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眼中鄙夷之色更加明顯,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聽不懂中國話嗎?哼,有個厲害的老公就是了不起,把人家給推下樓還那麽瀟灑。”


    許長安聽得一清二楚,被人冤枉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些天來,換了不少女警,可是每個人看著她的表情都怪怪的,即便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她都能想象到外麵的流言蜚語。


    “你可以走了,怎麽,還在這裏待上癮了?”女警嗤了一聲,有些不高興地白了她一眼。


    許長安拿起自己的東西,跟著那個女警走了出去。


    這是多日來自己第一次唿吸到新鮮的空氣,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輛車行駛到她的邊上,許長安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著那輛車。


    她在害怕,怕從這輛車裏出來的人是邵晉恆。如果說從這裏出來的結局是迴到邵晉恆的身邊,她寧可永遠待在那個逼仄壓抑的房間裏。


    “長安。”後車門打開,許長安聽見一聲熟悉的唿喚,手中的東西落在地上,她一臉愕然地看著來人。


    董浩跟著薑婷從車裏走了出來,不著痕跡地對許長安使了個眼色。


    她想起那張支票,心裏苦笑了一聲。當時不是不要自己,怎麽現在又眼巴巴地過來,難不成是特地來看自己笑話的?


    想到這裏,她腳步一轉,自顧自地往前走。


    “長安!”薑婷一急,往前小跑了幾步,拉住許長安的手,然後換了稱唿:“安安,你都長那麽大了,讓媽媽好好看看。”


    “長安!”有一個聲音傳來,許長安正愁無法脫身,看見那輛熟悉的車頓時眼前一亮。江楓已經從車上下來,小跑到許長安的麵前,然後有些疑惑地看向薑婷:“這位是……”


    “我不認識她。”許長安把手中的東西往江楓的懷裏一塞,拽著她的胳膊,“我們走吧。”


    車子在省道上飛快地行駛,江楓看了看後視鏡,又掃了一眼許長安:“長安啊,那輛車還跟著我們。”


    “隨他。”許長安淡淡地說,然後拍了拍車子的前蓋,“好好開你的車。”


    “我說你,幾天不見怎麽越來越囂張了?”江楓有些不滿地抱怨,“虧我還大清早地過來接你。”


    許長安瞄了她一眼:“我謝謝你啊。”


    “沒誠心。”江楓哼了一聲,“本來還想著讓曲溪幫忙,沒想到他忙還沒幫上你就出來了,我還真是沒什麽成就感。”


    “所以你希望我在裏麵多待些時間?”


    “話不是這麽說的。這段時間為了你的事情真的每個人都忙死了,我早就說過讓你離那個林靜靜遠一點,你怎麽還眼巴巴地貼上去給她欺負?我說你長著腦子就是為了長身高嗎?”一想到許長安竟然著了林靜靜的道,江楓就一肚子的火氣。


    “你不知道邵總花了多少時間精力。不過也奇怪,前段時間我不是被曲溪他媽逼出去,他好端端地給我打了一百萬,說是年終獎。關鍵是現在離年終還有兩個月。”


    她沒有注意到許長安瞬間大變的臉色。


    原來江楓的離開也是邵晉恆蓄意而為,就是因為江楓看出林靜靜的心思,他擔心自己的計劃被識破,才設計將江楓遠遠地支開。


    許長安掃了一眼江楓,她現在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如果讓她知道邵晉恆所做的一切,自己會不會太過殘忍?


    “長安,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江楓終於注意到許長安的沉默,有些疑惑地問。


    “沒事,下個路口你停一下車,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他們說清楚。”許長安看向後視鏡,董家的車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薑婷接過菜單,剛想點,又看了一眼麵前的許長安,討好地笑了笑:“安安,你喜歡吃什麽?”


    看著伸到麵前的菜單,許長安卻推了迴去:“你點吧,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可以了。”


    這是不願意與自己一起吃飯。


    “安安。”薑婷有些心痛地叫了一聲,許長安看了一下時間,淡然說道,“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安安,你一定要這麽和我說話嗎?我是你媽媽。”薑婷捂著心口,即便是在妝容之下,還是能看得出她的臉色發白。


    “你難道也是?”許長安瞪大眼睛看著薑婷,都說心髒病是遺傳的,難道薑婷也有心髒病?


    薑婷點了點頭:“安安,你小的時候就有心髒病,好在那個時候及時找到了合適的心髒,不然的話你就……”


    似乎是想當年的場景,薑婷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為什麽不告訴我?”那時候她還不怎麽記事,所以直到自己因為藥物導致的心髒病發作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有這個病。


    “你那個時候還太小,而且我和你……”她頓了頓,說道,“我和他一直想讓你過正常人有的生活,當然不會告訴你這種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許長安抿了抿嘴,沒有迴答。


    見到許長安不說話,薑婷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拋下你。”


    “還有小可。”許長安提醒她。


    薑婷的臉色倏然就變了:“不要給我提那個人。安安,你一直知道,許可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弟弟。”


    “小可現在都已經去世了,你為什麽還要在意那些事情!”許長安怒吼了一句,直接站了起來:“薑婷,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小可,可他隻是一個孩子,直到死,他也隻是一個孩子。”


    “安安,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那又怎麽樣,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小可是無辜的。”許長安站起身,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氣,“時間到了。”


    薑婷心中後悔的不行,早知道許可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她就不應該提起這個人。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央求道:“安安,如果有事情一定要來找媽媽,媽媽虧欠你那麽多,一定會盡心幫你。”


    許長安頭也不迴,直接出了餐廳。迷糊間似乎聽見薑婷隱約的啜泣聲,像是童年記憶中,徹夜的絕望。


    江楓開著車,腦海中還是許長安剛剛的樣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方向盤一轉,朝著曲溪的公司開去。


    “這個姿勢不錯,好,就這樣保持住看,一,二,三。卡!”


    曲溪坐在攝影棚的陰影處,看著許安生被人眾星捧月的樣子。這女人還真是狡猾,也不知道怎麽傍上邵晉恆這棵大樹。


    盡管他最近和邵晉恆的關係有些僵硬,但是架不住這公司邵晉恆也有股份,這人情還是要給的。


    “曲總。”耳邊突然傳來許安生的聲音,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曲總,晚上有沒有時間和我喝一杯?”


    許安生看著曲溪。盡管邵晉恆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撐腰,可她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要是沒有自己的能力,到時候邵晉恆翻臉不認人,她照樣會被打迴原形。


    她這樣的人,爬的太快,反而心中沒底。


    曲溪不著痕跡地推開許安生,笑話,他以前的確是來者不拒,可現在既然已經心有所屬,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花天酒地。


    許安生手上一空,卻不氣餒,剛想再接再厲上前,卻聽見一聲“曲溪”,原本大馬金刀坐在凳子上的曲溪像是通了電,整個人戰栗一下,一臉驚喜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許安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是邵晉恆身邊的人。


    疑惑地看了看兩人,卻見曲溪上前兩步想要去拉江楓的手,卻被江楓給躲開,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曲溪和在場的人:“出去說。”


    許安生眼睜睜看著曲溪和江楓出去,手掌在身體兩側捏成了拳。兩人剛消失在門口,她嘴唇一抿,直接跟了上去。


    江楓拉著曲溪到了一個拐角,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話:“是不是邵總害我被你媽趕出明市。”


    “江楓,你怎麽突然問這個?”曲溪尷尬地笑了笑,“對了,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曲溪,你不要扯開話題。”江楓怒道,“你迴答我,是不是邵總害我被你媽趕出明市的?”


    “這是我媽的事情,和阿恆沒有關係。”曲溪的目光有些躲閃。


    江楓卻瞬間明白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就是邵晉恆害得自己被曲母趕出明市。


    怪不得他好端端地給了自己一百萬,她收到錢的時候就在想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好的事情,要說是年終獎未免也太多了。


    現在看來,不過是邵晉恆對自己的補貼。


    要是早先時候,她還會覺得這件事情不錯,畢竟一百萬,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金額。可在自己離開後他竟然對許長安做出這些事情,未免讓她有種賣友求榮的感覺。


    “還有什麽事情是你沒有告訴我的?邵總為什麽要對長安這麽做?”江楓的步步緊逼讓曲溪心頭更慌。


    一邊是自己的發小,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那種難以取舍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糾結。


    看著曲溪長久的沉默,江楓轉身就走。卻被曲溪一把拉住:“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要是沒有你,我不是要裸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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