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晉恆馬上反應過來。昨晚上的確有些情不自禁(許長安:你哪個晚上不是情不自禁了!),後來就忘了帶那個東西。一想到許長安懷孕的樣子,他臉色微微一變,心裏那種期待和反感相互交錯的複雜情緒,讓他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將來可能出現的結局。


    “所以,你現在是在……”他手指向許長安的肚子,然後往下一劃,朝著許長安挑了挑眉。


    許長安停住動作,嘴巴緊緊地抿著。良久,才說:“我不是不想要孩子,隻是我想著,小可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我不想因為孩子,忽視了小可。”


    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地看向邵晉恆,生怕他會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不高興。可邵晉恆臉上神色未動,隻是往前走了兩步,抱住了許長安:“沒關係的。我會和你一起治好小可,至於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


    或者以後,我們也不會有孩子。


    邵晉恆覺得自己的心裏微痛,抱著許長安的手又緊了緊。


    “那現在,怎麽辦?”許長安悶悶的聲音從邵晉恆的懷裏傳來。他悶聲笑了笑:“昨晚你是安全期,所以沒關係的。”


    他扶著許長安的肩膀,讓她離得遠了些,看著她的眼睛:“你自己就是個醫生,難道不知道嗎?”


    許長安“啊”了一聲,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下去吃飯,阿林應該送飯過來了。”說完,拉著許長安的手往下走。大廳裏坐著三個人,許可看見許長安下樓,就朝著她跑了上去,看見邵晉恆的時候,腳步又頓了頓:“姐姐,安生妹妹說是來找你的。我告訴她你還在睡覺。”


    許長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許安生,以及邊上坐著的曲溪。轉過頭瞪了一眼邵晉恆,朝著兩人走了上去。


    曲溪是幹什麽的,她當然知道,畢竟和萬芳做了那麽長時間的室友,對於曲溪這個寶貝孫子,從她口裏提起來的頻率自然也是遠遠高於一般人。


    每次在電視上看見一個明星,萬芳都會非常得意地告訴許長安這個明星是他們家的。所以,曲溪是開娛樂公司的,而曲溪和許安生一起出現,自然也表示,邵晉恆輕輕鬆鬆就把許安生這個擔子交給了曲溪。


    她不喜歡許安生做明星這個職業,娛樂圈的水有多深她聽萬芳說過,許安生這樣的人,在外麵還好一點,要真進了那個圈子,估計連渣子都不剩。


    可曲溪在這裏,這些話她也不好說出口,對著兩人笑了笑:“怎麽這個時候過來?”早上八點鍾,來的還真是夠早的。


    曲溪早已是哈欠連天,指著許安生:“你這妹妹真夠潑辣的,和三個姑娘打架竟然還占上風。”


    許長安打量了一下許安生,才發現她的衣服被扯得有點變形,而且頭發也有些散亂。許長安登時就火了。


    她這人脾氣是好,可就是護短。就像之前,別人說她可以,但就不能說許可,這就像是她的逆鱗,外人一摸就要炸毛。


    和許安生雖然剛剛認識,但怎麽說也算是自己的妹妹,自然由不得別人這麽欺負。


    她和邵晉恆的性格差不多,心裏有火,臉上的笑容卻更深:“曲總,多謝你照顧我們家安生。”


    曲溪原本歪歪斜斜的身子頓時就坐直了,他這人都要成精,一眼就看出許長安這笑容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撓了撓頭:“照顧倒是沒有,就是底下的人通知我說培訓區有幾個小姑娘打起來,就過去看了一下,才發現是安生。”


    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既然許長安說了照顧,那就照顧好了。許安生在那麽多人的麵前也不至於讓自己下不來台。他這麽不打自招,不是給自己拉仇恨嗎?


    果然,一迴頭就看見邵晉恆衝著自己眯了眯眼。這個表情實在是危險,即便他的心髒被邵晉恆訓練了那麽多年,卻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原來是這樣。”許長安臉上的笑更加危險,正想好好擠兌一下曲溪,卻被許安生拉了拉衣袖:“姐姐,都是我的錯。”


    許安生根本就不像她名字一樣讓人安生。


    那些和她一起進培訓區的大多數都是家裏有關係的,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習慣了用鼻孔看人。


    許安生做駐場的時候穿的能是什麽好衣服,幾乎從她到了培訓基地的第一天,那些人就看出許安生的家裏條件不是很好,再加上曲溪把她送進去,也沒有說許安生和自己的關係。她們就以為許安生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沒錢沒背景的人。在培訓區除了枯燥乏味的培訓,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玩的,初來乍到的許安生自然成了她們欺淩的對象。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隻是言語上擠兌兩句,那麽後來直接進展到動許安生的私人物件。甚至在她的床上潑水。許安生自然不是吃素的,她從小幹農活,力氣哪是這些大小姐可以比的,三個打一個又怎麽樣,即便是四五個一起來,也不一定能在許安生的身上占到什麽便宜。


    曲溪有句話沒說出來,他趕到的時候那三個女孩兒被欺負得夠嗆,縮在角落看著許安生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惡魔。反而許安生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看見曲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去找我姐姐。”


    許長安坐在沙發上,安靜地聽完了許安生的話。她倒是實誠,從那幾個女生怎麽惹上她,再到她怎麽以一人之力教訓了那麽多的人。這個場景被她描繪地就像武俠片,即便當時就在現場的曲溪都有些質疑是不是自己看見的那個樣子。


    “所以,那幾個女孩子都是什麽身份?”許長安轉過頭,看著曲溪。說是家境不錯,曲溪就應該知道她們的背景。


    而他現在不急不緩的樣子,想必他口中的“家裏有關係”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麽硬。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邵晉恆:估計自己抱的這條大腿應該比較粗壯。


    定了定神,看著曲溪一臉為難的樣子,她又問了一句:“怎麽,不好說?”


    “這些小姑娘都是要出道的,這些事情我們一向都是保密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邊上的邵晉恆清咳了一聲,狀似漫不經心地對許長安說:“萬女士最近身體怎麽樣?”


    曲溪臉色一白,這才想到自己奶奶還在許長安的手上。想到萬女士對許長安的寵愛程度,他狠了狠心:“其實,那些身世都是編出來的。畢竟要有個花頭。什麽歸國華僑,富二代,鋼琴家,都是賺眼球的。說白了,那些人和安生也差不多,隻是進去的比較早,公司花在她們身上的包裝成本也比較大。”


    怪不得,這水還真夠深的。


    許安生一直在邊上垂著頭,想到那些人見到自己時高人一等的樣子,就覺得心裏多了一個抹不平的疙瘩。


    不過是比自己多了幾天的時間進培訓處,卻如此趾高氣揚,就像把過去的事情全部抹平。娛樂圈是個銷金窟,同樣也是一處讓人忘記本我的地方。卻也是無數人心心念念想著要進去的地方。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竟從心底產生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覺。


    “姐姐,我錯了。”


    許長安將要出口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裏,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許安生。自己剛想給她出頭,她就這麽拆自己的台。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下不來台嗎?


    心中氣息鬱結,咬了咬牙剛想說話,就被在邊上看著覺得情況不對的曲溪給打斷:“不不不,怎麽可以是你的錯呢。是我管理不善,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許長安鋒利的眼刀掃過曲溪和許安生,然後目光直直地看向許安生:“所以接下來你想怎麽樣?”


    “我想留在那裏。”許安生同樣迴看許長安,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許久,許長安才歎了口氣:“這是你的人生,我無權幹涉。”


    許安生看著許長安從位置上站起來,徑直走向餐桌,過程中根本就沒看過她一眼,不由得心裏一慌。自己之所以有底氣迴去,就是仗著許長安把自己當成妹妹。盡管這個妹妹名不正言不順,她就是在賭。賭贏了,一本萬利,賭輸了,最多也不過是迴到酒吧。


    有些緊張地看向邵晉恆,諾諾地叫了一聲:“姐夫,姐姐是不是生氣了?”


    “你覺得呢?”邵晉恆看向許長安的方向,接收到她一個淩厲的眼神。言下之意:你敢多說一句試試。


    邵晉恆當然,不敢。


    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許安生心裏有再多的話也隻能壓製在心裏。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歸於無聲。


    “你真想跟我迴去?”曲溪看著許安生尷尬地坐在沙發上,忍不住開口。許安生點了點頭:“是,我要迴去。”


    站起身,朝背對著自己的許長安說了一聲,“姐姐,我先走了。”


    許長安身子微動,許安生抿了抿嘴,頭也不迴地出了門。


    “你就讓她這麽走了?”邵晉恆看著許長安。許安生就是個麻煩,他從一開始就不讚成許長安和那女人攪和在一起。而現在,所有的事實也證明了他決斷的正確性。


    “不然呢?”許長安往嘴裏塞了一口粥,頗有些忿忿然的感覺,“我想帶著她,就是不想她被人利用。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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