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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強詞奪理


    哞哞……


    牛吼傳來,一頭健壯的老黃牛影像,從牛郎的雙掌中間化形而出,披堅執銳,向著法海的大手橫衝直撞。


    砰砰砰。


    大手支離破碎,老黃牛也化作一片精光散去。


    “神牛造化功?”


    法海,牛郎兩人大手相撞的地方,憑空掀起一陣狂風,塵土飛揚,播沙走石,牛郎向後退了兩步,身子又來迴擺動了數次,穩穩地站在那裏。


    “哎呀呀……”


    而法海卻是足足退出五步,一個趔趄幾乎栽倒在地上,失聲叫了出來。


    這並非是法海不如牛郎,而是兩者的境界差距太大,法海僅僅是凝氣期的小人物,而牛郎恐怕已經開始探索煉氣成罡的法門。


    兩人足足差了兩個多的境界,看的旁邊橫臥的老黃牛也是一聲歎息,別人看著是牛郎勝利了,不過在它看來,牛郎和法海差的遠了。


    真正的失敗者,應該是牛郎。


    一則是牛郎比法海的境界高,二則是牛郎修行的也是遠古絕學,神牛造化功。


    神牛造化功非同凡響,可以憑空增添一份冥冥中不可思議的運氣,所謂運氣衝天的,也不過是牛運衝天,而神牛造化功就能增加這種虛無縹緲的運氣。


    運氣,切不可小瞧這兩個字,俗話說的好,時來天地同借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運氣,命數,雖虛無縹緲,卻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力。


    “怎麽?你聽過這門神功?”


    牛郎一愣,把玉笛橫放在手裏,眼睛一瞥法海,有些驚奇的說道:“神牛造化功已經有無盡歲月沒有在人世間流傳,你能知道這門神功,看來也是淵源頗深?”


    “神牛造化功?”


    法海一翻白眼,兩手一攤,說道:“鬼才知道這門功夫,倒是老牛推車這些東西略知一二。”


    “你不知道?”


    牛郎驚訝一下,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既然不知道,還大喊什麽?”


    “誰規定不知道就不能喊了。”


    法海伸出手輕彈了一下青衫上的塵土,慢條斯理的說道:“老子想說就說,愛說就說,愛怎麽說就怎麽說,隨心所欲,你管得著麽,就算你牛氣哄哄的,練了一身神牛造化功,管天管地,還能管的著老子拉屎放屁。”


    “你……”


    牛郎俊秀的臉蛋有些通紅,手中的笛子指著法海,怒道:“你這人真是個無賴,無恥下流的賊胚子。”


    “你才是無恥下流胚子,你是,你全家都是。”


    法海臉色一沉,說道:“你打算怎麽辦?我家寨主看上了你堂妹,這事兒必須給個交代,否則青龍山上下幾百口子人,一旦動怒,隻怕整個牛府也會在頃刻之間化為齏粉。”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還有理了?”


    牛郎氣得鼻子都歪了,手中玉笛一橫,不複笑容,臉上凝重的可以掐出水來,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牛郎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人物,真正無恥到你這個地步的,卻是頭一份,搶親都搶的這般理直氣壯,讓人不服都不行。”


    有些咬牙切齒,一襲白衫無風自動,心火上湧,按耐不住,嘶吼道:


    “你好,你很好,竟然把注意打到我牛府的小姐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別人怕你,不代表我牛府就會怕你,我會告訴你,這世界還有公道,公平,還有朗朗天日。”


    “公道?公平?”


    法海冷然一笑:“俗話說的好,眼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裏春秋厚黑黃,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公道,公平,說一句粗粗不堪的話,那就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眼睛一瞥,冷視著牛郎,語氣如冰:“這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若是你的拳頭足夠大,盡管把我青龍山一脈殺的幹幹淨淨,否則,你以為單憑你這一腔熱血能有什麽作用。”


    這番話,青龍山上的人聽著打心裏舒泰,沒有多少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個世界其實是個人吃人的世界,隻有不斷地強大自己,就能擁有一切,否則就算你擁有了,你也保守不住。


    力量強大了,什麽就都會有的。


    “好好好……”


    牛郎怒極而笑,迭聲說出幾個好字,臉色都有些扭曲,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平靜下來,不過,臉色依舊鐵青,聲音有些陰冷:


    “說吧,你有什麽好辦法?”


    “辦法,我確實有一個,至於好不好,倒是不很清楚。”


    法海眼睛一亮,隻要這事兒有的談就好,法海也不想真正完全的得罪死牛郎,天知道,萬一真的傷了牛郎,那頭看似溫順的老黃牛會不會跳出來發飆?


    “說出來,本公子自能判斷。”


    牛郎冷哼一聲,沉聲道:


    “莫非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這倒是沒有……”


    法海略作沉吟,道:“隻是事關貴堂妹的名聲,我覺著還是少有人聽到為妙。”


    “哼……”


    牛郎冷哼一聲,颯踏如流星,拂袖而去,聲音傳來:


    “跟我來。”


    “好。”


    法海淡淡一笑,平靜的吩咐道:“你們盡管在這裏等著,派一個人迴去報平安,過會兒,我一定會讓大夥熱熱鬧鬧的抬著一頂轎子迴去。”


    說著,走到李玉身旁,輕輕一拍,一股在上古紫府天庭大福田中流轉的真氣湧動出來,泛著紫金之色,天然一股威嚴。


    呢喃一聲,李玉醒了過來,正見雪狐嗖的一聲跳在法海的懷裏,向牛府內院行去。


    “他們這是……”


    李玉掙紮著站起來,看著法海的方向,就要追上去。


    “李玉,你沒事吧?”


    眾人扶住李玉,紛紛關心的問道,同時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李玉聽後,神色黯然,羞愧的道:


    “我李玉真是沒用,一點兒事都做不好。”


    大夥兒也是一番唉聲歎氣,不過隨即喜上眉梢,安慰道:“玉哥兒,不要氣餒,咱們好好修煉小佛爺傳下來的武學佛法,早晚有一天也能叱吒風雲。”


    “會的,會有這麽一天的。”


    李玉大手握成拳頭,用力的攥了攥,看著法海離去的方向,目光堅定。


    “說吧,有什麽話在這裏說,我保證方圓百米以內不會有人聽到。”


    牛郎走到一處精舍附近駐足停下,身子一挺,玉笛收在腰間,老黃牛在後麵也慢悠悠的跟了過來。


    吧嗒,吧嗒,吧嗒……


    顫顫巍巍的,黃色泛紅的牛毛在朝陽照耀下毫無光澤,形如枯槁,橫臥在牛郎身旁,有分教:


    塊塊荒田水和泥,深耕細作走東西。


    老牛亦解韶光貴,不等揚鞭自奮蹄。


    可是,對於這樣的一頭老黃牛,法海絲毫不敢輕視。


    “我想你應該是人吧?”


    法海看著一臉白癡的牛郎,故作不解。


    牛郎心思一動,自然明白什麽意思,臉色更是一沉。


    法海也不願意隻身犯險,再招惹牛郎,於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出一番話來,惹得牛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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