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們身上的暴露證明著溫度的高度,北迴歸線穿過的這個城市春天總是夾雜著夏天的激情,夜的到來,星星在空中炫耀著它們的孤獨,而月亮則顯示著自己的孤獨。

    “在夜裏比較卑微的是塵埃還是人?”葉稀看著沒有盡頭的遠方,恰似山和天相接的地方,葉稀把它當作是地平線夜晚的樣子,“應該是人比較卑微吧,人的一切過於華麗,而塵埃則在光線下才能展現,塵埃不懂得人的孤獨!”音樂流過白色的耳塞跑進耳朵,散步在大腦裏,憂傷的旋律讓某些記憶上演著,葉稀在想著在像北走一點的地方是什麽樣的世界,她開始思戀那個家的模樣。周傑倫的《一路向北》在耳朵裏散發著憂傷,聽說向北的地方是幸福的方向,是不是一路向北就能找到最初的幸福?

    2

    初雪的脖子上印著的大大的吻痕,帶著點血絲,她感覺到幸福,那是她和郭文相愛的紀錄。小楚在一旁分享著她的幸福,也許每個戀愛中的女孩都是快樂而美麗的,隻是燈紅酒綠的路口,很多人迷失了自己。這個地方有個地方是紅燈區,光照下的所有女人在等待著自己的獵物,而男人往往會被她們的化妝品所包裹和華麗外殼的包裝所引誘,這是出自身體和金錢的引誘。單純的年代,葉稀想看到的隻是單純的愛情,與利益與滿足與欲望沒有關係,所以葉稀看到小楚和初雪那幸福的樣子她是欣慰的,至少她們的身上所體現出來的是純潔。這是原本人身上最初的味道。

    3

    太陽依然爬上地平線光線普照著城市的每個角落,葉稀想著一個人,一個昨天在自己夢裏出現到模糊的人樣子。她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去又一個陌生的地方,火車站一樣的擁擠,一個孩子哭個不停,自己幫忙哭泣孩子的媽媽拿著行李而被別人認同,這些讓葉稀的心裏美滋滋的。車子開始開動,往北的地方,她想去擁有一些快樂。一個人的旅途葉稀不想要吃什麽,泡麵的味道飄落一地,這樣的味道葉稀感覺到想要嘔吐。穿過隧洞的時候,黑暗籠罩著一切,而黑暗總是會被關照所吞並,車外的一切像是昨天一樣,車子走得太快葉稀來不及看到外麵的風景,擦肩而過像是我們的人生一樣。目的地在一個城市的中心,葉稀隻是想看看他而已。這片空氣裏即使陌生她也快樂著,因為這空氣裏生活著雨翼,那個葉稀最重要的朋友。葉稀在校園高中的校園裏慢慢的走著,她期待下一個站在自己眼裏的是雨翼,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假期的日子對著高中的孩子來說晚休室是最好的地方,像個高中生一樣,稚嫩的葉稀沒有人知道她是這裏的一個陌生人。安靜的晚休室雨翼來迴的翻著課本,身邊多了一個女孩,在她所在的城市裏,孤單也開始從他的世界裏走了出來,更多的是快樂,聽說再多的悲傷和無賴總是會因為愛情的到來而被遺忘,某些友誼某些曾經重要的人也會因為愛人的到來而被主人丟棄在角落。女孩吃著什麽東西,偶爾把東西放在雨翼的嘴裏,這一切發生在葉稀的眼裏,巨大的欺騙感湧現在葉稀的腦海裏。

    “原來四個月的約定不是真的,他隻是談戀愛了而已,可是我們一直是好朋友,怎麽能這樣呢?不,雨翼不是這樣的!”矛盾充滿了葉稀的心靈。

    4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的,他們走得太快,沒有人看到葉稀眼角的傷悲。遠處的一個地方被一棵大樹的影子掩蓋著,看上去黑淒淒的。樹的下麵站滿了一對一對的戀人,他們把什麽東西往牆上掛,這不勉讓葉稀感覺到幼稚。她走得很慢,隻是因為不知道要去那裏。公交車站排人多得有點恐怖,有下班的人還有學生,葉稀坐在位置那裏看著從眼前經過的公交車,看著上上下下的行人,葉稀上了七路公交車,在她看來七路公交車的方向是迴家的方向。車上的擁擠讓空氣變得讓人想要嘔吐,葉稀看著車窗外,一個熟悉的麵孔和車擦肩而過,身邊站著一個女孩,葉稀突然笑了,她感覺到人生就是兩個人交錯的過程,走了一個人自然會有人來代替。忘記了是什麽時候,葉稀看到車上的人都下去了,隻有她和司機的空間裏讓人感覺到寂寞,車又一次經過那熟悉的地方,這是最後一班公交車,人更加的擁擠,還是一棵樹,樹的下麵依然站著戀人,車子停了,葉稀下了車,她走進了那道牆,大大的“許願牆”刻在牆的最上方,牆上掛滿了人們的願望,有些人的願望被心的願望所代替,葉稀想著她們被掩蓋了的願望會不會實現呢?

    人累了總會有一個休息的地方,無論室熟悉的還是陌生的環境,總是有可以讓自己呆著的地方,葉稀最熟悉不過的地方莫過於賓館,全世界的賓館都是一樣,一張白色的床和一台電視機相搭配著,顏色過於單調,卻透露出某種肅靜。葉稀躺在潔白的大床上,有一絲的寒冷爬上她的心底,平日裏大堆的人陪著她卻是孤獨的,而現在的她想著雨翼卻感覺到是孤單的,人總是這樣,在人群裏總是孤獨,而想著某個人的時候卻感覺孤單。所以星星總是孤獨而月亮總是孤單,月亮見不到太陽,因為他們出現在年輪不同的地方。葉稀想起了過年的時候躺在大雪裏的模樣,那時候身邊躺著木子諾,

    “或許現在的木子諾正摟著某個女孩也不一定,他早忘記我了,不然怎麽一條短信也沒有呢?像雨翼一樣!”葉稀開始想著很多的事情,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那些過去她都不想記得,就像有人所說的,記憶像個孩子,總是喜歡逃跑和躲避,隻是葉稀躲避的時候還會偶爾翻閱著那些曆史。

    5

    第二天醒來,站在窗口的地方,葉稀遠遠的就能看到對麵的那道牆,在大樹的後麵的那牆上背負了太多的願望,人們像是真的缺少了信仰,不然怎麽把那些自己想做的都寄托在一個沒有生命隻有安慰的地方呢?葉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站在隻有白色的空間裏,他迴過頭來看看,好像整個房間裏裝著的都是淒涼,關上門出去了。牆的某個地方好像有巨大的磁場,總是會把葉稀吸引過去,白天的許願牆牆角沒有很多人,牆的上麵掛滿了各種願望的牌子,密密麻麻的字按照自己的位置分布著,構成一道道的心願。

    “如果不去努力就可以實現的話,人們要信念來做什麽呢?”葉稀看著所有鎖邂的牌子。

    從包裏掏出一塊硬幣從旁邊取了塊牌子,一筆一畫的寫著“葉稀喜歡看著天空整理心情。十九歲的時候到過這個灰色天空的城市!”然後掛在最底下的地方,放在最底的地方隻有自己看到就好。

    下課和下班總是的伴隨著時間的移動而到來,街上很快就變得人山人海,雨翼和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走著,葉稀朝著別的方向走去,把自己到來過的證據留在了許願牆的最底方,或許永遠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到來過,因為這個城市葉稀過於渺小,像空氣中的一粒塵埃一樣。很快的許願牆邊又站滿了人,葉稀站在同樣的窗戶那裏凝望著一切的行人,勞累的身體讓她往床那裏走去。雨翼和他的同學們在許願牆邊欣賞著那些他們看似幼稚的東西,找出新貼上去的牌子是他們每天的“功課”之一,是無聊的一種表現。

    “又多了張牌子,葉稀,好獨特的名字!”一個人拿看著一張牌子說著什麽,清晰的字眼卻飛到了雨翼的耳朵裏,他開始思考著什麽,隻是世界上同名的人太多,他隻是選擇用沉默來代替某些疑問。

    人生就像是錯過,你轉身離開的時候,或許他或者她就會出現。

    很多時候,那些我們沒有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話語,總是會被我們埋在街角的某個地方,像是葉稀的到來一樣,總是會有人會找到點她到來過的證據。富一中的宿舍陽台上,雨翼依然站著看著遠方,他是相信葉稀就在這個城市的,隻是他不知道要怎樣站在葉稀的麵前。葉稀躺在床上,勞累吞食著身體的每個角落,手機響起那首《會唿吸的痛》,她懶得去拿起手機,閉上眼睛繼續著睡覺的事情,再一次的旋律在空氣中迴蕩著,讓人感覺到有點害怕,葉稀看著手機上跳動的‘雨翼’,心跳夾雜在說話的語氣裏透露出來。

    “喂,葉稀,你在這裏對麽?”雨翼的話變得嚴肅。

    “哦,嗯,是的。明天就要離開了!”

    “那好,你明天在車站等我!”雨翼掛了電話,帶著點淒涼。

    葉稀聽著電話的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然後合上手機在床上躺著,她不知道怎樣站在雨翼的麵前,思考著自己會生氣又是為了什麽,或許隻是因為雨翼沒有告訴自己他戀愛了而已。黑暗籠罩著整個空氣,葉稀不斷的做著同一個夢,她看到年少時的高中校園,她的朋友們對著她笑,然後是晉然後是雨翼,她又看到在大雨裏雨翼把他丟在街上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雨裏葉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泣,隻是有點溫度滑過她的臉,然後睜開眼睛,黑暗中她感覺到自己哭了。如果眼淚是因為往事而掉了下來,那麽那些過去早已變成了刻苦銘心的紀念。然後她坐起來抱住自己眼淚大堆大堆的掉下來,那些記憶慢慢的從腦裏開始生長,往事往往像是不斷探出頭的雨後春筍,有了生命的源頭的以後,他們就不可抑製的生長,直到覆蓋整個空白的大地,直到那些往事讓自己心痛。

    車站一樣的擁擠,雨翼在人群裏找著什麽,然後跑著,害怕錯過了什麽。葉稀坐在候車室,拿著手機不斷的看著表,然後不斷的看著進口的地方,她期待著雨翼的出現,又害怕著如何去站在雨翼的麵前,站在這個恰似哥哥的人麵前的時候,葉稀總是不能偽裝自己,可以這次見麵自己是否可以像以前一樣呢?她隻是希望自己不要掉眼淚,她是多麽的在乎著雨翼,曾經說過永遠也不會丟下自己,永遠陪著自己的男孩,可是葉稀還是能感覺到雨翼像是要飛走的蝴蝶般,不會永遠陪著自己。

    葉稀看著時間,從座位上起來,她不再期待,一切都像是遊戲一樣,而自己在這個遊戲中卻不是編劇,而是演員,每一次的演出都不是可以安排的。鐵軌的遠方,葉稀張望著,很多年前自己麵對家庭破碎的時候也是在鐵軌的地方遇到了雨翼,那時候的葉稀臉上綻放著的都是悲傷,她在躲避,甚至以為離開家就不會難過,叛逆隨著她身體的每一滴血液在流放,她承受不了被丟下的痛,迷失著的方向她不想去遠航。厚厚的衣服下包裹著她寒冷的身體,就這樣一直延著鐵軌的方向走,偶爾傳來火車經過的“嘩嘩”聲,寂寞的地方總是伴隨著悲哀,第一次她看到少年不停的哭泣,那也是黃昏,少年與葉稀擦肩而過的時候卻拽住葉稀,或許兩個害怕丟棄的孩子總是可以找到相互依靠的肩膀,那是初三年少的冬天,兩個孩子用淒涼的方式見麵、相識到相互的陪伴,然後完成一起的流浪旅途,然後消失在鐵軌的盡頭。

    這一切就好像是畫麵一樣跑進葉稀的頭腦裏,一直以來她對雨翼或許隻是依賴,害怕著的人總是會死死的抓住身邊靠近還餓人,那是生的希望。那些過去或許早就被遺忘了,像是隻有她還記得。“你就打算這樣離開麽?”雨翼站在葉稀的後麵,看著她那出神和憔悴的模樣,葉稀轉過身看到熟悉的人,卻找不到過去的痕跡,心不免有些淒涼。“我說過不會離開你,不要怕好不好,不就是四個月麽,我答應你的四個月後考上好的大學然後都會陪著你的!”雨翼用嚴肅的聲音說著,眼淚從葉稀的眼裏滑下,像是刀一樣讓雨翼心痛,他曾經說過永遠陪著她,做她最好的親人。葉稀蹲下去像是受了委屈一樣的孩子,第一次在雨翼麵前如此脆弱,第一次她在他麵前表現得如此不堪一擊。雨翼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裏,像是哥哥對妹妹而有的關愛一樣。他們都是用親人的方式相互陪伴著。隻是一年後的他們似乎忘記了最初的某些依賴和感動。

    6

    街角慢慢的暗了下來,路燈在夜晚總是驕傲的炫耀著它的寂寞,葉稀和雨翼穿縮在人群裏,彼此沉默,很多過去共有的語言慢慢的被歲月所埋末,“你怎麽會突然來這裏呢?”雨翼看著身旁的葉稀,他是了解葉稀的,他知道葉稀每次的出走都隻是難過或者害怕,隻是他不知道這次的葉稀隻是對於他的想念。“因為放假阿,你知道的我喜歡流浪啊!”葉稀埋住所有的害怕,依然用平靜的語調俏皮的說著,像是往日一樣,隻是雨翼還是能感覺她散發出的孤獨與害怕,兩個有著相同東西的某些人,總是這樣知道對方在害怕什麽。“葉稀,帶你去個地方!”雨翼拉著葉稀的手,大步的跑,許願牆邊一樣是擁擠的戀人,“葉稀,你有願望麽?它可以幫你實現哦!”然後雨翼一直看著前方,某些東西占據著雨翼的心靈,葉稀看到雨翼的眼光裏雜著快樂的希翼。“沒有,我沒有願望!”葉稀用及其冷的聲音迴答著。等她沒來得及反應,雨翼已寫好了一張許願牌:雨翼希望葉稀快樂!我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然後把牌子放在葉稀的願望牌旁邊,寬厚的牆上掛著厚重的願望。

    雨翼提著葉稀的包,有點重,裏麵裝滿了吃的東西,雨翼是害怕葉稀的,他總是怕他因為心情不好而不吃東西,所以買了很多的東西放在包裏。葉稀看著這一切,像是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她篤定他就是她的親人,不會丟下她的親人。葉稀抱著雨翼,眼淚掉了出來。

    “謝謝你,哥!”

    “迴學校要照顧好自己,我會好好的把我高三那斷頹廢的日子找迴來!”雨翼安慰著葉稀,他已認定葉稀是自己永遠不能丟棄的親人,隻是青春的時候我們安排得太多的想法,總是隨著長大而改變,慢慢的我們沒有人會知道。

    雨翼看著車子的離去,葉稀最後消失在鐵軌的遠方,自己一個人走著,他感覺到淒涼,再次路過許願牆,他把兩張牌子掛得高高的,某些不能實現的心願,或許會隨著時間的前進而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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