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嫂隻有一個,她是秦湛和秦溪的母親。你讓我認她做大嫂,置秦湛和秦溪於何地?”秦禦霆被他大哥的愚蠢挑起了幾分怒氣。


    秦禦博聽到一雙兒女的名字,心裏不由得鬆軟了幾分。


    隻是他還沒開口,萬芳就揪著他的衣領道:“我是從未想過嫁進秦家,去跟孩子們爭搶什麽的,我要的隻是你一人而已。隻是這些話,恐怕也沒人會相信罷了。”


    說著還故意把受傷的手放到了秦禦博胸前。


    她今天去秦家胡鬧一通,並不是沒腦子逞能,而是故意讓秦家對她動手,隻要她帶著一身傷從秦家出來,就阻斷了秦禦博迴家的路。


    不然,她可沒有把握,秦禦博迴家後,還能不能出來繼續當她的錢袋子。


    隻是她沒想到秦禦霆生的那個小雜種會那麽心狠,把她傷得那麽重。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你的心意。”秦禦博握住萬芳的手,將它拉到了身旁。


    “你要找她算賬,我正好也要找你算賬。”秦禦博看向秦禦霆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怒氣。


    秦禦霆都快被氣笑了,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眼見證“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這句話。


    這時候,醫生帶著肖野過來了,他站在門口聞了聞:“清潔工還沒來嗎?怎麽越來越臭了?這臭味都蔓延到病房外麵來了!”


    “哎喲,陳醫生,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自己去病房裏麵聞聞,隻有消毒水的味道,可沒有其他的。我看這臭味不在病房裏,而是在……”


    清潔工圍著秦禦博他們轉了一圈,然後指著萬芳道:“在這個女人身上!”


    病房外麵的人不少,現在都被清潔工的大嗓門吸引了過來,紛紛對著萬芳指指點點。


    “這什麽味道啊?跟那臭魚爛蝦似的。”


    “該不會是婦科病吧?這得嚴重成什麽樣子才能這麽臭啊?”


    萬芳聽到周圍的議論,臉漲得通紅,抽泣地對著秦禦霆說道:“你女兒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求你給我解了吧!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小小年紀心思這麽歹毒,我看這種孩子還是趁早……”秦禦博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秦禦霆一拳頭。


    “我是你大哥!你敢打我!”


    “我大哥死了,現在迴來的,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孤魂野鬼上了身的蠢貨!”秦禦霆一把推開秦禦博,轉身要走。


    秦禦博被他失望的眼神看得心裏一震,他印象裏,自己的弟弟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尊敬又崇拜的。


    “原來是你老婆身上的味道,你怎麽不早說?這種事情,怎麽能諱疾忌醫呢?”醫生確定了臭味就是從萬芳身上散發出來的,吩咐她去婦產科那邊做檢查。


    這幾乎坐實了剛才吃瓜群眾的猜測,他們自發地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萬方傳染。


    萬芳眼看秦禦博站在那發愣,便推了他一把,往天台方向跑去:“我沒臉活了,索性死了幹淨,也省得你在你兄弟麵前為難!”


    樓梯口的方向正是秦禦霆離開的方向,萬芳快要跑到秦禦霆身邊的時候,秦禦博喊了一聲:“小弟,快抓住她,她要去跳樓!”


    可是秦禦霆認定了萬芳是在做戲,壓根沒動,任由她從自己身邊跑了過去。


    秦禦博也沒來得及斥責他,直跟著萬芳上了天台。


    後麵還追著一大群醫護人員和吃瓜群眾。


    秦禦霆想著今晚上肯定是談不成了,便晦氣地搖搖頭,往醫院外麵走。


    可是還沒走出大門,就聽到砰的一聲。


    緊跟其後的,是秦禦博撕心裂肺的哭喊。


    “芳芳,不要,不要離開我!”


    秦禦霆站在台階上,看著趴在地上,右腿已經斷裂的萬芳朝他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不知道算是挑釁還是嘲諷。


    秦禦霆抬頭看了一眼,三樓,草地,摔不死卻足以讓人相信她是真的要尋短見。


    秦禦博踉踉蹌蹌地從樓上跑下來,用力撞了秦禦霆一下後,衝到萬方身邊,抱著她痛哭流涕。


    “禦博哥哥,這輩子能認識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和幸福了。我不想看你為難,不想讓你難過,那會比死了還讓我難受……”


    萬芳抱著秦禦博的臉,一番話說得跟臨終遺言似的。


    “不,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隻要你好好的,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欺負你!”秦禦博抱著萬芳指天發誓。


    萬芳適時地暈了。


    醫生和護士也趕了過來,現場忙成一團。


    “很好奇,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肖野站在了秦禦霆身邊。


    秦禦霆挑眉看了他一眼。


    肖野也不用他迴話,自顧自說道:“你肯定已經調查過她了,自然也知道我是誰。我是她兒子,從小就是她爭寵的工具。”


    “你想要什麽?”秦禦霆開門見山道。


    肖野眼睛亮了亮:“我想離開她,迴學校念書。”


    秦禦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肖野知道,自己必須拿出有價值的東西,才能換取這個男人的信任和幫助。


    於是他把他知道的關於秦禦博和萬芳的事情,全都告訴了秦禦霆。


    “我爸不是什麽好人,酗酒、家暴,最後死在了她手裏。她拿到了我爸的所有資產和巨額保險賠償金。可是她護不住,她必須給自己找個靠山。”


    肖野說起自己的父親,不帶一絲情感,仿佛談論的是路邊的一隻野貓野狗。


    “於是,她就想起了他。她先是在網上查了他的所有資料,然後帶著我去以色列找他。我們跟蹤了他和他的妻子一個月,然後在山上放毒蛇,本來是想咬死他妻子,沒想到咬到了他。”


    秦禦霆眉頭微皺,秦禦博跟大嫂之間的恩愛,也不全都是演出來的。他能想象得到,秦禦博為了保護大嫂而勇鬥毒蛇的樣子。


    “他妻子戒備心很重,我就偷襲她,把她打暈了,扔給一個當地人。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命。然後她親自為他吸蛇毒,背他下山,送他去醫院,做盡了一切能感動他的事情,再暗示他,那座山附近發生了戰爭,他的妻子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肖野說到這裏,突然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彎著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然後才朝秦禦霆擺擺手道:“抱歉,我隻是想起了他們一見麵就抱著啃在了一起,事後還互相安慰對方,要麽說他妻子已經死了,要麽說她妻子丟棄他,先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哈哈,他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人。”


    “之後還發生了什麽?”秦禦霆看了肖野一眼,打斷了他瘋癲了一般的笑。


    隻那一件事情,明顯不足以讓秦禦博完全拋棄倫理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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