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這世上就有了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存在,她的孩子,她的寶貝,會讓她強大無比,再也不會輕易的被打敗。


    裹在繈褓裏的嬰兒安睡著躺在卿卿身邊,文欣盯著那張小臉怎麽都看不夠,還一個勁兒給卿卿描述:「哎呀卿卿你看他的兩個小臉蛋……怎麽鼓這麽高,小麵包一樣……妝」


    「你看他的兩隻小手,全是肉,手背上都是肉坑好可愛……」


    「又白,又胖,看起來還這麽嫩生生的,好想咬一口,不如你就叫小包子吧。」


    (小包子:文欣阿姨你給我起這樣的小名確定是真愛嗎?小胖子已經哭暈在廁所……)


    文欣忍不住在那小臉上輕咬了一口,睡的香甜的小嬰兒渾然不知,隻是小嘴微微翹了翹肝。


    文欣看的愛的不行:「……我要趕緊結婚生個孩子,太可愛了!」


    卿卿臉色還有些發白,但是精神卻看起來不錯的樣子,文欣的絮絮叨叨她絲毫沒有不耐煩,隻是一個勁兒溫柔笑著,一雙眼眸盯著繈褓裏的孩子,一秒都不捨得挪開,隻可惜小包子剛出生,幾乎一天到晚都在睡,還感覺不到mama這樣強烈愛意呢。


    剖腹產之後第二天就要下地走動,以防止腸粘連,而排氣之後,就該吃一些清淡軟和的食物了,月嫂在醫院照顧卿卿母子,文欣就準備迴家去做飯送來,卻不料她還沒走,秦遇就提著一個大大的保溫盒走了進來。


    他仍是那樣笑眯眯的樣子,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遇……」


    文欣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那天的話說的不好聽,可秦遇卻不計前嫌,不免覺得有些愧疚。


    秦遇卻隻是粲然一笑,他揚揚手裏的飯盒:「我專門去訂的月子餐,以後每天我都會來給卿卿送飯,也免得你們跑來跑去麻煩了。」


    「秦遇……」卿卿望著他,麵上似有愧疚的情緒瀰漫,秦遇卻隻是溫柔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別愣著了,吃東西吧。」


    他說完,逕自彎腰抱起裹在繈褓裏的小胖子,姿勢十分笨拙生疏,卻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月嫂笑著教他:「您這隻手要托著寶寶的頭,他脖子軟,還不能自己抬頭呢。」


    秦遇緊張的頭上冒汗,卻十分認真的聽月嫂教他,然後又笨手笨腳的調換姿勢:「這樣對嗎?」


    「差不多了,您別這麽僵硬,輕鬆點,慢慢就熟練了。」


    文欣望著機器人一樣僵硬的秦遇,不由得笑了起來,卿卿望一眼他抱著小包子的模樣,低頭喝湯,唇角卻浮起了嫣然笑意。


    窗子外,陽光璀璨,天,終於晴了。


    是啊,下雪之後,總會有晴的時候,就仿佛,她生命裏經歷的全部苦難和挫折,都已經成為昨夜的飛雪,消弭成水,漸漸不見,從今往後,新的生活,已經在等待著她了!


    *****************************************


    新年將至,博奧的業績在霍靖琛接手之後蒸蒸日上,年底的年會理所當然也籌備的熱熱鬧鬧,豐厚的獎勵早已準備好,從上層到底層員工,皆是臉上喜氣洋洋。


    霍靖琛雖是沒有什麽心情,但這樣的盛會,他身為總裁若不出現,總歸是讓員工失望,因此,年會開始前一小時,霍靖琛的車子就停在了博奧集團大樓下。


    「林菲,你快些把這些獎品搬進會場擺好,快點!」


    「哎,馬上就到!」掛著員工牌的林菲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小跑著過去接住一大摞紙盒抱在了懷中,雖然不重,但這麽半人高的一摞子也十分的費力,而且視線被擋住了大半,林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一邊向前走一邊喊著「借過,借過」……


    作為新人,林菲表現的十分突出,她長的漂亮,卻又嘴甜,勤快,不怕苦不怕累,什麽活兒都搶著幹,因此,上上下下都十分的喜歡她,原本年會主場,她這樣的實習員工進不來的,偏偏因為她的好人緣,直屬上司就給了她一個機會去主場服務,也算是去見見世麵,林菲當然是求之不得!


    要知道,這麽大一個集團公司,分公司無數個,霍靖琛不可能每一個會場都過去,他這樣貴重的身份,大抵也隻會在主會場露個麵致個新年賀詞罷了。


    林菲原本沒想著自己會這麽幸運,雖然她在入職的這一個多月裏,確實是十分用功,新人裏麵


    ,她是麵試的第二名,但進總公司的主會場,她怎麽都排不上號。


    前幾日無意對上司提起自己的嚮往,本來也沒報什麽希望,但卻不料,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進來。


    得到通知的那天晚上,林菲幾乎激動的徹夜未睡,躺在床上一整夜都在想著,如果見了麵,該說什麽樣的話,該用什麽表情,反反覆覆想了一整夜,卻怎麽都不滿意,到了天明時,又有些懊喪,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打雜的存在,大概是連霍靖琛的麵都見不到的吧……


    可不管怎樣,林菲的性子多少也有些倔強好強,上司交代給她的活,不叫苦也不叫累,都幹的十分漂亮。


    「會場布置的怎麽樣了?」


    霍靖琛一邊向會場裏走,一邊詢問相關的負責人。


    他身後以霍城為首,跟了四五個助手,皆是一身黑色西裝,身姿頎長氣宇軒昂的模樣,引得女員工們紛紛偷眼往這邊看。


    而走在人群最前端的霍靖琛,無疑是最打眼的存在。


    他繼承了霍家人招牌的好相貌,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哪怕隻是不經意的掠過麵前的人,也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


    深色西裝包裹的頎長身形,瘦削卻不顯的單薄,反而纖儂合度的恰到好處,一雙長腿修長有力,單手插在褲袋裏,他步伐緩慢慵懶,卻又不顯得隨意,總是帶了幾分的疏離感。


    而那一張刀削斧鑿一樣英俊無比的臉容上,表情也是淡淡的,似乎是隔了水的遠山霧繞,尤其在女員工看過來的時候,清楚明白的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已經全都布置妥當了。」會場負責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孰知這邊話音剛落,就有鶯聲燕啼一般的女聲脆脆響起:「麻煩借過一下——謝謝!」


    負責人當場就黑了臉,轉臉就要嗬斥,霍靖琛卻抬手製止,錯身讓了一條路出來。


    見他如此,眾人自然紛紛附和他的行為,林菲抱著一大摞紙盒並未看清麵前站著的是誰,眼見得眾人讓開,她甜甜一笑,又是道謝之後,就向前走去。


    負責人偷眼去看霍靖琛,見他沒有生氣,這才悄悄擦了一把冷汗——


    可誰知不過幾秒鍾的光景——


    「啊——」許是視線受挫,林菲不知道絆到了什麽,一個趔趄,抱在懷中的紙盒歪斜下來,眼看就要砸在霍靖琛身上……


    負責人嚇的臉色慘白,心裏冒出一連串的「完了完了……」


    霍城卻已經飛身上前,抬臂擋住即將砸在霍靖琛身上的盒子,隨後冷眼瞪住麵前那個已然嚇的目瞪口呆的女孩,毫不留情的冷喝一聲:「還不給我滾出去!」這樣的伎倆,他真是見的太多了!


    那負責人也慌慌應和道:「傻愣著幹什麽,滾——」


    這蠢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等下查清楚,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我,我不是有意的……」林菲嚇的心髒狂跳,眼眸裏含了水汽頭也不敢抬胡亂的對著麵前幾人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誰耐煩聽你唧唧歪歪,趕緊滾——」負責人使了眼色,立時有人上前扯住林菲的手臂拽她出去。


    她身材瘦削,當然沒有力氣反抗,此刻驚惶之下,早已淚光點點,卻也無可奈何,隻得任人扯了她向外走……


    「霍少,您沒事吧。」那負責人點頭哈腰的小心賠不是,霍靖琛臉上神色卻無異樣,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一行人又要繼續往前——


    「霍先生,霍先生……」


    那一聲霍少,當然也清晰的聽入林菲的耳中,片刻之間,她心思電轉,也許,也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如果抓不住,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再進博奧一步,也不可能再見到霍靖琛!


    急急的吶喊,等不到考慮已經脫口而出,霍靖琛步子微頓,卻沒有如她所願的轉過身來。


    林菲心下惶急,眼見得已經快要被人拉出出口,她幹脆一閉眼,大聲喊道:「霍先生,您不記得我了嗎?那天晚上與顧少爺一起……您幫我解圍,還給我披了大衣……」


    她忽然的一嗓子,會場上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騰時一片安靜。


    霍靖琛眉毛緊皺,臉色已是陰沉的難看,而霍城,儼然臉上已經有了盛怒:「


    少爺,您別擔心,我這就讓她閉嘴。」


    霍靖琛卻忽然抬手製止,他轉過身,定定望著數十步之外的林菲,她眼裏含著淚,頭髮微微淩亂著,正期盼又渴望的望著他。


    他忽然間心頭反而安定了。


    這世上或許有千千萬萬個與她有著某種相似的女人,但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沈卿卿。


    霍靖琛邁步向她走去,林菲的心頭湧上一縷小小希望,她凝著他,目不轉睛,聲音卻輕柔下來:「霍先生……」


    到底還隻是剛畢業的小女生,手段心機都淺薄的讓人想笑。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霍靖琛的聲音平緩的毫無一絲漣漪。


    攥住林菲手臂的兩人已經丟開手,林菲站好,穩了穩心神,清晰開口:「我是投了簡歷過來,然後參加的統一麵試,經過了入職培訓,現在正在實習期。」


    「哦,原來如此。」霍靖琛睨她一眼,聲音忽然森冷了幾分:「實習期的員工不能進總公司,這是我們的明文規定吧。」


    林菲心口一緊,卻仍是飛快答道:「是,我現在的職位就在分公司,今天隻是臨時被派過來做一些會場布置工作的。」


    霍靖琛居高臨下望著她,那目光是冰一樣的冷,與那天晚上的第一眼,截然不同。


    林菲緊張的掐住掌心,頭皮一陣一陣的發緊,她心裏盤算片刻,終究還是決定開口。


    「霍先生,剛才我真的不是有意說那些話,我,我得到這份工作真的十分不容易,一直以來,我也都在盡心盡力的做好我的本職工作,方才差一點砸到您,真的隻是意外,我知道您身份貴重,我犯了這樣的錯不容原諒,可是我還是懇求您能給我一個繼續留在博奧工作的機會,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林菲說完,幹脆以著赴死一樣的決絕姿態望向霍靖琛。


    她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眸子裏撲閃著倔強的神情,這一抹神情,真的很像她倔起來的樣子……


    霍靖琛覺得心口有點鬆軟,再看向林菲,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剛畢業大學生,畫著淡妝的她比起那晚濃妝的樣子,看起來稚嫩了許多。


    也許當年剛剛畢業的卿卿,也曾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刁難和坎坷,也許,當時遇到挫折的她,也渴望著有人給她一個機會。


    「既然你進了博奧,那麽就踏踏實實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該說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不該存的心思,最好也別存,如果你安安分分上班,那麽博奧不會虧待任何員工,但若是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我也不會姑息任何心思叵測的人。」


    這話說的十分明白,如果你隻想保住這一份工作,那就熄了全部小心思,如果你真的存了不該有的想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林菲一顆心直往下沉,差點又要哭出來,但到最後,她死忍了淚,使勁點頭:「霍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霍靖琛微微頷首:「該幹什麽去幹什麽吧。」


    林菲輕輕開口:「多謝您。」


    霍靖琛卻已經轉過身去,林菲怔怔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那樣濃重的疏離和言語裏透出的冰冷的警戒,仿佛是一座山,徹底的隔絕了她想要靠近他的可能。


    年會結束,迴去的車上,霍城有些不解:「霍少,您幹嘛手下留情?她那些胡言亂語,這麽多人聽到,不定會怎麽傳……」


    霍靖琛垂眸望著自己的手指,左手的無名指上,婚戒他仍然戴著,可卿卿那一枚……


    那天被他盛怒之下丟出窗外,興許,早已丟了。


    「霍少,您倒是說話啊!」霍城急的上火,他真是怕夠了這些女人之間的彎彎繞和小心思,再來一個鬱暖心這樣的,他真是會瘋的!


    「不存在什麽留情不留情,她是正常途徑應聘進的公司,也沒有犯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若因為那幾句話辭退她,反而顯得我心裏有鬼好像我們真的有什麽似的。」


    「我可不知道霍少您什麽時候心這麽軟了。」


    霍城有些生氣,小聲嘟噥:「少夫人還不知道在哪呢,萬一什麽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裏,少夫人再生氣跑的無影無蹤怎麽辦?」


    「霍城,我和卿卿已經離婚了,你還這樣口口聲聲的叫她少夫人…


    …」


    霍靖琛心裏有些苦澀,他不介意,可是他擔心她若是知道了會不高興。


    那樣決絕的一刀斬斷與他的所有牽連,說明了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羈絆,他能對她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不再打擾。


    可是,今天遇到林菲這件事,他總是想到她,一個人去了陌生的異地,他也希望她在犯了錯誤的時候,也會遇到大度不計較的人,他總還是希望,她能過的順遂一點。


    「可在我眼裏,她就是少夫人,難道少爺您不是這樣想的?還是您想另娶她人?」


    霍城一點都不客氣,霍靖琛卻已經下意識開口:「怎麽可能?我這輩子的妻子也隻有她一人……」


    話還未說完,看到霍城臉上一副瞭然的神情,霍靖琛忍不住微微苦笑,原來,他的心思這樣明顯啊,身邊的人都知道。


    「所以,少爺,我們都希望少爺和少夫人能重修舊好,所以,哪怕是少夫人不在您身邊,我們也會替她看好少爺您,監督少爺您不要犯任何過錯!」


    霍靖琛搖頭:「真是不知道她給你們吃了什麽迷魂藥。」


    「不是少夫人給我們吃了什麽迷魂藥,是我們希望少爺您身邊陪伴的是像少夫人那樣好的人而已。」


    霍城說的十分真誠,而霍靖琛握住戴著戒指的手不再開口,心裏卻是各種情緒翻攪不休。


    她那麽好,可他卻狠狠的傷了她,她那麽好,如今這樣的他,還有資格要她麽?


    可不管怎樣,他都會等著她,永永遠遠的等著她。


    ***********************************************************


    出了月子,小胖子已經成功的飆到了十二斤,一張小胖臉討喜無比,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幾乎看不見了。


    卿卿最喜歡他兩隻小胳膊,粉嫩的藕節一樣,讓人恨不得咬上去不放。


    文欣迴去繼續上班,她的工作更適合那樣的大城市,而且文欣也說了,我又沒犯錯,為什麽我要因為賤男放棄自己的事業?文欣在那一行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而秦遇,通過一個月的歷練,竟然從一個廚藝白癡進步到可以輕鬆做出幾道家常菜了。


    新年的時候,因著快要生產,卿卿沒有迴家,現在出了月子,惦記著家裏受傷的父親,而父母也十分想看小外孫,因此,就決定迴去a市一趟。


    隻是,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她因為母乳餵養,自然是必須要帶著小胖子的,可是,迴到他的城市,若是被他知曉小胖子的存在……


    卿卿不敢再往下想,但終究,迴a市看望父母的急切心情,還是占了上風。


    沒有選擇飛機,下了高鐵,裝扮十分低調嚴密的秦遇抱了裹在小被子裏的小胖子率先下車,然後,卿卿帶了口罩和墨鏡,隨後走了出來。


    ps:(正文字數已經6000+,餘下的字數不會額外收費)記得金庸大俠的數部小說裏,好多人最討厭的男主角就是張無忌,因為他對幾個女孩子都很好很容易心軟,可以說是處處留情,在感情上是個十分被動的人,得益於敏敏那樣果敢的性子最後才和他走在一起,張無忌可以說是十分的善良,但火燒和他有類似的地方,但又截然不同。


    想想當初的秦采兒,所以,火燒對於不愛的女人,不會心軟留情,而他當初對鬱暖心,實則是年少時真的喜歡過,所以才有那些忍讓和愧疚,人是複雜的感情動物,借用評論區某位親的話,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還有灰色地段——不想寫一個完美的不像話的男主,還是想寫一個男人怎麽成長起來的。


    想想火燒的身世,年少喪母,在毫無溫暖和安全感的家中長大,他匱乏的一些東西,正是戀愛中女人渴望的,母親對孩子的影響力太大,但是可惜,他情竇初開的青春期沒有母親作引導,也沒有人教會他什麽是真正的愛,他得在犯錯和悔改中一點點的成長起來,想想我們自己,不也正是這樣跌倒爬起再跌倒爬起才成熟穩重起來的嗎?與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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