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她緩慢的笑出來,那隱忍許久的淚,在看到他焦灼痛惜眼眸的那一刻,終究是適時落了下來。


    他匆忙踏上礁石,許是太過擔憂她,他的腳步甚至踉蹌了一下,直到觸到她的手,冰涼的一片,卻是真切的真實,他仿佛才覺得一顆心迴到肚中:「暖心,你別這樣子,我們迴去……」


    「我不要迴去。」她癡癡望著他,雙臂纏上他的窄腰,濕透的臉依戀的依偎上去,在他的懷抱裏,在她熟悉的幾乎快要遺忘的味道裏,她淚如雨下的輕喃:「我不要迴去,就讓我放縱自己一次,就一次。妝」


    他終究還是緊緊抱住了她。


    她顫抖著抬起修長的脖頸,顫抖著吻他的手,吻他的襯衫,吻他身體的每一處,直到最後,她的唇,冰涼的,絕望的,吻在他的唇上肝。


    她擠進他的身體中去,雙臂糾纏著似要將自己揉進他的骨肉之中,她近乎瘋狂的吻著他,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一切,她那麽的著迷。


    「靖琛,如果今夜你不來,我一定會痛死……」


    她伏在他的胸口,激烈的心跳,要她心中泛起甜蜜,他還是會為了她心跳加快,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沒有變,也永遠不會變,哪怕他娶了別人,可她知道,他的心是她的,永遠都是。


    霍靖琛的手指觸到她冰涼的髮絲,心頭卻忽然浮出另外一張容顏,似乎在對他嬌俏輕笑,那水潤嬌嗔的杏核眼中波光粼粼,仿佛正在喚著他的名字一樣柔情萬千。


    他驟然的一驚,為這突兀而來的遐思,心頭微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悄無聲息的擠入了他的心中去?


    忍不住更緊的抱住懷裏的身軀,他的心仿佛是沉入海中的星子,終究還是湮沒了最後的一點餘暉,他低下頭去吻暖心光滑的額頭,她對他仰臉一笑,復又偎入他的懷中,乖順的閉上了眼睛。


    夜風靜靜,隻有海浪輕輕拍打在他們的腳下,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密不可分,仿佛從來,都不曾分開過一般。


    ***************************************


    許是心裏惦念著他,卿卿睡的並不沉,朦朦朧朧中甚至做夢夢到了他,正站在床邊對著她微微的笑。


    卿卿在睡夢中也忍不住彎起了唇角,睏倦要她睜不開眼,卻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身影:「靖琛,你怎麽才迴來呀……」


    可那伸出去的素白手指,纖細修長的指尖來迴的巡梭,最終觸到的卻仍是大片冰涼的空氣……


    卿卿的困意瞬間消散幹淨,她睜開眼坐起來,巨大的雙人床上,她身側是大半的空白,床單依舊平整無比,沒有一絲的褶皺,仿佛在無聲的宣示著,他一直到現在沒有迴來。


    頭還有些隱隱作痛,卿卿揉揉惺忪的睡眼,從枕下摸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了。


    是不是喝多了酒?還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總不會晚宴到現在還沒散吧?


    卿卿擔心起來,幹脆赤足下床,胡亂披了一件衣服穿上拖鞋推開門出去,傭人正在樓下收拾殘局,見到她出來,慌忙停了手上的工作恭敬開口:「太太。」


    「有沒有看到先生?」


    卿卿有些擔心起來,看樣子客人早就散了,可他卻怎麽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幾名傭人都搖頭,卿卿的心立時就吊了起來。


    「好像先生是去了海邊的方向。」忽然有一名傭人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卿卿大驚,他喝了這麽多的酒,又去海邊,萬一……


    她慌地下樓,步伐淩亂的腳上鞋子都掉了一隻。


    穿過樓下還未曾來得及收拾的巨大客廳,顧不得與躬身而立的傭人侍者招唿,卿卿匆忙的向外奔去,許是她的動靜太大,住在一樓客臥的靜雲也聞聲披了衣服出來:「嫂子,發生什麽事了?」


    卿卿心裏實在太擔心霍靖琛,眼圈都微紅了,握了靜雲的手焦灼開口:「靖琛到現在都沒迴來,有人看到他去了海邊,我擔心他……」


    靜雲的心倏地往下一沉,麵上卻是強撐出一抹安撫的笑;「別擔心,許是和朋友在一起喝多了去海邊吹吹風醒酒去了,嫂子你別怕,這裏今天沒外人,哥不會有事的。」


    是啊,喝多了酒出去吹吹風,好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她這樣


    著急擔憂的樣子,倒是顯得有些小題大作了……


    自己也太不冷靜了,尤其是還當著小姑子的麵這樣,真是……丟臉。


    卿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靜雲卻是掩嘴一笑:「嫂子對大哥真好,我都羨慕呢。」


    「是我太愛胡思亂想了……」


    「那也是因為嫂子關心大哥啊。」靜雲親昵的攬了她的肩,又見她一隻腳上沒有鞋子,慌地扶了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嫂子小心點,不要割傷了腳。」


    聽她提起,卿卿才覺得腳底一陣疼,低頭一看,原來方才慌亂間不知踩到了什麽,腳底劃破了一道口子,血幾乎把整隻腳都給染紅了。


    「哎呀,都流血了。」靜雲頓時蹙眉,招手讓傭人去取急救包。


    「沒事兒,靜雲,不疼的……」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卿卿不由得心頭一暖,都說嫂子和小姑子很難相處的好,可她這個小姑子卻是難得的討人喜歡又心地善良。


    她們雖然接觸並不多,隻是婚禮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卿卿都覺得她十分的討喜。


    「還說不疼呢,流了這麽多血……」


    想到卿卿為了大哥如此這般,可大哥此刻卻……


    靜雲隻覺得自己一顆心煎熬著難受無比,如果嫂子是個貪圖富貴趨炎附勢的人,對大哥並不是這樣一腔真心,她大概也不會覺得這樣愧疚,但是嫂子她,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隻是劃了一個小口子而已,不礙事的,靜雲別怕啊……」見她眼圈紅紅的樣子,卿卿越發覺得心裏暖融融的,伸手將她鬢邊微亂的發撩起來掛在耳後,像是哄孩子一樣聲音輕輕。


    「嫂子……」靜雲再也忍不住,忽地撲在她膝上低低哭了起來。


    她十幾歲母親就去世,父親一顆心都被霍岑曼殊迷的失魂落魄,哪裏還有功夫來管他們兄妹的死活,如果不是爺爺做主安排了她和大哥的一切,他們如今還不知道被欺壓成什麽樣子。


    與大哥相依為命的那些年,她是親眼看著大哥和暖心相識相戀,親眼看著他們多麽艱難的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後來,暖心變成那個樣子,大哥幾乎崩潰的瘋掉……


    她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看在眼裏,她心疼大哥,也心疼暖心,所以此刻哪怕是她心裏多麽的不贊同大哥的做法,卻也不忍對暖心說出一個字的責備話語。


    但是嫂子,這麽好的嫂子,卻也不該去承受這些委屈,她心裏難受,左右為難,她害怕到最後,這暫時的風平浪靜變成滔天巨浪,到時候該如何收場才好?


    「怎麽還哭了?真是個傻孩子……」卿卿哭笑不得,見她因為自己受傷哭成這樣,不由得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的勸慰:「真是不要緊的,等你哥哥迴來了看你哭,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嫂子……」


    靜雲慌忙擦了眼淚抬起身,身後卻已經傳來霍靖琛的聲音:「靜雲這是怎麽了?」


    卿卿一眼看到他進來,一顆心這才徹底的安穩,她忘了腳上的傷,騰時就要起站起來,靜雲慌忙按住她:「大哥,不是我,是嫂子腳受傷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了?醫生呢?要不要緊?」霍靖琛一疊聲的問著,卻已經幾步走到卿卿跟前,自然的半跪下來捧起了她受傷的那一隻腳小心的探看。


    原本雪白嬌嫩的腳底,被碎裂的玻璃劃出了長長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這會兒血流的已然不算厲害了,但看起來依然分外的觸目驚心。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說著,皺眉斂目看向一邊忐忑不安的傭人:「還沒請醫生過來?」


    「已經去請了。」


    霍靖琛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不悅,卿卿見他這樣子把那些傭人嚇的臉色發白,慌忙小聲勸他:「靖琛,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他們的事,你別怪他們。」


    「都傷成這樣了還幫那些人說話!」


    「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見她一臉著急,霍靖琛到底還是不忍:「我知道,不會怪他們的。」


    卿卿立時放鬆的一笑。


    眼見得醫生過來,霍靖琛小心的把她受傷的腳交到醫生手中,見醫生用鑷子仔細的將傷口裏的玻璃碎屑夾出來,她明顯痛的厲害,卻強忍著死死咬住嘴唇不吭一聲,手指死死的攥著忍不住的輕顫。


    </


    霍靖琛心口微痛,伸手將她汗濕的小手握緊在了掌心裏,卿卿對他努力一笑,那笑容卻仿佛是安慰他一般,霍靖琛竟忽然不敢去看。


    鬱暖心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外,臉上的笑容已經一點點的消散幹淨,隻餘下蒼白的一片絕望。


    靖琛對沈卿卿的關心是那樣的自然而然,完全不是做戲一般,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說著永遠隻愛她一個人的男人,也會對著別的女人露出疼惜的目光?


    說著隻會對她一個人好的男人,也會這樣溫柔的將別的女人捧在掌心裏?


    她真是傻,她早該相信煙煙和琪琪的話,這世上什麽東西不會變?更何況是男人的心。


    他和沈卿卿,終究是合法夫妻了呀,是可以光明正大手牽手走在大街上不用擔心任何人質疑,而不是像她這樣,偷偷摸摸的,永遠都見不得光!


    鬱暖心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被人一刀一刀的淩遲,她看著他握著沈卿卿的手,眉目裏的關心掩都掩不住的樣子,她幾乎都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都要忍不住將那刺眼的畫麵給狠狠打破!


    醫生確定傷口已經處理幹淨後,這才消毒上了藥薄薄的包紮了一層,因為天氣熱,害怕感染,特意叮囑了她這幾天不要碰水,不要下地走路,甚至一些容易引起傷口感染的海鮮食物也不要再吃。


    霍靖琛一一記在心頭,醫生離開後,他幹脆彎腰打橫將卿卿給抱了起來。


    「靖琛……我可以自己走的。「


    還有這麽多傭人,靜雲也在一邊看著呢,卿卿還是不習慣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親近,臉紅的充血,頭埋在霍靖琛的胸口裏不敢抬起來。


    「醫生剛說的話你都忘了?」霍靖琛表情嚴肅,狠狠瞪她:「都傷成這樣還逞能!」


    卿卿嘟嘟嘴,心裏卻甜滋滋的,正待開口,忽然聽到一個女聲輕輕笑起來:「哎呀,霍大少對沈小姐可真好,真讓人羨慕!」


    卿卿訝異的循聲望去,入目的正是鬱暖心微微含笑的一張臉,隻是,不知怎麽的,卿卿總覺得她此刻笑吟吟的樣子帶著說不出的古怪。


    而心頭竟然突兀的閃過了一個念頭,怎麽,她也在這裏?剛才,好像還是和靖琛一前一後進來的……


    難道,她也剛從海邊迴來嗎?


    女人天生的敏感,要卿卿心裏頓時一片的疑惑,忍不住去看霍靖琛的表情,卻見他唇角繃的很緊,而原本輕柔抱著她身軀的手臂也瞬間繃緊了一般,勒的她有些微微的疼。


    他……是不是和這個女人,有過一段她所不知的過去?


    卿卿的心,驟然酸澀一片。


    「暖心姐,你可說錯了一句話!」靜雲忽然嬌憨一笑,上前挽住了鬱暖心手臂,目光裏卻是哀求的阻攔:「如今不能叫沈小姐,該叫霍太太了!」


    鬱暖心心中翻江倒海的一片,可麵上笑容卻是更甜了:「瞧我真是不會說話,霍先生和霍太太鶼鰈情深,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靜雲……」


    她說著,就拉著靜雲往她的房間而去,兩個人頭挨頭,十分親密的樣子,卿卿忽然又覺得自己方才的那些猜測有些可笑起來。


    迴了房間,霍靖琛將她小心放在床上,又倒了溫水一口一口餵她喝下去,卿卿小臉微紅,一雙眼眸卻是亮晶晶的攝人:「我隻是腳傷了,手好好的,你不要這樣……」


    「乖乖喝你的水,怎麽這麽多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在責怪她。


    卿卿難得調皮的對他做了個鬼臉,霍靖琛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卿卿得意的對他挑挑眉,這才想起來詢問:「對了,你怎麽一晚上都沒迴來啊,我睡醒了沒見你,好擔心……」


    「喝多了酒,臻生拉著我非要去海邊逛,我拗不過他,隻能陪著他去發酒瘋了。」


    他說什麽,卿卿當下就相信了,真丟臉剛才還在揣測他是不是和鬱暖心一起在海邊的呢:「那錦年嫂子都沒有罵他嗎?」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卿卿抱著他的手臂,臉貼在上麵蹭著撒嬌:「臻生哥和錦年嫂子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哎?靖琛,你身上怎麽有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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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忽地坐起身,狐疑的望著他,霍靖琛向來不喜歡香水,她跟他在一起後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你不知道我晚上應酬了多少人,不但是香水味,還不知道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呢……」


    「那你快去洗澡……「卿卿佯裝嫌棄的捂著鼻子擺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卻是透著促狹的光芒,霍靖琛忍不住捏她的鼻子:「小狐狸……」


    卻是起身進了浴室,脫了衣物,任憑冰涼的水兜頭澆下來,涼沁沁的要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這涼,卻還是不能讓他清醒。


    結實雙臂撐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霍靖琛望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可他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十惡不赦的自己往那一條路上頭也不迴的走下去。


    他為什麽會為她難過,為什麽會開始矛盾猶疑起來,從一開始,他要做什麽,要怎麽做,不都是早已設計好的?


    他要選擇誰,要去辜負誰,不也是從未變過初衷?


    霍靖琛緩緩閉上眼睛,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她宜喜宜嗔的嬌憨模樣,他覺得心髒那裏在隱隱作痛,唇角卻是牽出了一抹苦澀至極的笑來。


    卿卿,對不起……


    沐浴完出來,卿卿早已睡熟了,霍靖琛在她床邊坐了一會兒,她熟睡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那樣放鬆毫無戒備的姿態,是對他全身心的信賴。


    霍靖琛點了一支煙走到露台上,不遠處隔著一間房間的露台上,鬱暖心也靜靜的站在那裏。


    天色已然微亮,太陽的第一道金光已經衝破了雲層,淺金色的光芒灑在他們的身上,他看著她,她亦是在靜靜迴望著他,可彼此,卻沒有一絲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鬱暖心忽然抬手對霍靖琛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


    夾著煙的手一顫,他聲音粗嘎嘶啞的響起:「暖心……」


    「我明天就迴西雅圖。」鬱暖心苦澀的一笑,緩緩轉過身去,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霍靖琛聽到她的聲音隱約傳來:「靖琛,求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晨風微涼,霍靖琛不知道自己在那裏站了多久,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放棄暖心,他知道,他最終的抉擇到底是誰,可他卻不知道,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他該如何去麵對他如今的妻子。


    *********************************************************************


    因為腳傷的緣故,原定的蜜月之旅不得不推後,霍靖琛和卿卿商量之後,最終將蜜月時間安排在了新年之後。


    因著霍靖琛剛剛接手博奧不到一年的時間,婚禮這一周已經擠壓了無數的公事,因此在卿卿能下地走路之後,他們一行就飛迴了國內。


    鬱暖心在婚禮結束第二天就迴了西雅圖,靜雲因為假期還沒結束,又想著多陪老爺子幾天,就與他們一起迴了a市。


    下了飛機,就聽到通道兩側此起彼伏的嘈雜聲,入目皆是寫著秦遇名字的燈牌,海報,拿著cd,舉著字幅的年輕粉絲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亢.奮的期待和雀躍。


    卿卿忍不住捅捅霍靖琛的手臂:「靖琛,秦遇人氣這麽旺,你們怎麽不把他挖過來啊!」


    「他剛出道時我們確實有過這樣的打算,因為秦遇和臻生打過交道,我曾讓臻生問過他的意思,但他說並沒有跳槽的打算,更何況,坊間有傳聞,秦遇的走紅與寰宇國際娛樂的幕後大老闆密不可分……」


    霍靖琛難得說起娛樂圈的八卦,連霍靜雲都聽住了。


    「秦遇一出道就有這樣好的資源,和國內的頂級導演合作,作品也是奔著拿獎去了,什麽新人有這樣的待遇?就算是龍太子,出道時也比不過秦遇的待遇優厚……」


    霍靜雲聞言有些失落:「可我看過秦遇的電影也聽過他的歌,是真的真的很不錯啊,他就是拿影帝,娛樂圈那些電影人不也都心服口服?」


    「秦遇當然是有真本事的,他得影帝也是實至名歸,不然你以為我們會要那些繡花枕頭的偶像藝人嗎?」


    靜雲聽了這話立刻就高興了起來,拉著卿卿的手一個勁兒搖晃:「我就說我的偶像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呢!」


    </


    她話音剛落,忽然那群粉絲像是炸了鍋一樣大叫著秦遇的名字尖叫起來,卿卿和靜雲到底是小女生心態,都忍不住迴頭看去——


    熙攘的人群中,秦遇仍是最耀眼的存在,哪怕他並不是像那些明星們一樣出行都帶著助理和保鏢,哪怕他隻是穿著最普通休閑的衣服,他仍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怎麽一個人推著這麽多的行李?」卿卿有些好奇,那麽大幾隻大箱子,秦遇身邊竟然沒有跟一個人!


    「大概是不愛張揚吧,我偶像就是不一般!」靜雲花癡的望著秦遇走來的方向,一副追星的小粉絲姿態。


    卿卿無奈的搖搖頭。


    那些小姑娘見了秦遇走近,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向他衝去,機場的保安幾乎都要攔不住,眼瞅著場麵極其混亂,怕是要出事,秦遇忽然停了腳步,他摘下墨鏡,抬手示意那些小粉絲安靜。


    隻是那樣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做起來都分外的好看,而那原本嘈雜混亂的人群竟也真的安靜了下來。


    「你們要簽名,合照,或是其他什麽要求都可以,隻是不要擁擠,也不要給其他旅客造成困擾。」


    秦遇說著,甚至親自幫機場保安一起指揮著數百人的粉絲團井然有序的排好秩序,空出了一條足夠寬闊的通道來。


    卿卿見他這般舉止,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讚嘆,這樣的人,也怨不得能收穫如此多死忠的粉絲。


    直到上了車,靜雲還在喋喋不休的議論著秦遇方才的行為,甚至還懊悔自己該去要個簽名,霍靖琛和卿卿看著這樣孩子氣的靜雲,都覺得好笑,一路上熱熱鬧鬧的,倒也愉快。


    迴來a市第二天,霍靖琛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去,積壓了許多的文件需要他批示,還有博奧下一步的規劃,新年的工作安排等等,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半夜。


    卿卿也因為在家閑的無聊,又因為放不下「天籟」的事,在楚靜打了幾次電話之後,就勸說了霍靖琛答應自己迴去上班。


    許是擔心她的安危——畢竟如今的霍家並不是如明麵上這樣的和.諧,也許是為了彰顯霍先生對太太多麽的寵愛,幾乎每天霍靖琛都接送卿卿下班,這樣風雨無阻的堅持,幾乎也成了a市一道著名的風景線。


    a市的冬天總是格外的冷,幾場雪之後,更是讓人覺得最好天天窩在家裏享受著暖氣看看電影才好。


    因為「天籟」的早春新款發布會即將舉行,卿卿幾乎每天都去公司上班。


    臨近下班的時候,霍靖琛忽然打來電話說要晚一點再來接她,要她在公司稍等一會兒。


    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卿卿並未在意。


    但到霍靖琛來接她迴家時,卿卿才發現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出了什麽事嗎?」


    卿卿小心翼翼的詢問。


    「霍岑曼殊那賤人,把爺爺氣的住院了。」霍靖琛聲音低沉的嚇人,卿卿聽了嚇了一跳:「怎麽會這樣?爺爺身體怎樣?你怎麽不告訴我,我也好去醫院看爺爺啊。」


    「暫時並沒什麽,隻是畢竟爺爺年紀大了,有些吃不消,還需要多住院觀察幾天。」


    霍靖琛說著,不禁又想到霍岑曼殊的話,她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妄想讓自己的兒子娶京裏那位的親孫女!


    她算什麽牌位上的東西?竟然敢生出這樣不知輕重的念頭來!


    難怪爺爺會氣成這樣,這樣不知深淺的女人偏偏自己兒子稀罕的活寶貝一樣,哪個做老子的會不生氣?


    「不如這樣吧,我明天開始不上班了,我去醫院照顧爺爺,雖然有護工,但到底不如自己親人貼心……」


    「哪裏用得到你親自去照顧。」霍靖琛握住她的手,卻到底臉色和緩了許多,卿卿這樣的善良和體貼,他到底心裏還是喜歡的。


    「再說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霍靖琛忽地揚唇一笑,光線暗淡的車廂裏,他高大的身軀倏然的迫近,灼熱的唿吸幾乎燒痛了她嬌嫩的皮膚:「爺爺說,要我們趕快生個大胖小子出來,他老人家等不及抱曾孫子了……」


    「霍靖琛……」


    想到霍城就在前麵開車呢,卿卿臉紅的不得了,伸手要把那人推開,偏生這男人


    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那唇還貼著自己的耳垂輕吻,害的她幾乎坐立難安。


    新房。


    浴室裏水聲嘩嘩一直沒有停息。


    卿卿坐在梳妝檯前,濕漉漉的頭髮微卷著披覆在她光luo的雙肩上,她細細的將護髮的精華塗抹在發梢,神思卻是有些恍惚。


    過了今晚,她和霍靖琛就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了,他們很快或許就會有一個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麵,想一想都是那樣的美好。


    能將最美好的自己,交付給自己心愛的那個人,這何嚐又不是一種幸運?


    霍靖琛……


    想到與他竟然真的走到今天,成為了夫妻,卿卿有時候還會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婚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第二次投胎,她多麽的幸運,才會遇到這樣好的一個男人,她多麽的幸運,她愛的那個人,也把她捧在手心裏心肝寶貝一樣的疼愛著。


    鏡子中的那張臉,嬌媚可人,而此刻,雙頰上蘊著胭脂都掃不出的紅,那一雙眼眸更是透著嬌羞的水光,艷光奪目。


    卿卿忍不住抿出一抹淡淡的笑來,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她既忐忑,卻又充滿了期待。


    忽地聽到他手機響了一下,許是進來了一條簡訊,卿卿並未去看。


    她從來都認為夫妻走下去的最根本就是彼此信任,所以她無條件的信任著自己的丈夫。


    她小心翼翼的用著自己的方式嗬護著他們的愛情和婚姻,她希望和他一輩子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一輩子,隻是聽起來,都覺得異樣的美好。


    浴室門響,霍靖琛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出來,卿卿慌忙上前拿過他手裏的毛巾,跪坐在床上,輕柔的替他擦著濕發。


    那樣的動作,不免她的身體就會時不時的碰到他的,而她的身上,髮絲上,那氤氳的香氣要他忍不住著迷,開始心猿意馬。


    「怎麽這麽香?」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而浴袍裏的風光更是想一想都覺得無比旖.旎。


    「頭髮還沒幹呢……」


    卿卿扭著身子想要掙開他結實的手臂,霍靖琛唇抵在她的肩窩裏輕輕笑:「管它呢。」


    他嗬出的熱氣要她覺得癢癢的,忍不住縮縮脖子想要躲開,卻被他一下捉住紅唇狠狠吻了一通。


    卿卿有些氣息不穩,幾乎都要抓不住毛巾,霍靖琛幹脆將毛巾丟開在一邊,捉住她兩隻手腕壓在床上,然後整個人也傾身壓了下來……


    浴袍被他拉開,露出裏麵動人的風光。


    nei衣是她精心挑選的款式,薄薄的一層白色lei絲貼膚的觸感極好,像是情人的雙手輕輕托起了女人的美好。


    她要把最好的自己給他,無怨無悔。


    他的眸子裏燃起了火,那火光要她喜悅卻又害怕,臉微微的側向一邊貼在柔軟的床單上,她閉了眼,安心的等著交出自己。


    「卿卿……」


    他繾綣悱惻的吻著她的唇,小巧的下頜,柔美的鎖骨,一路向下……


    卿卿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那樣快,快的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他沉下身,劇烈的痛驟然襲來,她忍不住的低唿一聲,雙眸裏已然是水光瀲灩。


    「卿卿,你是第一次?」


    他聲音顫抖著充斥了訝異,更多的卻是震驚,和說不出的,無法形容的狂喜……他一直都以為,她和顧長寧在一起那麽久一定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可卻怎麽都沒想到!


    她竟然會是第一次,他到底是撿到了什麽寶?


    可短暫的狂喜之後,卻是更深濃的愧疚襲上心頭,若她不是如此的美好,若她不是這樣的惹人憐惜,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難以抉擇這樣痛苦?


    卿卿睜開眼,眸中映出他的遲疑和心疼,她心口裏一暖,垂在身側的雙臂忽地纏上他的脖頸,「靖琛……」


    她念他名字的時候總是分外的好聽,她望著他的時候,總是柔情滿溢,他忽然竟不敢去看她此刻的目光。


    「靖琛,我心甘情願,給你我自己,我終生無悔。」


    她低低的話語,竟是差點逼出他的眼淚。


    可他……怎麽迴報她的心甘情願?


    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她依偎在他的臂彎裏不捨得離開,極度的睏倦和疲累,卻仍是不捨得睡,絮絮叨叨不停的對著他碎碎念,他當然是好脾氣好耐心的仔細傾聽。


    終究還是初嚐情事的緣故,眼皮沉重的再也無法睜開,卿卿混沌著要睡著,卻忽然想起了他剛才手機響:「靖琛,那會兒你洗澡的時候好像有簡訊進來……」


    話未說完,她竟已經乖巧的伏在他懷裏睡熟了。


    霍靖琛伸手拿起一邊放著的手機,鎖定的屏幕上顯示著短短的一行字:


    靖琛,你在做什麽?我好想你,好想你……


    那號碼,來自西雅圖的暖心。


    ps:這是第一更一萬字,還有一萬字的更新啊,豬哥實在太倒黴了,昨天存了一萬四千字的存稿,全丟完了,今天寫了一整天,差點沒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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