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當記憶的門已經打開

    一坐小橋上立著一個站牌,葉稀和木子諾穿著厚厚的衣服,空氣變得很寒冷,雪花落在他們的頭上,頭發變得花白,“稀,冷不冷?”木子諾握著葉稀的手,把它緊緊的放在自己的手心,“不冷,車子快來了,迴家要聽你媽媽的話!”木子諾抱著葉稀,臉上帶著幸福,車子停在他們的前麵,木子諾站在窗子的地方一直看著葉稀,葉稀雙手揮動著,一直的笑,車子消失在路的遠方,葉稀一個人往迴走著。在雪的陪伴下,寒氣一直吹近葉稀的身體,她張開雙手,感受著冬天的寒冷。

    家裏,葉媽媽一直在廚房裏忙碌著,葉爸爸坐著看電視,葉軒和英子陪著小侄女玩,葉稀走近自己的房間,坐在窗口的位置,好像習慣了有木子諾的生活,他的離開讓葉稀感覺到缺少了什麽,也許木子諾對她來說是那麽的重要。媽媽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可以感受到溫暖的,吃完了飯葉稀幫著媽媽來迴忙碌著,葉稀可以把現在的生活稱之為幸福!“咚咚…”一陣敲門聲傳近和諧的世界裏,葉爸爸走過去打開門,一個醉熏熏的人走了近來,不理任何人,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爸爸繼續看電視,好像誰也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對待他的出現到離開,每個人都是習慣了的。“你們很幸福麽?”這個人開口說話了,“我不知道你又要幹什麽,隻希望你不要在孩子麵前發瘋!”爸爸很不耐煩的說著,接著又看自己的電視,男孩推翻了整個火爐,爸爸的鞋子裏鑽進了很多的木碳。“你還不夠丟人是不是,幾年來你還不夠丟人麽?”爸爸的話語變得嚴肅,葉媽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切。眼淚掉了下來,葉稀站著,呆呆的,眼淚在幾年前就幹了,她變得很冷靜,爸爸和原本屬於自己哥哥的這個人打了起來,她看到逐漸老去的爸爸被按在地上又翻了起來,狠狠的說著:“是我給了你生命,你就這樣報答我的,我和你媽那裏對不起你?”爸爸的話裏帶著葉稀可以感覺到的傷心,像媽媽說的那樣,如果沒有葉稀和葉軒的存在的話,他們早就離開這裏了。男孩的鼻子留了很多血,嘴裏不斷說著“是你欠我的,我媽?我媽死了!不知道麽我媽十幾年前就死了!”葉稀看到爸爸的樣子終於掉了一滴眼淚,媽媽走過去跪在男孩的麵前。“鴻,這麽多年我一直照顧好你,我知道我不是你媽,沒有資格教訓你,你就放開你爸爸可以麽?你恨的是我,你媽媽的離開誰也沒有責任!”葉軒呆住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總是不懂很多,葉稀走進廚房拿出一把刀,扶起跪著的媽媽,慢慢的蹲下去,“你恨我吧,因為我們的出現所以你以為你的東西都被搶走了,是麽?那這個給你,你殺了他啊,殺了那個給你生命的人!我告訴你,你有種殺了他我就有種殺了你!給啊,你不是恨我們麽!”葉稀邊說著邊笑著,他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隻是這個男孩一直往後退著,說完了葉稀推門走出去,黑暗中沒有掉一滴的眼淚,直到媽媽看著葉稀消失在黑暗裏。家裏變得亂七八糟,血的紅色在明亮的風光下變得黯淡,門差點掉了下來,“爸,我錯了!”男孩坐在地上哭了,“我不是你爸,你走吧!”爸爸說完了走進自己的房間,步伐變得沉重,沒有人知道作為父母的無賴,葉鴻永遠也不會懂,葉軒和英子也迴房了,客廳裏留下葉鴻獨自哭泣的聲音,媽媽走過去抱著他,最後剩下他一個人。葉稀在爸爸房間的外麵聽著爸爸痛苦的呻吟,她知道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從葉稀來到世界上的那天起爸爸就得了嚴重的胃病,葉稀蹲下去抱著自己,她發誓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黑暗籠罩著一切,心痛在吞食著葉稀,她拿出手機打通了木子諾的電話,“諾,我想見你,就現在!”再也壓抑不住所有的疼痛,對著電話葉稀哭得很傷心,木子諾很快出現在葉稀的麵前,葉稀抱著木子諾眼淚沒有止境的掉了下來,“稀,怎麽了告訴我好不好?我一直在你身邊!”木子諾被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嚇到了,隻能抱著葉稀讓她不停的哭泣,一切的堅強與冷靜,葉稀暫時都不記得了,隻是任由著自己哭泣。

    夜已經很深了,木子諾帶著葉稀終於找到了一家旅社,旅社看上去不怎麽豪華,隻是還是可以感覺它的幹淨。房間裏木子諾看著葉稀的情緒已經冷靜了很多,坐在她的身邊抱著她,“稀,不要哭了,我永遠陪著你!”“諾,你陪我喝酒好不好?”葉稀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木子諾,木子諾隻好點頭答應著。“好,你在這裏等我!”然後開門出去了。“老板,我要一箱酒,送到房間!”不一會兒,木子諾就買迴了一箱的酒,葉稀一瓶一瓶的喝,眼淚不斷的出來,木子諾看著這樣的葉稀,心突然痛了,他一直看不到葉稀的傷痛,某天突然暴露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隻想保護著葉稀而已。“諾,我恨我自己,我家是再婚家庭,聽我爸爸說在我哥小時候他媽媽就離開了他,後來爸爸與我媽媽結婚了就有了我和我弟弟!”葉稀在迴憶著那些她不願意記得的往事。除三那年,葉稀高高興興的迴家,她看到一個少年差點要了爸爸的命,家變得亂七八糟,叔叔躺在地上,到處是血,有人告訴葉稀是她哥哥幹的,她不相信,直到後來的幾天,一樣的情形在葉稀的麵前上演,她哭了,第一次感覺到欺騙。她看著爸爸躺在醫院,一切都很憔悴,病房的外麵,媽媽一個人坐著,葉稀走過去跪在媽媽的麵前,媽媽一直對自己笑。“小稀,如果沒有你和小軒,爸爸媽媽死了也沒有關係,隻是你們怎麽辦,這一切都不能怪你哥哥,要是她媽媽沒有死就不會這樣!”媽媽抱著葉稀哭了起來,“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弟弟的!”葉稀擦去了媽媽的眼淚,從那以後葉稀每天晚上都可以聽到爸爸痛苦的呻吟聲,一切葉稀以為的幸福被瞬間的傷痛所劃破,像是暴雨般來的突然,讓葉稀沒有辦法去接受。

    “諾,你知道麽?我真的很恨我自己!”葉稀還在喝著,冷靜的眼神中木子諾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他害怕看到葉稀的不快樂,害怕失去葉稀。“諾,我把我自己給你,你幫我保護我的家人好不好?”葉稀盯著木子諾,“稀,你喝多了,快睡吧!”木子諾搶過葉稀手中的瓶子,“我沒有醉,我沒有!”笑聲和哭聲雜在一起,“原來堅強的葉稀也是那麽的脆弱,也需要保護著!”木子諾看著葉稀憔悴的表情,他多麽想要這個女孩開心。“木子諾,保護我的家人好不好?”葉稀邊說邊脫去自己的衣服,直到自己躺在床上,所有年輕的心都不安跳動著,何況是木子諾呢!他抱著葉稀,吻著葉稀的身體,葉稀變得很冷靜“我用我來交換好不好?諾!”眼淚從她的臉上掉下來,她在乞求木子諾,“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呢,我怎麽可以傷害她?”木子諾停了下來,幫葉稀穿好衣服,握著葉稀的手,“稀,我會保護你,快睡吧?”木子諾擦去葉稀的眼淚,看著葉稀睡著的樣子木子諾真的希望為她做一切自己做的。

    “喂,是晉麽?我們小稀有沒有在你那裏?”晉接到葉媽媽的電話,聽到葉媽媽著急的聲音,“在的,阿姨你放心,葉稀在我這裏!”每當葉稀遇到同樣的家庭事件她都會跑到晉家然後訴說著一切的痛,葉媽媽終於安心的掛了電話,隻是這次的葉稀晉也不知道她去了那裏。晉站在陽台上想著葉稀可以去的地方,隻是她還是想不出來,隻好打通了葉稀的電話。旅社的房間裏,葉稀還睡得死死的,酒精還在麻痹著她的身體,木子諾靠在床邊睡得很熟,葉稀的手機響起,木子諾張開眼睛拿起手機,“喂,晉,我是木子諾!葉稀和我在一起,你放心吧!”“哦,那你照顧好她,我下午來找你們!”木子諾掛了電話,躺在葉稀的身邊,他多麽想就這樣永遠與葉稀在一起。葉稀睜開眼睛,頭還很痛,她似乎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看看自己的衣服還乖乖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放心了,她看著木子諾緊閉起的眼睛,心理有些安慰,她很慶幸木子諾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她用手扶去木子諾掉下來垂到眼睛的碎發!一直看著他然後笑了。“你醒了!”木子諾張開眼睛看著葉稀,“嗯!”木子諾把葉稀抱在懷裏,“我想抱抱你,寶貝!”葉稀靠在木子諾的懷裏,感覺很安全!“寶貝,告訴你個事,昨天晚上你把衣服都脫了,還好我是好人,不然你…”臉上露出壞壞的笑,“我?我脫衣服?…”兩個人在床上打鬧著,昨天的一切不開心在葉稀的頭腦裏重複著,她停止了打鬧,靠在木子諾的懷裏。

    (二)守護

    瑣碎的客廳裏,葉媽媽收拾著,沒有帶有點怨言,過了很久一切東西都像昨天一樣整齊的擺放著,媽媽看著被自己收拾好的一切,桌子上一張相片安靜的擺著,葉稀和葉軒在相片裏露出燦爛的笑容,“如果一切都沒有改變該多好,上輩子誰欠下的債需要這兩個孩子來麵對?”媽媽拿起相片放在懷裏。雪開始停了,如果沒有葉稀和葉軒,葉媽媽可能早就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咚咚…”旅社裏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木子諾走過去打開了門,葉稀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行人,晉站在葉稀的身材,“稀,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我很擔心你!”“沒有什麽了,我很好的,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葉稀看著晉笑容很是寧靜。“不是還有個木子諾麽?除了他還有誰可以讓你去依賴呢?”晉撫摸著葉稀的頭,“你媽媽打電話給我,她很擔心!”晉看向窗外,“你看,天空是不是還是一樣藍,和初中一樣!”葉稀看著天空,點了點頭。晉在旅社呆了很久後離開了,葉稀從窗口看著晉的身影消失在遠方。雪白的世界裏,迴蕩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木子諾坐在床上看著震動的手機上:諾,我很想你,我在廣場等你(紫)。木子諾看著葉稀,對她說了一句話:“稀,我出去一下!”葉稀點點了頭,繼續看著窗外的世界。

    一個人的房間裏葉稀有些害怕,她穿了一件風衣拿了鑰匙走出了旅社,街上很冷,她似乎要縮作一團。廣場上的雪還很厚,紫站在雪裏瘦高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漂亮,木子諾看著紫,心裏有些平靜,“你怎麽會來這裏的,還好麽?”“諾,我很想你!”紫的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葉稀站在廣場的角落裏看著孩子們來迴的打鬧著,童年的記憶在葉稀的頭腦中浮現著,小的時候爸爸和媽媽總是在家的門口看著葉稀和弟弟還有姐姐在那裏打雪仗,然後總是可以聽到媽媽擔心的聲音。

    “諾,我抱抱你好不好?”紫抱著葉稀感受著木子諾的溫度,葉稀轉身看著木子諾和紫擁抱著,木子諾看見眼前的葉稀,葉稀對於他懷裏的這個女孩自己是認識的,曾經在木子諾的手機裏看到過。葉稀對著木子諾笑,過了很久女孩放開木子諾,隻是木子諾還站在那裏守護著紫。葉稀轉身眼淚掉了下來,原來木子諾同樣會離開自己。原來木子諾說過的隻要葉稀需要他就會迴到原點等著葉稀迴來的這些話,現在在葉稀看來一切都是謊言而已。葉稀並沒有很傷心,一切都是她所知道的結果。旅社裏空空的,葉稀感覺到好累,她真的很想休息,“媽,我馬上就迴來了!”葉稀打通了媽媽的號碼,然後掛了電話,帶好自己的東西走了。葉稀站在家的門口,她聽見一個女孩和媽媽的笑聲,她知道是晉,葉稀打開門,“媽,我迴來了,晉怎麽先到了?”葉稀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迴來就好,小稀快過來,外麵很冷!”三個人坐在溫暖的空氣裏閑聊著。“晉,你們坐,阿姨去做飯!”葉媽媽對晉笑了笑,客廳裏就剩下兩個一樣的女孩互相看著彼此,“木子諾呢?”“廣場!不說他了,今天怎麽想起來我家!”“喂,還不是怕阿姨擔心你哦!”晉的話語裏有些埋怨!

    “老板,樓上那女孩呢?”木子諾牽著紫來到旅社。“她好像走了吧!”木子諾讓紫繼續住在這裏,好像最初的愛情當再次出現的時候,木子諾還是會選擇繼續守護著。“諾,我餓了,去吃東西吧?”紫拽著木子諾的手,一幅撒嬌的表情,“嗯!”也許紫的出現是讓木紫諾感到的,所以木子諾隻能選擇在紫的身邊陪伴著。吃過了飯,葉稀告別了媽媽和送晉迴家,一家飯店門口,葉稀停了下來,她看見木子諾和紫親密的表情,臉上突然變得沉默,“怎麽了,看什麽呢?”晉一臉迷茫的順著葉稀的眼光看去,“那不是木子諾麽,身邊的女孩是誰?”“走吧,是她女朋友!”葉稀拉著晉離開了。“媽,世界上有太多的無賴,我都無能為力,隻有你值得我去守護,我會守護著你,媽媽!”快速的腳步中,葉稀想著,一切她都會去原諒,長大了就該冷靜的去對待發生的一切事情!葉稀和木子諾走進一間酒吧,這次沒有酒,隻是歡跳,舞動的旋律裏,記憶隨身體舞動,隻有笑容,沒有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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