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看看,煉獄營勳章持有人,已經成為不少衙門優先考慮目標。”


    “且不說都是血汗衙門,兀那名聲,有幾個願去。能在煉獄營待過三月,衙門那點事情,不過撓癢而已,還有甚能比過你煉獄營殘酷?真正戰場都不會!”


    辛次膺狠狠的鄙視了一番梁範的不擇手段訓練。


    但是梁範知道,這隻是不讓他翹尾巴,對於效果,辛老館還是默默讚許。


    秉承野蠻其體魄,文明其精神之原則,煉獄營出身之人,不但擅長詩詞,更能精通算學,還能做基本化學物理操作,至於做官技巧,你當朝堂大佬是傻子麽,他們浸淫官場多年,隨便指頭縫漏些什麽,就夠學生們少走彎路。


    後世,有種種商學院和工商管理碩士課程,真正學框架的知識很少,更多意義在於交流經驗,混圈子。


    眼下,紈絝、士子、官人們混在一起,再和執政們聯絡上,基本代表大宋高層那一撥人,更不要說,火器監本身自帶的軍營屬性。可以說,在火器監書院,提前完成幾方的熟悉與融合。


    梁範不知道效果有多大,但一起同過窗可是四大鐵重中之重,不管怎樣,總不會比之前老死不相往來,隻是相互對峙要好得多。


    進修生們不是傻瓜,看出來火器監學院門路後,消息靈通之輩都擠向此地,一時間,門庭若市。估摸著下次招手正式學生,得需考試才可。


    學院中機會遍地,尤其直接和頂層官員接觸機會,更是極為難得,以往,都是候缺官人給官員們寫信寫詩明誌,舉薦自己,如今在學院足不出戶就能完成,何樂而不為。


    再者說,煉獄營的三個月,當真是好挑戰,能在期間熬下去,將來官場遇見何事都能淡然處之。


    即便是淘汰,也沒什麽不好,學到經驗在何處都能派上用場。


    如此另類的學院隻此一所,不是別人不學,而是沒有能力開設。試問,何處有能把文武揉搓到一起而不矛盾?又有何門路能像辛次膺和張浚一樣,搬過半個朝堂。更沒有能和梁範一樣任教格物學之人。


    ……


    人的名樹的影,一但闖出名堂,不愁沒得機會。


    這一日,學院迎來一批新人,不過,他們並非是軍官,也非士子,而是兩浙、江東、福建諸州禁軍弓弩手的基層隊正,剛參加完樞密院按試,篩選後留下。


    原本,隻不過是挑選些具有潛力之人,成為作戰主力,不曾想,火器監學院恐怖的成材率,讓樞密院也打起主意。


    辛次膺和張浚自是樂意承擔,現在是爭分奪秒之時,多一個接受課程,便能多一個基本軍事素養之人。等到上戰場,也能多一分勝算。


    起碼,能從其中挑選一些具有戰術戰略之人,用作參謀培養。


    若是說煉獄營是火器監武的一麵,那麽參謀班便是武中文的一麵。


    參謀班不但有吳挺講述行軍作戰基本思想,更有張浚等人傳授大軍作戰經驗技巧。就連技擊和武藝,也有梁範的格鬥和張敵萬渾身招數,師資力量可說是大宋頂配。


    學院的參謀班,是集成梁範對大宋軍製改革的一個起點。如今,他雖然權位不夠,但早早布下局,才是正理。


    等到桃李滿天下時,便是他縱橫四海之日。後世的蔣百裏和常凱申能八麵來風,不正是在軍官學校借的光。


    這個節骨眼上,吳挺卻出了些狀況。


    吳璘已經加銜四川宣撫使,按照章程,一有戰事,他需奔迴,協同乃父作戰,但是此刻,用盡快短的時間訓練完弓弩手隊正,也是不可耽誤。


    吳挺心事,誰都能看出來,隻不過並不知如何處理,作為老司機的張浚,自然心知肚明。


    食堂內,眾人都在抓緊時間吃飯,突然一陣騷動,吳挺不是沒有聽到,隻是懶得去理,畢竟若鬧騰的大,自有執勤學生負責揪出。


    突然,麵前一人坐下,他一抬頭,不敢怠慢,慌忙起身,“國公來了……”


    平日裏氣吞四方,眼睛看天的吳挺,此刻也是乖巧的可愛。


    張浚麵前,老實的如同小雞仔一般,誰讓人家是他爹和伯父的知遇之人呢。


    吳挺再要開口,張浚做個手勢,他就閉口不言。


    “小子,些許事情,不值揪心,我與臨**演過數次,西線戰場,必然不是主戰場。唐卿精於戰陣,百戰之威,金人定然占不到便宜。反倒是樞密院送來的隊正,才是我大宋未來。如此契機,你若要建功立業,怕是比迴去更加合適,此處雖無父兄照拂,但打下戰績更是做不得偽。老夫修書一封與唐卿,便言扣下你,諒那些長舌之人不敢多言。”


    張浚的話不亞於一劑十全大補丸,吳挺心事盡去,反正有他在,誰也說不出什麽……若是真能在西軍之外闖出一番事業,隻怕乃父做夢都能笑醒。


    薑,還是老的辣啊。


    參謀班,沙盤室內,雙方正在進行著新一輪的戰事推演。此為參謀課一重點,每次戰事推演,基本上考驗到行軍作戰的各個方麵。


    從原來顧頭不顧腚,到後來連枯水期汛期屯兵地是否好挖井都能考慮到,梁範覺得是越來有模有樣。


    “一部中軍主力,經安豐軍度淮,占廬州、靖清滁州、揚州後,兵指采石!“


    “你能否換個路線,每次都是這般!”


    另一人抗議到。


    “中路軍隻能坑選擇此地作為渡江主戰場,畢竟是當年濟陽郡王正是從此地渡江,平複南唐。”


    “怎生不去瓜洲,彼處江窄,背靠揚州,補給容易。”


    “若是完顏亮不是傻子,他絕對不會在瓜洲渡江,瓜洲地形崎嶇,最適宜依步製騎,他金兵下馬,在我大宋軍卒前,不過是待宰的肥羊!”


    ……


    幾人一番爭執,采石磯正是雙方放大招時刻,真正的曆史進程,梁範一清二楚。但是現在有火炮營這個超級外掛,他有信心讓曆史上的采石磯變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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