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宜深感無力,默默的轉過身當做什麽都沒見似的,勸慰道:“外麵太冷了,而且一會怕是會有丫鬟婆子來往穿梭,不如咱們進屋子裏麵休息吧,也省的三公主尋不到大家。”

    白若羽擦幹淨臉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迴想起上次她算計他們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愧疚起來,啟口道:“梁姑娘,其實……”她猶豫片刻,若是梁希宜知道真相同三公主對付起來,對於梁希宜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還不如不告訴她的好,大家可以假裝似的相處。

    梁希宜望著她的欲言又止,急忙挽住了她的胳臂,拉著她向裏麵的院子走了過去,心中不由得默默念著,不要迴頭,千萬不要迴頭,她可不想在出什麽意外啦。

    “咦,希宜姐姐你看那棵樹是怎麽了,樹枝似乎要斷掉了似的!”白若蘭一臉天真的望著遠方,目光裏是真實的迷惑。

    我去……梁希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管它掉不掉下來,趕緊走吧!”

    “哎呀!”一道響亮的響聲,稚氣未脫的六皇子梁孜念不出意外的摔了出來!他拍了拍屁股,鄙夷的瞪了一眼樹上的歐陽穆,有誰能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來這裏偷聽牆角。若不是歐陽穆犯神經,他早就迴到皇宮裏沐浴更衣,左擁右抱,睡大覺去啦。

    白若羽吃驚的看著他們,低聲道:“上次歐陽燦跑出來,就讓許多世家家長告到太後那裏,所以此次的安保,全部是禁衛軍來負責的,居然還能有莫名的家夥闖了進來!”她上前一步,氣氛的揚起聲音,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闖來此處!”

    梁希宜鬱悶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如今四周並無可以唿救的男子,白若羽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兇。

    白若蘭眨了眨眼睛,總覺得眼前的男孩在哪裏見過。他一襲白色長衣,深棕色馬靴,一頭黑發很像他略顯桀驁不馴的性格,雖然用綢帶束了起來卻依然顯得非常淩亂。他剛要啟口,卻忽的頓住,目光落在了白若蘭身上,欣喜道:“肥若蘭,好久不見啊。”

    白若蘭猛的迴過神,這不是六皇子黎孜念吧!自從皇後所出的四皇子墜馬身亡後,皇後娘娘就將小六送到北方,美其名曰是為了曆練,實則是為歐陽家留了一條可供選擇的後路。

    白若蘭小臉沉了下來,這個家夥剛到西北就到處闖禍,起初還故意不服從歐陽大哥管教,三番兩次的挑釁,直到後來被歐陽大哥打了一頓才老實下來。

    黎孜念以為自己皇子身份無人敢對他動手,沒想到就

    連白若蘭這種小胖墩都看不起他,所以總是故意欺負她。兩年前,歐陽穆因為婚事的原因投奔到隋氏西山軍裏,他同他一起離開了歐陽家宅,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白若蘭重逢,一時間感慨萬千,不客氣的說:“你們剛才吃什麽呢,給我也拿來點。我連夜趕路折騰了那麽些時日,都不曾好好休息過。”

    白若蘭鼓著腮幫子,從懷裏又掏出了幾塊桂花糕,遞給了他,道:“你這個壞小子,怎麽到了哪裏都是惹禍。”白若蘭一本正經的,學著梁希宜平日裏同歐陽燦說話的模樣,斥責道:“你趕緊離開這裏,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便是了。”

    梁希宜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迷茫的看向白若羽,發現她更是一頭霧水,不停的戳著白若蘭,似乎正在問她這人是誰。

    白若蘭小聲的嘀咕著:“這世上膽子如此大的能有幾個人?是三公主嫡親的弟弟六皇子啦,姐弟倆沒一個招人待見的!”

    梁希宜渾身僵硬,六皇子……她咳嗽了一聲,貼在白若蘭的身後,道:“你幹嘛對他那麽兇。”話說這位六皇子可是最後繼承大統的惠豐皇帝。她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得罪她。

    “哇,味道不錯嘛!”

    黎孜念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梁希宜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稚氣未脫的男孩,心裏哀歎,這哪裏有點惠豐皇帝的沉穩大度,簡直是兩個人似的。或許誰在小時候都可以這般無憂無慮,肆無忌憚吧。她不由得揚起唇角,望著六皇子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

    “肥若蘭,這桂花糕哪裏買的,我讓小廝記下來,又或者是三姐姐他們廚娘做的?”黎孜念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眼底帶著仿若孩童般單純的和氣。

    “你還敢叫我肥若蘭,我是不會告訴你桂花糕從哪裏買的,因為這個桂花糕是這世上獨一無二,我最喜歡的梁希宜姐姐自己改良調配的方子,不可以外傳哦!”

    梁希宜一臉無奈,眼見著話題再次迴到自己的身上,急忙客氣的說:“六皇子若是喜歡,我讓人把方子給您送上過去吧。”麵對未來的皇帝,別說是一個桂花糕的方子,就是要她全部的家當,梁希宜都會願意毫不猶豫勸說祖父捐上去!

    “希宜姐姐?”黎孜念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玩味,眼前的姑娘豈不是那日被他們誤綁的人嗎?不過她顯然是沒有認出他,否則就不是這幅親和的樣子了吧。

    黎孜念一想到梁希宜曾經讓歐陽穆厭煩的不願意說話,就覺得特高興,頓時有些好感,直爽道:“好的,那

    你記得一定要給我呀,就送到京城的靖遠侯府吧。”

    梁希宜心想他倒是真不知道客氣,骨子裏透著一股同白若蘭氣味相吸的傻勁,他真的可以如同上一世般,坐收二皇子同五皇子的漁翁之利,順利登基嗎?

    梁希宜看了眼天色,提醒道:“時辰已晚,稍後三公主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三個,怕是會興師動眾的來尋人,不如趕緊迴去吧。”

    白若蘭不情願的點了下頭,摸了摸白若羽的手心,小聲問道:“姐姐,你真沒事吧。”

    白若羽平日裏照顧白若蘭,大多是應付母親交代下來的差事,現在才發現她是多麽的愚蠢,麵對白若蘭的赤子之心,她顯得虛偽太多。

    “放心吧,最難過的時候過去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太過飄飄然,就會變得不知輕重,失去自我。現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是自尋煩惱,我不會再流淚了。”她真心將三公主當成好朋友,才會說出那番話,既然對方並不領情,或者不願意聽勸,她也懶得再去管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觀,她隻要清楚自己不會去做,問心無愧便好。

    想到此處,白若羽總算釋懷了,她望向梁希宜同白若蘭的目光裏充滿感激,輕聲道:“希宜,上次讓丫鬟騙你去見歐陽燦的事情真對不起,我其實是提前知情的,但是……哎,我沒想到會變成那樣的結果,真是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呀。”

    梁希宜見她言語誠懇,笑著搖了下頭,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

    白若羽嗯了一聲,拉住了她的手使勁的按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兩個人相視而笑,一起迴到了會場附近,正好遇到在人群裏尋找白若羽的王煜湘。

    白若羽猶豫了片刻,嘴巴伏在梁希宜的耳朵邊,悄悄的說:“秦家二姑娘的事情有些複雜,你還是讓她最近做事小心一些,小心三公主,別再被誰尋了把柄去。”

    梁希宜微微怔住,秦寧蘭?為什麽白若羽最後讓她提醒的是秦家二姑娘秦寧蘭,而不是她和秦寧襄呢?莫非他們一開始就完全想錯了方向,其實最初的理由便是秦家二姑娘……

    梁希宜想要再問她一下卻見王煜湘一把拉住了白若羽,將她扯離了她的身旁,目光帶著幾分警覺的神色。梁希宜無語的看著她,這一世的王煜湘快把她當成瘟疫躲避了。

    王煜湘挽著白若羽走到了角落處,說:“你怎麽同梁希宜在一起說話。”

    白若羽看著王煜湘關切的神情,小聲說:“

    我們是路上碰到的,在一起說話也不過是因為覺得她人還不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隨意欺負人的女孩,所以願意結交一下。”

    王煜湘不認同的皺著眉頭,道:“你不會是因為三公主的那番話,故意和梁希宜交好吧。你真是個傻孩子,黎孜玉是公主,你和她較勁幹什麽。其實這次的事情我也覺得是三公主不對,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她是皇室公主,真鬧到最後誰能攔得住她?秦二姑娘和三公主比較起來,咱們畢竟和三公主更親近一些吧,有必要為了一個秦二姑娘得罪三公主嗎?”

    白若羽歎了口氣,淡淡道:“煜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想要同梁希宜結交和三公主沒有一點關係,我是真心覺得她的笑容很溫暖,至少在我看來是充滿善意的女孩。關於秦二的事情,我隻是認為三公主這麽做不對,從朋友的角度上去說出來,或許我同三公主想法真的差太多了,在京城這幾年,我變得有些迷失自己,或許是時候該改變了。”

    王煜湘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道:“若羽,你是不是聽說歐陽穆來京城了,所以借此故意疏遠三公主,還有諾曦。”

    白若羽身子一僵,難以置信的問道:“歐陽大哥來京城了!你是說真的嗎?”

    王煜湘愣住,喃喃自語:“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這個故意找理由疏遠大家。”

    “我怎麽會這麽無聊!”白若羽不屑的掃了她一眼,難掩興奮的說:”真的嗎?”

    “真的啦!瞧你花癡的樣子。”王煜湘忍不住笑話她。

    白若羽一掃剛才的憂愁,整個人仿佛活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就連三公主那點怨氣似乎都完全忘記了。

    王煜湘無語的看著她,猶豫著要如何幫她和三公主將和。大家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不好因為一個外人傷了感情,然後還讓大家看笑話。

    樹林裏,六皇子黎孜念留了一個桂花糕,往樹上一扔,道:“蹲點了一個多時辰,吃點唄。”

    歐陽穆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剛才陳諾曦從樹下經過,雖然僅僅是一個背影,卻讓他激動萬分。哪怕如今的陳諾曦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他也會守護著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歐陽穆咬了一口桂花糕,愣了下來。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兩口,低下頭道:“還有嗎?”

    “什麽?”

    “桂花糕。”歐陽穆扔下了一個雪球,正好打在黎孜念臉上,氣的黎孜念大

    聲的咆哮:“沒有!老子有也不給你!”

    歐陽穆一下子跳了下來將他撲到在地,渾身纏繞著一股肅殺之氣,冷冷的說:“拿來,速度。”

    黎孜念發現他在軍中摸爬滾打了四年,居然還是抵不過歐陽穆瞬間的反應速度,頓時懊惱的嚷嚷著:“一個破桂花糕,你怎麽還認真起來啦。”

    歐陽穆死死的盯著他,眸子特別的明亮,映襯在漫天遍地的雪景立麵仿佛是一顆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黎孜念無奈的說:“真沒有了。”

    歐陽穆整個人沮喪起來,莫名的坐在庭院裏的圓椅上一動不動,目光若有所思的額盯著手心裏桂花糕的殘渣。

    “剛才白若蘭說,這個桂花糕是定國公府三姑娘的方子?”他的表情隱約帶著一抹克製的痛苦。

    黎孜念不清楚歐陽穆怎了,如實的說:“是的,怎麽了?歐陽大哥你還好吧。”

    歐陽穆深吸口氣,真他娘的奇怪了,這個桂花糕居然有一股熟悉的葡萄幹泥的味道。

    葡萄幹是南寧外的吐蕃族才會製作的零食,大黎國本土是不產的。而會將葡萄幹磨碎後改良製作成泥,再放入糕點裏的創意,還是來自於陳諾曦。他不清楚別人家是否會有如此做的方子,但是上一世,就連姑姑賢妃娘娘都誇諾曦蕙質蘭心,竟是想出個這麽有意思的做法,宮裏的廚娘都不知道呢。

    這種改良後製作出來的糕點味道,帶著一種自然的酸甜口感,他一吃就能感覺出來,於是才會震驚萬分。這就好像應該是陳諾曦才可以想到的東西,居然也被其他女孩研究出來,歐陽穆莫名的感覺到一陣不痛快,但是又為了這份熟悉感,對定國公府的三姑娘略感好奇。

    刺繡收針的特別手法,還有桂花糕裏的特殊配料……

    歐陽穆攥了攥手心,轉過身看向黎孜念,道:“方子你記得催她,我要第一個看。”

    黎孜念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張沒有表情,略顯剛毅刻薄的俊容,拍馬屁道:“知道啦,我最親愛的大哥!我明個就派人去定國公府取,不用她送過來。”

    “算了,我讓長隨老李伯親自去取吧。”他垂下頭暗自思索,仿佛天下沒有什麽比這件事重要了似的。黎孜念受不了似的揚起頭,道:“還老說我是個吃貨,你比我真強不了多少。”

    歐陽穆微微怔住,卻懶得過多解釋,吩咐下屬騰出一個人幫他專門盯著定國公府三姑娘。

    梁希宜迴到會場後忍不住

    打了好幾個噴嚏,誰念叨她呢,還是天氣太冷,有些風寒了嗎?

    白若羽離開前的話語徘徊在腦袋裏驅散不去,到底是怎麽迴事,三公主何時同秦寧蘭結下仇的,匪夷所思,太奇怪了。

    三公主入座主席,開始說話,梁希宜怕三公主在宮裏給她下絆子,就沒打算進入最終的比試,索性坐在最外麵的位置。秦寧襄自認才疏學淺,她以為自個連初試都過不了的,沒想到居然進了次試,於是暗中小心行事,猜想三公主就是想多幾個嘲諷她的機會,讓她擔驚受怕,所以故意放她晉級。

    兩個無心戀戰的女孩子坐在了一起,因為會場安靜,他們不方便說話,就用手在紙上寫寫畫畫,對著口型聊了起來。

    “秦寧蘭姐姐同三公主關係好嗎?”梁希宜假裝寫字,秦寧襄看她的嘴型,迴應道:“基本沒說過什麽話。”

    “他們有過節嗎?”梁希宜問著。

    秦寧襄眉頭鎖緊,十分肯定的寫道:“連交流都沒有,何談過節。”

    “那你說,三公主有可能因為秦寧蘭姐姐所以才討厭你嗎?”梁希宜索性直接提出了一個假設。

    秦寧襄差點樂了,古怪的看著梁希宜,寫道:“希宜妹妹,你真可愛。”

    “……”梁希宜十分無語,一陣苦惱,看來又要去問歐陽燦,才可以弄明白事情真相。

    因為今日下雪,所以詩會的主題便是雪,對於雪所代表的寓意大家各抒己見。有人說是瑞雪兆豐年,有人說是普通節氣,代表天冷了,還有人說代表純潔,象征美麗。

    陳諾曦的發言再次震撼全場,就連神遊在外的梁希宜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會場中央,情不自禁的隨著陳諾曦娓娓動聽的聲音,陷入沉思。

    她講述了一個仙女和凡人的愛情故事,最終仙女迫於壓力必須每年冬日迴到天庭孝敬父母,次年春日才可以來到凡間守護愛人。所以冬日裏才會下雪,是和愛人分別的仙女,落下了守護的淚水。在這個故事裏,仙女為了和愛人在一起曆經磨難,走過火路,穿越海洋,攀山越嶺,隻為這一年裏不多時日的在一起。

    有的姑娘聽後落下了眼淚,饒是同三公主敵對的秦五,都不由得感歎:“諾曦姑娘好像是仙女,感覺她和咱們都不一樣,坐在那裏,就有一種超然於塵世的感覺。”

    梁希宜點了下頭,這種女子怎麽會淪落人間呢?

    她還為詩會做了一首詞,三公主看了大聲讚歎,將

    她的詩詞發放給大家傳遞起來。梁希宜看了一眼,是一首關於冬日裏雪和梅的詩詞。

    雪梅1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關於這段詩詞,不少人發出了各自的感慨,梁希宜讀了幾遍,再次感歎十三歲的陳諾曦姑娘真是奇才,比她上輩子強了不知道多少。這個進駐她軀體的靈魂,莫非是曆史上的某一位人物嗎?

    “梁三姑娘,不知道你有何感想。”

    梁希宜正自個琢磨著呢,以為幻聽了什麽,不由得看向了秦寧襄。

    “希宜,陳諾曦叫呢。”

    “嗯?”梁希宜猛抬頭,發現大家都迴頭看著她。

    梁希宜隔著遠遠距離,看向了會場中央始終麵帶笑容的陳諾曦,此事正眨著那雙仿若寒星的眼眸,笑嘻嘻衝她說:“梁三姑娘,不知道有何感想,我以為這件事你應該最有體會。”

    梁希宜微微愣住,不願意自作多情的認為,陳諾曦此詩是專門來敲打她而創作的。

    陳諾曦環繞四周,解釋道:“其實在詩會的初試時,梁三姑娘的詩詞和字著實讓我驚豔了,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問她的感想,梁三姑娘,你可願意坐到我的旁邊呢?”

    頓時,含有各種情緒的目光向梁希宜投射過來,女神陳諾曦在召喚她一起坐在中間,這該是多麽大殊榮呢。

    梁希宜不認同的搖著頭,拒絕道:“謝謝,我相信一個人的深度同她坐在哪裏沒有任何關係。”

    撲哧,三公主笑出了聲音,略帶同情的看向梁希宜,說:“剛才諾曦問有何感想,都喊了三四遍了,倒是不知道梁三姑娘是跑到哪裏深度去了。”

    麵對三公主諷刺的言辭,四周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有同情的目光掃過梁希宜,也不乏鄙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說,真是個不識好歹的臭丫頭,居然會拒絕陳諾曦。

    梁希宜若無其事的放下紙張,挺直了腰板麵對眾人目光,她好歹是定國公府的嫡出貴女,怎麽可以輸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又搶了她軀體的女人呢。

    梁希宜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她妥協,於是她唇角微揚,落落大方的大聲說道:“諾曦姑娘詩詞必然是好詩詞,將雪和梅模擬活靈活現,仿佛就在們眼前互相攀比,最後兩句又點出各自缺陷,借雪梅爭春,告誡大家人各有

    所長,也各有所短,而們更要學會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長,補己之短,才是正理。這首詩很有情趣,也極有理趣,希宜定會好好收下,時刻提點自己。”

    三公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接話道:“這世上的人能有自知之明總比自以為是要強,難得梁三姑娘可以懂得這個道理。”

    梁希宜淡笑不語,玩笑道:“也難得三公主誇獎希宜,比起您來,我確實是更有自知之明。”

    三公主忽的沉下臉,還想說什麽卻被梁希宜打斷。梁希宜轉過頭望向陳諾曦,落落大方,神采飛揚的爽朗笑道:“不過,在我看來,梅和雪根本沒有攀比的必要。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喜歡雪的人即便雪融化成水或僵硬如冰,都會依然喜歡那抹純淨的白色,它烙印在人們的心裏,記憶裏,永不消散。而梅花再香,不是自己那道菜,又如何去欣賞呢。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兩個原本不曾敵對的食物,我們何苦偏要將他們湊在一起,爭個你死我活,豈不可笑怪哉?”

    作者有話要說:

    燕南飛

    [先知]

    重生女的詞作我都會改一下。穿越女的因為她本身剽的,就不改了哈。

    雪梅

    〔宋〕盧梅坡1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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