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豌豆就開始鬧了。


    可能是中午剛來這裏,一切都是新鮮的,還有九九和巴頓陪著她,就沒有意識到媽媽的離開。


    大半天的時間,她都很乖巧好帶。


    黑夜總會悄無聲息的偷走人類的安全感,就連四個月大的豌豆也不例外。


    剛開始隻是斷斷續續的哭幾聲,到後來就發展成嚎嚎大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睛裏流出來,臉蛋被漲得紅撲撲的。


    九九很少有這種情況,南灣有些手足無措。


    隻能抱著豌豆在嬰兒房裏來迴走動,看著豌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


    接過傭人遞來的手帕,一邊擦著小臉上的眼淚,一邊輕柔的哄著,「安歌乖啊,媽媽也很想你的,知道你哭,肯定會更難過。」


    母子連心,平時九九咳嗽幾聲,她晚上都會擔心的睡不著覺。


    紀晚夏現在,應該是很難熬的。


    豌豆越哭越兇,嗓子都啞了,連帶著九九也慢慢癟著嘴巴,像是被妹妹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一般,很少哭鬧的九九竟也開始哭。


    一個沒哄好,另一個也開始了,嬰兒房裏亂成一鍋粥。


    南灣腦子裏麵嗡嗡作響,隻能抱著豌豆走迴到床邊,騰出一隻手去安撫兒子。


    無奈又心疼,「九九,妹妹比你小哭兩聲很正常,你跟著湊什麽熱鬧?再哭媽媽可要生氣了。」


    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般,九九竟然真的停了下來,隻是還有大哭後短時間內難以平復的抽噎。


    然後慢慢爬到床邊,輕輕拍著妹妹的背,有種小大人的模樣。


    南灣鬆了一口氣,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真乖。」


    豌豆軟綿綿的趴在南灣懷裏,哭累了才會休息一會兒,但等到唿吸稍微順暢些,就又開始哭泣,隻是嗓子啞了,哭聲很低,但眼淚一直都沒有停過。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慕瑾桓在書房處理公事,兩個房間分別處在二樓左右的兩個角落。


    隔著走廊,還有兩扇門,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


    下午還是活潑靈動的小可愛,現在哭成了淚人兒,傭人看著也很心疼,「太太,您歇一會兒,我來哄吧。」


    南灣搖了搖頭,「沒事,你去泡瓶奶過來。」


    傭人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紀小姐走之前留了個箱子,我去看看裏麵有沒有安歌小姐之前的玩具,有熟悉的東西可能會好一些。」


    南灣心思都在豌豆身上,有些心不在焉,「嗯,你去看看吧。」


    兩個傭人,一個留在嬰兒房裏照顧九九,一個下樓,先泡了瓶奶粉拿上樓,然後再去客房。


    箱子很小,隻裝著幾件小孩的衣服,再沒有其它的什麽。


    「哎,這紀小姐心也是大……」傭人搖著頭低聲嘆息,把拿出來的整理好重新放進箱子。


    突然有個不明物體掉到腳邊,傭人低頭去看,隻有拇指大小,金屬外殼。


    把衣服放好後,撿起,疑惑的喃喃自問,「咦?這是什麽?」


    看了一會兒,沒搞出是什麽名堂,她就拿到嬰兒房裏,走到南灣麵前,說道,「太太,箱子裏除了幾件衣服,就隻有這個。」


    南灣迴頭,騰出一隻手,接過傭人遞來的東西。


    是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後,房間裏緩緩響起紀晚夏溫婉柔和的聲音,唱是一首搖籃曲,但更像是在講故事,美得不像話。


    像是一彎潺潺流動的溪水,清澈甘甜,寧靜安然。


    十分鍾後,豌豆停止了哭泣,趴在南灣懷裏,小臉紅撲撲的,隻剩低低的抽噎聲。


    南灣半條手臂已經是麻木的狀態,但始終沒有動過,等豌豆睡著後,才輕輕把她放到嬰兒床上。


    捏著手帕輕柔的擦著豌豆臉頰上的淚痕,精緻的五官溫婉寧靜,聲音低如細雨呢喃,「安歌,媽媽有在想你。」


    九九也睡著了,就躺在豌豆旁邊。


    兩個小小的人兒共用一張嬰兒床,蓋著同一張棉被,唿吸的頻率也很相似。


    豌豆的背貼著九九的前身,就像是兩個緊挨在一起的月牙。


    南灣看了一會兒,慢慢站起身,關了錄音筆,也關了天花板上的吊燈,隻留下一盞角落裏的夜燈,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從救災現場迴來一般。


    眼下有淡淡的疲倦,身子靠著走廊的牆壁,抬手按捏著酸麻的肩膀。


    果然,女兒不是白白就能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緩過腦子裏嗡嗡的煩亂感後,睜開眼睛並站直了身體,酸軟無力的往臥室的方向走。


    慕瑾桓處理完公事,剛走出書房,就看到捏著脖子慢慢往這個方向走的小女人。


    她平時的舉止向來都是世家名媛該有的落落大方,即使有愛挑事的人指著她的鼻子陰陽怪氣的諷刺,走路的時候,脊背依然挺得筆直,像是一隻驕傲又美麗的孔雀。


    很少會見到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似乎是累極了。


    南灣是低垂著腦袋走路的,眼睛處於半睜半眯的狀態,迎麵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牆後,才把已經開始休眠的神經拉迴大腦。


    再熟悉不過的氣息進入鼻腔,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軟噠噠的靠進男人懷裏。


    喃喃的問,「你忙完了嗎?」


    她對這個男人的依賴,早已悄無聲息的融進了骨髓。


    隻是,她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


    等到用尖銳鋒利的刀一寸一寸剜開骨肉,將他剝離出去的時候,那種疼,就像是……上帝再從身體裏抽走一根肋骨。


    不會死,也不會流血,隻是那種無形的疼痛會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經久難以消散。


    溫香軟玉入懷,慕瑾桓唇角勾起一抹溫和寵溺的弧度,很淺很淡,雖然並沒有刻意隱藏,但他本就是不輕易將情緒泄露的人,所以旁人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


    精瘦有力的手臂攬住女人的後腰,隨後將她打橫抱起,邁步慢慢往臥室走。


    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依然存在,「這是做了些什麽,累成這樣?」


    男人的動作很溫柔,所以身體騰空的失重感並不明顯。


    南灣抬手環住男人的脖子,清軟的話音似抱怨似嬌媚,「不生了,就算你把銀行裏所有的存款都給我,我也不要生了。」


    豌豆一個人都可以晚虐她,再加上偶爾來事的九九,那就是doublekill(雙殺)。


    如果再來一個,那她差不多應該就是個廢人沒錯了。


    「有這樣優秀的老公,你卻隻想要銀行裏的存款?」慕瑾桓走進臥室,反腳帶上房門,同她一起倒入柔軟的大床。


    低低緩緩的笑從喉嚨裏溢出,「慕太太隻生了九九一個,智商就像跳樓似的往下降,再來一個,有些我擔心你的智商會跌到平均水平以下,畢竟傻白甜不太對我的胃口。」


    是豌豆鬧騰了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南灣睜眼了眼睛,心裏已經在磨刀了,但精緻的五官卻很平和,「哦,我這還沒年老珠黃呢,優秀的慕先生就開始嫌棄我了?」


    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怎麽會,」慕瑾桓笑了笑,低頭去親吻女人修長的天鵝頸。


    粗糲的手掌順著纖細的手臂往下滑,尋到她的手腕,然後一寸一寸穿進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薄唇貼在她耳邊,嗓音低啞帶著些許暗示,「就算慕太太頭髮花白,掉光了牙,我眼裏也隻有你。」


    是難以抗拒的心悸。


    南灣的心跳似乎停了好幾拍,臥室裏變得極其安靜,所以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吹進耳蝸溫熱的唿吸頻率。


    平時不怎麽玩兒情話的男人,偶爾突然來這麽一出,會有致命的殺傷力。


    南灣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分鍾後了。


    襯衣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幾顆,大片肌膚都暴露在空氣裏,臉頰迅速竄起一抹緋色。


    抓住男人準備繼續作妖的大手,秀眉微蹙,推著男人的肩,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很顯然,她是故意的。


    慕瑾桓反手包裹著女人柔軟的手,送到唇邊親吻,挑了挑眉,反問道,「我去外麵拈花惹草了?」


    南灣極其傲嬌的『哼』了一聲,刻意端著,「那誰知道呢。」


    這是什麽話?


    慕瑾桓皺眉,含住女人的指尖咬了一口,低沉的嗓音裏帶著明顯的不悅,「我在你心裏的信任度這麽低?」


    他這樣毫無破綻的配合,今晚是不是就能吃一口草莓蛋糕了……


    南灣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就笑了,眼尾那顆淺淺的美人痣像是被點上了一團火焰,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勾人。


    白嫩的手指從男人襯衣最下麵的紐扣開始,一寸一寸往上爬,刻意把音調拉長,「都說,男人的第一個女人,到老都忘不了。」


    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於是,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艷。


    眨了眨眼,輕聲問道,「慕先生是不是也不例外?」


    嗯,很自然,一點都沒有使美人計套話的意思。


    慕瑾桓任由她挑逗,但沒有給一絲反應,之前將近一年的禁慾生活,讓他有了近乎變態的自控能力。


    即使對象是慕太太。


    似笑非笑的凝著女人笑靨如花的臉蛋,像是頗有興致的模樣,「這是誰跟你說的?」


    南灣仔細迴想了一下,給出答案,「墨一啊,她比較早熟。」


    嗯,她隻是問問而已,沒有嫉妒,也沒有吃醋。


    許墨一早熟也不是什麽秘密了,隻是長著一張小學生的臉,還竟做些沒有智商的智障事,所以不熟悉的人都覺得她每天隻會『哈哈哈』。


    但其實,人家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早戀了。


    慕瑾桓眸色沉靜,但藏在潭底的卻是極其少見的促狹,溫熱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女人手腕處的皮膚,是溫柔眷戀的力道。


    薄唇輕啟,嗓音低沉溫潤,「她說的沒錯。」


    沒有否認,也就是說,不隻是到今晚,還有以後的很多年,他心裏都有一個讓他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姑娘?


    南灣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抽出被男人握著的手,用了巧勁推開他,撐起手臂準備下床。


    然而,i一隻腳還沒落地,手臂就被拽住,整個人被重新帶了迴去。


    這一次,男人的動作來的很突然,南灣身體摔在床上,有種頭暈眼花的不適感。


    脾氣上來了,但她忍著沒有發出來,隻是眉眼清淡到極致,也不看他,「我要去洗澡,你拽我幹什麽?」


    慕瑾桓也沒有刻意把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隻是扣著她纖細的腰肢,她怎麽動怎麽掙紮都還在他懷裏。


    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不緊不慢的開口,「你不想再問問,我到老都忘不了的人,她叫什麽?漂亮麽?住在哪兒?脾氣好麽?做什麽工作?結婚沒有?」


    原來,她心裏彎彎曲曲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困了,想睡覺,」南灣閉了閉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起來平和一些,「如果慕先生確實很想跟我分享這方麵的故事,我可以養精蓄銳明天再問,保證洗耳恭聽。」


    是不是還要把細節也將給她聽了?


    簡直是過分……


    算了,冷靜,這是她自己閑得沒事挑起來的,怨不得他。


    看著女人這副『睨起開,我不想看見你』的模樣,慕瑾桓嗤笑出聲。


    低頭,薄唇貼在她耳邊,緩緩慢慢的開口,「她叫南灣,『南方有喬木』的南,『雨添秋水灣灣碧』的灣,很漂亮,是讓人移不開眼的那種。」


    他說出前四個字的時候,南灣就已經屬於腦子一片空白的狀態了。


    從來都沒有人這樣解釋她的名字。


    手指無意識的攥緊身下的被褥,唿吸像是凝滯了一般,怔怔的看著天花板上散發暖黃色光線的水晶燈。


    慕瑾桓親吻著她耳後的肌膚,繼續說著,「她住在青城,是個醫生,脾氣雖然不怎麽好,除了冷冰冰憋著的時候,都很可愛,就算是無理取鬧,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很慢很清楚。


    「她結婚了,兒子能滿地爬,丈夫顏值在線又多金,而且、心裏隻有她。」


    說完這些後,他抬起頭,含笑看著六神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慕太太,目光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浸泡過一般,「還想知道些別的嗎?」


    南灣用了將近十分鍾來消化這些信息,慕瑾桓也沒有催她,很耐心的等著。


    不對,這些長長短短的話,概括起來,其實也就隻有一個意思而已,並不是多麽繁雜類似於奧數題的信息。


    結婚的時候,他三十四歲。


    誰都有過去,南灣也有,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以前竟然沒有一個女人。


    三十四歲啊……


    是不是那方麵有障礙這個問題,她想都不用想,畢竟早就親身體會過了。


    可是還是很難相信啊!


    失焦恍惚的目光漸漸找到焦點,怔怔的看著男人深邃俊朗的麵龐,唇瓣張了張,「你……你……」


    『你』了好幾次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我很幹淨,」慕瑾桓撐起身體,迴到地麵,然後俯身把軟在床上的一動不動的女人打橫抱起,往浴室裏走,「幹淨的不得了。」


    無論是在安城,還是在青城;無論是姓紀,還是姓慕;無論是入獄前,還是出獄後,他都是女人們趨之若鶩的對象。


    主動送上門倒貼的千金名媛數都數不清,他不是能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隻是覺得很沒意思。


    南灣環著男人的脖子,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也對,那個時候他心裏藏著紀妹妹,當然不會亂來。


    忽然有一種不是很靠譜的想法出現在腦子裏,南灣的眼睛泛起光芒,「那霍亦寒呢?」


    會不會也隻是表麵欠抽的花花公子而已。


    聞言,慕瑾桓停下了腳步,一隻腳已經踩在那級台階上了,另一隻腳還在臥室的木質地板上。


    他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


    稜角分明的五官無瀾,看不出是喜是怒,不緊不慢的問,「慕太太,你這麽關心其他男人的私生活,我不發表意見,你自己覺得合適嗎?」


    南灣眨了眨眼,「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她就是問問,沒有關心的意思啊。


    慕瑾桓麵無表情的陳述,「兄弟是兄弟,老婆是老婆,不是等同的概念。」


    「那到底是不是?」


    慕先生轉移話題的技能又嫻熟了不少,都看不出痕跡呢。


    「不知道,」慕瑾桓踢開浴室的門,嗓音淡淡,「我又不是天天躲他床底下。」


    南灣想像了一下這個畫麵。


    咦……


    雞皮疙瘩掉滿地,簡直是太猥瑣了,不適合慕先生這種禁慾男神。


    迴過神來的時候,襯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一大半了,南灣不自然的攏起衣服,往後退了兩步,「你幹嘛?」


    慕瑾桓順勢把她抵在牆壁上,淡定自若的說了兩個字,「洗澡。」


    雙手被絞在背後,任她怎麽用力都得不到自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被剝落。


    耳根像是被點火焰燃了一般,「你窮到每晚分開洗澡多用那麽一點點水就能破產的地步了嗎?」


    慕瑾桓給她脫衣服的時候很有耐性,但是自己的幾乎是直接扯掉的。


    隨手把衣服扔到一旁並打開花灑,溫熱的水落下來,浴室裏漸漸升起氤氳的熱氣,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低頭的同時,勾起女人的下巴。


    然後,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兩人相接的唇瓣間溢出,「嗯,慕太太總是翹班,我一個人養家很辛苦,現在還多了個女兒,所以能省一點是一點。」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在八點多的時候,即使錄音筆的開關始終開著,豌豆也都會哭一陣,但會在那首搖籃曲的安撫下,慢慢停止哭泣,進入夢境。


    九九現在和剛出生的那幾個月,時不時就一個人傻笑的時候很不一樣,變得有些……高冷。


    為此南灣很是苦惱,畢竟現如今暖男的市場比較大,萬一以後兒子長成了一張撲克臉怎麽辦?


    而且,還是十二星座裏,穩坐腹黑程度排行榜首位的天蠍。


    南灣隻能默默祈禱未來的兒媳婦不要來的太晚,因為,毒蛇腹黑的撲克臉,搞不好可能會注孤生。


    雖然九九不喜歡被慕先生抱著,但豌豆卻很喜歡。


    很長一段時間,慕先生都是提前下班迴家,給豌豆洗澡,換睡衣,然後哄她睡覺。


    這些都是九九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如今隻要妹妹哭一聲,慕先生就能丟下手裏的工作走出書房。


    但是,九九好像並不怎麽在意。


    南灣越看越覺得危險,所以交代傭人要多讓兄妹倆待在一起,希望可愛軟萌的豌豆,能把九九從去往撲克臉的路上往迴拉那麽一點點。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南灣接到慕瑾謙的電話,對方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南灣那個一天想掐死一百次的大學同學,用手肘捅了捅南灣的胳膊,笑著問,「你最近又犯事兒了?」


    「沒有啊,」南灣把手機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裏,也是不太懂慕主任突然找她幹什麽,「我老實的像一個剛進醫院的實習生,還特別勤懇的加了兩次夜班。」


    如果是公事,慕主任會直接撥急診的內線電話。


    「難道不是因為,你總是無故翹班,覺得良心過不去,所以才加班的嗎?」


    南灣,「……」


    這種欠抽的人竟然還活著,真是不科學。


    懶得跟他貧,走出急診室,坐電梯上樓,到慕瑾謙的辦公室外,禮貌的敲門。


    「進來。」


    南灣推開門,走到辦公桌前,「主任,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慕瑾謙沒做鋪墊,直接開口,「請你幫忙。」


    「你說。」


    南灣雖然答應的很爽快,但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安的,慕瑾謙很少找她辦事,但隻要開口了就不會是容易的。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這樣的形象,她都不太好意思拒絕。


    自從那天慕瑾謙牽著綠窈的手走出慕家老宅後,就再也沒有迴去過,輕輕大多時間都和他們一起住,隻有她吵著鬧著想爺爺奶奶了,慕瑾謙才會把女兒送迴慕家住幾天,但都沒有進過屋。


    這一次,不會是關於綠窈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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