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臨淄,小聖賢莊。


    “去敲門!”騎虎而來,小聖賢莊裏的人其實早已經發現了雲帆的到來,隻是來者是客,在這最重禮節之地,還是按規矩來得好。


    當然,若是真的走儒家的禮節,其實是應該先送拜帖的,隻是雲帆實在沒有那麽多的耐心,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暫時扮演雲帆小跟班的淩虛子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敲門,然後對旁邊一直看熱鬧的儒家弟子道:“道家天宗雲帆大師前來拜訪,還請通傳。”


    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雲帆都已經見到儒家的幾位當家緩緩而出。


    為首之人,麵容方正威嚴,身後兩人則更為俊秀儒雅,正是儒家的三位當家,伏念、顏路以及張良。


    “儒家伏念,拜見前輩!”見到雲帆,伏念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禮。


    笑嗬嗬,微微避開這一禮,雲帆道:“伏念先生不必如此,你是儒家,我是道家,其中輩分無需如此計較。”


    目光轉向張良,“張良先生,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的確很快!”瞥了一眼雲帆腰間的血衣雙劍以及身側的淩虛子,溫和一笑,張良輕聲應道,那日秘寶會結束的時候,這位天宗輩分極高的少年便與自己說過要來儒家拜訪,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而且,天宗避世清修,與儒家素無往來,他為何會來儒家?


    “前輩遠道而來,還請入內!”沒容張良多想,伏念出聲邀請道。


    “多謝!”輕輕一笑,在伏念等人的陪同下,雲帆和淩虛子走進儒小聖賢莊內。


    莊內景色優美,水潭清澈,長廊迴縵,極為秀麗,看得出來這裏的每一處建築修飾都極為講究,處處透露出儒家的儒雅風氣。


    “此景如此,不愧聖賢二字!”一邊走著一邊欣賞,雲帆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伏念謙虛道:“前輩謬讚,隻是一些尋常風景罷了!”


    微微搖頭,雲帆道:“我下山曆練已經半年有餘,走了許多地方,見了很多人,風景更是看了一路,可是能夠稱得上聖賢,敢叫聖賢的地方卻是唯有此地。”


    半是恭維半是真心,花花轎子眾人抬嘛!


    遊覽一圈,山下的夥計送飯上來,儒家講究君子遠庖廚,整個小聖賢莊竟然連個廚房都沒有,不僅如此,食不言寢不語,這飯菜雖然美味,可卻隻能聽見吧唧吧唧的咀嚼聲,著實有些不適應。


    熬過正餐,開始進入正題,相對而坐,雲帆直接說明來意:“伏念先生,我下山遊曆,論道百家,此次前來儒家,正是前來請教。”


    挑挑眉,伏念等人不禁有些驚詫,諸子百家各成一派,雖然說不上閉門造車,可相互之間的這種請教還是很少見的,畢竟理念不同,很多時候完全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而看雲帆的表情,很明顯,人家真的隻是來請教交流,而不是砸場子。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雲帆這種要背景有背景,要實力有實力的人?


    人家帶著善意而來,作為以禮待人的儒家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隻是原本以為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論道交流,誰曾想,竟然直接驚動了整個小聖賢莊,就連已經避世的荀況也給驚了出來。


    禮、樂、射、禦、書、數,君子六藝,這是儒家修習的重點,自然也是他們的立身之本。


    雲帆與他們交流,沒有如他們所想那般討論天宗的思想理論,而是直接從實際出發,從他們自身出發,直接在他們最得意的領域征服了他們。


    君子六藝,其他不好說,可這【數】,雲帆足足比他們強了一個時代!


    從基礎的阿拉伯數字到加減乘除,然後是解析幾何、數學概論.....


    天書一般,最開始還能跟上,越往後越少有人能夠明了,即便是伏念等人也仿佛在聽天書一般。


    看著這些如癡如醉的家夥,雲帆得意一笑,君子欺之以方,小爺拿出超越時代的知識與你們交流,毫無保留,若是你們還遮遮掩掩,那這聖賢二字就真的該摘下來了。


    從【數】入手,漸漸引到武學範圍,這場交流持續了整整月餘還未結束。


    劍道館,眾人在演示劍法。


    伏念手執太阿,每一劍都仿佛慢動作一般緩緩掃過,可每一劍也都分毫不差,精準至極,規規矩矩,刺就是刺,砍就是砍....可偏偏就是這樣看起來死板的劍法讓人有一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威勢。


    與自己的《混沌劍法》以基礎劍招為根基很相似,可卻有著極大的不同,自己的劍法講究的是通過基礎衍生無數的變化,而聖王劍法卻是真真正正的簡單,大道至簡,讓人深省。


    重要的不是我的劍如何,而是敵人必須按照我的劍意行走,儒雅的霸道,不愧為儒家的當家人。


    “聖王劍法,不愧是禮的極致!”伏念演示完,雲帆的腦海中記錄下他每一個細節,從基礎的劍術動作到劍意的凜凜威勢,計算推演,深度剖析然後融合進混沌劍法之中,假以時日,伏念的劍道精華必然會為我所用。


    “前輩讚譽,還請前輩指教!”麵對雲帆,伏念沒有絲毫年長者的態度,一來是因為雲帆的輩分在那擺著,二來這月餘的時間,他已經被雲帆的智慧所折服。


    站起身,想了想,雲帆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有些東西我也說不出口,這樣,我把我自創的《混沌劍法》也演示一遍,咱們互為印證。”


    說著,雙劍出鞘,一紅一白,兩道光芒,一十八招基礎劍式,左手一個循環,右手一個輪轉,陰陽五行相互切換,相互配合,相互增勢,變化無窮,威力莫測。


    “好劍法!”邊側,顏路讚歎道。


    見獵心喜,這樣的劍法很符合他的性格,坐忘無心,有招又無招,無需刻意,隨心而為,變化自生。


    “陰陽五行,太極輪轉,道法自然,果然是玄妙的讓人難以描述。”雖說走的路子與自己完全相反,可卻絲毫不妨礙伏念對這劍法的欣賞。


    來了興致,突然一道劍氣擦身而過,雲帆對顏路道:“二當家,含光不敗之名早有耳聞,可願與我試一試劍?”


    整個小聖賢莊,雲帆最感興趣的便是這柄含光劍了,一把看不見的劍,在雲帆看來,比伏念的太阿還要神奇。


    “如此,請!”君子無爭可也好強,顏路自然也是有著探討提升之心。


    含光無形,劍影無蹤,陽光下,劍光中,顏路猶如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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