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已然含混在她的舌尖上:「卿卿,有沒有想我?」


    她眉眼微垂,翹挺的鼻尖是說不出的嬌俏可人,他忍不住親上去,她覺得癢癢的,閃躲著卻被他又親在唇上:「嗯……想不想我?」


    他又一次追問,她心裏又酸又甜,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想哭妝。


    那張照片,那幾通簡訊,一直壓在他的心上。


    可他又待她這般的好,好的她連問出來仿佛都是委屈了他肝。


    鼻子突然酸酸的,卿卿反手抱緊他,將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卻是孩子一樣的楚楚可憐:「想。」


    怎麽會不想?隻是兩天,可她卻像是失了魂,要不是靜雲日日來找她說笑,若不是爺爺要她過來陪著寫字畫畫,時間大概更加的難熬。


    隻要他在身邊,隻要他在,就好,她可以把那些疑惑和委屈,全都吞下去。


    她貪戀著這些幸福和美好,她不捨得打破,她害怕會失去。


    「怎麽看著要哭了?」他微微粗礪的拇指輕輕描摹在她薄薄微紅的眼皮上,聲音輕柔的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


    在外人的眼中,又何嚐不是呢?


    每每走出去,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嫉妒她,可她的一肚子苦水,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倒。


    「沒什麽,大概是風吹的。」她低了頭,忙收斂了混亂的思緒,強擠出一抹嫣然笑意來:「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飯菜?」


    「太太娶迴家是要寵的,哪裏用你下廚房。」他握住她的手,這一雙手是玉一樣的溫潤光潔,要他打心眼裏不願意,沾上塵世的煙火氣。


    甜言蜜語是女人的軟肋,她到底被他逗的歡喜起來,拉著他的手輕輕撒嬌:「可你還沒有嚐過我做的飯菜,爺爺說,我做的紅燒茄子比咱們的大廚做的還地道。」


    沈媽媽從前開過私人小餐館,生意十分不錯的,她雖然著力培養女兒去做一個淑女,可到底有些老思想,從小就讓卿卿跟著學過幾道私房菜。


    沈媽媽說,男人在外麵什麽好的吃不到?迴來就不必搞什麽花樣,家常小菜才是細水長流,最讓男人留戀的味道。


    霍靖琛剛欲開口,不知怎麽的,忽地想起那一天在醫院裏秦遇的病房中,他看到那剩下的部分飯菜,那,是不是她做給秦遇的?


    想到自己身為她的老公,卻被別的男人搶了頭籌,霍靖琛心裏怎麽想怎麽不舒服。


    見他麵露不虞,卿卿握住他的手輕輕搖晃:「怎麽了靖琛?」


    他收迴思緒,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開始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吃起醋來……


    是吃醋麽?他有些微微的驚愕,吃她和秦遇的醋?


    他忽然覺得,自己與卿卿之間的一切,都變的不可思議起來。


    ****************


    與此同時,英國。


    鬱太太啜了一口香濃的咖啡,眸光掃一眼坐在一邊心不在焉的女兒,自從霍靖琛離開,她就捧著手機,時不時的看上一眼。


    可算算飛機的起飛時間,霍靖琛此刻早就迴國到了a市,如果沒有航班延誤或者其他特殊原因的話。


    暖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概是霍靖琛直到此刻還沒有給她訊息的緣故。


    鬱太太嘆口氣,放下杯子,「暖心,別等了。」


    鬱暖心整個人都是一顫,嫣然的唇輕輕咬緊,臉上的失落到底再也遮掩不住。


    「說你傻,你也真是傻,他讓你在國外乖乖等著,你就當真這樣聽話?」鬱太太眼眸閃爍,握住女兒的手痛心疾首。


    「再好的感情,也抵不過人家日夜相伴,更何況,那個沈卿卿可比你漂亮多了!」


    鬱太太麵有怒色:「暖心你不懂,男人都一樣,沒有不為美色心動的。」


    「靖琛不是那種人,他答應過我的,他,不會碰她!」


    這句話說出來,自己都有些沒底氣,鬱太太嗤笑:「這樣的話你也信?人家憑什麽不碰?人家現在才是合法夫妻,暖心,你算什麽?難道你真想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也隻是私生子?就是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孩子打算!」<


    說到孩子,暖心忍不住撫上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麵上的神色矛盾猶疑起來,這話不中聽,可道理卻是實實在在的。


    孩子生下來,背著私生子的罪名,這一輩子都有汙點。


    再說,他若是碰了沈卿卿,難保她不會也懷孕,到那時,離婚……霍靖琛又捨得?


    霍老爺子又願意讓自己的曾孫子父母離婚家庭不睦?


    五年前的事,老爺子對她已經有了成見,若到那時再鬧出事來,她就是嫁進霍家,大概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在國外做一個瞎子聾子?真的,就這樣聽他的安排?


    她總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哪怕是已經有了他的保證。


    見女兒麵上有了動搖的情緒,鬱太太趁熱打鐵:「暖心,不是我說,霍靖琛如今接掌霍家,那個霍家的二少爺,現在就是一條落水狗,掀不起什麽浪了,他還怕什麽?口口聲聲在乎你的安危,可是把你遠遠放在國外弄個人隨便看著就不危險了?」


    鬱暖心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何嚐不想迴去?就算是迴去了靖琛暫且不能離婚,可至少他們也可以時常見麵,這樣的話,那感情……就怎麽都不會斷。


    她真是怕,怕靖琛日久天長,對那個沈卿卿真的有了感情,畢竟,媽說的對,沈卿卿,可是比她漂亮多了。


    想到此處,鬱暖心的臉色不由得一沉,雖然她不是靠長相要靖琛愛上,但相貌,永遠都是女人最在乎的一處,她又怎麽例外?


    「暖心,mama不會害你,你聽我的,過幾天你就悄悄迴國去,你現在懷著孩子呢,霍靖琛難道會對你發火?你迴去了,他總要把你安置妥當,隻要你和他常見麵,那個沈卿卿又能如何?再說了,難道你就不怕沈卿卿懷孕?」


    人家可是天天在一起的,懷孕的機率可真不小。


    「ma你讓我想想。」


    暖心聲音低低,可緊抿的唇和閃爍不定的眼眸,已然宣洩了她的想法,顯然,鬱太太的話,她聽進了耳中去。


    **************************************


    「秦先生,您一直苦苦尋找那一位兒時玩伴,請問有消息了嗎?」


    「請問秦先生,您這樣公然宣稱已有所愛,就不擔心您的粉絲……」


    新電影的現場發布會,記者的長槍短炮幾乎將秦遇整個人都淹沒,而與他同劇組的女演員和導演卻稀少有人問津,隻是這樣的情況,眾人亦是早就習慣。


    秦遇麵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緩緩喝了一口水,道:「真正喜歡我的,不管我怎樣,都會繼續喜歡我。」


    他這還是第一次正麵迴答自己的感情問題,就連一邊正襟危坐一派端莊的女主角,都忍不住側耳傾聽起來。


    擠在最前端的一名年輕女記者,臉色通紅,激動的都有些結結巴巴起來:「秦先生,傳聞你接這一部新劇,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有親密戲……」


    「當然,不但是這一部,從此以後每一部我的新戲,都不會有任何親密的戲份。」


    秦遇迴答的斬釘截鐵,女主角和導演的臉色卻是全都一沉……


    現在哪個新電影不要炒作?不然票房怎麽上去……不過有秦遇做男主角,票房是不用太擔心,導演臉色緩了緩,可女主角心裏卻怨憤起來,哪部感情戲上映,不要炒作一下男女主角的緋聞呀,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可秦遇這態度……她還炒作什麽?


    金主花了大價錢給她買的角色,原本還指望著和秦遇對戲,讓她的人氣更上一層的,現在看來,豈不是全泡湯了。


    秦遇的話音一落,全場瞬間一片譁然。


    嘈雜的議論聲之後,秦遇不再開口說一個字,示意記者去採訪女主角和導演,他折身出了現場,在露台上點了一支煙。


    身姿頎長的男人一隻手臂伏在欄杆上,另一隻手夾著煙,不時緩緩對著清冷的空氣,吐出一個個漂亮的煙圈來。


    蕭湛看著那入目的側臉,如玉的肌膚,在冬日暖陽下似乎就要融在空氣中的完美弧線,他站在那裏,寂寥,卻又孤傲,讓人心痛,卻又難以接近。


    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走近他的心半


    步,直到那一場婚禮,他才知曉,原來他的心裏藏著一個人。


    他不怕他不愛他,因為他可以熬,可以等,可他怕的就是他愛的另有他人。


    秦遇的性子他十分了解,固執的讓人無奈,他認定的,終生都不會更改。


    蕭湛絕望過無數次,想要放棄他無數次,到最後,卻還是隻有兩個字:不舍。


    他上前一步,還未靠近,秦遇卻轉過身去,他摁滅了煙,拍拍手就要離開,蕭湛卻叫住了他的名字。


    「蕭總有什麽吩咐?」


    他的唇色是淡漠的,聲音也是淡漠的,望著他的眼神也同樣是淡漠的,他的整個人,在麵對他時,仿佛立刻就會開啟這種退避三舍的模式。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什麽青兒嗎?」蕭湛點支煙,眯著眼狠狠抽了一口,微微偏著頭陰惻惻看著他:「我派去的人有消息了……」


    「你想做什麽!」秦遇一雙眸子驟然怒氣狂卷,他上前一步攥住蕭湛衣領,將他整個人拉近身側,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凝著他開口:「你若敢動她一根頭髮絲,蕭湛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蕭湛被他這樣揪著衣服,狼狽無比,卻緩緩笑出來:「好啊,我也正想和你糾纏這一輩子……」


    秦遇鬆開手,狠狠將她推開,他眉間戾氣畢現,森然冷笑,白的耀眼的牙齒卻似狼一般森利:「蕭湛你是知道我的,你動我,我沒辦法,我認命,但你若敢動青兒,大不了,我跟著她一起死。」


    「你敢!」


    蕭湛太陽穴處青筋突突直跳,隻覺這顆心都被他的話給揪了起來。


    可秦遇卻隻是緩緩一笑,他盯著他,一字一句:「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秦遇,你夠狠。」


    蕭湛苦笑,一雙手攥緊又鬆開,到最後,卻是臉色發白的妥協:「好,我可以不動她,但從此以後,你不許再找她,也不許見她。」


    「不可能。」秦遇毫不退讓,笑的諷刺:「蕭湛你以為你真能困我一輩子?我告訴你,哪怕是死,我都會離開,你自己活的這樣噁心,還想要我和你一樣,沒門兒!」


    他說完,轉身就走:「反正我孤家寡人爛命一條,蕭總若是敢用璞玉碰我這塊瓦礫,那我也無所謂。」


    「這兩年來,難道你就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感動?」


    蕭湛眉眼中苦楚畢現,望著他的背影,眸子裏的怒氣褪去,依舊是不舍和不忍,麵對著他,他總是毫無辦法。


    秦遇停下腳步,轉過身譏誚一笑:「蕭湛,你也太天真了,你認為,這世上哪個人會對把自己拖入地獄中的人有好感?」


    「可是小遇……我愛你。」


    這樣的對話,他們之間重演過無數次,可他終究,無法放棄。


    「可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你,不,我連將你當普通人看待,都不能,蕭湛—」


    他望著他,聲音毫無溫度:「你讓我噁心。」


    *********************


    卿卿的例假晚了一周。


    她心裏隱約有些忐忑,但她的例假向來不準,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來,有時候一個月又會淅淅瀝瀝來上十來天,沈mama為此操了不少心,不知看了多少中醫,卻沒什麽成效。


    卿卿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怕生長出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讓大家都空喜一場,悄悄避著霍靖琛給文欣打了電話。


    最後還是決定先去買一支驗孕棒。


    可驗孕棒還未派上用場,卿卿的大姨媽就迫不及待的造訪了。


    每次來例假都像是一場劫難,而這一次,卿卿更是覺得難熬的厲害。


    血量不多,可斷斷續續淅淅瀝瀝的一直都不止,她身上沒力氣,躺在床上全身都發冷,屋子裏暖氣充沛,可她蓋著厚毯子抱著暖手寶,卻還是覺得冷。


    霍靖琛晚上迴來時,見她沒精打采白著一張臉蜷縮在毯子裏,不由得一陣心疼。


    「還痛的厲害?」他是知道她這個老.毛病的,洗了手,走到床邊替她揉著小腹。


    卿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搖頭,「你去吃飯


    ,別管我,每次都這樣,熬過去就好了。」


    「總得好好看看,除了根才好,每個月都這樣疼一次,多遭罪。」霍靖琛搓熱了手,輕輕給她揉著肚子:「改天找幾個婦科聖手,好好給你看看,不能把身體給耽擱了。」


    「看了不知道多少醫生了,沒用。」卿卿搖搖頭,此時方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她肚子疼,沈mama都一臉的擔憂,照她這樣下去,懷孕怕是都成難題。


    「總有辦法的。」霍靖琛眉頭微皺,觸到她的手,隻感覺涼的攝人,他緊緊握住,眉目間的擔心卻是更甚:「手太涼了,這房間我進來都燥的慌……」


    「其實很多女孩子都有這種毛病,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卿卿見他一臉擔憂,心裏卻又心疼起來:「這樣大冷天的迴來,總不能一直空著肚子,你去吃飯,別管我,我躺會兒就好了。」


    卿卿一個勁兒推著他出去,霍靖琛也隻得站起來:「我再讓廚房給你熬點湯送來。」


    卿卿點頭,「你去吧,別餓著,對胃不好的。」


    霍靖琛向外走,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臉色微微一變,幾步出了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有隱約的聲音傳來:「你怎麽突然迴來了?」


    卿卿不知道是誰的電話,隻是霍靖琛吃完晚餐迴房間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定。


    她瞧著他的樣子有些擔心,「靖琛,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肚子痛了一天,她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的很,連唇色都是發白的,霍靖琛握握她的手:「……公司,有點事。」


    「那……你去忙吧,我沒事的。」卿卿掙開手,她喜歡黏著他,可她卻又從來都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我陪你吧。」霍靖琛到底還是不忍這樣離開,她這一次好像格外的嚴重,一天都沒有下床。


    「不過是例假肚子痛,哪裏算什麽大事?你去吧,真沒事,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卿卿笑的溫婉,坐起身給他拿大衣,霍靖琛慌忙按住她:「你別動,好好躺著,我自己來。」


    卿卿卻執意給他扣了扣子:「天氣冷,什麽大事也沒有身體重要,別凍著了,也別熬的太晚……」


    「我一會兒就迴來。」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微有些澀,捉住她的手,竟有些不想放開。


    卿卿身體不舒服,當然也想他陪,可到底她還是理智的推推他:「你去吧,別耽擱了。」


    霍靖琛唇角繃緊,沉默了片刻,「你先睡,我很快就迴來。」


    「嗯。」卿卿微微一笑,眼眸溫柔,全是信賴。


    他覺得心裏酸苦的無法控製,轉過身,快步出了臥室,這才大大喘了一口氣。


    霍靖琛真覺得自己太卑劣,他怎麽能,怎麽能在她的柔情裏,這麽理所當然的撒著謊。


    車子開出去許久,霍靖琛還覺得胸口有些鬱塞的難受,手機一直在響,是暖心打來的,他沒有接,那端又打了幾次,就沒有再打來。


    霍靖琛在酒店外停穩車子,點了一支煙,他拿起手機,上麵有鬱暖心的一條簡訊:靖琛,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我和肚子裏的孩子?若是真不願意看到我們,我明天就迴去。


    他狠狠抽了幾口煙,心情卻更加煩躁起來,開了車窗將菸蒂丟出去,霍靖琛揉揉太陽穴,又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開了車門下車,往酒店而去。


    ps:嗷嗷嗷,一點一點開始虐,小虐慢慢變大虐,虐虐更健康,謝謝親們的票票,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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