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鄭世茂原本還想著怎麽從曲溪這裏撈一筆,卻沒想到曲溪竟然主動提出要幫自己。都說這些大佬都是冤大頭,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一點不假。


    他迭聲應了,眼中貪婪的光芒讓曲溪臉上的笑容更深。


    “不知道你碰到了什麽麻煩呢?”


    “我借了點錢。”


    從鄭世茂斷斷續續而且添油加醋的描述中,曲溪算是明白了。這人剛開始的時候,通過融資投資,的確是賺了一點錢。


    要這樣下去,這人過得也不會太差。可他偏偏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動起了歪腦筋,竟然像那些借貸公司借錢。也是上天跟他過不去,以前小打小鬧能讓他賺一筆,這一次傾家蕩產的投入,還真是讓他傾家蕩產。


    老婆和孩子都躲到娘家避難,他四處投告無門,竟然把腦筋動到了江楓的身上。


    手在桌底下緊捏成拳,努力控製著自己想要打這個男人的衝動,然後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加輕快一些:“那你的意思,就是想讓江楓幫你還這些錢咯?”


    “我沒讓小楓幫我還完,她應該也沒那麽多錢。反正就是,有多少還多少吧。”鄭世茂一臉“我是不是很善良”的表情,似乎沒讓江楓跟他一起背上債務是多麽值得褒獎的事情。他沒看見曲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媚,拋棄了江楓母女,還想榨幹江楓的積蓄,這種男人,根本就沒有活在世上的價值和意義。


    “曲溪!”


    他剛想說話,許長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兩人同時抬起頭,鄭世茂眼前一亮,這女人還真是漂亮。


    要是說江楓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她就是溫柔嫻靜的白牡丹,讓人看著就有一種平靜的感覺。可讓人遺憾的是,這女人推著一輛小車,裏麵並排躺著兩個漂亮的孩子。


    “長安,你怎麽來了?”曲溪引頸張望,果不其然,看見邵晉恆朝著他們慢慢走了過來。他頓時明白了,許長安應該是邵晉恆帶過來的。


    江楓的前夫迴來,這人鐵定想著怎麽看熱鬧。這會兒竟然還拖家帶口地來了。


    鄭世茂也順著曲溪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那男人生的器宇軒昂,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傲然的氣勢。可走路的時候卻有些滯緩,他再定睛看去,就見那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根拐杖,看起來普通,可握手的地方卻閃爍著紅光。應該是智能拐杖。


    真是可惜啊,這麽好的人,竟然是個瞎子。


    心裏有些無奈地搖頭,另一方麵,卻在思考這個男人的身份。和曲溪關係匪淺,長得還這麽好的男人……


    腦中過了一遍昨晚上看見的消息,一個名字在腦海中響起。


    邵晉恆!


    可不就是邵晉恆!


    在調查曲溪的時候,鄭世茂當然把曲溪周圍的人也調查了一遍。知道那家公司還有一個合夥人,而那個合夥人,加入那麽一家傳奇的離奇的公司,隻是玩票,因為他有一個更大的商業帝國。


    那個人就是邵晉恆,一個錢多的幾輩子都花不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


    可在那之前,他都不知道,這個活在傳說中的男人,竟然是一個瞎子。


    他生怕邵晉恆不知道自己在場,連忙站了起來迎上去,伸出一隻手:“邵總,您好,我是鄭世茂。”


    邵晉恆側著臉,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鄭世茂的話。他的手尷尬地伸在空中,卻隻能自己訕訕地縮了迴來。


    “阿溪,你在這裏幹嘛?”邵晉恆在許長安的身邊坐下,偏頭問曲溪。


    明知故問的樣子讓曲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阿恆,你來這裏又幹嘛?”


    “我們經過,看見你在這裏,就過來打個招唿。”許長安適時開口,一隻手伸到桌下掐了一下邵晉恆的大腿,想要抽離的時候卻被邵晉恆一把抓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重複了一遍許長安的話:


    “我們經過,長安說你在這裏,就過來打個招唿。”


    曲溪還不知道這兩人現在又處在矛盾期,隻當他們是夫唱婦隨。對於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他閉了閉眼,選擇接受。


    更不要說,鄭世茂的目光幾乎要黏在邵晉恆的身上,這是另外找了棵大樹,所以琵琶別抱?


    果然,他還沒開口,鄭世茂就開始扯話題。


    “邵總和曲總看起來關係不錯。”


    曲溪心裏吐槽,我們倆關係好和你有什麽關係。可是表麵上還是笑吟吟的:“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原來是這樣。”鄭世茂嘴角的笑怎麽藏也藏不住。許長安心裏一陣厭惡。江楓那麽好的一個人,當初怎麽就看上這麽一個攀龍附鳳,不知好歹的男人。


    三個人一時之間都不想說話,隻有鄭世茂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如何有眼光,如何在身無分文的時候掙下上海的一套房。


    “你的那套房呢?”許長安突然抬眼看他。曲溪幾乎要給許長安鼓掌。這話算是戳中了鄭世茂的傷心之處,也是幹幹脆脆往他那張原本就沒臉沒皮的臉上扇了個巴掌。


    要不是要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他真想腆著臉上去問一句:“打臉疼不?”


    鄭世茂一張臉漲得通紅,心想著女人看起來冷冷淡淡,似乎除了自己的孩子對什麽都不怎麽關心,但是說話卻是一針見血,一點也不給人留情麵。


    尷尬地笑了笑,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前段時間我投資失敗了,所以……”


    許長安起身就想走。邵晉恆聽到身邊的動靜,拉了她一下,探詢地抬頭。


    她原本還真的以為是這男人要痛改前非,所以才迴來找江楓。現在聽他這麽說,大抵的事實也袒露在眼前。無非就是這渣男投資失敗,山窮水盡之下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個不慎了得的前妻。


    這哪裏是前夫啊,簡直就是孽債。


    要是真有上輩子,江楓絕對是滅了他滿門的江洋大盜。


    鄭世茂也被許長安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曲溪。他看得明白這女人十分有話語權,卻不知道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得罪了她。


    “沒事沒事,我嫂子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曲溪嗬嗬地笑著,然後對許長安使了個眼色。你來就來了,但是不要給我添亂。


    許長安硬憋著一口氣坐下,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應該答應邵晉恆的話過來看熱鬧。


    鄭世茂也不細究許長安為什麽突然反應那麽大,既然講到了投資失敗,邵晉恆又在場,當然想著把握這個能讓自己翻盤的機會。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兩個男人,更加小心翼翼地開口:“邵總,曲總,我手頭上還有一個項目,隻是沒有資金了。你們要是感興趣加入,我保證,絕對能一本萬利。”


    曲溪和邵晉恆都不是傻子,這人昨天還要問江楓要錢,今天就折騰出一個一本萬利的項目來了。換個人都不會相信這人渣能碰上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邵晉恆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著一張臉,曲溪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點著。鄭世茂舔了舔嘴巴,曲溪那一下下敲得,就像是敲在他的心口上。


    他覺得自己更加緊張了。


    “好啊。”出口的卻是許長安,她斜眼瞥了一下曲溪,“既然他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內買車買房,為什麽不相信他的話?”


    曲溪想要出口的話被許長安給搶白,鬱悶地撇了撇嘴:“我們也不差這麽點錢。但是我們和你也不熟,你要是拿著錢跑了,我們上哪裏找人?”


    “找江楓啊。”鄭世茂毫不猶豫地開口,意識到幾人微變的臉色,他連忙說,“我的意思是,江楓畢竟是我的前妻。而且和曲總也認識,剛好做個擔保人嘛。”


    許長安幾乎能聽見曲溪磨牙的聲音。


    找江楓做擔保人,這個人還真夠厚顏無恥的。


    “江楓同意嗎?”許長安氣得手在發抖,還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


    “她怎麽可能不同意?”鄭世茂瞪大眼睛,似乎許長安說的話有多麽荒誕不羈,又強調了一次,“我是她女兒的親生父親。”


    “這樣就好。”邵晉恆拉住許長安的手,安慰性地捏了捏,“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們出資,你明天來曲氏簽一下合同。”


    說完,拉著許長安站起身,抬腿往外走。


    曲溪看著他們兩人走遠,才看向坐在對麵的鄭世茂。正色說:“你聽見了,阿恆都同意了,明天來曲氏簽合同。”


    “誒誒誒。”鄭世茂連連應著。


    曲溪坐在辦公椅上,翹著腿問眼前的法律顧問:“好了嗎?”


    法律顧問腦門上一層汗,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自己原本都下班了,卻被曲溪一個電話叫迴來,說要擬一份合同。而且這合同還必須是要不被法律承認的。


    當然,這對他來說不算是難事,可曲溪的要求實在是太多了。他照著曲溪的想法擬出來的合同,被駁迴好多次,現在手頭上這一份,也不知道改了多少次。


    “好了好了。”法律顧問抹了把汗,把手中的合同遞給曲溪。


    曲溪一目十行地看了過去,然後往桌子上一拍,點著其中一處說:“這裏不行,什麽叫做如甲方違約,支付十倍的補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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