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不然我這從何而來?”


    “俺家二哥可能進逍遙派?”魏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梁範上下打量魏弓頭,看的他發毛,才說,“論相貌,離我逍遙派選人差一些,不過也可在門內學習,不作正式弟子,明日過來。”


    “他不在此地,在揚州跟著家母。”


    “他來後帶過即可,莫要客氣。”


    “範哥兒,魏某還有個請求。”


    “但說無妨。”


    “製火藥法,您和決曹叮囑俺不可說,但告知父親可否?”


    “令尊是?”


    “家父常年在楚州、泗州與女真人周旋,希望能有機會收複中原。”


    “義士啊,隻要能守住秘密,並無不可,令尊如何稱唿?”


    “家父名諱勝,字彥威。早年弓箭手,曾經嶽爺爺帳下奔走。”


    “啥?令尊竟然就是魏勝!”


    梁範再次大吃一驚。


    世界很大,即便實在南宋,也有將近一億人口。


    世界很小,在穿越迴來之後,先遇見陸遊,又遇見後來戰場上大放異彩的魏勝之子。


    憑借幾百農人,收複海州一座城,更是和李寶一起,以百艘小船,三千水兵,破掉女真數萬水師。


    當真是開外掛一般的存在,試問魏勝不算是奇跡,誰是奇跡?


    這便是在中華於危難之時,站起來力挽大廈將傾的人物。


    有著他們前赴後繼,即便中華文明遭受過一次次的劫難,仍舊能夠再次站起來。


    梁範心中感慨萬千,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隻是拍著魏弓頭的胳膊,連喊三個好字。


    此刻,或許隻有高聲長嘯才能表達他心中的激動。


    這是真正大英雄後人,是一直奮戰在女真一線的作戰人員,常年收集海州附近情報,為最終戰鬥不斷積累經驗。


    “範哥兒聽說過家父?”


    “師尊他老人家曾遊曆山東東路和山東西路,令尊的威名,也是方圓數百裏都有傳聞。”


    “那火藥彈之事。”


    “必須告訴令尊,毫無保留,必要時候可以多告知幾個信得過人一起製作。”


    開玩笑,魏勝如果有此等大殺器,到時動起手來,更加如虎添翼。


    自己沒有來時,或許他隻能和曆史中一樣,在北伐之中力戰而死。


    但既然來了,那些本來能保全下來的,一個也不能放過,至於那些早就該死的,不死也要加把火。


    得到梁範肯定迴答,魏弓頭,就是魏郊,歡天喜地的去了。


    魏郊這廝,常年在外巡視,維護治安,一身古銅色加上粗糙的皮膚,要不是他自己說出來隻有二十,梁範會一直認為至少有三十的中年男子。


    沒有大寶的大宋朝,果然還是衰老的快些。


    一時間,他有些造化妝品掙錢的衝動。


    烘幹顆粒需要時間,在沒有自動恆溫烘箱的年代,更是要等。


    ……


    左中大夫、敷文閣待製、福建路安撫使兼知福州辛次膺,已經六十七歲。


    秦檜當政的歲月,他奉祠十八年,如今在風燭殘年再出山,憑的便是一腔報國熱血。


    陸遊是個靠譜的好後生,不然也不至於因一封自薦信,便推薦到他寧德做主簿,隨後更是任福州決曹。


    一方麵同是天涯淪落人,更多的是才情。


    但不知為何,這幾日卻和失心瘋一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什麽能造出射程超過千五百步的火炮,威力超過火藥數成的猛火藥,以及用火炮裝備的鐵皮驅逐艦。


    都是些聞所未聞的詞語,若不是知道他書香門第,並非江湖騙子,說不得一番申斥。


    懷疑之時,圖紙送過來。雖看不懂上邊奇怪符號標注,但模樣能看得清楚,似乎非是子虛烏有之事。


    又兩日,更是直接發份帖子,邀他去城外觀看猛火藥的演示。


    同樣受邀之人還有福建路提點刑獄公事,樊茂實;福建左翼軍統製,陳敏。


    連走馬承受楊定北也收到邀請。


    楊定北乃楊再興之子,小商河一戰忠魂歸天,不過在一眾叔伯的幫助下,不到二十已經是成忠郎。


    一遭走馬承受迴去,說不得還要往上走走。


    不過,都是身外之物,他和眾多烈士二代一樣,渴望有朝一日馬踏中原,一雪前恥。


    陸決曹雖非上官,但文名在外,他不清楚為何要請自己。


    武人地位向來低下,雖然決曹從未表示,但也未有過交往。


    抱著早到心思過來,他驚訝的發現,陳統製和憲司(提點刑獄公事)、帥司(安撫使)來的更早。


    忙不迭見禮,再去找決曹,見他已跑到數百步之外。那矯健身姿,無論如何也不像文人,身上不知是何處得來的一身衣衫,很是英挺。


    不過,花裏胡哨的顏色,可真長見識,何時大宋的印染,竟然高超到如此地步。


    “帥司,陸決曹這是唱的哪一出,看他身上這身戲服,和別家也不一樣。”


    “沒說所謂何事?”


    “倒是說了,叫甚新式武器實驗,決曹不知去向,莫非他要親自演示?那這身衣衫可不算合適。”


    楊定北不好發言,隻是直繃著耳朵聽他們對話,陸決曹的書信上寫的是觀賞新式武器,他能瞧出苗頭。


    看架勢,似乎和軍器監火蒺藜仿佛。不過麽,那也不需要離得如此之遠。場地上搭有幾間草房,其中隱隱約約有羊叫。


    以福建路水平,能造出比軍器監厲害的火器?


    他內心不以為然,但既來之則安之,索性看個熱鬧。


    難得涼棚也有他的份,麵前還擺著冰寒瓜,冰荔枝。


    看看,文官就是會享受,野外還不忘帶些冰。


    福建路冬日無冰,天曉得如何運進來。


    還有寒瓜,近些年才出現在臨安,想不到福州也能吃上。


    陳統製陪著樊憲司、老邁的帥司有說有笑的吃著冰果子,他也不客氣,抓起一塊吃著。


    知道做什麽事情,期待感下降很多,眼下最讓重視的,就是那些瓜果,先祭了五髒廟。


    似乎是瞥見他吃的太快,辛次膺把自己那一份也讓人端過來,年紀大了,可不敢吃寒涼東西。


    楊定北忠良之後,雖說走馬承受監視一路管員,但並沒有被排斥。


    魏郊這廝,撒歡似的跑過來,腳下一顛一起,跟個受驚兔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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