喝酒無傷大雅,他還不至於故意破壞氣氛。

    梁希宜見歐陽穆同意了,興奮的站起來召喚人手,尋來了三個小酒桶放在麵前,讓丫鬟們斟滿。

    歐陽穆愣住,望著她小人得誌的得意,不由得失笑出聲。

    其實他酒量極好,這樣也未必能灌醉了他,可是梁希宜如此小孩心性倒是讓他有些側目,他剛剛從伯母那裏知曉,梁希宜進京沒多久就同歐陽燦鬧上了,還誤打誤撞的把三公主打了,獲得了拚命三娘的稱號。即便那日他差點結果了她,她也表現的臨危不懼,淡定自如。後來通過調查,他發現定國公府根本沒人知曉梁希宜是被他帶走了的,也就是說,那一天梁希宜騙了他,而且他還被騙成功了。

    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心機頗深,眥睚必報的性子,但是他在她的目光裏尋不到真正的怨恨,更多是的無所謂和隱忍,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淡然。即便白日裏他故意當眾掃了她的臉麵,她也沒有真正發怒,更沒有自哀自憐的流下一滴眼淚,反而愈戰越勇,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把騎馬學會了。這種毅力和堅持,別說是普通的大家閨秀,就是成年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吧。

    歐陽穆歎了口氣,梁希宜要是個男人那該有多好。

    他相信他們會成為一生的朋友。>o<

    梁希宜目瞪口呆的盯著喝完三桶酒後依然麵不改色的歐陽穆,頓時感覺很沒有成就感。

    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用,大家言語間變得隨意,歐陽穆也不再是一副麵癱的樣子,同他們一起玩起了接句子遊戲。梁希宜在這方麵是常勝將軍,她認為歐陽穆出自軍隊,文采應該比較次才對,故意找茬調侃他,沒想到歐陽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完全被反調侃了。

    梁希宜臉紅之餘,喝了不少的酒水,最終大家極其盡興的一直熬到了落日才在世子妃的催促下,迴到別院。歐陽穆和歐陽燦還可以騎馬,女孩子們卻隻能做轎子了。

    梁希宜下轎後走路有些腳下沒跟,她下午本身騎馬就已經弄的腳軟了,這迴又喝多了大腦暈暈乎乎,她扶著拱門處的牆壁,右手被夏墨攙扶著,一陣翻江倒胃,仿佛有什麽直接湧了上來,無法顧及形象彎著腰身吐了起來。

    歐陽穆剛要轉身離開,就看到梁希宜娃娃的大吐,猶豫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

    院子裏大多數都是梁希宜自己的丫鬟,因為對別院不熟悉,白若蘭和白若羽也醉了本身就需要人手幹活,梁希宜身邊除了夏墨,大多數丫鬟幹起事情有一種無頭蒼蠅的感覺。

    白若羽似乎也吐了,別院的丫鬟們忙著去外院叫水,夏墨就派人跟著一起去,亂七八糟的模樣。丫鬟們跑來跑去,一會找搬東西的婆子,一會找給主子們沐浴的木桶,他們跑到了外麵,小院子反倒安靜下來,梁希宜扶著牆壁,任由夏墨擦著她的臉頰。

    梁希宜長唿口氣,沒想到一轉身居然看到了歐陽穆,微微怔了片刻,淡定的轉迴過身,過了一會又轉迴來,還是可以看到歐陽穆。

    她有些尷尬,臉頰微紅。因為把酒水吐了出來,所以大腦就清醒了,夜晚的涼風吹起了梁希宜額頭的發絲,明亮的眼眸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嗯……”她猶豫的打了個招唿立刻迴到屋子,還是……

    “你上次丟了個手帕。”歐陽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提及。

    梁希宜一怔,努力迴想了一會,道:“哦,那……你還給我就是了。”她眨了眨眼睛,仿佛並不是十分在意,目光清澈。

    “你的手帕……”歐陽穆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問了,頓了片刻,說:“收針手法很特別。”他盯著她,深邃的瞳孔忽明忽暗。

    梁希宜瞬間清醒,愣了一下,笑道:“在山裏的時候曾經收留過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說自己是個繡娘,我當時又著實沒有這方麵的老師,就同她學了幾年繡法。後來她的親人前來尋她,我便放她離開。曾以為她教我的這種收針手法很常見,後來才發現似乎不是。歐陽公子不虧是侯府世家,雖然是男子都可以一眼看出來,著實讓人吃驚,若是知道來曆煩請提點一二,她終是我的老師,若是有機會還想再見一麵。”

    歐陽穆仔細的望著她說話的神情,時而幽怨,時而惋惜,滴水不漏,看不出一點不妥。

    他也是奇怪,問她這個幹什麽。定國公府底蘊頗深,曆史淵源比歐陽世族要長,難免可以供養可能會這種收針手法的繡娘。他,這是怎麽了。

    “姑娘,熱水安排好了。”夏墨在一旁小聲提示。

    梁希宜急忙和歐陽穆見禮,匆匆離開。

    那種特殊的收針手法出自她外祖母家,在她成親那年外祖母偷偷告訴她的,這一世的陳諾曦不曉得同外祖母關係好不好,若是不好外祖母都不會偷偷傳給她。

    可是歐陽穆怎麽會知道的呢?不過這收針手法雖然特別,卻不是她外祖母家獨有之物,靖遠侯府那麽大的門麵,可能會供養會這種收針手法的繡娘吧,梁希宜暗自猜測著。

    梁希宜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剛剛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覺睡到自然醒,耳邊傳來的鳥兒鳴叫聲音,仿若天籟般動聽。她起了身,渾身酸痛,這就是平時缺少活動的後果!

    她強迫自己站直身子,活動筋骨,伸伸手,踹踹腿,還不忘記吃幹淨豐盛的早餐。

    白若蘭戀戀不舍的過來送她,雖然梁希宜也想多玩幾日,但是這次隻同家裏隻說了一日,女孩子不好隨意留宿在外麵,祖父和娘親也會擔心她的。

    梁希宜見白若蘭麵容失落,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道:“我會去白府找你玩的。”

    白若蘭狠狠的點了下頭,衝著門外喚道:“小表哥來啦。”

    歐陽燦身著淡藍色衣衫,深黑色馬褲和棕色馬靴,他的右手拎著一個小籠子走了進來,大聲道:“梁希宜,這個我都給你裝好了,記得帶迴去好好養哦。”

    梁希宜怔了一會,柔軟的手指伸進籠子裏觸摸肥兔子的鼻尖,笑著說:“謝謝你,我會好好照顧它的,不如取個名字吧,嗯,就叫桓桓吧。”她決定把胖兔兔當閨女養了。

    “桓桓,嗯,那就桓桓。”反正隻要梁希宜高興便好。

    歐陽燦盯著她揚起的笑顏,臉頰微紅,故作鎮定道:“迴去後好好休息身體,騎馬後幾日都會很不舒服,何況你從來沒做過這種運動。沒幾日就是年口,進宮我罩著你,不用怕三公主的。”

    梁希宜一怔,方想起來這次迴去後就是正月,怕是下次見麵真沒準是在皇宮裏。

    歐陽穆提前迴京了,所以梁希宜並沒有遇到他,她也不會認為歐陽穆會熱心的順道送她迴京,所以跟隨部分靖遠侯進京的車隊一起上路。

    抵達定國公府後大伯母又熱心過來問候,間接提及靖遠侯府小公子歐陽燦,被梁希宜敷衍過去。沒過幾日就是正月,京中官員四品以上的女眷都要進宮覲見太後,太妃和皇後娘娘等眾位貴人。

    有親戚是在位者的還可以獲得單獨留飯的機會,梁希宜這種隻剩下空殼子的定國公府女眷,不出意外,就是去皇宮隨大流走馬觀花一日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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