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薑婷站起身,手在衣服的兩側搓了搓:“我去給你拿些日常要用的東西。”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剛到拐角,就被人拉住。她嚇了一跳,看見來人才有些惱火地拍了拍那人:“你幹嘛,嚇死我了。”


    “你已經三天沒迴來了。”董浩陰沉著臉,許長安昏迷了三天,薑婷竟然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三天。這種事情明明可以找個護工,可她非要親力親為,讓董浩心中更加不滿。


    “可是長安生病了。”薑婷正色看向董浩,“我拋棄了她那麽多年,你還不讓我照顧她那麽幾天?”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她,邵晉恆出事隻是她的幻覺?薑婷,你這樣會把許長安給逼瘋的。”


    董浩揉了揉眉心,薑婷口口聲聲說為了許長安,卻不惜用謊言掩飾真相。


    “邵晉恆已經脫離危險了,他和安安不合適,從一開始你和我都知道,安安跟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薑婷抬頭看著董浩,“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忘了嗎?”


    “我沒忘。可是事情都過去了。”董浩話沒說完,就被薑婷給打斷:“過去了,怎麽過去?許匯恆做出那樣的事情,現在報應都到了安安的身上,你讓我怎麽忘記?董浩,我不怪邵晉恆,可即便許匯恆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他。”


    董浩看著薑婷的眸色漸漸變深,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記得是不是有種致幻的藥物……”


    “你瘋了?”董浩沒想到薑婷竟然會變得那麽瘋狂,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就是不應該把薑婷帶到明市來。


    致幻的藥物,從薑婷開口,董浩就已經猜到,她是想用那種藥物讓許長安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這樣她就能將那些不愉快的當成夢境,然後活在薑婷給她編織的“現實”中。


    “我沒瘋!為什麽許匯恆欠下的債要我的長安來承受?不管是許匯恆還是邵晉恆,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隻要我們成功了,那長安隻會記得我這個媽媽和你這個爸爸,以後我們會很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會有痛苦和悲痛。”


    薑婷越想越覺得美好。什麽許可,什麽邵晉恆,什麽許匯恆,都讓長安忘記了。就當做一枕黃粱夢,全都忘了吧。


    “可要是失敗了呢?”董浩平靜的聲音打破了薑婷的幻想。失敗了?她沒有考慮過這個結局,可董浩這麽一說,她卻不得不去審視這個結果。失敗了,許長安會分不清現實夢境,然後,她會真正地,瘋了。


    曲溪揉著太陽穴,這段時間真的把他給忙瘋了。偏偏邵氏的老大卻還是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進了病房,他有些不忿地看了一眼邵晉恆,絮絮叨叨地說:“攤上你我還真是倒黴,邵晉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直接把你公司賣了出去瀟灑。”


    “你敢。”


    “我怎麽不……”


    曲溪的聲音戛然而止,剛剛那個聲音!死死盯著床上的男人,生怕自己一個眨眼,這男人又厥過去了。邵晉恆動了動手指,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坐在自己床邊滿臉緊張的曲溪。


    “阿溪。”張了張口,胸口一陣疼痛襲來,他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看向曲溪。


    “肋骨斷了,戳到肺葉。再晚一點估計你就玩完了。”曲溪不愧是邵晉恆多年的好友,馬上就知道邵晉恆的心思。


    邵晉恆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可腦袋還是忍不住四下張望。曲溪瞬間就來氣了,一巴掌唿在邵晉恆沒有受傷的位置:“看什麽看,除了我沒人照顧你。”


    “長,”邵晉恆強忍著疼痛,咬牙又問了一句,“長安呢?”


    “被薑婷帶走了。”曲溪歎了口氣,“當時的錄像我都看見了,我說你明明那麽喜歡她,為什麽還要逼她?要不是你去救她,就許長安那小身板,估計連躺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邵晉恆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腦中卻浮現出當時許長安掙脫了自己的手衝出去的畫麵。他不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在想什麽,身體先於意識本能地衝了出去,接著,就是劇烈的疼痛和深沉的黑暗。


    他隻是想把許長安帶迴去,卻沒想到她竟然有那麽大的反應,甚至不顧惜自己的生命。難道她害怕自己竟然到了如斯境地?


    “我要見她。”


    “不可能。”曲溪毫不猶豫地說,“不是我不幫你,隻是現在她在薑婷那裏,就連我都見不到她。”


    邵晉恆猛地掙紮了一下,手上的針頭鬆了開來,鮮血從針口中滲了出來。


    “阿恆,你不要命了?”


    曲溪嚇了一大跳,拚命地按著牆上的唿救鈴。


    “阿溪!”邵晉恆一把拽住曲溪的手,硬撐著說道,“不行,不能讓薑婷把長安帶走。”


    “阿恆。”曲溪剛要說話,一群醫生衝了進來,剛要給邵晉恆診治,卻被他一把推開,一隻手抓著曲溪的手:“把長安帶迴來。”


    “好好好,阿恆,你先看病,不然我一個人怎麽對付得了董家。”曲溪連忙說。


    邵晉恆全身就像是鬆懈下來一樣,躺迴床上。


    不過是斷了一個針頭,醫生很快就解決問題出去了。曲溪剛想跟著醫生偷溜出去,就聽見邵晉恆叫了一聲:“站住。”


    他刹住腳步,皺了皺臉,又重新揚起了微笑轉過頭:“阿恆,怎麽了?”


    邵晉恆看了一眼自己腫起的手,又抬頭看向曲溪:“你忘記剛剛答應了我什麽?”


    “阿恆。”曲溪搓了搓手。邵晉恆一掙紮,又要從床上下來,曲溪連忙上前兩步:“你放心,我肯定會看著薑婷不讓她把長安帶出明市,但是剩下的事情還要等你養好傷再說。”


    邵晉恆隻是定定地看著曲溪,看得他毛骨悚然。終於,在他忍不住想要告饒的時候,就看見邵晉恆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要見長安,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江楓站在走廊盡頭,一臉憤怒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保鏢。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收到的指令就是不能放任何人進去。”兩個保鏢往後一步,一臉恭敬地說。


    “你們這是軟禁,是非法的,知道嗎?”江楓手指頭幾乎要戳到那兩個保鏢的頭上,可那兩個保鏢除了剛開始退後的那一步,卻穩若磐石。


    江楓覺得自己揮出去的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一個著力點都沒有。可這醫院卻又是個不能喧嘩的地方,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直接在兩個保鏢麵前席地而坐,抬著頭怒瞪著兩人。


    “江楓,你怎麽在這裏?”曲溪是來找薑婷談判的,卻沒想到在走廊盡頭拐了一個彎,就看見坐在地上的江楓。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江楓被那兩個保鏢給欺負了,急匆匆地上前兩步,打量了一番才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這兩個混蛋欺負你了。”曲溪想要拉起江楓,可江楓就跟粘在地上一樣,動都不動。


    “他們不讓我見長安,我就不起來了。”


    曲溪一臉的無奈,這家夥難不成還想著用誠心感動薑婷和董浩?


    “你跟我來。”他用了點巧勁,一把拉起江楓,“你難道忘記我是誰了?”


    “曲先生?”薑婷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打量了一下曲溪,“曲溪,我沒記錯的話,您是邵晉恆的好朋友吧?”


    “是。”


    曲溪話音剛落,就看見薑婷變了臉色:“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那兩個保鏢聞聲上前一步,剛想去抓住曲溪,就聽見邊上清脆的一聲:“你們想幹嘛?”


    薑婷掃向一邊,就看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穿著一整套的香奈兒,表情冷豔。


    “你是?”


    “我是長安的好朋友,我想見她。”江楓往前一步,看著薑婷,“我知道你是長安的母親的,但是即便是這樣,你都不能剝奪我探視長安的權利!”


    “我有。”薑婷冷哼了一聲,“而且你覺得憑你見得到長安?”


    “長安!”江楓不管不顧地叫了起來,馬上就有護士出現:“小姐,醫院不能大聲喧嘩。”


    薑婷臉都白了,曲溪在一遍抱胸看熱鬧。他沒想到江楓竟然還能做到這一步。這醫院安安靜靜的,江楓那一嗓子別說在病房裏,就算是在醫院外麵都能聽得見了。


    “江楓?”許長安的聲音從幾人的身後傳來,江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迴過頭,直接衝到了許長安的麵前,拉住她的手:“長安,我終於看見你了。”


    “怎麽迴事?”許長安看著薑婷,兩個保鏢,隱隱的猜想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瞬間冷了臉色,說道,“你是在限製我的自由嗎?”


    薑婷瞬間就慌了神:“安安,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麽樣?兩個保鏢,還不知道這附近還有多少你的人,薑婷,你還真是看得起我。”許長安拉著江楓的手,“江楓,我們走。”


    江楓被許長安帶得一個踉蹌,高跟鞋差點就斷了,抓住許長安的手才穩住了身體。


    “長安,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媽,這麽做也是想讓你有個好的休養環境。”江楓拉了拉許長安的手,“不過說起來,明明是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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