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沙愣了一下,道:“在哪裏?”


    接著哈裏就上前指了指謬沙的肩膀,而謬沙側著腦袋廢了好大的勁也沒有看到肩膀後麵的胎記,而哈裏近距離觀看之後還摸了摸,指頭上立即沾染了紅色的血液。


    哈裏接著摸了摸,然後道:“模模糊糊有點像一個人的指紋,小時候也沒見你有胎記呀,你在哪裏弄的?”


    謬沙也不清楚,他本來就是穿越過來的,對身體的方方麵麵還沒有熟悉,不過想到剛才毆打首陀羅的時候他胡亂的抓了自己幾下,就說道:“應該是之前那個首陀羅給我抓出來的吧,那家夥撒起潑來還是夠猛的。”


    這不過是一個小問題,謬沙也沒有過多的在乎。而由於說起了首陀羅,兩人都忍不住想起了婚紗女,瞬間感覺陰風陣陣的。


    還好兩人都知道婚紗女隻在中午才出來工作,上的是白班,作息時間和其它鬼怪不一樣。所以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兩人感覺比白天還安全,夜風吹著都讓兩人感到溫暖。


    謬沙躺在了床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而旁邊的哈裏怯生生的看著煤礦洞深處,道:“裏麵不會有東西吧?”


    “你就放心吧,這個煤炭洞裏麵溫度不知怎麽的非常低,那些野獸都不會在裏麵居住。快點睡,後天就是你的婚禮,明天早起將事情做完迴去,然後迴去將你家打理一下。”


    一陣冷風從洞窟裏麵傳來,讓謬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的將床上的破布往自己這邊扯了扯,讓哈裏不爽的說道:“幅度小點,我也冷呀。這裏可是怪邪性的,是不是裏麵有……”


    謬沙一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閉著眼睛道:“不要說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遇到一個婚紗女你還不滿意嗎,我和我大哥在這裏睡了不下七八次,肯定沒有問題。”


    哈裏盯著洞窟裏麵,黑乎乎的根本讓人看不清,他也知道是自己中午的時候被嚇著了,導致現在有些杞人憂天。


    夜晚總是很寧靜的,加上兩人今天幹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那股蝕骨的冷風再次吹起,而睡覺的兩人不由自主的抱團取暖,點燃的火把也慢慢熄滅了,最後的餘光照射在那具屍體上,將那具屍體顯得特別陰森。


    在陰暗的煤炭洞裏麵,在那條長長的通道的盡頭,一塊鬆動已久的石頭落到了地麵上,顯露出隱藏了不知道多久的一截木材,好像是一個棺材的邊角。


    也就是這一刻,洞窟裏麵的冷風忽然加大了,一絲絲黑色的氣息融入了冷風之中,慢慢的往外麵吹去,吹去。


    風來了,謬沙兩人沒有被影響,但是當黑風從剛達的屍體旁邊吹過去的時候,那具冰冷的屍體陡然間動了一下,接著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然後僵硬的站了起來,如同一個僵屍。


    剛達生澀僵硬的走了起來,每走一步都花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隨著身體慢慢被冷風吹拂,幹枯僵硬的身體漸漸的快了起來。


    他左右看了看,最後將慘白的目光盯在了熟睡的兩人身上,而兩個人對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尤其是哈裏還迷糊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腿。


    剛達走向了兩個人,雙臂直接抓向了謬沙的脖子,但是手掌剛剛碰上就立即往迴縮,雙手就如同被火烤了一般,冒著一股股臭味。


    剛達低頭看向了謬沙的腰間,在挎包中看到了顯露出一個邊角的吠陀殘頁,上麵的字跡正從明亮狀態慢慢的轉變為暗淡,最後恢複平常。


    剛達發出了一聲陰暗的唿吸聲,似乎是在憤怒的咆哮,接著雙手越過謬沙迅速的抓向了旁邊的哈裏。


    但沒想到哈裏突然間抖動了一下身體,而這個床本來就不大,整個身體咕嚕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然後此時剛達的雙手收不住了,一下抓到了床上,整個身體全部匍匐在了謬沙的身上,而他的手臂正巧碰到了謬沙腰間的挎包。


    轟!


    猶如被雷電打中,剛達的身體瞬間被擊飛,冒著熱氣一般落到了剛才他蘇醒的地方,接著就不動彈了。


    謬沙突然間被驚醒,被這一個聲音嚇得不輕,左右看看居然沒有發現哈裏,而且剛達的屍體也好像被動過,瞬間一股涼意湧上腦門,害怕的喊了起來:“發生了什麽事?哈裏,哈裏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


    哈裏迷迷糊糊的從床底爬了起來,拍拍身體之後爬到了床上,:“不好意思,剛才掉下床了。”


    謬沙這才緩了一口氣,原來隻是掉下床而已,搞的謬沙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挪挪身體之後又接著睡。而剛達的身體為什麽和之前自己擺放的有點不一樣,謬沙當成是自己記錯了,至於身上冒著的煙恐怕是水霧。


    “謬沙,又有沒有感覺這裏又冷了?”


    哈裏又說了一句,而謬沙很不耐煩的說道:“半夜了溫度低,這是正常現象。”


    不過謬沙卻感到哈裏往自己這邊靠了過來,兩人都緊緊的靠在了一起,不過謬沙也沒有說什麽,繼續睡了下去。


    冷風繼續吹著,大概是半個小時後,剛達的身體又開始動了起來,以更加緩慢的速度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剛達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不過看著床上兩個貼在一起的人又不好下手,就換了個角度,但是仍然不好下手,接著又換了個角度,而幾個角度之後他放棄了。


    剛達吐出一口寒氣,放下了自己高舉的手臂,接著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洞穴的深處,那裏正有著東西在召喚他,接著整個人就慢慢的隱於黑暗之中,如同投入了魔鬼的老巢。


    而過不了多久,裏麵就傳來挖土的聲音,頻率不快但是非常穩定。


    唰……


    唰……


    唰……


    嘭……


    偶爾間還會有大石塊落地的聲音傳來,終於將睡眠淺的謬沙驚醒了,連忙的拍了拍身邊的哈裏,之後小聲的問道:“哈裏,你又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哈裏醒了之後揉了揉耳朵,豎起耳朵聽了一陣之後說道:“哪有什麽聲音,你是不是做夢了。”


    謬沙皺起了眉頭,然後認真的聽四周的聲音,但是除了外麵的蟲叫聲就再無其他聲音,搞的謬沙真的認為自己聽錯了,不過想過去想過來總覺得哪裏不對,而此時膀胱也有了反應,便是下來撒尿。


    謬沙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往洞裏走,裏麵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走了十幾步之後便是開始解褲子,沒有注意到正前方的黑暗中漸漸的走出來一個黑影,正是剛達。


    剛達身上不知怎麽的有著大量的黑煙,無聲無息的走向了閉著眼睛的謬沙,但是還沒有走到位的時候突然就被尿了一身,而且這尿應該還是童子尿,如同聖水一般讓剛達身上的黑煙消減了大半,傻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舒服!”


    謬沙全身一個哆嗦,之後往迴走,絲毫沒有注意和他相距不過一米的剛達。


    但也在此時,洞口處的哈裏卻喊了起來,“謬沙!大傻的屍體不見了!”


    謬沙的腦迴路還沒有轉上幾圈,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響,還沒有做出應對措施整個人就被一腳踢飛了十幾米,整個人躺在了哈裏的前麵。


    哈裏還處在大傻屍體丟失的震驚中,突然看到謬沙從洞裏麵飛了過來,一個前跳想要攔住謬沙的身體,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被謬沙高速的身體一下撞翻,撞在大鐵門上痛的不得了。


    哈裏身體蜷縮的像一個大蝦,痛苦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呀?!”


    話音剛落,兩人便是看到一個黑影慢慢從洞窟裏麵走出來,迎著月光顯露出了自己的容貌,正是本應該死去的剛達。


    此時剛達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死神,身上蕩漾著黑色的煙霧,隻不過剛才踢踹謬沙的那隻腳上環繞的煙霧很淡,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它地方的黑煙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腳上。


    哈裏被嚇得渾身哆嗦,連忙道:“快把鐵門打開,我們馬上逃跑!”


    還好謬沙才盡力過婚紗女事件,對於這種超自然力量有了接觸,所以很快的就穩定了心神,接著按照哈裏的說法準備打開大鐵門。


    謬沙一手抓著鎖住兩扇大鐵門鐵鏈,另一隻手在腰間摸索,接著慌張的臉上就浮上了恐懼。


    “謬沙!快開門呀,你還愣著幹嘛!”


    哈裏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剛達,慌張的愣神的謬沙喊道,而此時的謬沙卻苦著臉說道:“鑰匙不見了!”


    應該是在剛才被踹飛的途中掉出來的,而在這個黑暗的洞窟裏麵,即便有著月光的照耀,想要在短時間裏找到一把和小指差不多長的鑰匙,簡直比登天還難。


    哈裏臉色慘白,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剛達,無力的跪在地上,喃喃道:“這下完了,這下完了,死定了。”


    剛達慢慢的走了過來,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接著將雙手伸向了精神已經崩潰的哈裏,但此時一條腿卻突然出現在哈裏的視野中,狠狠的將剛達踢的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


    “既然逃不了,那就戰鬥,一個死人還能翻天了不成!”


    現在的謬沙滿臉的殺氣,雙眼如同毒蛇一樣盯著剛達,無意間發現自己剛剛踢在剛達胸口的那個腳印,四周竟然呈現了燒焦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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